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手眼通天 第25章：僅僅是猜測 文 / 深海游龍
第25章：僅僅是猜測
四個人進了包間，趙建輝和劉娟坐著喝茶，李文忙裡忙外的點菜招呼著要東西，李濤也跟著他在後面幫忙。
本以為坐在二鳳的隔壁能聽到那邊房間裡動靜的，哪知道這棟小樓卻是實心磚牆壘砌而成，樣子看上去不怎麼樣，但是隔音的效果卻比大酒店的一些包間還要好。趙建輝坐下來喝了一杯茶，隔壁的說話聲卻半點也沒有聽到。
劉娟看到他側著耳朵一聲不響的喝茶，就知道他在關注著隔壁的動靜，不由得笑了笑：「要不要我過去看看？」
趙建輝搖搖頭：「看什麼，這麼大的女孩子也應該有自己的交際圈子，這丫頭太單純，我就是有點不放心罷了。算了，咱們吃飯吧。除了李濤，誰願意喝酒的可以喝點酒。」
「趙領導，李濤不喝可以，您和劉秘書長可一定要喝一點，我已經要了一瓶干紅，要不喝點酒那能叫請吃飯啊？」李文笑著說道。
趙建輝就看了看劉娟道：「那就喝兩杯紅酒？」劉娟輕輕的點頭，感覺今天的趙建輝真的好溫柔，好像和平常有點不一樣的味道。但具體哪裡不一樣，越是坐在他的身邊卻越是看不出。
四人一邊聊著一邊吃喝起來，大多都是趙建輝和劉娟閒聊，李文和李濤兩個人靜聽。就算是吃飯的時候，這種等級之間的差別也不會消失，這是李文和李濤和馬格文、塗雄那些人所不能比擬的，也是李文和李濤永遠也做不到的一種地步。
「李文找對象了沒有？你今年好像也已經二十四歲了吧？可不能因為跟著我就耽誤了人生的大事。」心裡感慨著，趙建輝卻笑瞇瞇的問道。
被趙建輝一問，李文一個大小伙子卻紅了臉：「也算是有了吧，當年在南大上學的同學，我們兩個人的關係不錯，就是他家裡面不同意，唉，不說了，我敬您一杯酒吧趙領導，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信任和栽培，李文這輩子無以為報，只有幹好您安排的工作來報答您了。」
趙建輝就點了點頭：「這些話就不要說了，跟在我身邊可得多受不少的委屈，我這人平時不怎麼吃請，也從不收人家的東西，你和李濤跟著我，可是沒什麼油水可撈啊。不管是生活上還是家裡有什麼困難都直接告訴我，不要搞什麼彎門邪道，我可以幫的會幫你們的。李濤你用茶水代酒，咱們三個人乾一杯。」說著，端起紅酒一飲而盡，李文和李濤就不住的點頭表示知道。
接著兩個人又敬劉娟，劉娟也很敞開的乾了一杯。這兩個人現在都是緊跟在趙建輝身邊的人，有很多時候他們就是趙建輝的眼睛，趙建輝的舌頭，趙建輝的替身，該表示親熱的還是要表示出來。所以，放下了酒杯劉娟就笑呵呵的說道：「有什麼事情不好意思找趙領導的就直接找我，趙領導是辦大事的人，那小雞毛皮的小事我來辦就行了。」李文和李濤就在次表示感謝。
這樣的飯吃起來，肯定氣氛難以熱烈。儘管趙建輝和劉娟很隨意的閒聊著，一直都顯得很話還是小心翼翼的，就像在辦公室裡差不多。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兩個人的身份和位置擺在那裡呢，哪有司機和秘書在領導面前敢猖狂起來的？
側起耳朵聽了聽，隔壁房間裡面還是靜悄悄的沒有什麼聲音，趙建輝也覺得有點好笑，自己怎麼也變得有點八卦起來了，二鳳就算是和那個張燕走在一起又怎麼啦？女人家的事情自己想知道那麼清楚幹啥？
黎明時分，曙光初現，金色的太陽漸漸露出半邊紅臉，似乎在告訴人們新的一天開始了。
翡翠湖岸邊一棟裝修精美的房間內，一身睡衣著裝的劉娟正在廚房裡忙得個不亦樂乎。做議案又是一個激情的夜晚，受到愛情滋潤的她神采飛揚，臉上笑意盎然，一邊做早點一邊歡快地哼著甜甜蜜蜜的愛情歌曲。
這也難怪她這樣開心了，自從和床上的男個男人相視，她還從來沒有對他這麼溫柔過，這幾天幾乎夜夜都過來陪著她。昨天，在這個男人的一手操持下，她的級別雖然沒動，但手裡的實權卻又重了許多，秘書長兼任了宣傳部部長，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可是一個很不錯的實權位置。
所以，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劉娟的心裡都是甜蜜蜜的，想不開心都是很難的事。其實在裡間的床上，趙建輝早就已經醒了過來，可他卻依然閉著眼睛沒有起床，就在床上聽著劉娟輕輕的唱著歌兒在廚房裡面開心的忙碌著。
通過這幾天和胡尊憲的單線聯繫，知道中領導和省領導的秘密調查組已經展開了行動，並且根據舉報人舉報的線索，也已經收集到了很多的證據。
