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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卷 萬木霜天紅爛漫第十七節 磨合,穩固 文 / 瑞根

    「聽說你下個星期要去幾個企業調研摸情況?」魏行俠很隨意的一邊走一邊問道。※※

    「嗯,不去摸底,心裡沒底,光看紙面上的東西既不直觀,也總覺得欠點兒東西,幹部職工的想法意圖也必須要親自去感受傾聽,看看他們對當前企業的局面究竟是怎麼看待和理解的,有什麼想法和意願,這些都非常重要,這也是日後市委市府出台改革方案的一個重要依據。」陸為民坦言道:「改革就涉及到利益的重分配,必然會觸及很多矛盾焦點,不把情況摸得透徹一點,不把問題分析得準確一些,一旦出了問題,就是大問題。」

    「看你的架勢,好像心裡已經有些譜兒了?」魏行俠頗有些好奇的問道。

    從來宋州時,魏行俠就也在分析自己,雖然在邵書記身邊幹了那麼久,學到不少東西,但是難免還是眼高手低,尤其是在經濟工作上的一些具體運作,他自己還是覺得自己欠缺火候。

    他尤為羨慕陸為民能夠有機會在縣乃至區鄉一級實實在在的搞過經濟工作,在魏行俠看來這是最為難得的鍛煉機遇,而雙峰和阜頭這兩個一窮二白的農業縣給陸為民提供了一個天然的鍛煉基地,也讓陸為民在這幾年的嘗試和摸索中實現了自我的提升成熟。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如果沒有在雙峰和阜頭的鍛煉經歷,魏行俠相信陸為民絕對不敢在面對宋州這樣糜爛的經濟局面還能有這般自信,也正是有了在豐州那邊工作經驗,才使得他敢於面對這份重擔。

    如果可以的話,魏行俠都寧肯找個機會到縣裡邊去鍛煉一番,尤其是手把手的接觸一下經濟工作,而不是直接到市級領導班子。只是現在條件卻不允許了,他只能盡可能的通過各種渠道來熟悉瞭解自己不擅長的領域。

    「嘿嘿,行俠書記,哪有這麼簡單的事情?宋州的情況你也很清楚,紡織企業這塊大頭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攻堅克難第一關就是要解決紡織業的問題,這可是一萬多號工人,就算主輔分離,再刨除一些年齡工齡上已經符合國家政策的,估計也至少還有一萬出頭。他們要吃飯,要工作,往何處去?政府如何來解決他們的生計問題?」陸為民歎了一口氣。「就業問題一直困擾著各級政府,尤其是這年齡正好處於青黃不接的這部分人,要技能技能,要經歷沒有經歷,推向社會。那就是社會問題,政府一樣要解決他們的問題。」

    魏行俠也知道這個情況,點點頭,「但我看你好像信心十足的樣子啊。」

    「行俠書記,難道我見到人就愁眉苦臉,連我自己都沒信心。下邊人會怎麼想?那不是自己就先慫了?」陸為民攤攤手,「何況心裡也不是一點底兒都沒有,只是希望在考察了一紡廠和二紡廠這幾家企業之後。心裡有數罷了。」

    即便是在魏行俠面前,陸為民也只敢半真半假的透話,畢竟市裡邊很多人都對振興宋州經濟持懷疑態度,信心都不太足,認為在當前國際國內經濟形勢都不樂觀的情況下。短期內宋州經濟要有起色不現實,多的人則是把希望寄托在省裡的支持上。這也是尚權智和童雲松最擔心的事情。

    省裡肯定會給支持,振興老工業基地是政治任務,但是省裡不可能不顧全局把全部力量用到你宋州身上,昌州呢?要說昌州的情況比宋州略好,但是昌州是省會,是副省級城市,其戰略地位比宋州高,省裡不可能不保昌州而只管你宋州,這種情況下,對省裡抱太大希望,結果不盡人意,那會讓宋州幹部喪失信心。

    現在宋州幹部的心態已經不像七八年前那樣自信滿滿了,而是相當脆弱而敏感,稍有風吹草動,就如驚弓之鳥,要麼沮喪頹廢,要麼怨天尤人,所以這個時候陸為民必須在這些人面前表現的強勢而自信,還得隨時把自己在豐州那邊的「豐功偉績」拿出來顯擺炫耀。

