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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縣 第九十六章 文 / 舍人

    第九十六章

    有教務處的伍處長親自關懷,楊陸順的入學手續很快辦妥,楊陸順只是在辦公室與伍處長聊天,交納學雜住宿費用、領書籍就由教務處的同志去做了,看著別人跑腿,楊陸順感激地說:「伍處長,真麻煩你了。」伍處長笑著說:「客氣什麼,我也是受朋友之托嘛。楊主任,是不是宿舍住得不習慣啊,看你似乎沒休息好,要不下午就不上課了。」楊陸順說:「沒事沒事,我都耽誤兩月的課程了,還是及早上課的好。」伍處長翻出課程表看了看,說:「那也行,今天下午你們班是時事政治課,你帶個筆記本去就行了,這些書就我叫人送去你宿舍,快上課了,我帶你去教室,介紹給學員們認識。」抬手看了看表,說:「四點是課間休息,我們現在慢慢走過去,到教室就差不多休息了。你沒帶煙?我這裡只有紅塔山,給你兩包等會發。」

    楊陸順心裡默算,從長江大學畢業至今有九年沒正式進課堂學習了,而且這還是個梯隊青干班,將與全省的精英幹部一起學習,心情就有點激動,到了教室門沖裡面一張望,好傢伙,還是個階梯型教室,足可以容納一百多人同時上課,六、七十名學員坐在裡面顯得空蕩蕩的,楊陸順還沒來得及感慨,卻發現竟然有不少學員上課期間抽煙,悄聲問:「伍處長,上課還可以抽煙?怎麼不讓他們去外面抽呢?」伍處長小聲說:「楊主任,特殊情況嘛。畢竟不是普通學校,學員們都是些工作多年的幹部同志,難免就放寬了政策。」正說著外面響起了休息鈴,學員們一哄就站起來要往外走,伍處長帶著楊陸順往講台走,大聲說:「各位

    學員同志們,請你們先坐下,我來介紹個新同志給你們認識!」話音才落就有人接茬道:「老伍,我們早曉得有新同志來,叫楊陸順是不是咯?」伍處長和楊陸順已經站在講台前,他故做驚訝地說:「啊,你們都知道了?我今天才見楊陸順同志啊,那就麻煩你介紹介紹?」台下哄然大笑,楊陸順眼光一掃下面,沒一張熟面孔,不過陌生面孔上都洋溢著熱情的笑容,讓他很溫暖。伍處長很有風度地舉手壓了壓示意安靜說:「好了,不開玩笑了。現在我給同志們介紹楊陸順同志,該同志是南風地區南平縣的縣委副辦主任,82年畢業於長江大學,是省委破格招進來的,我就不多囉嗦了,在將來的一年中楊陸順同志就跟你們一起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下面請楊陸順同志說兩句。」大家再次哄笑,卻鼓起掌來。楊陸順微一鞠躬說:「我比各位遲進班兩個月,是師弟,還請師兄師姐多關照,讓我盡快跟上學習進度,謝謝大家!」又再鞠躬致謝。伍處長一拍的楊陸順肩膀說:「那還不趕緊敬煙?」

    楊陸順敬完煙背上就已經汗濕,而師兄們根本沒什麼興趣搭理他這新來的師弟,客氣幾句就三五成群到外面透氣去了,因為楊陸順沒準備其他東西,女學員們紛紛抗議,弄得楊陸順十分尷尬,連連賠罪,女學員們也沒故意刁難楊陸順,嘻嘻哈哈也出去了。楊陸順甩了把汗,尋了個吊扇下涼快起來,四下一看,伍處長早走了,教室也沒其他人,空氣中瀰漫著煙味和女學員們各種香水的味道,竟一時恍惚。

    忽聽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就有個熱情地聲音響起:「楊陸順,我在外面沒見你,原來躲在裡面啊。」楊陸順轉身一看,進來了三男一女,忙站起身來卻不知道說什麼,因為連對

    方幾個人名字都不知道,就微笑著點頭示意。那四個人徑直走到楊陸順面前,當先開口說話的繼續說:「我們四個是南風地區來的,我先自我介紹,我叫張民輝,在地委辦秘書科工作,他叫周益林,在地委紀委負責案審辦,我們幾人中他是大哥,他叫成傑英,行署辦秘書科科長,最後隆重介紹我們共青團南風地委組織部長徐心言妹妹!」

