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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20章 一個女人引發的血案 文 / 漫雨

    緊隨肖曼的腳步,朝著走廊盡頭走去。望著那倍顯單薄的背影,王麗從她身上感受更多的不是憤然,而孤寂……一種難言的落寞!

    與剛出病房時的大踏步不同,越是臨近迎光的盡頭,肖曼的步伐越是緩慢。原本落後於對方一個身位的王麗逐漸趕上,當兩人並肩而行之際,肖曼扭頭給予了王麗一個苦澀的笑容。

    「姨,你這又是何苦呢?心累,人累……」近兩年來,不說與肖曼朝夕相處,但也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她們『母女』倆也會時常聚首。不單單是肖半仙在內科上,找到了傳承的衣缽,就連肖曼也越來越喜歡眼前這個為人和善,不喜與人爭風頭的姑娘。

    無話不談,對於自身的很多事情,肖曼在一次次的交集中,間接向王麗吐露著心扉。久而久之,兩人似友又似親……

    自打父母『一時糊塗』的鋃鐺入獄後,深刻體會到了人間冷暖的王麗,倍加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親情。相較於與自家婆婆見面時的中規中矩,與小姨肖曼,王麗更能放得開。

    「累?累就對了,舒服是留給死人享受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恰恰就屬於這種。放著京都大把的公子哥不理不睬,偏偏喜歡上了一個有婦之夫,他還是我姐的男人。

    賤人吶,就是矯情。放著好日子不過,非得過苦日子,你說我的苦,我的累,又怪得了誰?」

    長輩間的感情史,王麗是不願多做評價的。她也從一些片言碎語中瞭解到了一些。當初老太君的『一意孤行』,亦使得自家公公風光迎娶肖家大女。在當時看來,很是殘忍。但現在看來,不說明智。但也延續了一個家族的生命……

    「姨,即便現在也不乏一些『高質量』的成功人士對你垂涎三尺,你……」聽到王麗這話,扭頭的肖曼突然咧開嘴角的回答道:

    「試探我?臭丫頭,成了那兔崽子的眼線了?」邊說,肖曼邊親暱的點了下王麗的額頭。埋怨少,寵溺的多。同樣笑開口的王麗,若有所思的沉寂在那裡。兩人一同拐出走廊,在進入醫院的後花園時,找了個石凳坐了下來。

    「如果我只想找個男人,隨隨便便嫁了,十幾年前我就把自己給『賣』了,何苦等到現在?不過當年也曾賭氣的相過親,男方的各項條件,都完爆那個負心漢。可我看到他的時候,就跟喝白開水似得,一點感覺都沒有。最多就是不抗拒!」

    「後來呢?」不等肖曼把話說完,王麗脫口問道。

    「後來?哪有什麼後來。本想將就,將就算是給家裡人有個交代算了,畢竟都是成年人了,很多事不單單是為自己考慮,還要為身邊的人多想想。特別是那時的納蘭家,不容再有任何變故,正值高速發展期。也不允許再出現什麼ど蛾子。

    當時就認輸的我,準備給自己一個交代,也還他們一個幸福。可現實,還是讓我低估了那個負心漢的不要臉。

    結果你應該有所耳聞:三進三出,奠定了他『納蘭二爺』的凶名。甚至於在受到『軍罰』的時候,他還是不改初衷。他身上最深的那一道刀疤,就是納蘭老爺子親自動的刀。

    有人說,那是納蘭二爺離死最近的一次。因為納蘭老爺子真的動怒了。」彷彿是在聽一段傳奇,很是入神的王麗,被肖曼毫無浮誇的辭藻,帶到了那個『動盪』的年代。

    「讓我猜猜結果,肯定是你『力攬狂瀾』,感動了老爺子?」聽到這話的肖曼,瞥了王麗一眼,輕聲道:

    「你以為是小說啊?不過,從這件事上,也讓我真正明白,我與我姐到底差距在哪!身懷六甲,長跪祠堂不起。她只說了一句:我的孩子,可以沒娘,但不能沒爹……

    當然這只是個契機。也有其他外在因素,那名跟我相親的男人,家世在當時,也是一等一的大家族。他的老爺子也不是善茬,不依不饒的讓納蘭老爺子給他一個交代。

    納蘭老爺子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好,特別是老太君親自登門謝罪,被對方掃地出門後,那算是動了他的逆鱗。結果就是,納蘭二爺繼續『為非作歹』,納蘭老爺子一副『不服來斗』的態勢。而我成為了『禍族殃民』代言詞。」

    「『禍族殃民』?你是說?」

    「在那個年代,文官真的不如武官。特別是像納蘭家這種根深蒂固的『老閥』。關係網錯綜複雜不說,他那幾個老友,又是正值當打之年。納蘭老爺子『負荊請罪』,就在大家以為事情就此得過且過之際。

    黃老爺子……也就是ak他老爺子,從內省直接殺到了京都,掌擊人臉不說。剝掉自己的軍服,指著那位老爺子大聲唾罵。具體的就有些不堪入耳,但大致意思是:別讓我把你敵人,否則……要麼你死,要麼我亡。

    不單如此,章、廖、劉、程包括我那不問俗事的老爹,都在這個時候齊聚京都……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現在你該知道,為什麼ak家只有他大伯在職了吧?包括二、三代子嗣,都沒有一個正兒八經在市面上混出頭的。這就是代價……」

    「姨,我能說這是一個女人引發的血案嗎?」聽到這話的肖曼,瞪了王麗一眼,隨後兩人都憋不住的『咯咯』笑出了口。

    「軍界新星,最有希望,也最有資格身居高位的納蘭長空。最終被剝奪了所有前途!這在當時看來,等同於斷了納蘭家的前景。

    當時我就問他後悔嗎?值得嗎?你給不了我未來,幹嘛還來招惹我?他的笑,依舊那般吊兒郎當,回答的更乾脆:不後悔,很值得!至於我最後一個問題,他沒有回答,轉身離開……

    直至到現在,他都沒有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我也就懶得再去詢問結果了。」

    幾分落寞,幾分幽怨,更夾雜了幾分的釋然……雖不是陰謀論的堅定擁護者,但王麗也從肖曼這一番言詞中,嗅到了幾分深意。

    一個顯赫的家族,豈是說倒就倒的?哪怕你納蘭家再權力滔天,也絕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唯一的解釋,這個家族在之前,就已經有了很大的問題。而肖曼不過是這個契機的『支點』罷了。

    納蘭二爺的沒有開口,也許就是一種保護!而肖曼的甘願相信,則是一種感情的延續。他們都在用這種方式,為彼此保留著那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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