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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四章 勢不可擋 文 / 孓無我

    第二百四十四章勢不可擋

    霧起,晨光現。

    朝陽升起的剎那,美輪美奐的景致並不能消除濃濃冰冷的霧氣侵襲,文昊在冰冷的寒夜中在這海拔近兩千米的地方駐足一夜,前半夜盤坐於樹杈之上養精蓄銳,後半夜迎風而立繃緊神經。

    現代武學,精氣神的專注而一,將俗世雜念一掃而空,使自身處於一種相對空靈的狀態,才能在反應方面達到最敏銳效果。當年的羅雅靜能夠一劍西來,憑借的就是那顆不受任何干擾的大心臟,心無雜念,心靜如水,面對任何敵人都是一副淡定的模樣,沒有瑣事的牽絆神經反應、肌肉反應都會達到一種最佳狀態。

    剩下無論是在體能和外在的身體訓練條件,羅雅靜都不如在軍隊中受了多年訓練的淳於樂,強點就有這精氣神專注合一,至於純粹技巧的東西誰也說不清道不明,古之傳承的華夏武術博大精深,流傳下來寥寥無幾,更多適用於強身健體、博弈對敵,卻無法做到文昊等人適用的那種純粹殺戮,文昊的通背拳早已經放下,一招制敵或者說是一招殺敵才是他所追求的極限,不然想要追求絕世悍將極限的他早就開口跟母親要求學習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羅雅靜的招數也可以殺敵,卻少了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可以借鑒卻不值得推崇,因為從小就開始接觸黑夜王者這種特殊匕首形態的武器,文昊已經沉迷其中,專注於將單獨的兵刃追求到極致,更為重要的短兵刃很多都是與赤手空拳想通,如果有可能借鑒一下這傳承有續的天山絕學自然是最理想,得不到也無所謂得失心。

    前半夜,文昊調整心理狀態,將駁雜的內心清除一空,戰略上輕視對手戰術上要重視對手,他那樂天的悲觀派性格往往會讓他在細節之處能夠格外重視,大局觀上稍稍欠缺一點卻能擁有一個很好的心態,這種性格如沒有太大的野心太大的掌控**,本身並算不得缺陷。

    後半夜,文昊在調整整個身體狀態,作為純粹的外練強者,身體每一寸肌肉的活躍度將會是他這一次踏上天山的關鍵,不比在台北的鬥場,信心十足實力十足,當初在敦煌與雅諾一見即知道自己以何種狀態才能取勝。今日踏上這天山,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誰知道會碰到如何的妖孽人士。

    當清晨旅遊團清點人數不見了文昊只在分配他居住的房間中發現了一封信,說是自己遊玩,不需要跟團了,旅遊團有這個東西一切就好說了,遂導遊和領隊帶著一行人開始了不太適合季節下的心上天池之旅,而就在他們踏上這條路時,文昊也踏上了屬於他的路,一條沒有道路的路,一條通往多年來被很多人委以聖地之稱的存在。

    在即將踏過雪線的時刻,一道身影站在了那裡擋住了文昊的去路。

    「你最終還是要如此選擇嗎?」文昊望著精神憔悴了許多的雅諾,這種狀態下的她更是不堪一擊,昨夜那無聲的規勸即是讓她下山,去過普通人的生活,沒想到固執的她還是回來了,還是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是天山的人,從小到大我那父親沒有給予我的東西,在上面我的師傅給予我了,整個天山充滿了回憶,我捨不得這個地方,也捨不得這個地方的人,更割捨不了這地方的情,哪怕被驅趕讓我自生自滅,我還是天山一脈,你文昊要想輕易踏上天山,絕沒有那麼簡單。」雅諾劍出鞘,明知道文昊是為何而來講一些俗套的東西也沒有用,索性就大大方方的亮開陣勢,你這個棄徒的子嗣早已被設定為不受歡迎對象,當初羅雅靜在天山求得門內固本培元藥方,就已經必然性的有了今日的結局。

    文昊點點頭,如果今日雅諾沒來,或是她本就是個內心有野心的人,或是這天山真的就無藥可救了,如果雅諾來了,自己猜想的天山就有可能並不是那個樣子,只是有些人的心態變了,而不是整個天山沒有了曾經那種使命感。

    「刀劍無眼,別怪我不能手下留情。」

    雅諾笑了笑,那笑很淒涼也很悲慼:「呵呵,你要是能手下留情才傷我自尊,曾幾何時我認為自己已經足夠優秀,足夠超過那個人,現在看來,是我自己高看自己了。」

    文昊沒有搭腔,邁步向前,踏上雪地的那一剎那,雅諾動了,手中的長劍在白茫茫的雪地中迎著朝陽散發出陣陣寒光,刃閃籠罩著文昊整個身軀,劍尖直指文昊咽喉。

    文昊沒有躲,也沒有停下腳步,從現在開始,一鼓作氣,絕世悍將的道路永無停頓,沒有人能夠阻擋天下無雙的猛士一路前行,除非他倒下!