    楊陸順一聽原來是本地區的同學,連忙一一握手問好,不過卻對周益林額外留了神,覺得周益林天生就是搞紀委工作的,臉黑目朗,給人一種壓抑感;而張、成兩則讓人覺得精明能幹,是很討領導們喜歡的那種類型;徐心言雖不是容貌出眾,但也五官秀麗,身材苗條,典型的江南碧玉,不過眉目間隱藏憂鬱,似乎有什麼心事。

    成傑英笑著說:「我們南風這次出風頭了,居然有五名幹部進了梯隊班,而你楊陸順的大名,我們幾個卻是早有耳聞啊!為了慶祝楊陸順的加入,我建議周班長設宴歡迎!周哥現在是班長。」周益林說:「什麼班長不班長,虛名而已。大家都是南風的,以後還要相互幫

    助,楊陸順來得晚,徐心言你是女的,功課做得比我們的好,就把你的筆記借給楊陸順補習,爭取盡早趕上進度,莫看平常同學們一起嘻嘻哈哈,其實暗地裡比著勁呢,不為別的,就為南風爭口氣。」徐心言似乎很聽周益林的話,說:「楊陸順,等下我把筆記送你宿舍去。」楊陸順急忙說:「還是我去你宿舍拿好了。周班長,你放心,我會認真補習盡快跟上進度的。」

    張民輝呵呵笑道:「周哥,到底去哪裡吃飯慶祝啊,你趕緊拿主意,咱們幾個也該聚聚了。」楊陸順說:「我才來還不熟悉附近情況,去哪裡你們說,今天我請客。」成傑英正要說話,周益林說:「也好,我們就乘這機會聚聚,我看校門口那家土菜館不錯,就去那裡吧,味道好也經濟實惠。傑英你別囉嗦,吃個飯而已,不一定要去什麼四星賓館大酒店,那多浪費錢。」成傑英就有點悻悻然。張民輝拉了成傑英一把說:「那就聽周哥的。星期五是我生日,我請大家去吃頓好的。楊陸順,還不謝謝周哥,本想藉機好好敲你一頓,哈哈!」

    隨著上課鈴響,學員們紛紛進來,周益林四個也就沒再回開始的位子,五個人坐成了一排。這堂時事政治課沒有固定內容,是按國際上發生的政治大事件作為教材,由黨校資深的教師講課。目前國際上大的政治事件不少,但震驚全世界的,肯定是蘇聯「8.19」政變未遂、「8.24」戈爾巴喬夫宣佈辭去蘇共總書記、簽署法令,禁止『共產』黨在武裝部隊、國家安全委員會、保安警察部隊及國家機關內活動。蘇聯最高蘇維埃、蘇聯外交部也都決定,解散機關內的黨組織。「8.29,蘇聯最高蘇維埃通過決議:暫時停止『共產』黨在全國範圍內活動。

    蘇聯『共產』黨是列寧締造的革命黨,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曾經被全世界『共產』黨人作為建設的楷模。1952年,斯大林在蘇共第十九次代表大會上,當著世界各國『共產』黨、工人黨代表團的面,傲然地稱蘇共為「世界革命運動和工人運動『突擊隊』」,然而僅僅才過了七十餘年,這個在20世紀叱吒風雲的蘇聯『共產』黨忽然就風燭殘存了呢?蘇聯,這個直到六十年代還被中國人稱為「老大哥」的社會主義國家,在冷戰中用強大的軍備與美國對抗的超級大國,怎麼就會面臨如此困窘的危機的呢?

    不僅楊陸順看不懂,相信絕大多數中國人同樣疑惑,當然普通老百姓也就在報紙上新聞聯播上看看聽聽,並不覺得關自己本身有多的大的事情。而同樣作為信仰『共產』主義的『共產』黨中國,同樣接受過「和平演變」考驗的中國,卻不能不正視重視。所以這個青干班開學後即把蘇聯問題擺在了講台上。

