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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四章 揮師北上 (下) 文 / 折花不語

    賀然再次進入了靜坐狀態,頭腦中迅而縝密的盤算著各項事務,兩支孤軍遠程穿插可不是鬧著玩的事,嘴上說起來容易,真正作起來可就難之又難了,在人家地盤上打仗任何一個疏漏都可能導致局勢逆轉。

    盤點手頭兵力,易軍總兵力不過四萬,至少也要留下一萬給許統看家,能帶走的只有三萬來人,加上兩萬康軍,總計五萬人,得讓蕭霄帶三萬,兩萬易軍一萬康軍,自己只剩下兩萬了。

    兩萬……,賀然扭了扭身子,少是少了點,可要說用來追擊潰敗志軍應該足夠了,打就得打白宮博一個出其不意,讓他做夢都想不到易國能有這麼大的膽量與胃口直撲滾龍河,哼,到時他就是想從河那邊調兵防禦都來不及!

    不過這子要是沒做好夢真的夢到了呢?賀然端起茶杯,停了一下又放了下來。那就見機行事吧,能打就打,不能打就退,嗯……,退的線路也得考慮周全,不能退的太快了,那樣蕭霄那邊就成孤軍了,到時得及時通知蕭霄,得和她商量一下,看她那邊地理熟悉不熟悉,或許可以讓她揮師西進,直插白宮博後方,那就反成易軍夾擊順軍之勢了……。

    要真把仗打成那樣,變數可就太多了,誰都難料結果了。賀然微微晃動起身子,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眼睛盯著從蕭霄那裡複製來的地理圖。當務之急是得先找一個熟知順國地理之人作嚮導,蕭霄手下應該不乏這樣的人才,找她借幾個人過來……。

    儘管覺得自己過濾了,可賀然還是不敢大意,面對幾乎押上全部賭注的賭局,他輸不起,必須打點起十分的謹慎與心,他覺得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跟蕭霄商議,自己的鳴鐘城之行真不能耽擱太多時間。

    又聽了幾次親兵回報陸江斷案的情況,賀然覺得放心了,看的出來陸江已經領會自己治民的基本思路了,這裡有席群協助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他站起身,對侍衛副統領紅享道:「帶一百人跟我回鳴鐘城,餘下一百留給席群,咱們立即起程。」

    「這麼急就回去?不跟陸大人與席大人打聲招呼嗎?」紅享問道。

    「派人悄悄的跟他們說一聲就行了,就說我有緊急軍務要回去處置。」賀然邊說邊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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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自己府邸時已是月色當空了,晚宴剛剛撤下,蘇夕瑤與綠繩兒、竹正在品茶說著什麼,猛然見賀然風塵僕僕的進來,綠繩兒興奮的喊了一聲「賀然!」不管不顧的跑過去一臉的歡喜。

    賀然先對蘇夕瑤與竹笑了笑,然後笑瞇瞇的看著綠繩兒問道:「和姐姐說我壞話呢吧?」

    綠繩兒已經笑成彎月的大眼睛立刻就瞪了起來,啐道:「你就會冤枉人!」說著,臉上一紅,撅著嘴氣哼哼的坐回蘇夕瑤身邊,她剛才還真是正在說賀然玩遊戲耍賴的壞話,坐下後心虛的對蘇夕瑤與竹眨了眨眼,示意她們不要講破。

    蘇夕瑤看的只想笑,這個賀然啊,還真是這幫丫頭的剋星,要說這幾個丫頭可是一個比一個精,怎麼在他面前就總是只有挨欺負的份呢,尤其是荷……,想到荷她心中一陣難過,急忙收住思緒,吩咐竹命廚下重備酒飯。

    賀然對竹擺擺手道:「別麻煩了,我餓得不行了,讓他們把剩菜剩飯拿來就行了,中午就沒吃,越快越好啊。」

    竹皺眉嗔了他一眼,道:「你就不會在外面吃完再回來啊?那麼大個軍師整天弄得跟餓鬼似的,大老遠跑回來難不成就是為了吃剩飯的?」

    感受到竹嗔怪中那濃濃關愛,賀然嘿嘿笑了笑,道:「我這不是急著回來看你嘛,你剛才沒跟綠繩兒一起說我壞話吧?」

    竹給了他一個白眼,急著去準備飯菜了。

    賀然甩掉征袍隨手扔在一邊,走到蘇夕瑤几案前把綠繩兒往邊上推了推與她並排坐下,綠繩兒嗔道:「也不知討人嫌,我和姐姐說話呢,你去那張几案吃去。」

    賀然也不理她,笑著問蘇夕瑤:「怎麼不見竹音?吃完就走了?」

    蘇夕瑤歎了口氣,道:「她這幾天可累壞了,忙不完的事務,晚飯都是送到她屋裡去的,就這還常常顧不得吃,我昨晚去看過她,滿屋的公文,看她那樣子我真是不忍,可又幫不上她,剛才聽來說她昨晚幾乎徹夜未眠,一早上就又出去忙了,這樣可不行,你一會去勸勸她,累出病來就不好了。」

    賀然撇撇嘴,不滿道:「給她根雞毛還真當令箭了,吃飯都不來陪姐姐,真是沒規矩!」

    蘇夕瑤用眼角夾了他一眼,略帶譏諷道:「真長本事了,都開始知道有規矩這麼回事了,繩兒,去,喊音兒快過來給他夫郎問安。」

    綠繩兒見蘇夕瑤要整治賀然了,噌的一下跳起來,答應了一聲笑著就要往外跑。賀然急忙一把拉住她,央求道:「得得得,算我怕了,你去喊她過來就行了,可千萬別按姐姐說的跟她講,我回頭給你……」