    這就是文昊選擇的路,如他對人生的選擇一樣,踏上天山不為尋找麻煩,只要一個不公道的說法,要讓這裡被迫承認母親的存在,強勢的壓過所有人,實力說話,唯有絕對的實力才會擁有絕對的話語權,才能逼迫這裡放棄一些所謂的原則。

    出手,一招。

    劍斷,人分。

    最強的一招,擊斷已經歸還了天罰劍的雅諾手中長劍,視線再沒有看一眼被人救走的雅諾,一路向上。

    「文昊,不要造殺孽,跟我來。」救下雅諾的是一個中年女子,穿著打扮結合了現代的一種風氣更多的則是古代的麻布青衣,很樸素,並沒有什麼白衣飄飄的神仙般感覺,對比雅諾在視頻中那與自然相結合的姿態,這個長相甜美卻隱隱被愁緒壓得本身性格的中年女子,更像是普通人多一些。

    文昊沒有開口,一步一個腳印,按照既定的方向行走,中年女子深深的看了一眼雅諾,淡淡說道:「從今天開始,你不叫雅諾,改名叫言諾。」

    雅諾,言諾一聽此言臉上露出了在台灣敗北後最真誠的笑容,躬身說道:「知道了,師尊。」

    「現在,也算是名正言順了。」那女子追向了文昊,天山的輩分是近五代是以下劃分:騰、青、雅、言、玉。作為一個影子存在的言諾被提了一個輩分,即是在接替早一步脫離的羅雅靜,也是在為真正下一代的天罰做承接,悲哀的身份悲哀的存在,今日的言諾終於達成了自己的願望,天山沒有捨棄她,而她也做到了沒有捨棄天山。面前這個中年女子從小帶她長大,名義上的師姐,實際上的師尊,今日這一聲師尊,叫得才是真正名震言順,對比在敦煌稱呼羅雅靜為師叔那潛意識裡的尊重,現在才是真正適用於她的身份。

    一路向上,當寒風刺骨襲來時,中年女子引路向前,穿著單薄的文昊緊隨其後,保持著自己的速率,那女子再快他也不追。

    其實天山並沒有什麼神秘之處,轉過一道山峰的別有洞天是一座小的山谷,特殊的地形使得空中俯拍並不能看到這裡,一座山峰橫著延伸出來,將山谷整個擋在其下,每天只有日昇起來大約在八點至十點階段才會照射進山谷。

    稱不上四季如春,卻不再是寒風凜冽,連續拐過幾道彎,一股冰冷過後的淡淡暖意傳來,不是溫度真的回暖了,而是沒有寒風刺骨的冰冷,身子自然而然的一種暖。

    沒有所謂的宮殿樓閣,一個隱居在此地的小村落般,圍成一個圓圈的村落建築,低矮的房屋很難想像當年是怎麼將水泥和磚瓦運上來的,一個個類似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農村房屋,有的是土房泥房,磚瓦房寥寥無幾,還有冰雪堆積的房屋,七零八落的並沒有太多的章法,圓圈的外圍是一道冰雪修築的牆壁,遠遠的可見到一些冰雪中生存的動物在牆壁之外的區域生活著,在整個村落最中心位置是一個讓文昊對神秘喪失任何誇張聯想的東西。

    大棚,蔬菜大棚,藥材大棚。

    天山的神秘,因這蔬菜大棚而全部掀開面紗,曾經天山的祖輩是為了躲避戰亂,是為了眼不見心不煩的不看到大清統治漢人的江山,自願在惡劣環境中苦其心志,傳承了這麼多年固然有好的東西傳了下來,可在苦守著一處連生活都困難的地方,值得嗎?

    這裡的人也需要生活,也需要吃飯,也需要穿衣,外面的花花世界並不是完全與她們隔絕,每日吃糠咽菜的日子不說能否堅持,身體都受不了,隨著營養學越來越被重視,人類的身體補充也越來越平衡,天山的人也不是神仙,身體的強壯程度是他們保持著超然地位的先決條件。

    為了生活,這個超然的所在如今已經不得不放棄一些尊嚴,放棄一些堅持去迎合一些什麼。

    「文昊,你敢不出手踏進劍陣,給你保存體力直接見師尊的機會。」那中年女子先一步進入了山谷,八個女子手持長劍以八卦方位站立,劍光閃閃寒光四溢。

    不管是什麼,文昊此刻已經不再多加考慮,前進,面對對方擺開的陣勢,每一步都前進,哪怕是激將法,哪怕是陷阱。

    因為此刻的文昊,勢不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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