    講台上侃侃而談的秦教授是省委黨校研究蘇聯問題的專家,他來授課的目的不僅僅是講述蘇共面臨的問題,而是要通過講述蘇共面臨的問題教導下面這些年輕的中國『共產』黨員。秦教授說:「作為一個執政黨,擁有兩千萬黨員的蘇聯『共產』黨為什麼會成為非法組織,在全國停止一切活動,除了有其深刻的政治原因、經濟原因,還有著極其複雜的民族原因。大家也知道,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之所以簡稱蘇聯,這個超級大國是由十五加盟共和國組成,至少有150個民族,馬克思在評述19世紀60年代的英國和愛爾蘭的關係時說:英國和愛爾蘭目前的關係不僅阻礙了英國內部的社會發展,而且也妨礙了它的對外政策;『愛爾蘭的民族解放對他們來說不是一個抽像的正義博愛的問題,而是他們自己的首要條件。』蘇聯同樣在民族問題上犯了大錯,蘇聯民族多也使得蘇共是個多民族的黨,據資料顯示兩千多萬黨員中各加盟國黨員就佔了三分之一以上,還不包括各自治共和國和民族自治州的黨員數,作為多民族的『共產』黨,尤其是成為國家的執政黨以後,如何對待和處理黨內的民族矛盾,理應是蘇共自身建設的一個重要問題。可是,蘇共在其存在的90多年中,長期沒有正確妥善地處理好民族問題和黨內的民族矛盾,簡單地以行政**『大俄羅斯主義』和『地方民族主義』。實際上各民族(包括俄羅斯)都心存不滿,各懷異志;稍有表示,即遭鎮壓。蘇聯以民族的名稱,冠名各共和國(包括加盟共和國、自治共和國)和各共和國的『共產』黨,但是又不允許各民族共和國『共產』黨表現自己的民族特點,不顧客觀現實,強行要以『共產』主義精神取代民族精神,蘇共中央沒有根據執政的多民族黨的實際情況,創造性地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解決現實的民族問題,結果使黨的幹部對如何處置民族矛盾失去了方向,各民族早已離心離德;當蘇共中央提出『民主化、公開性』的口號後,過去的暗箱操作都被公開曝光了,民族分離主義傾向急劇發展,導致黨的權力中樞轉移,一旦有變,瞬即自行瓦解。」

    楊陸順身為黨員幹部當然比較關注新聞報刊,但要說真正瞭解蘇聯多少,其實少得可憐,但對蘇聯的好奇卻非常之大,渴望更多是瞭解些情況,有些資料來源確實是普通人難已一見的。

    秦教授似乎很瞭解下面的年輕人,扶了下眼鏡說:「下面我就舉例說說歷史上蘇共在民族問題上值得思考的事件,在蘇聯衛國戰爭期間,外高加索地區的少數民族有小部分投靠法西斯德國,斯大林就悍然下令宣佈卡拉恰耶夫、卡爾梅克、車臣、印古什、麥斯赫特土耳其人等民族為『背叛祖國的民族』,集體放逐到中亞地區。集體放逐也是以軍事命令的形式,按解押罪犯的方式進行的,凍餓而死、就地掩埋者,難以統計。新居住區實際上是准集中營。如此處置,從心靈深處傷害了民族感情,製造了民族仇恨。根據蘇共中央的決定,蘇聯政府就有計劃地把大批俄羅斯人和其他民族的居民遷入。到1957年,這片土地上的新主人,經過十幾年的艱辛勞動,已使這裡舊貌換新顏了,新主人也已在這裡紮下根了。可斯大林死後,隨著對斯大林個人崇拜的揭露和批判,糾正強遷少數民族問題也被提了出來,蘇共中央決定讓放逐的車臣人印古什人等民族返回家園,卻沒制定相應的政策法規,遭到新居民的集體抵制,最後演變成流血事件,這場回歸運動,不僅使當年被迫遷的民族再受傷痛,同時也傷害了當年從別地遷到車臣—印古什自治共和國的俄羅斯人,以及其他民族。要知道,當年也不是他們自願遷來這裡的;他們也是被行政命令動員來的,或者被「按計劃分配來的」。他們在新居住的土地上辛勤勞作十幾年後,卻遭遇了蘇共中央人為的一場劫難。以後,隨著蘇聯經濟陷入困窘,民族矛盾就更加尖銳,87年的納卡州事件、89年的第比利斯事件,都使得蘇共中央的權威隕落,89年12月立陶宛『共產』黨舉行代表大會通過獨立決議宣佈脫離蘇共等等這些,都使得蘇共政權汲汲可危,1990年春,波羅的海三國發表獨立宣言。緊隨其後的是摩爾多瓦、烏克蘭、白俄羅斯和俄羅斯。1990年底,蘇聯大部分地區拒絕服從蘇聯憲法,而今年年初武力解決波羅的海問題又再次遭到全蘇聯人民的譴責,今年七月初,蘇聯前外交部長謝瓦爾德納澤已正式通知蘇共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退出蘇共,7月20日,俄羅斯總統葉利欽發佈總統令,禁止各政黨在俄羅斯共和國政府部門和國營企業活動。接著俄聯邦『共產』黨中央第一書記波洛茲科夫辭職。葉利欽則進一步宣佈:武裝部隊裡的蘇共基層組織為非法;封閉蘇共中央總部機關;中止俄共的一切活動;禁止俄羅斯境內的武裝部隊、國家安全委員會、內務部黨組織的一切活動。」說到這裡,秦教授語氣低沉:「各位學員,我和其他專家認為,蘇聯即將解體了!」

