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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一章 客卿之宴(中) 文 / 折花不語

    賀然呆了沒半個時辰思靜就找了過來,見面就斥道:「你跑到這裡來幹嘛?害得我好找!」

    賀然不願解釋,笑道:「拿到銀子了嗎?」

    思靜立即就換了笑臉,興奮道:「一錢不少,整整五十兩!」

    「可要藏好啊,千萬不能露富引人懷疑,留著慢慢花。」

    「這個我知道,你那同鄉見了那几案的圖樣喜歡的不得了,聽說我要五十兩銀子他二話不說就給了,還說几案做好後分文不取給咱們送來!你可真厲害,不但能打仗還能想出這麼新奇的東西,怪不得夫人喜愛你,是了,我都高興的糊塗了,夫人是讓我找你回去的,你快去吧。」思靜的臉都快笑成了花,眼中滿是崇敬。

    賀然看到躲不過去了,懶洋洋的從草地上爬起來跟著思靜回了小樓。

    暖玉夫人在屋內正對鏡修整髮髻,見他進來千嬌百媚的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躲到哪裡去了?」

    「我躲什麼啊?我是找了個清靜地方修煉自身煞氣去了,昨天都快讓你把煞氣化解沒了,再不修煉修煉我的煞星豈不就完了?」

    暖玉夫人被逗得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想起在趙國「化解煞氣」那段往事不禁心中一蕩,嫵媚的笑道:「來幫幫我。」

    賀然跪坐在她身後一邊幫她梳理秀髮一邊東拉西扯的跟她閒談。

    暖玉夫人聽了一會打斷他道:「你以為搪塞的過去嗎?我早晚要問的,自己乖乖說出來還能少吃些苦頭。」

    賀然知道她所指的是什麼,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我說了你可不能大呼小叫的,也不許嫌棄我。」

    暖玉夫人嬌笑道:「少跟我雲遮霧罩的,你若是敢再戲耍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我以下所言無一句妄語,姐姐聽仔細了,不行,我得先摀住你的嘴然後再講。」賀然不放心,真的用手摀住了她的嘴。

    暖玉夫人只當他又要跟自己嬉鬧,也不抗拒,眼中滿是笑意,她是從心裡喜歡陪他玩,這壞小子層出不窮的鬼主意總能讓她樂不可支,過後想來還忍俊不住。

    「其實我在這裡並沒有什麼師傅,我也並不是這裡人,呃……你別怕啊,我是來自天外的,可絕不是神仙鬼怪,我是人,真的。」

    暖玉夫人從銅鏡中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笑的嬌軀微顫,因為嘴被堵住了不能說話,她就連連點頭,鼻中發出「嗯!嗯!嗯。」的回應以示相信。

    賀然大感無趣,道:「不信就算了,我再說也沒用。」說著放開了手。

    暖玉夫人被壓抑的笑聲立時釋放出來,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賀然笑的半天說不出話來,「你……方才說話那樣子……太好笑了。」

    賀然鬱悶的直歎氣,沒有搭理她。

    暖玉夫人以為他還在做戲,笑的更是花枝亂顫,可笑了一會發現賀然還是悶悶的,那神情不似是跟自己開玩笑,這一下她笑不出來了,回想著他的話後背忽然升起一股涼氣,緊張道:「你別嚇我,否則我可要生氣了。」

    賀然沒有馬上接著說,而是伸出手去想要抱住她,暖玉夫人下意識的向後退了退,驚恐道:「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賀然的手停在半空,神色平靜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如果我真的不是此地人,姐姐是不是就真的要避而遠之了?」

    暖玉夫人慌忙搖搖頭,看了看賀然伸出的手,咬了咬櫻唇決然的把身子靠了上去,可俏臉卻已變得煞白。

    賀然感覺到她的身子在微微發抖,心中大為感動,歎道:「姐姐在得知我可能是異類時還能以身相投,這般深情可感天地,我賀然縱真是邪魔恐也不忍心加害姐姐。」

    暖玉夫人顫聲道:「我為卜師,素尊天地敬鬼神,對造化的敬畏之心猶勝尋常之人,你可不能用這些事嚇我。」

    賀然摟著她輕憐蜜愛的一番溫存,等她放鬆了一些,才用柔和的語氣把前自己世今生慢慢的講與她聽,儘管暖玉夫人心裡有了準備,可還是聽得心慌膽戰、驚駭不已,好在賀然有了經驗,不時用肢體語言加以安撫,這幫她減少了許多恐懼。

    二人相互偎依竊竊私語,暖玉夫人大致瞭解了兩世的差別後,不再像先前那麼害怕了,隨著賀然的講述,她的好奇心越來越重,問題也越來越多,臉上逐漸有了笑容。

    不知不覺間一個下午過去了,兩人的姿勢由開始的跪坐逐漸變為側坐,最後坐的實在是太累了,又上了床榻各靠了一個軟墊相對而臥,賀然講的口乾舌燥幾次想停下來,可暖玉夫人哪裡肯依,端茶倒水的逼著他往下講,還不時把身子湊過去讓他佔些便宜。