    這個意思甚至連尚權智都或明或暗的給他提過,示意他可以在一些場合裡,用這種方式來鼓舞士氣,提振信心,弄得陸為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心裡有點兒底就好啊,我就怕連你也心裡都沒底,這工作就不好開展了。」魏行俠正色道:「我來宋州之前,邵書記和我專門交代過,宋州當前的中心工作就是振興經濟,重現輝煌,重現輝煌這個詞兒我覺得言之過早,我也不敢提,但是振興經濟卻是頭等大事,任何工作都要服務和服從於這件大事,國企改革又是重中之重,為民,這齣戲你得好好唱,唱出精彩才行啊。」

    陸為民苦笑著點點頭,「行俠書記,我知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吧。」

    「甭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把你在豐州耍弄的本事給宋州幹部群眾開開眼,我相信你有辦法。」魏行俠也笑了起來,「省裡那邊,我們也會盡我們所能去爭取該屬於我們宋州的東西。」

    「嗯,離不得省裡的支持啊,這一點還要靠你和尚書記、童市長去爭取了。」陸為民也知道魏行俠這話的含義,在這個問題上,他魏行俠和尚權智、童雲松的態度還是一致的,任何人都必須要服從與這個大局,哪怕其他工作再有分歧,但是這件事情上沒有選擇餘地,「週末回不回昌州?你來宋州還是兩個星期了吧,都不回去一趟,嫂子沒意見?」

    「老夫老妻了,在青溪不也這樣,有時候一個星期回去一次,有時候兩個星期回去一次,也有的時候她過來。」魏行俠瞥了陸為民一眼,站住腳步,「倒是你,你的個人問題恐怕真的需要解決了,我記得你和小蘇不是關係不錯麼?小蘇現在也還沒找對象,是不是等你啊?怎麼,你們倆之間還有啥心結不成?」

    「感情這個東西不好說。」陸為民遲疑了一下,「燕青和我在外人看來都覺得很般配,不過她性格比較強勢,我擔心沒結婚之前倒沒啥,結了婚恐怕磕磕絆絆的時候就多了,與其相互傷害,不如保持距離,距離產生美,一旦失去了距離,各自醜陋的一面都會暴露在對方面前,再遮掩,美好的一面被醜陋的現實取代,反而不美,這是個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魏行俠也聽出了陸為民話語裡的有些言不由衷,不過他只是確認一下陸為民和蘇燕青之間是否還存在婚姻的可能罷了,但從陸為民的語氣中流露出來卻是有些不太可能的跡象。

    當然這只是表面現象,還法定論,不過陸為民和蘇燕青認識多年似乎兩人都沒有發展到成為真正戀人那種境地,倒也能說明一些問題,那就是陸為民這個人在婚姻選擇標準上似乎很有些特立獨行,和一般人的擇偶標準不一樣。

    「算了,你個人問題你自己心裡應該有數,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別挑花眼了,現在你這個身份年齡要說好找,也好找,要說不好找也不好找,就你這條件,敢來挑你的都不簡單,看起你的,你未必有看得起別人,自個兒好自為之吧。」魏行俠也不廢話,「明天你也要回昌州?」

    「嗯,打算回去一趟。」陸為民點點頭,「怎麼,要蹭車?」

    「我回去一趟司機要送我一趟也麻煩,回來還得要來接,能搭個順風車最好,我又不喜歡開車。」魏行俠道。

    「那行,明天下午我們一塊兒走,正好搭個伴兒。」陸為民樂呵呵的道。

    雖然表面上如沐春風,但是陸為民內心卻是不太願意和魏行俠一道走的,倒不是說不願意送魏行俠一程,而是因為兩個人一塊兒走,而且自己是單獨開車,這麼走被人看見,很容易產生限聯想。

    堂堂市委副書記和常務副市長哪個沒有專車接送,非得要顯示親密間,一起駕車回昌州,這什麼意思,釋放什麼信號?

    落在有些人眼中,又會產生什麼樣的想法?其他人也就罷了,尚權智那裡呢?

    市裡邊的局面看似平穩下來,但是的權力架構尚處於磨合期,難免都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因素會干擾到這個權力架構的正常運轉,只有等到這個架構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碰撞,才能真正進入穩定期。

    「那咱們不是一起違規了?要說是不允許領導自己駕車的啊。」魏行俠隨口道。

    「兩碼事兒,我沒有用公車,是用的借朋友的車,不算違規吧?」陸為民笑了起來,「就算是違規那也是我的事兒,不干你魏書記的責任,你就是搭了個順風車,而且也批評了我這種違反紀律的行為,行了吧?」

    陸為民不動聲色的把這個意思流露出來,魏行俠自然能領悟得到,一次不打緊,但是以後這樣的兩人單獨出行,恐怕就需要考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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