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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20章 結局倒計時 (媽媽,我終於知道你是誰了) 文 / 江潭映月

    「不認識,不認識。舒骺豞曶」李嫂又說,神色看起來十分慌亂。

    楚瀟瀟心底起疑,只盯視著李嫂的眼睛,「你真的不知道?」

    李嫂道:「瀟瀟,我真的不知道。你還是不要讓李嫂難做了。」

    楚瀟瀟看著李嫂慌亂又不安的樣子,心頭的迷霧越發重了。李嫂顯然是知道些什麼的,只是她似乎是在畏懼著什麼,不敢說。

    他將那張照片捏緊,對著李嫂道:「好吧,你休息吧。」他關上門從李嫂的房間出去了遴。

    李嫂驟然間鬆了一口氣,身形跌坐在了床鋪上。

    楚瀟瀟疑惑重重地上了樓,推開自己臥室的門,向著他的床走去。他沒有睡意,便點了一根煙,躺在床上一個人抽了起來。

    而此時的楚遠山,他也沒有睡意。他的人生好像一出笑話,他深愛的妻子背叛了他,生下別人的孩子,他視如珍寶這麼多年的女兒並非親生,而他自己的兒子,他卻從不曾真的疼愛過。每當瀟瀟為他做這做那,慇勤照顧的時候,他便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羞愧。他想,他今後的生命,他是要用來好好疼愛他的兒子的層。

    這些天的楚喬,再沒有看到過她的父親,只有瀟瀟來過一次,但也沒有與她正臉見面,而是處理完一些事情就走了。楚喬一個人住在空蕩蕩的病房裡,兩隻手被銬在床頭,雖然生病,可是她的人身自由仍然是被嚴格限制的。想起未來漫長的數年時光都要在那暗無天日的牢獄裡生活,想起一向愛她至深的父親無奈而去的身影,她的眼睛裡噴射著憤恨的火焰,他就這樣任著她在監獄裡自生自滅了嗎?

    「不,她絕不能就這樣再回到監獄裡去。」

    楚喬咬了牙,兩隻被銬住的手緊緊地抓著床板。

    「吃藥了。」

    有護士端著藥走了進來。楚喬將那兩粒藥吞下去,卻是壓在了舌底,

    「我要去廁所。」她說。

    那護士便看了看一旁的警察,警察道:「那不有便盆嗎?」

    「我要大便。」楚喬又說。

    警察瞪了楚喬一眼,過來給她打開了銬在床頭的手,楚喬下了床,這才走去了衛生間。關上門,她打開水喉,水流嘩嘩中,她嘴裡含著的藥被摳出來,扔進了盥洗池,又隨著嘩嘩的水流衝進了下水道。

    她故意在衛生間磨蹭了一會兒,這才出來。

    楚喬仍然躺下。警察重又將她的手臂銬在了床頭,警察轉過身的時候,楚喬的兩隻眼睛閃過難以琢磨的一縷光。

    「媽媽,媽媽。」寂靜的夜裡,急切的聲音自身旁響起,徐長風從夢裡醒來,忙去推身邊的女人。

    「白惠?」

    白惠搖晃著頭,雙目緊閉,頰上一片晶亮,口裡卻在不停地喊著,「媽媽。」

    「白惠!」徐長風輕拍了拍妻子的臉,「白惠,你醒醒!」

    沉沉的夢魘像是沉沉的沙塵蒙蔽著白惠的眼睛,白惠聽得到徐長風的喊聲,但卻睜不開眼睛。

    「媽媽,媽媽……」她哭著,兩隻手胡亂地抓著什麼。

    「白惠!」徐長風將妻子亂舞的手臂輕攥了,又將她的頭摟進了懷裡,讓她貼近他的胸口,「白惠,醒醒,你做夢了。」

    白惠亂動著身形在他的懷裡奇異般的安寧下來。

    她張開了眼睛,眼睛裡一片晶亮,「長風,我夢見了我媽媽,她死得好慘……」

    「我知道。」徐長風摟著她的手臂收緊,在她汗津津的頭上吻了一下,「我知道。」

    白惠感受著他熟悉而安慰的吻,心頭得到了幾分安寧,她在他的懷裡,身形卻是難抑的發抖,「我媽媽是怎麼了?怎麼會一個人抱著我在那麼冷的夜裡跑出去,她就沒有家人嗎?沒有人心疼嗎?」

