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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24章 前提是,你得活著…… 文 / 漫雨

    這一晚,兩兄弟坐在立交橋下的地攤上,一直到凌晨。這一夜,堂堂七尺騎馬漢子,哭得像個孩子。有這麼久以來的壓抑,也有對這個小組,最無限的追憶。已經『成功』脫單的ak,注定很難再有跟他們四個一同闖天涯的時候了。

    新的地點,新的工作,新的領導,新的責任和榮耀……也許不變得唯有當初他們在國旗下的誓言,還有那份根深蒂固的信仰和渴望。

    傳說中的『皇家一號』,成為了兩兄弟眾多話題中的一個。而在路過那裡的時候,醉醺醺的ak隔著窗口指給肖勝看。嘴裡還吐字不清的嘟囔道:

    「哥,不是我不帶你去,是特麼的真得被掃了……」很少表達自己感情的ak,用一個『哥』抒發了內心所有情懷。

    相較於ak的令酊大醉,始終保持著清醒的肖勝。如同他們剛組班時那樣,照料著身邊的『酒鬼』。作為蒙古的漢子,ak的酒量不低。但人在心情好或不好的情況下,是最容易醉得。顯然今晚ak是後者……

    中原首府,國內物流中心……在這些響噹噹的名號內,對於肖勝和ak,又多了一份另類的別稱——分道揚鑣地。

    ak醒的時候,肖勝已經離開。床頭櫃處,插了一把鋒利的尼泊爾軍刀。這把軍刀曾經象徵著權利的遞送。每每在肖勝去執行危險任務時,他都會交給ak。如何活著,繼續由肖勝掌控,如果死了……

    如今的留下,更像是一種無言的訴說。也是一種友情延續的表達。

    相聚有時,也許後會有期,也許……後會無期。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們兩人都會沿著自己的路線,平行的,沒有焦點的往前行走著。直至有一人,有一方徹底放下身上的重擔。

    原因無他,兩個掌握著絕對權利的男人,不可能,也不能再有所交集。自古都是如此,君臣之道,有時候說不清道不明。

    就像納蘭家與柳家,明明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但這麼多年來,還是鬥得你死我活,最起碼在表面上是這樣。

    如若當初納蘭老爺子不卸去自己所有的職位,就不會有暴發戶的肆無忌憚,身居高位。也就不會有肖勝與柳芝蓉的喜結良緣。

    這是一種姿態,更是一種病態的延續。沒有辦法,哪怕是一門五虎將的納蘭家,也是如此。正如多年前納蘭老爺子對肖勝所說的那樣:

    「其實你爹更希望死的那一個不是你大伯,而是他……」

    「為什麼?」當時肖勝還傻不拉唧的詢問這個問題。但老爺子只是神秘一笑,搖了搖頭道:

    「沒有為什麼,有的時候責任、榮耀會壓得你喘不過來氣。如果僅僅是這樣,咬牙挺過去就成了。可有些事,不是說挺就能挺過去的。等你走到這一步,就會明白了。中磊答應爺爺,無論怎樣,都要把這份榮耀傳承下去。」

    我們都會變成自己年輕時最討厭的那種人,說不出原因,卻一直在庸俗。

    這是個庸俗的社會,卻又庸俗到你不得去適應的社會。身在廟堂,手握大權,很多時候看似風光的背後,則是那份深深的無奈。

    好在於公生分,但於私就不用這麼矯情了。工作上,幾人是不會再有焦點的平行線,生活上正如肖勝所說的那樣:

    「我是你一輩子的班長。」

    和紅楓私下裡見了一次面,肖勝並沒有過多的贅言。僅僅是把大環境分析了一下,臨走前囉嗦了一句:

    「時不待我們……」便背著單包,轉身離去。至於紅楓聽懂了多少,看透了多少,肖勝不得而知。但也就是從這天起,李家多了個女強人,她不似家主,卻勝似家主。統籌著整個李家,在隨後的時間裡,異常的低調,但不失自有的原則。

    從豫中到甘省,這是肖勝坐過的最漫長的航空。猶如空中飛人般,從北到南,肖勝得到了什麼,卻又失去了什麼。

    在見到老爺子的那一剎那,肖勝根本不相信,這是位病入膏肓的老人。也許只有在他面前,老爺子才展現自己最真實的一面。

    「美國之行不容有失,但又凶多吉少。在那裡,你老爺子這張臉不但不會為你張光,只會給你帶來更多的麻煩。

    這是個已經脫離了庇護的地界,如果你選擇離開,或者說退縮,我無話可說。無論是我,還是你父親,都會理解且重新安排人選。」

    躺在病床上的納蘭老爺子,說這話時,不帶有任何激進的情緒。平淡且無奇,就如同爺孫倆在聊天般沒有隔閡,沒有芥蒂……

    「老爺子,在上士悄然消失的那個時候,我就想明白了。如果我不出現,您的這個局,就是殘缺的且不完美的。

    當您對外宣傳,時日不多時,我就想到了這一層。只有我的激進,我的癲狂,才能更逼真的映襯你的『病重』。

    我只想知道,這次見你,是不是最後一面。或者說,這是幾位老爺子,最為潛心的相聚!」當納蘭老爺子聽到肖勝這句話時,笑的那般燦爛,喃喃道:

    「上帝預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隱忍是否做最後一搏,也就看你在美國以及非洲,對他們的阻擊。

    eo……始終在我眼裡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埃博拉是他們最後的手段!中磊,爺爺在這個時候不會再勉強你什麼,我只需讓你知曉,我需要你幫襯著什麼。

    你做與不做我都會理解,但有一點……」

    「我什麼時候動身……」

    「川下集團,下周就會選擇上市……」

    「您們需要我做什麼?」

    「在上市前,他們的新聞是負面的,且不利於上市。」

    「也就是說,這一場我想要迴避都很難嘍?」

    「你有的選擇,但在你離開這裡的時候,就已經是個死局,你是生,是死,全憑自己的能力。」

    「我想活著,接大伯回家……」

    「我會為你鋪平道路,前提是,你得活著……」

    爺孫倆的交談很是簡練,甚至沒有任何言語上的避諱。笑著離開的肖勝,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自信心。

    也許,至今他都不是最完美的指揮官,但至今,他是最讓人信服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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