    楊陸順在下面聽得如癡如醉,對於蘇聯是不是解體他並不關心,他只是有種突如其來的驚喜,那就是他通過這種平台瞭解到了平常人所不知的東西,要想知道得更多,那就得繼續尋找新的平台。兩小時的課程結束,時間已是下午五點三十分,課程表上沒有晚自習什麼的,看來黨校生活確實比較輕鬆。

    五人說說笑笑,在周益林的帶領下進了黨校附近一家很平常是飯店,楊陸順暗暗感激周益林,真要去大飯店請客還不知道錢包夠不夠數呢,不管怎麼說,這頓飯應該請四位地區幹部的。即便是平常飯店,可省城的物價比縣裡高得多了,楊陸順看了看菜單,仍舊覺得很貴!四個年紀彷彿的男人少不得要喝啤酒,都是機關幹部,酒量自然心裡清楚,真要喝得痛快,沒個估計少說人均五瓶。

    大家一致推讓周益林點菜,好在夏天不用上火鍋什麼的,菜也都講究清淡,楊陸順聽著周益林報出的菜心裡合計下已經突破一百元了,再加上慣例人人一包好煙,這頓飯怕是也要兩百多,但一想要是進了成傑英說的大飯店,也許番一番也說不定,就笑得更開心了。

    從教室走出來到飯店人人早就一身汗,張民輝吆喝著服務員上啤酒解渴,作為四人中年紀最小的楊陸順,當然得倒酒以示心誠,給三個師兄倒了酒,對徐心言說:「徐部長,你喝什麼飲料,你說名字我幫你叫。」成傑英呵呵笑道:「楊陸順,你就不曉得我們心言妹子喝酒也是不讓鬚眉的喲,區區啤酒算什麼,開學那回,春江市委的胡利華差點喝醉,見了我們心言就打拱手呢。」楊陸順一楞,笑著說:「是我不瞭解徐部長,還請見諒。不過出於怕被徐部長灌醉,那我假做好心地建議,喝啤酒可能會影響女同志的體形,如果徐部長這麼好的身材被我破壞了,罪過就大咯,還是喝飲料好。」

    小玩笑逗得周益林都呵呵笑出了聲,徐心言自然也笑了起來說:「楊陸順,別部長部長的叫,還是跟他們一樣叫心言吧,要是你放不開,連名帶姓一起叫,我也沒意見的。我還是喝點啤酒吧。」

    周益林點著頭說:「是啊,心言說得對,叫名字就可以了,現在大家都在進修,身份都是學員,省得那些教授以為我們個個官小癮大。」

    楊陸順就說:「那恭敬不如從命,心言,我幫你倒酒。」徐心言露齒一笑說:「謝謝!」

    楊陸順倒好酒,站起來舉杯說:「先入師門為大,我敬幾位師兄師姐一杯,還請以後多關照!」周益林幾個也只好站起來,大家乾杯一飲而盡,楊陸順偷偷一覷,只見人人氣定身閒,看來都是海量!