    徐長風聽著她顫顫的聲音,心弦也像是被人擰了一把似的,倏地一下就疼了。她的媽媽會有那麼悲慘的遭遇,足以見得,她沒有遇上一個真的疼愛她的人。

    是不是婚姻的不幸,讓她抱著剛剛臨盆的孩子離家出走呢?徐長風在心裡琢磨。

    「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我的爸爸,我一定要問問他,怎麼可以那樣對我媽媽,怎麼能夠讓她剛剛臨盆的身體流落街頭,怎麼可以讓她慘死……」

    白惠的手指揪緊了他的睡衣,在他的懷裡再度泣不成聲。胸口處微涼,她的眼淚濡濕了他的睡衣,他的懷抱又緊了緊,心頭被一百隻手揪扯著一般,疼。

    「一定的,一定的。」他對自己說,也對著她說。

    清晨的楚宅,楚瀟瀟的手機鈴聲響起來,楚瀟瀟是在後半夜時入睡的,此刻睡意正濃。聽見手機鈴聲,他伸著手臂到床頭,將手機拿過來,用睡意迷濛的聲音問道:「喂?」

    那邊是一個中年的聲音響起來,「楚團長嗎?瀟瀟?我是老呂。」

    楚瀟瀟的睡意一下子就沒了,他立即就坐直了身體,聲音嚴肅地問道:「呂師,部隊叫我回去是嗎?」

    「不是,不是,你別急。」呂師長忙道:「是這樣的,你嬸子去了你們那邊走親戚,她沒去過你們那裡,人生地不熟,你要是有時間就給她帶個路……」

    「這樣啊,沒問題的。」楚瀟瀟爽朗的答應了。

    呂嬸是在轉天的下午到的,楚瀟瀟親自去火車站接了那個中年女人。

    「瀟瀟啊,麻煩你了。」呂嬸不好意思地說,她中年的面容帶著一種特有的醇厚和質樸。

    「不麻煩,呂嬸。」楚瀟瀟笑著接過了呂嬸手中的行李箱,「上車吧,我送您去酒店。」

    「瀟瀟啊,真的謝謝你了。」呂嬸上車的時候說。

    楚瀟瀟道:「您不要這麼客氣,在這裡,我可是東道主呢!」

    「呵呵。」呂嬸笑笑。

    楚瀟瀟開著車子將呂嬸送去了他給預訂的酒店,又交待前台一些事情,這才準備離開,呂嬸卻叫住了他,「瀟瀟。」

    「啊?」楚瀟瀟回頭,容顏帥氣而熟悉。

    呂嬸呆了一下才道:「瀟瀟,我在這邊有個朋友,但是二十多年沒有聯絡了。我不知道她住在哪裡,我想試著能不能聯繫上她。」

    楚瀟瀟認真聽著,「什麼朋友?」

    呂嬸想了想道:「瀟瀟,她叫溫玲,我們小時候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是她後來嫁給了一個帶孩子的軍官,我們就沒有再聯絡,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了,我想見見她。」

    楚瀟瀟沉默了,「呂嬸,您有她的照片嗎?」

    呂嬸便哦了一聲,忙打開了挎包,從裡面拿出一個發舊的信封來,「這是我們兩個小時候的合影,你看,那個梳辮子的是她。」

    呂嬸指著一個長得十分秀氣,眼睛清亮的女孩兒說。

    楚瀟瀟一看之下,立時就呆住了。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視著照片上的女孩兒。

    十七八歲的年紀,一臉純真,青春的熱情洋溢在那張年輕的面龐上。

    「瀟瀟?」呂嬸見他呆怔的樣子,擔心地喊了一句。

    楚瀟瀟伸手接過了那張照片,仔細凝視著那個年輕的女人,她有著和他皮夾裡那張照片上的女人一般無二的面容,只是一個看起來更小,更青春,一個看起來,臉上洋溢著母性的溫暖。