    綠繩兒哪裡有耐心聽他囉嗦,口中敷衍著猛一用力掙脫開去一溜煙的跑了。

    賀然對著蘇夕瑤抖抖手,又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耳朵,臉跟苦瓜似的,「姐姐你這可害苦我了,一會她進門就得跟潑婦似的,這不讓綠繩兒她們看笑話嗎?」

    蘇夕瑤抿嘴而笑,嬌嗔道:「就得讓她治治你,你請她出來幫你,把她累成這樣,你還說風涼話,挨打也是活該!」

    賀然看著蘇夕瑤含笑而嗔那巧手難描的嬌俏模樣心頭一蕩,忍不住伸出手從几案下去握她的玉手,蘇夕瑤急忙推拒,不想竹這時恰好帶著婢女端著飯菜進來,弄得佳人玉面飛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賀然這才訕訕的放了手。

    竹全看在眼裡,擺放飯菜間送了他好幾個白眼。

    賀然倒全然不當回事,不等飯菜擺好就要去拿筷子,竹用手狠狠的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叱道:「先去洗手!」

    賀然乖乖的站起來去洗手了,惹得新來的婢女掩嘴直笑,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被傳的神乎其神的軍師大人在家裡竟然這麼沒地位。竹忙笑著打她下去了。

    洗過手賀然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那吃相看的蘇夕瑤又皺眉又心疼。

    剛吃了一半,門口響起竹音公主那甜甜的聲音:「呦,賤妾不知夫君大人回來了,未曾出門遠迎,特來領罪,乞請夫君寬宥。」

    賀然艱難的把滿口的飯菜強嚥下去,險些噎著,眼睛卻異常靈活,對著蘇夕瑤又是眨又是擠的求援,蘇夕瑤把頭扭向一邊,香肩不住抖動,顯然是笑的不行了。

    賀然無奈,只得轉過身,這才看到竹音嘴裡說的好聽,可兩手只是搭在一側做出個施禮的樣子,身子卻站的筆直,俏臉寒霜一絲笑容也欠奉,賀然真佩服她,這種表情之下她居然能把語調說的那麼甜。來與去則侍立兩側均是一臉幸災樂禍的摸樣。

    賀然順桿爬的走向前攙扶,賠笑道:「這說的哪裡話來,哈哈哈,這麼講豈不折殺我了,,坐坐坐。」

    竹音冷冷道:「夫君面前賤妾豈敢就坐,那豈不沒了規矩!」

    聽的出綠繩兒是什麼話都添油加醋的傳達了,賀然此時也顧不得找她算賬了,笑容幾近諂媚:「好了好了,玩笑話太認真就沒意思了,聽姐姐說這幾天你受苦了,來來來,我敬你三樽。」

    竹音哼了一聲,看了一眼几案上那些殘羹剩飯微一皺眉,吩咐道:「撤下去。」

    竹、來、綠繩兒一起動手,下去則把手中提著的食盒放下,把飯菜一樣一樣的擺到几案上,這顯然是竹音尚未用的晚飯。

    竹音公主盈盈在几案一端坐下,先給蘇夕瑤滿了一樽酒,這才看著仍尷尬站著的賀然指了指蘇夕瑤對面的位置,道:「坐吧,夫君大人。」

    賀然這才在綠繩兒等人的笑聲中訕訕坐下,竹音抿著櫻唇瞪了他一眼,轉頭笑著對竹她們幾個使了個眼色,幾個人識趣的退了下去,綠繩兒似有些不捨,竹音站起身把她按在自己對面的几案一端,弄得綠繩兒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竹音又給賀然滿了酒,這才問道:「寧安那邊怎麼樣?」

    「呃……那邊很好,百姓歸心,我……我在那裡施行是藏賢谷的政律。」賀然盯著飯菜。

    竹音聞言立即把送到嘴邊的酒樽放下了,咬著櫻唇又氣又恨的瞪著他,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半天才咬牙道:「你走時是怎麼答應我們的?!口口聲聲說不會把藏賢谷那套東西搬到寧安去,我們也同意你可以按藏賢谷之法徵兵了,你怎麼又自作主張的胡鬧了呢,你真當你是大王了?!」

    蘇夕瑤怕賀然受皮肉之苦,秀眉微蹙,望著竹音為他解圍道:「那些治谷之法不是很好嗎?用在寧安有何不妥?平疆要是有什麼怨言,我去找他說就是了。」

    竹音大為著急,道:「姐姐一心想的只是造福民眾,哪裡曉得這裡的麻煩事,他這樣一鬧我們這些天都白忙了,一國之內豈能行兩種政令?藏賢谷是他封地因之前有平疆王命,才任咱們單獨施政的,再說那裡本就不大又閉塞,他又有救國之功,群臣不計較也就罷了,可寧安卻大不相同,他擅自施政,害的我們白辛苦也就算了,平疆自然不會治他的罪,這也可以放在一邊,可群臣哪裡會善罷甘休?姐姐你想一想,歷來國無二法,如果以後易國都施行藏賢谷那套政令,官員們有幾個肯贊同的?!有幾個願意遣散家奴甘心捨棄家財的?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嗎?!他這次是把天捅破了,大亂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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