    及至思靜在門外喚她們吃晚飯,暖玉夫人才如從夢中醒來,看了看窗外的暮色,詫異道:「天都這般時刻?」

    賀然用乾澀的聲音道:「是啊,晚飯再不作好,我這嗓子就保不住了。」

    暖玉夫人笑著勾住他的脖子送上了一個甜甜的香吻,然後道:「晚飯後你可以講慢些。」

    賀然正自回味著她那香吻的滋味,聞言差點哭出來。

    來至膳房,賀然剛坐下就對在一旁侍候的思靜道:「晚上夫人說要陪我乘船觀賞聆京夜景,你一會去命人準備一下。」

    暖玉夫人想不到他會來這麼一手,在下面狠狠的掐了他一把,同著下人的面不好與他爭辯,只得拿飯菜撒氣,吃了兩碗飯不算,還飲了近半罈酒,賀然靠在她那邊的大腿更是不知被掐了多少次。

    回到屋中暖玉夫人咬著銀牙追著賀然就是一頓亂打,賀然好不容易才把她按到在床榻上,求饒道:「你就饒了我吧,你聽我的嗓音都這樣了,遊玩回來我再講給你聽好不好?」

    暖玉夫人也知道他講的辛苦,可那些事太過離奇讓她欲罷不能,現在聽他求饒,無奈只得勉強答應,轉而捧著他的臉看個沒完,彷彿似要找出些與本地人的不同,一雙手也在他身上摸來捏去的。

    賀然被她摸的發癢,笑道:「哪處你沒看過?還摸什麼?」

    暖玉夫人咯咯笑道:「我現在想再看一遍,你快把衣裳脫了。」

    賀然壞笑道:「我現在也想再看看你,不如先把你脫光吧!」

    暖玉夫人嬌笑著奮力推開他,賀然卻不依不饒,二人嬉鬧成一團,弄出了無限旖旎。

    等賀然鬧夠了,暖玉夫人坐在鏡前整理著髮髻道:「明日是西屏宴請客卿之期,你的那份請柬已發到了我這裡。」

    「是西平王設宴嗎?我能不能不去?」

    「西屏王每年都會於歲末的望日在宮內大宴外來的客卿,以示招才納賢之心,你剛剛歸降,不去不妥。」

    「你去嗎?」

    「我去年沒去,今年自然是要陪你去的。」

    「好吧,那我就隨姐姐去,見識一下西平王都招來了些什麼貨色。」

    暖玉夫人扭頭啐道:「看把你狂的,天下賢士雲集西屏,期間不乏濟世之才,只是西平王不肯予以重用罷了,否則天下局勢早就不是如今的樣子了。」

    「他對我不是委以重任了嗎?我看西平王對賢士也不是只收不用啊。」

    暖玉夫人哼了一聲,不屑道:「你那不過是個虛銜而已,你當是和康國的尚議郎一樣嗎?到了上任之期你不去都沒人管你,像你這樣外來客卿封官的在西屏多不勝數,你的官職不過是比別人都高些而已。」

    「哦,原來是這樣啊,哈哈,那太好了,我以後就可整日和姐姐在一起了,本來我還發愁不願上朝呢。」

    暖玉夫人斜眼望著他道:「你是為不用上朝歡喜呢,還是為能和我整日廝守歡喜呢?」

    賀然湊過去從後面擁住她道:「我不是說了嗎,兩樣都令我歡喜。」

    「哪樣更令你歡喜呢?」暖玉夫人膩聲問,同時把頭向後仰起閉上了美目。

    「嘿嘿,這還用說嗎。」賀然低頭吻住了她等待著的櫻唇。

    華燈初上,思靜稟報,一切都已安排妥當。

    出門前,暖玉夫人取出一頂帶有面紗的斗笠型帽子,賀然詫異道:「以前沒見你帶過面紗啊?」

    暖玉夫人幽怨的瞪了他一眼臉上湧起兩片幸福的紅暈,有些生疏的擺弄著面紗。

    賀然明白了,暖玉夫人這是為他帶的,遂笑著奪過來扔到一邊,道:「少了姐姐的絕世容顏,聆京夜景看起來也會暗淡無光,如果那樣我寧可在家中只看姐姐。」

    暖玉夫人笑罵了一聲:滑舌!輕盈的走了出去。

    西屏水道縱橫,離了卜師府不遠就是一處小碼頭,這裡停靠著兩隻快船和一隻畫船,兩隻快船上各有二十名侍衛,賀然微一皺眉,沒有說話,扶著暖玉夫人登上了畫船,從府中跟來的十來個護衛則分別登上了兩隻快船。

    他們坐下後,三隻船緩緩啟動,兩隻快船一前一後把畫船夾在中間,賀然這才低聲問:「何須帶這麼多侍衛?」

    暖玉夫人淡淡笑道:「這些侍衛都是大王派來保護我的,總共有一百多人呢。」

    賀然馬上明白了,西平王給她派這麼多侍衛固然是為了護衛她的安全,另一個目的想必就是防止她出逃別國,他不禁暗自發愁,卜師府護衛這麼森嚴,日後要想偷偷把暖玉夫人接回易國絕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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