李元博在省裡的時候，就已經通過王耀華的介紹，和彭州市嘉華集團老總陳嘉樺以及於尚峰認識了。老李有個女兒在國外讀書，據說一年的費用就不是一個小數目，陳嘉樺和於尚峰都曾經為李元博的女兒貢獻過「教育經費」，據說陳嘉樺還給李元博的女兒在國外買了房子，於尚峰則在李元博女兒生日的時候送給了她一輛車子。
這些錢財雖然李元博並沒有直接經手，但是由其在國外的女兒代收所起到的效果也是一樣的。李元博正是因為怕掀翻了陳嘉樺和於尚峰帶出了他自己，所以才這麼不遺餘力的保著這兩個人。
在這件案子裡面，還有省裡其他領導的身影，就連已經調到省裡某廳任廳長的王耀華都和於尚峰和陳嘉樺有扯不清楚的關係，隨著調查組的暗訪，順籐摸瓜，揭開真相的那一天已經指日可待，只可笑李元博這個時候還被蒙在鼓裡。也可能，這個案子揭開蓋子的時候，應該過了年到三月份之後吧，畢竟莫領導也有一些他自己的考慮。
莫領導來了江南省一年時間，在本地勢力的鐵板之前，就從來也沒有把全省真正的抓在手裡。雖然他是最願意看到李元博及其身後的人夾著尾巴灰溜溜滾蛋的一個。可是，在雙代會之前，他還是不願意讓江南省以這種面目走進全國公眾的眼球裡來的。
事情牽扯到省裡的兩三個副部級官員，其中有兩個還是省委常委，就算是能夠查得清楚，莫領導也要負有一定的責任。
所以，在趙建輝帶著胡尊憲帶著證據去找他的時候，莫領導的心裡一直都很矛盾，既想清除這幾顆毒瘤，又怕革除瘤子的時候濺到自己身上血。
直到趙建輝拿出那張「御批」手令，並建議由他出面，要求中領導調查組秘密對李元博展開調查的時候，莫領導才下定了決心，但前提條件依然是掌握在可控範圍，動手時機要等到過了雙代會之後。
想想這些趙建輝也莫可奈何，畢竟站在一省封疆的位置上，考慮的問題要比自己實際得多。
有鬥爭就有妥協，這種妥協不僅僅是對對方，就算是一個陣營裡面的人，有的時候也不能不採取妥協的方式。儘管很無奈，但是趙建輝也只能默默地接受。
「想什麼呢？我知道你已經醒了，快起來吃飯吧，我下的蔥花雞蛋麵條，馬上就好了。」就在這個時候，劉娟俏麗的身影靠在門旁笑著招呼他起來，趙建輝掙開了眼睛，仰躺在床上，張開雙臂對劉娟拍了拍手。
劉娟的臉色就紅撲撲的白了他一眼，還是走過來撲到他懷裡，趙建輝緊緊地摟著她……
「你幹什麼啊，一會兒飯就糊了……」劉娟輕輕的說了一聲……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從昨天開始我就覺得你和平常不一樣呢？」給他深深地親吻了一下，劉娟趁他換氣的工夫，終於抬起頭有點疑惑的問了一句。
「沒有，你想什麼呢。」趙建輝往上抬了抬頭，又想把嘴湊過來，劉娟卻哎呀了一聲：「都怨你，你聞聞這股味道……我的飯糊了……」說著，掙開趙建輝跳下床去。
趙建輝就也笑著起床，只穿著短褲到衛生間洗澡刷牙。
下午快下班地時候，趙建輝接到了胡尊憲的電話：「趙領導……城西區區長於尚峰在其住宅內死了，現在還不能確定是『自殺』還是他殺……」
「哦……什麼時候的事？你們碰觸他了？」趙建輝聽到於尚峰死了的消息其實一點都不震驚，但是他懷疑胡尊憲打電話有試探之意。
「啊……是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是他的小老婆發現打電話報的警，現在我正在趕過去。上級領導的同志們開展工作走的程序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有沒有碰觸到他現在我不敢確定。但是於尚峰的死因不管是『自殺』還是他殺，我認為問題都和這件案子有關。這事如果鬧出來影響很不好，趙領導你看……」
趙建輝就苦笑了一聲：「尊憲領導，我看咱們看問題還是得以事實為證據吧？上級領導的行動連你都不知道，對我就更是保密的了，我看你和省領導廖領導聯繫一下，瞭解下情況再說嘛。」
「那好……趙領導，打擾你了……」胡尊憲的態度很謙虛，完全不是一個領導領導對待一個政法委領導應該有的態度。
放下了電話，趙建輝不由的歎息了一聲，這件事情雖然出乎意料卻好像又在預想之內，如果不死幾個人，怎麼能夠做到把事情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
但是，趙建輝根本就不用去想就能知道，於尚峰的死肯定是『自殺』。想要一個人『自殺』的法子多了去了，因為，有許多事情是比死更讓人難受的。
到了一定的程度，有些人在面對比死更難受的事情的時候，那就不如選擇去死來的痛快。趙建輝雖然心裡有數，卻不能夠對胡尊憲說出來。別說現在自己只是猜測，就算是有真憑實據，也不能對胡尊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