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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75章 我爹放手了嗎? 文 / 漫雨

    肖勝口中所說的『睡覺』,僅僅是單純的的『休息』。不夾雜任何非分之想!初心如此,可隨著『事態』的發展,便有些歧義了。

    也許是真的太累的緣故,在肖勝的安撫下沒有換衣的王麗,躺在小床上不過一兩分鐘,便已經熟睡過去。

    睡姿依舊沒有安全感,側身蜷著身子。雖然已熟睡,但彷彿還未從那份緊張中舒緩過來的她,眼角偶爾也會挑動。這是神經,在長時間繃緊的情況後,形成的自然反應。

    坐在床邊輕撫著對方的俏臉。時不時把王麗那散落在臉頰上的秀髮,撥弄到耳後。拉了拉薄被褥。面對這樣一具身著制服,又極為擁有誘惑力的酮體,肖勝內心所燃起的,則是無盡的寵愛,和隱藏在深處的負罪感。

    手裡還捏著華美的病例。對於王麗那秀氣的字體,肖勝很是熟悉!想當年在港城,自己被關在刑警隊裡,若沒有她的簽字,真就很難『重見天日』。

    醫生書寫病人的病例,一般都會『含糊其辭』的一筆帶過。誰也不會真就認認真真的把可能出現的情況,詳細告知。但這份病例,不但詳細,而且工整。數個字可能是因為筆誤的緣故,有些不成型。在旁邊王麗還是工整的備註一番!

    準確的說,這是一份準備交給肖勝的病歷。生怕他抽不開身,來此看望華美。特地準備了這樣一份詳細病歷表,以肖勝對醫學方面的知識,看懂、看透一點也不難。

    越是如此,肖勝的心情越是複雜。抬頭便能通過監控錄像,看到重症病房的華美。而轉身,一旁的可人便真實存在在自己身邊。

    有時候肖勝覺得自己真的很『造孽』。在放蕩不羈的年歲裡,僅憑自己的喜好,欠下了這麼多的感情債。想還……難上加難。

    漆黑的夜空,隨著時間的推移,此時也已經濛濛亮。天色陰沉的緣故,雖已過了六點,但依舊昏昏沉沉。

    王麗是讓肖勝在六點半左右叫醒她,對華美進行第三次的身體檢查。捨不得開口的肖大官人,直接撥通了自家小姨的手機。

    連熬幾夜,有些低血糖的肖曼,隔著電話把肖勝罵的狗血淋頭。『有了媳婦忘了娘』這句話從她嘴裡說出來,略顯『造次』,可落在肖勝心中,是那般的順其自然。

    僅有的童年記憶,便是充當著她的『小白鼠』。痛且快樂著,每天與其『勾心鬥角』。她的付出,從某意義上來講,超過了自家老媽,更不用提暴發戶了。

    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不依不饒,但行動上還是極力的『遷就』著肖勝。看著頂著黑眼圈的小姨,殺氣騰騰的朝著自己走來。一臉『窘迫』的肖大官人,吐了吐舌頭賣了一個萌。被對方擰了耳朵後,才隨其一同穿上消毒衣,走進重症監護室。

    臉色蒼白,身體僵硬的躺在病床上。唯有床邊不斷起伏的波段,提醒著肖勝,眼前的這個女人,她還在自主呼吸。

    湊到床邊,想要握住對方的手面。但被一旁的肖曼斥責了一番。並沒有喊來護士,所有的檢查都需要肖曼一人來完成,而肖勝自然而然就成了她的助手。

    「你可以跟她說說話,她現在處於淺睡眠中。因為這次手術的創傷過大,傷了元氣。身體很是虛弱,過了幾天轉到普通病房,能進食後,會有很大的改善。」在忙完手中活後,肖曼一人離開了病房。

    坐在其床邊的肖勝,目光痛楚的望向,暫且無法睜眼的華美。吸允著鼻角,心裡有千言萬語,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很零碎,沒有中心思想的『滔滔不絕』。再加上有口罩遮住了嘴角,嘟囔聲顯得極為不清晰。正如肖曼所說的那般,現在的華美意識已經甦醒,但在藥物的作用下,還處在淺睡眠,昏昏沉沉當中。

    當肖勝這如此熟悉且期待的聲音響起之際,彷彿喚醒了華美內心最深處的渴望。雖然依舊沒有睜開眼,但蠕動的手指,還是讓肖勝知曉對方在聽,竭力的不讓自己忘記。

    身子還處在極度虛弱期,不能讓其情緒過於激進。在病房內單獨與華美待了不過一刻鐘的肖勝,便好言安撫了她一番,不捨的離開。而此時的肖曼,已經摘掉了口罩,手端著一杯現磨的咖啡,目光望向了窗外。

    在聽到病房門輕微的帶上聲後,微微扭身的肖曼,目光緊盯著身後的肖勝。後者每次迎上自家小姨這樣『質疑』眼神時,總有幾分不自信,充斥在骨子裡。

    「咱能不能收起你那多情且又博愛的胸懷?我承認,你身邊的每一個女人,都是萬里挑一的好女人。可越是這樣,你的內心越能安穩嗎?」

    「姨,你不說,我心裡也充斥著負罪感。深深的懊悔,甚至有時候痛恨自己當初的『情不自禁』!」聽到這話的肖曼,冷笑了兩聲,隨後措詞尖銳的回答道:

    「懊悔這東西,第一次難得可貴,第二次就會貶值,變得不倫不類。到了第三次……一個人在同一件事上,懊悔超過了三次,那叫什麼?懊悔也就變得一文不值了。

    你們納蘭人習慣了在做錯事後,開始下意識的彌補。可你知道嗎,碎了的玻璃,即使再拼湊在一起,仍舊會有裂痕,時間久了即使沒有『新傷』,依舊有可能從『舊傷』那裡斷裂。

    所以,我替王麗不值,替華美不值,替你身邊的每一個女人不值。」

    聽到這話的肖大官人,久久沒有開口。解開消毒裝的紐扣,隨著肖曼的目光,望向窗外,半天才回答了一句:

    「其實姨,我更替你感到不值。即使現在,你仍舊還有退路。」聽到這話的肖曼,肩膀猛然抽動幾分。惡狠狠的扭過頭,而其身後的肖勝,已經從她那『幽怨』的眼神中,嗅到了她心底的答案。

    「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改變。我能做的,就是善待!善待我身邊的每一個人。」

    「如果她們中有人要離開,你會放手?」

    「我爹放手了嗎?」唯有在說這句話時,肖勝的語氣才那般的篤定且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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