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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36章 智斗鄭則鳴 文 / 梨下海棠

    「按照小人估計,這毛頭小鬼見衙門破敗,最後肯定得找老爺您商量。你想他一個外鄉人,人不知地不熟的,就是想找人幫忙修葺也找不著。等他無計可施的時候,我們再給他一個台階,然後他當他的閒官,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獐頭鼠目叫鄭三,乃是鄭則鳴的貼身師爺,此人一肚子的壞水。跟了常智光轉了一大圈到了初燈後這才回來稟報。

    鄭則鳴,五十來歲,生得一副福相,邊逗籠子裡的鳥邊道:「京裡來消息,說這小子一點勢力也沒有。但聽說有人正盯著這塊,做什麼都別把事情搞大。再給衙門的人加點工錢,讓他們死心塌地跟著我們。」「小的知道。」「不好了老爺。」一個家丁慌忙跑進來。「掌嘴。」鄭則鳴不慍不火道。鄭三立刻給了家丁一嘴巴:「老爺哪不好了?」

    家丁捂嘴道:「小的錯的,是縣衙不好了。」「什麼不好?」「失火了。」「失火?」鄭則鳴一驚:「去看看。」到了縣衙門口,大門已經關閉,明火已經看不著,只見了還有一些煙從文房位置冒出來。衙門外圍了一大群的老百姓正在對衙門指指點點。遠處的鄭則鳴問:「怎麼回事?」

    家丁回答:「小的剛在街上,突然聽人喊走水了,回頭一看,好大的煙從衙門位置飄出來。跑近後還有一些明火。小的馬上就回去稟告老爺。」「這一手真絕。」鄭三道:「老爺,這小子恐怕不是善茬。」「怎麼說?」鄭則鳴問。

    「安國面上,人人都知是老爺您做主,他來,誰知道他是誰?這麼放一把火,就是告訴大家,安國有縣官了。」鄭則鳴輕輕一笑:「這就叫不是善茬?應該說小孩子急功。這呆久了誰不知道他是縣官?這麼快就按耐不住要擺現自己。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回府。」

    第二天,鄭則鳴就知道自己錯了,衙門口竟然貼出了告示:文房失火,本縣之內所有衙役名冊被燒燬。三天之內,所有在冊衙役、縣尉、縣丞(獄丞)到衙門重新造冊。如有未到者,以擅自離職處理。

    這下身為衙役的龍頭縣尉、縣丞兩人可就慌了。這要不要去造冊呢?不去造冊以後就沒身份了。當然鄭家是吃好喝好,但是你要沒了那身份,人家還會給你吃好喝好嗎?要說人家是知縣,只要文書吏部一遞,自己也就和朝廷沒了干係,以後再敢穿衙門裡的衣服出來,那可是冒充官差。一干衙役圍了兩人問:「怎麼辦?怎麼辦?」「我們去問鄭老爺。」

    鄭則鳴也是頭疼,沒想到這小子出這麼一陰招,三個兒子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和鄭三商量,最後決定,去!「參見大人。」一干衙役和縣尉、縣丞約好一般出現在公堂。常智光正擺現官服,左右看看後問:「覺著帥不帥?」一陣沉默後,一名衙役牙疼一般哼道:「帥。」

    「哎呀,這小子有眼光。叫什麼?」「張大牛。」衙役老實回答。常智光說:「常智平!」「在!」「給他造冊,他就是……你要當縣尉還是縣丞?」常智光坐下來問。常智平沒等他說話拿冊子念道:「縣尉每月俸祿五貫,縣丞每月俸祿六貫。」

    哇!所有人一片驚歎,原先就一貫左右的工資,直接翻了五倍。張大牛立刻喊道:「卑職當縣尉。」有自知之明,縣丞是文官。「記上!」常智光笑咪咪再問:「本官是不是特親切?」「是!」幾乎所有人一起回答。「這個……」常智光楞了一會,你們也太踴躍了吧?

    常智平在一邊提醒:「大人,只能有一名縣丞。」常智光問:「那怎麼辦?」常智平:「明天再說?」常智光一拍驚堂木道:「退堂,明天辰時再議此事。」也不甩一群衙役,自己走人。常智平交代:「非衙門造冊人員,非有事不得在衙門停留,各位自便吧。」說完他也走。留下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常智光到唯一乾淨的小屋,脫了官服道:「我還以為多少有一兩個能用的人。」「即使先前能用,這麼幾年過去,也早就沒用了。」常智平問:「少爺,現在怎麼辦?」「等老鄭家應招唄。」常智光呵呵一笑:「當然我們也不能閒著。」

    第二天辰時末,沒有一名衙役到來。常智光知道鄭家是準備和自己幹到底了,他也不著急,和常智平出去閒逛。這麼幾天下來,再加翻看一些典籍,常智光算是瞭解了安國全貌。要說明朝確實不凡,竟然有將近20%人口是縣城人口,30萬人口以上的大城市有三十多個。當然,這個不會安國。(可以yy下,如果沒有外族入侵,中國將能早一千年進入資本社會。)

    安國是個中等規模的縣城,縣城有人口五萬,下轄八鄉六十一村,農村人口20萬。穆宗年代,明朝人口將近五千萬。安國有二十五萬人也不奇怪。每鄉每鎮有鄉役,設戶長、耆長,有里胥這樣的鄉兵差役。村一級一般不干涉,或者是常智光大伯這樣的族長當里長,或者是一些有威望的長者擔任日常雞毛之事的裁決者。不過戶長、耆長平時一般都不管事。真有事他們也處理不了。