    「你說她叫什麼?」他呆呆地問了一句。

    呂嬸道:「溫玲。」

    楚瀟瀟喃喃地念了一句,「溫玲,這就是她的母親嗎?」

    白惠從沒有見過她的生身母親,而那天在醫院,她又連她母親唯一留下的照片也弄丟了,心裡不停地自責,白天偶爾就會失神。

    林晚晴見到她的樣子很是擔心,「白姐,伯母在天有知,她會保佑你早點知道真相的。」

    白惠點頭,心頭的痛卻是仍然淡淡淋淋地揪扯。

    「白姐,你電話。」家裡新雇的女傭將白惠的手機拿了過來,白惠看看號碼,竟是瀟瀟的。她的心頭立時就湧起了一種暖暖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瀟瀟這兩個字,她就會感到溫暖。

    「白惠嗎?我是瀟瀟。」那邊的人聲音仍然清朗好聽。

    白惠道:「是我,瀟瀟。」

    「白惠,你有沒有時間出來一趟。」楚瀟瀟說,「我有很要要緊的事找你。」

    白惠看了看手錶,已經快晚上六點了,「很急嗎,瀟瀟?」

    「嗯,很急。」

    「那我現在就去。」白惠邊說就邊走回了自己的臥室,她換上了外出的衣服,對著林晚晴道:「晚晴,你先幫我照看一下孩子們,我出去一趟。」

    「哦。」林晚晴看著白惠匆匆地走了出去。

    楚瀟瀟和呂嬸就在城區一家不算太遠的茶吧裡。

    呂嬸不喜歡咖啡,倒是喜歡喝茶,所以楚瀟瀟選了這樣的地方讓她和白惠見面。

    白惠下了出租,邁步走進了茶吧,楚瀟瀟已經走出了包間出來迎著她了,「白惠,這邊。」

    「瀟瀟。」白惠的臉上立即就展開了笑容,楚瀟瀟給她的那種很親切的感覺在她的心頭又湧了出來。

    「來,我給你介紹一個人。」楚瀟瀟伸臂攬了她的肩讓她進屋。白惠看到了包間裡面的中年女人。

    呂嬸站了起來,眸光在看到白惠時,便是用一種很吃驚的眼神看著她,眼神久久地凝在她的臉上。

    「你就是,溫玲的女兒?」她問。

    白惠看看楚瀟瀟又看看呂嬸奇怪地說道:「誰是溫玲?」

    楚瀟瀟道:「白惠,溫玲,就是你母親的名字。呂嬸是你母親小時的同學。」

    白惠的眼睛登時瞪大,驚訝無比的神色從她的眼睛裡流露出來,「你說什麼?我媽媽,我媽媽叫溫玲,您真的是我媽以的同學?」

    「是呀,我是她的小學同學,那個時候我們可好了,她當兵以後,我們還通過信呢。」

    呂嬸邊說邊就從包裡掏出了那張給楚瀟瀟看過的照片來,「你看,這是那年,她從部隊探親回來時我們的合影。」

    白惠顫顫的手指接過了那張照片,那一刻,雖然還沒有看到照片上的人,可是她的一顆心已經簌簌地在流血了,她的心情激烈起伏,卻又被強烈地抑制著。

    她看著照片上那個在無數個夜裡,被她凝視了無數次的臉龐,這就是她的母親嗎?她多災多難的母親,她青年早逝的母親,她慘死在福利院門口的母親,白惠的指尖顫顫地撫過照片上那張笑容洋溢,春春飛揚的臉,她的眼淚簌地滴下來。

    「媽媽……」她的眼淚打在了溫玲年輕溫和的容顏上,母親一雙秀氣的大眼睛看著她。青春年少的母親完全不知道她將來的生命之路會有多坎坷,她的生命之花會以怎樣悲慘的方式凋零。

    白惠的眼淚一顆顆晶瑩滴落,簌簌地打在那張照片上,「媽媽,我終於知道你是誰了……」

    她的聲音未落,人卻是潸然而倒。

    「白惠!」楚瀟瀟一把將那倒下來的身子抱住了。

    白惠的心顫顫的好像在滴血,全身的力氣卻像在一見到少女時代的母親的照片時而被全數抽空了,她虛軟地靠在楚瀟瀟的懷裡,聲音淒涼,雙眼清亮,「瀟瀟,我終於,知道我媽媽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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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親,週六週日兩天外出,週六的章節是提前寫好存下的,週日的實在沒時間寫了,所以斷更一天,各位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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