    楊陸順見菜還沒上,就準備拿煙敬客,沒想張民輝從褲兜裡摸出盒包裝精美的「金春江」,這煙楊陸順認識,是春江捲煙廠才投入市面的高檔香煙,四十五元一包!就訕訕地把自己的紅塔山擺在桌上說:「我的煙差,就抽你的高檔貨!」

    張民輝嘿嘿笑著發煙說:「煙酒不分家,當然有好的先抽了,這煙是我一朋友給的,我也是嘗新,其實也沒什麼特別,好像要柔淡點。」成傑英吸了口說:「這煙確實淡了些,我還是覺得抽中華對口味。不過金春江拿出來氣派,包裝上還有一皇冠,身份的表現啊!」張民輝就跟成傑英聊起什麼煙好什麼酒醇,說的都是響噹噹牌子。

    楊陸順就插不上什麼話,旁邊的周益林又恢復了臉黑黑的老樣子,徐心言也眼睛飄在一邊,似乎在想什麼事情,一頓飯下來,就只聽著張民輝和成傑英兩個表演對口相聲一樣,漫天四海地說著他們感興趣的事情,周益林還算客套地跟楊陸順隨便聊了聊相互的工作情況,徐心言幾乎沒說什麼話,眼神總是飄忽不定,一幅心不在焉。

    飯後不管楊陸順怎麼堅持,周益林還是付帳請客,說是歡迎新同志,成傑英攛掇:「周哥,難得今天我們一起吃飯,天還早,娛樂娛樂去。心言妹子,還是開學的時候我們一起跳了舞的,今天正好又跳舞去。」

    周益林卻說:「那你們去玩吧,我得走了。」徐心言則說:「我今天人不怎麼舒服,就不陪你們幾個去玩了,楊陸順,你要拿筆記就去二樓七號房間找我。」成傑英見沒人贊同也沒了興趣,出了飯店跟周民輝攔了個出租車走了。

    楊陸順冷眼旁觀,見他們四個關係並不是他想像中的那麼好,周益林顯然與張成兩人不合群,而徐心言更是一副人在曹營心在漢的樣子,見張成走了,周益林握手告辭說:「楊陸順,我就住在學校附近一親戚家,我就先走了,明天見。」

    楊陸順陪著徐心言慢慢回宿舍,一路上徐心言同樣少話,按說團委的組織部長接人待物應該善於言辭,為什麼這麼難得開金口?楊陸順不禁認為是地區的領導眼高於頂看不來縣裡的吧。這麼一想,楊陸順也就沉默了,幸好宿舍也到了。

    不同於普通高校,黨校並沒硬性規定男女宿舍分樓,而是更適當地把同一期學員分配在一幢宿舍樓。當然能來進修的基本都是黨員幹部,都是成年人,當然不能把未成年人的規定加著之上了。所以徐心言的宿舍在二樓,楊陸順的在四樓。

    同樣格局的寢室,女同志的就是會收拾,淡藍色的窗簾就足已給炎熱的夏天帶來絲清涼,而隱隱的香水芬芳就體現了女人的細緻,看兩個床的蚊帳式樣不同,應該有人與徐心言同住,只是沒回。

    徐心言示意楊陸順坐書桌旁的椅子,自己則脫下半高跟涼鞋換上拖鞋,走到書桌旁打開抽屜找出一本黨校發的筆記本說:「楊陸順,這裡是前一月的筆記,你先用著,等我清理好這月的筆記,再借給你補習。」

    楊陸順見封面上字體娟秀的寫著「徐心言」,心想字如其人,也是那麼秀麗,就微笑著說:「謝謝你心言,我會趕快抄好還給你的。」徐心言說:「不客氣,有記錄不清晰的就問我,要是遇上了不懂的,那我也沒辦法幫你講解,只能問講課老師了。」

    楊陸順微微一楞,心說你分明在拒人千里啊,幸虧我沒開玩笑說找你請教問題,這女人是不是高傲過頭了呢?你我就是沒結婚也用不著這麼防範吧,何況大家都是有家有娃的了,就笑著說:「好的,我也不多打擾你,你早點休息,我住四樓五號房,有什麼事你只管叫我,我樂意幫忙。」

    出了門楊陸順長吁了聲,望著星光閃爍的夜空苦笑了笑,慢慢上樓,心想這還是一個地區的同志就如此難以接近,天知道其他地區的人會是什麼樣子,也許是人家不屑我這半路走後門的插班生吧。他邊走邊想,順手拉亮樓道的路燈,抬頭卻見自己寢室門前站著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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