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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不敵盜賊 文 / 折花不語

    第二卷的章節做過合併修改,大家閱讀時如果發現情節有不連貫的地方,可能是合併時出現遺落,請幫我指出,我會及時補上,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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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跑停停的幾十里路下來,賀然總算摸著點門路,勉強能控制住那匹馬了。

    眼前的這條路可算超標準的林蔭路了,不但路旁儘是密林連路面都長滿青草,跑了這麼久他們一個行人也沒遇到。

    立馬高崗極目遠望,無盡的森林讓他彷彿置身浩瀚的汪洋之中,清風拂過時枝葉擺動如碧海輕波,各樣禽鳥在淡淡霧靄中成群結隊的或低舞枝頭或追逐嬉戲。賀然看的心曠神怡,忍不住高聲呼嘯了幾聲。

    中午時分二人在路邊吃了些乾糧,賀然想起一事問牧山道:「走了這麼久不見一個村莊,我們晚上宿於何處?」

    「哪裡有那麼多村莊,今晚若不能趕到黎城,我們只能lou宿林中了。」

    賀然嚇了一跳,看看兩側幽深的密林心中不禁發毛,急忙催著牧山趕路,這次可好,牧山途中幾次勸他歇息一下他都不肯。

    隨著牧山拐上一條大路,沒走多遠就看見了一座小村莊,賀然這才知道牧山是在騙他,想起自己剛才狂奔的樣子實在丟人,要罵他時牧山早已跑遠,邊跑邊威脅他:「附近只此一村,過了此處就只有黎城了,不想lou宿就快跑吧。」

    賀然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只得再跑。好在路上偶爾已有行人,這讓賀然踏實了些,這種感覺讓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以前生活在都市中滿眼都是人,躲都躲不開,煩的讓他發瘋,總盼著人們全都死光才好,可真看不見人時,那種恐懼一樣讓他發瘋。

    正當他獨自感慨時,前面傳來呼喝之聲,牧山拉住他的馬韁,警覺的摘下弓箭,二人收緩馬步轉過一段彎路,看見遠處兩伙人圍著一輛破舊的馬車在爭鬥,向前走了一段牧山勒住馬低聲說:「是匪人劫路。」

    賀然以前雖在書中沒少看到這類情節,可親身遇到了還是有些吃驚,「青天白日他們就敢行兇?」他摘下弓箭,緊張的手裡都出汗了。

    牧山看樣子也很緊張,小聲道:「以前隨二哥他們走這條路從未遇過這種事,這伙匪人有十餘人,被劫者不過五六人」他有心拔刀相助,又擔心實力懸殊過去會白白送死,猶豫不定的看著正在打鬥的那些人。

    賀然雖素恨恃強凌弱違法亂紀之徒,可他絕非莽撞之人,牧山上去也許還有點用,自己上去就純屬搗亂了,再者還不知被劫的那些人是什麼貨色,萬一他們是狗咬狗,自己糊里糊塗的搭上小命豈不冤枉。

    他現在可不同從前了,找到了夢中的田園生活又有佳人為伴,所以把小命看的比什麼都重。

    正在二人遲疑間,馬車的簾櫳一挑,一個蒙面婦人抱著一個嬰兒向他們這邊跑來,顯是把他二人當作了救命稻草。

    賀然看到一個匪徒舉刀追向那婦人,這下他無法袖手旁觀了,他最見不得大男人欺辱婦孺,彎弓向那匪徒射了一箭,牧山知道他的箭法生恐他誤傷那婦人,想要阻攔卻來不及了,弓弦響處那支箭飄飄搖搖的飛向那匪徒,不偏不倚正中他的髮髻。

    賀然心中暗呼可惜,牧山卻知這已是他超常發揮了。

    那匪徒嚇的呆立當場,爭鬥雙方察覺到這邊的變化紛紛住手各自分開,匪徒們圍攏在一起查看著那匪徒髮髻上的箭,過了一會,為首之人遙遙對他與牧山抱拳施禮道:「多謝義士手下留情!」

    賀然強忍笑意想著如何回答才能充分利用這一箭之威,牧山卻在一旁開口道:「你們可否放過他們,大家免傷和氣。」

    賀然暗叫不好,怎麼也得說點「再不快滾定斬不饒」之類的方顯有底氣,見幾個匪徒聚在一起商議,賀然虛張聲勢的提馬向前走了幾步,喝道:「還不快滾!」說著彎弓指向一個離他最近的匪徒。