    常智光邊看縣志邊笑道:「看來一個知縣其實還挺忙的。」「大人哪裡話。」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少婦將酒菜放在桌子上道:「我看大人每天來我家酒樓喝酒,哪有忙的。」「珍娘,一起喝一杯。」常智光招呼。這珍娘是這家王家酒樓的老闆娘,她男人姓王,嗯,是廢話。兩年前已經掛了。她就和兩個夥計一個廚子支撐著這家不好也不壞的酒樓。

    「珍娘可不敢喝。」珍娘笑著朝左邊一看。常智光會意,他早知道有尾巴跟著自己。不過還是道:「謝珍娘。」「不客氣,大人來一次,相當珍娘來兩桌客人。珍娘謝大人還來不及呢。」珍娘招呼:「大人慢坐,我去廚房看看菜怎麼還沒上。」

    「有勞。」常智光繼續看縣志:「暈,有六家賭坊,我怎麼才見了五家。不得了,都是有二十年以上的歷史老賭坊。」「少爺打算……」「胡說,你少爺像是個到處打劫的強人嗎?」常智光正色道:「不要與民爭利,咱要當清官,知道嗎?」

    『咚、咚!』一陣擊鼓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常智平一邊道:「有人喊冤,少爺,要不要去看熱鬧。」「看什麼熱鬧,人多地方少去,小心賊又盯上你。」常智光道:「看這縣志,前幾任縣官名聲都還不差,十有**是馬屁精編的。」

    「大人?」珍娘出廚房見常智光還在看縣志忙道:「大人,有人擊鼓鳴冤。」「是哦,吵死了,你這酒樓開在縣衙附近也不是什麼好事……」常智光突然大汗,一手拍掉常智平筷子:「靠!上班了。」原來是別人看自己熱鬧。

    一白衣女子和一布衣年輕男子正在衙門外四處張望,附近圍觀群眾一大群。常智光整理下頭髮上去問:「什麼事?」「你是?」「知縣。進去再說。」圍觀人真多,常智光沒想到,自己幾人一進去,呼啦的看熱鬧的把衙門門口堵上,看熱鬧乃是中國人的天性。

    「叫升堂嗎?」常智平問。常智光回頭看了眼眼神迷茫的一男一女道:「不升。」升了還得換衣服。常智光在堂上一坐問:「何人何事擊鼓?」別是放鴿子賣白菜那類小事就好。男的左右看看,很是猶豫一會後才道:「小民趙信……」

    話說這個趙信也是個讀書人,但一來這傢伙不認識茗霞,二來點背,從十五歲考舉考到了二十四歲,仍舊沒有中舉。但是學業沒成,不妨礙愛情。愛情的萌芽是一個幾年前明媚的春天,經過也很狗血。一富家女的風箏飄到了唸書的他的腳邊。然後「刷、刷」來電。但按照邏輯推理,富家女和窮書生的戀愛一般會遭遇到富家女家裡的強烈反對,事實上確實也強烈反對。女的叫蘇亭亭,她老子是擁有官府給予的販鹽權,在安國那還是有一定實力和影響的人物。

    接下來故事更狗血,兩人雖然在家庭的阻力之下,依舊你濃我濃的自由戀愛。但最後問題出來了,雖然趙信哭求、哀求、懇求但一點用處也沒有。蘇老爺已經相中了米莊的獨子,正在找人看生辰八字。這一男一女那哭的啊……四處求救無門後,決定徇情。徇情前看見常智光這衙門開張,以死馬權當活馬醫的來請縣官給他們做主。

    但一看這知縣,兩人心裡都是涼梭梭的。年齡不大,沒個手下不說,連官服也不穿。「就這事?」常智光很失望,還以為有什麼驚天大案,原來是這樣的雞毛蒜皮的人家的家務事。「就這事。」常智光一拍驚堂木喝道:「圍觀每人十文。」圍觀全部跑光,常智光別的名聲沒有,但是逼小販簽借據的故事倒是傳開來。大家一致認為,這知縣窮瘋了。

    「你回去和你爹說,你肚子裡有孩子。不嫁是不行了。」趙信忙道:「不成,這樣不是壞了亭亭的名節?」「都要死了,還說名節。你們真指望下輩子還會混在一起啊。」常智光道:「不要說。收買一個郎中,然後就說你不舒服。然後郎中一來大驚:哇,有喜了。你!」常智光指趙信道:「在蘇府前跪上一天表示誠意。如果這樣都不成話,那就去死吧。」

    「這個……」一男一女猶豫。「死都不怕,還怕丟點人?那就只能說明你們愛情不夠堅貞。一點犧牲怕什麼。」常智光道:「哪家父母不疼孩子的,你爹就怕你受苦,所以才不讓你們在一起。要是他看……這小子叫什麼?」「趙信。」常智平一邊提醒。

    「嗯,看趙信確實很有誠意,女兒肚子又被搞大了,勉強就招你做個上門女婿。」趙信忙道:「趙家三代單傳!」「哈哈!你都快去自殺滅種了,現在和我說三代單傳?」常智光道:「兩個人在一起就好,難道你還怕你娘子的孩子不叫你做爹?沒有什麼事情是兩全齊美。你又要娶人家,可家裡連張能睡兩個人的床都沒有,你憑什麼?就依仗人家亭亭喜歡你?小子,亭亭長的可是漂亮,脾氣又好,為了你願意一死。而你呢?做人不是你這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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