第一卷 第四百三十九章 有喜（三） 文 / 路嚴
兩日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又足以令某些事情悄悄蔓延。舒璼殩璨
「聽說了沒？皇后被確診懷上龍嗣了！」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的丫鬟，低聲議論。
「確診當日就聽說了！」一名鵝蛋型臉蛋的丫鬟，眸中隱隱有著激動：「皇后若一舉得子；這後宮之位，還有誰能動彈！」
「誰說不是呢！」其它丫鬟連聲附和。
「如此一來，皇貴妃就只能一輩子被皇后踩在腳下了！」一名臉上，有著點點雀斑的丫鬟低聲道。
「她想超越皇后的地位很難，畢竟……」鵝蛋型臉/蛋的丫鬟，再次開口：「……她是敵軍的公主！一個傷害我國子民無數國家的公主！」
「就是！能讓她當上皇貴妃就已經不錯了，若想在繼續往上爬，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是啊！是啊！」眾丫鬟紛紛應聲。
「咳！」突兀傳來的輕咳聲，令眾丫鬟瞬間噤聲。
眾丫鬟眸光，有些膽怯的朝來人望去。
「都很閒？」小如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令各位多嘴的小丫鬟，心驚膽顫。
眾丫鬟齊齊跪下，身子不停顫抖：「叩、叩見皇貴妃娘娘！」
子依臉色略顯蒼白，失血的櫻唇緊緊抿起。
小如不緊不慢渡到眾丫鬟面前，低眉把玩著指甲：「按照宮規，奴婢私下議論各宮娘娘，該當何罪？」
隨著小如話音落，眾丫鬟抖得如秋天落葉般。
頭顱紛紛朝地面不停磕去：「皇貴妃娘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皇貴妃娘娘饒命……」
「都起來吧！」子依終是柔柔開口。
「娘娘！」小如柳眉倒豎，顯然對自家主子的仁慈，很有意見。
眾丫鬟害怕子依出爾反爾，忙道：「皇貴妃娘娘！奴婢先行告退！」話音落，便欲悄悄離去。
「站住！」小如倏然出聲，冷冷凝視眾丫鬟：「這是最後一次，下次若在讓小如發現，你們亂嚼舌根；小如定會如實稟報；屆時，看皇上會不會輕饒了你們！」
眾丫鬟僵硬站在原地，不敢吱聲。
「小如！走吧！」子依出聲，解救眾丫鬟。
小如冷哼一聲，同子依離去。
待子依與小如走遠，丫鬟們紛紛出聲。
「不就是皇貴妃身邊的一條狗嘛！牛什麼牛！」
「就是！純屬狐假虎威！」
「若有朝一日，她落在我手中，我一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眾丫鬟一一發洩心中不滿。
「娘娘！您為何總是如此善良？您越是善良，她們越覺得您好欺負！」小如苦口婆心的勸說：「娘娘！若有下次，您一定要將她們交予皇上處置！」
子依思緒飄遠，完全未將小如勸說聽進耳中。
「娘娘……」小如輕扯自家主子。
「啊？！」子依回神，不解的望著小如。
小如頓時聳拉下腦袋，有氣無力：「看樣子，奴婢又是白說了！」
子依訕訕一笑，彌補歉意。
「主子！您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變得狠一點？」小如咬牙：「難道這些事情，您就不在意嗎？」
「子依何嘗不在意，只是……」子依微微苦笑：「……她們所說，又何嘗不是事實！」
「娘娘……」
「子依是可以將她們交予皇上處置，以此封住她們的嘴；但子依又如何封住，初夏國這數以萬計之人的嘴？！」子依望著小如：「一時的痛快，只會為我們招來更多的敵人與麻煩！」
小如有些意外的望著自家主子：「……娘娘！還是您想的周全！」
子依微歎、未語。
「娘娘！皇后如今懷有龍嗣，您在宮中的地位，只怕……」更岌岌可危了。
子依扯起一抹牽強的笑：「船到橋頭自然直，柳岸總有花明的時候！」
「娘娘！您光心態好，又有何用？！」小如嘟囔：「您來點真格的，也懷上龍嗣不就好了！」
「……」子依。
小如嘟囔後，突然眼睛一亮：「娘娘！皇后此胎不一定一舉得男，您若在此時懷孕，說不定可以為皇室誕下大皇子……」小如越說，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這次皇上回來，娘娘一定要抓住機會啊！」
望著小如滿是期待的眼神，子依心中充滿苦澀；不想繼續糾纏與此話題，出聲轉開話鋒：「讓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小如癟了癟嘴，怏怏然回：「奴婢前日，找了幾個相對陌生的原玄冰國士兵打探；他們的說辭，都與泥哈大人所言一樣！只是……」小如眸中，隱隱有著疑惑：「……有一點很奇怪！」
「哦？！」子依眸光緊盯小如：「說來聽聽！」
「他們不僅話中含義一致，就連形容的語氣都出奇的一致；就像、就像……」小如吞吐，有些吱吱唔唔。
「說！」
「就像事先背好的般！」小如說完，偷偷望了眼子依。
「你的意思是說……」子依秀眉緊蹙：「……他們像是被人收買！」
小如重重點頭。
「若是如此……」前面所有一切，是否可以理解成，是泥哈大人設下的圈套，包括……額娘的事情……
「娘娘！他們若真是被人事先收買，那我們……」
「別說了！」子依倏然出聲打斷，小如未說完的話語；眸光意有所指望向前方。
小如噤聲，低眉順目的跟在子依身後。
不遠處，一襲紅衣的紅綾，正被如意小心翼翼的攙扶著；身後則是前呼後應的丫鬟們。
子依與小如快步上前。
「奴婢叩見皇后娘娘！」小如心有不甘，面上卻一副恭敬之態。
「起身吧！」紅綾纖指輕抬。
「謝皇后娘娘！」
紅綾對如意使個眼色，如意領會。
「奴婢叩見皇貴妃娘娘！」如意帶著一幫丫鬟回禮。
「快快起身！」子依柔柔出聲。
如意等人起身，退回紅綾身邊。
子依輕輕撫身：「子依給皇后姐姐請安！」
「不必多禮！」紅綾抬手示意其起身。
「謝皇后姐姐！」
紅綾望了眼天色：「時候也不早了，想必皇上也快到了，我們先去宮門等候吧！」
「全聽皇后姐姐的！」子依順從應聲；跟在紅綾身後慢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