    眾匪人哄然而散。在那些家人們的稱謝聲中,賀然心中大為得意,可突然發現有幾個匪徒藏身樹後,不停向他們張望,賀然心下一驚,猛然明白過來,這夥人並未甘心,可能是要借助兩邊密林潛過來避過弓箭的威力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他再顧不得裝什麼大俠,急聲道:「小心兩側樹林!」說著探身接過婦人手裡的孩子,命她快上牧山的馬。

    眾人本以為他二人是武功不凡的高人,此時見他大有逃跑之態,不禁都愣住了。

    賀然不敢耽擱,沖牧山喊道:「拉她上馬,快走!」說著自己先撥轉馬頭打馬跑了出去。

    牧山去拉那婦人時,七八個匪徒已吶喊著從兩邊樹林竄出,賀然回頭看牧山被困在當中,兩個匪徒左右夾擊眼看就堅持不住了,他心頭一顫熱血上湧,撥馬就要衝回去,他雖惜命但臨危拋下兄弟的事他做不出來。

    他剛調轉馬頭,忽然聽到身後響起弓弦之聲,一陣銳風從身邊掠過,隨著一聲悶哼,舉槍刺向牧山的那個匪徒向後翻到,喉間噴出一蓬血霧,這時才聽到有人高聲斷喝:「住手!」可呼喊之人自己顯然沒有住手,第二支利箭隨著斷喝聲把一個匪徒牢牢釘在樹上。

    當第四個匪徒死於箭下時餘下匪徒嚇破了膽,紛紛竄進密林逃的乾乾淨淨。

    賀然這才看到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白衣青年英姿颯爽的策馬而至,賀然心下佩服的一塌糊塗,崇拜的看著他,暗想自己要能練成這麼拉風的箭術就好了。

    婦人帶領眾人再次上前拜謝,白衣公子弄清原委後對賀然與牧山拱手道:「原來二位也是拔刀相助,我還當你們是一起的呢,失敬失敬。」

    賀然臉上發燒,尷尬道:「我兄弟自不量力,若不是兄台趕到,別說救人,就是我二人小命也難保了。」

    白衣公子面lou敬意,道:「兄台自知不敵依然以身赴險,這才是真正俠義之道,在下自問不如。」

    賀然與他謙遜幾句,注意到那婦人為表敬意已取下面紗,看模樣不過二十出頭年紀,粉面朱唇,生的頗有姿色,雖剛受驚嚇一雙清澈的鳳目顧盼間眼神已恢復了鎮定。

    賀然看了一眼家人牽過來的那輛破舊馬車,微一皺眉,他不願多事,拱手想告辭趕路。

    不料,那婦人攔在馬前嬌聲道:「恩公救我*命,妾怎可讓恩公就此離去,萬望三位恩公隨妾到敝處一行,容妾親制菜餚,奉酒款待。」

    一個年長的家人附和道:「理當如此,理當如此,我家老爺定有重謝……」

    那婦人微嗔的喝住他道:「休得胡言,三位恩公乃俠義之士,豈會在意錢財。」說著用略帶乞求的目光望著賀然。

    賀然一再推辭,那婦人索*跪於馬前不肯起身,賀然無奈的歎了口氣,借攙扶之機在她耳邊小聲道:「夫人若擔心再遇惡人,該去求那位公子才是。」

    那婦人被他說破心事,臉上一紅不知該說什麼。

    賀然轉面對那白衣公子道:「在下賀然,這位是在下的兄弟牧山,兄台大名可肯賜教。」

    白衣公子笑道:「在下雲野。」

    賀然笑著指了指那婦人道:「他們此行恐難安寧,雲兄武藝超凡,這次要偏勞雲兄了。」說著向那婦人使了個眼色。

    那婦人頗為乖巧,上前對雲野盈盈拜道:「妾自康國來,欲往朝都避禍,此伙歹人似是仇家派來……。」

    賀然聽到此處推了推牧山,翻身上馬在眾人的驚愕中拍馬就跑,跑出一段回頭喊了聲:「各位後會有期!」

    牧山策馬追上他不解的問:「你為何作了好事也逃的這般狼狽?」

    賀然笑道:「我看那婦人舉止絕非尋常之人,所乘馬車卻很破舊,她說避禍應是不假,據我看是匆忙間逃出來的,其間必有不可對外人講的隱情,咱們幫不上忙,聽了人家的秘密反而不好,不若早點離開。」

    牧山聽他說完拍手道:「你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康國與朝都接壤,她若去朝都根本無須繞道這裡。」

    「那她的仇家必定是康國權勢傾天之人,不必管他,快走吧。」賀然很怕lou宿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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