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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8章 隨意定罪名 文 / 梨下海棠

    朱玉後來聽說銷毀小鞋一事,也明白為什麼常智光寧死不娶小青,因為小青在常智光眼中就是一個殘疾人。對常智光這行為朱玉是贊同的,她小時候也裹了幾次腳,後來實在疼的受不了才作罷。她也無法想像這些婦女是怎麼堅持下來的。但由於是民間之俗,她也不好干涉,沒想常智光先發難,此事深得她意。而後還想著是不是要把所有裹腳誥命夫人等級降一降。

    常智光這邊對小腳事情不太上心,倒是想到了明穆宗那。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人家好歹是曾經當過皇帝,也不知道這一年下來幹了什麼壞事。

    果然被常智光猜中,明穆宗這一年下來把自己當成安國王了,其岳父鄭則鳴更是胡搞瞎搞,先是讓他被改建成學堂那老宅子的人搬出,而後開始收攏以前的家丁,開始盤算自己的被沒收的田產。這事鬧到了州里,州里倒是公正,說這些東西都不再是鄭家,已經充公,鄭則鳴的皇親身份也已經被奪,平民越級告狀,打了20棍。

    一計不成,鄭則鳴又起一計,按照祖制,以明穆宗的名義要地,但衙門均不給予理會。鄭則鳴思來想去,最後竟然在安國開起了賭場。這一招他是做對了,一來縣衙真沒辦法,二來安國無賭場,其一家獨大,安國人錢又多,賺的流油。

    而因為他的帶動,賭場在安國死灰復燃,常智光回來之前,已經有六家賭場開門營業。而常智光這邊剛出京城,六家賭場包括鄭則鳴的賭場一起結業。誰都知道,誰也賭不過常智光,於是每人捲了一筆巨款在家裡偷樂。

    「你們每月拿多少錢?」常智光呵斥道:「這情況連一封信都不寫給我?」堂下一干衙役,還有彭子晨和趙信都無語。

    趙信壯了膽子道:「大人,這縣衙事情太多,人家後面畢竟是太上皇。我一個白身,彭大人又是武職。州里又不想惹這麻煩,所以我們也真沒辦法。再說大人在西北軍務為重,我們哪能為這點小事煩大人。」

    「恩……」趙信這話也是有道理。

    常智光想想抽出一支令牌道:「抓鄭則鳴到堂,另外吩咐下去,另外五家賭檔掌櫃要想出逃,連人帶畜生全拿了。」

    「是!」彭子晨接令問:「大人,這什麼罪名?」

    「罪名?需要和他們說罪名嗎?」常智光道:「先抓人,回頭我編一個。」

    「是!」彭子晨點兵:「你你帶人看住……你你跟我走。」

    「是。」

    趙信見人走後問:「大人,什麼罪名?」

    常智光邊翻明律邊頭疼:「在想。」總不能告他亂扔垃圾吧?

    常智光還沒想出來,彭子晨帶人折返道:「鄭娘娘擋住家門,呵斥我們是……大人的狗腿。」

    「哈哈!」常智光大喜再拿令牌喝道:「罪名拒捕,抓鄭娘娘包庇拒捕犯,有道是天子犯法,與民同罪,一起抓。」

    「這個……」彭子晨感覺也太牽強了吧。雖然是有拒捕之嫌,但是是因為你去抓人才產生的拒捕之嫌。還有那鄭娘娘說拿就拿,也太不把人當回事了。

    趙信對他做個眼神,彭子晨忙接令:「是」

    人很快被抓回來了,也不審問,關進牢中。常智光正在文房用腳寫信,看得趙信是目瞪口呆。結巴道:「大……大人,你……你誣陷他們勾結女真走私?」

    「不行嗎?」常智光道:「官字兩張口,我憑什麼就不能誣陷。」

    「報!」衙役道:「太上皇來了。」

    「這麼快!」除了當皇帝外,常智光其實還是挺喜歡明穆宗的。這人在當世是書法大師,乃是藝術家,這麼有天分的人不好好搞藝術,為子孫後代多留點傳世之品,多教點學生,讓幾千年後文物都不值錢。反而天天為鄭則鳴這樣的小人找自己麻煩,可惜了。

    常智光一勾筆道:「收起來,迎駕!」

    「微臣見過太上皇。」常智光吩咐:「看坐,看茶。」

    「免了。」明穆宗陰臉問:「常大人是狀元,知道不知道什麼叫做虎落安國被犬欺?」其把平陽故意說成了安國。

    「這個……安國境內但凡有老虎出沒,我都是命令用火藥驅逐到深山老林。」常智光裝傻糊弄一句,而後道:「不知太上皇親臨到此,有何吩咐?」

    「常大人是和孤裝傻是吧?」明穆宗問:「為何派人擒拿孤之岳丈和孤之愛妃?」

    「鄭娘娘是因為辱罵官差,強擋房門不讓官差入內抓捕鄭則鳴,犯有包庇之罪。」

    「那鄭則鳴是什麼罪?」

    「這個……微臣這就準備升堂,要不太上皇一邊觀審?」

    「好。孤正有此意。」

    鄭則鳴跪在地上,而鄭娘娘則是有座位的。本來鄭則鳴這身份也是有座的,但有前科,早就是平民。

    常智光一拍驚堂木喝道:「鄭則鳴,你可知罪?」

    鄭則鳴還沒回答,鄭娘娘先蹦了起來,手指常智光喝罵:「姓常的,你一朝得勢非要趕盡殺絕嗎?這朗朗乾坤,你一個小小芝麻官,以下犯上。你就不怕天理昭昭,不得好死嗎……」

    常智光也不急,朝後一靠椅子欣賞美女發威,要說這明穆宗艷福真不錯,這鄭娘娘絕對稱得上是人間尤物。大約過了十分鐘,鄭娘娘才喘口氣,狠狠的發洩了一下這麼多年的怨氣,心中分外痛快。

    常智光這邊掏掏耳朵,一拍驚堂木喝道:「日近響午,將犯人押回牢房,退堂。」

    明穆宗怒道:「常智光……」

    「太上皇,這要吃午飯了,萬一有人說微臣虐待鄭娘娘,不給飯吃,那就不好好了。」常智光揮手:「退堂,都傻了?」

    「威武!!!」一干衙役忙喊號子。

    鄭則鳴和鄭娘娘又被弄回了監牢,這鄭則鳴叫拘押,而鄭娘娘名頭是暫留。按照規定,如鄭娘娘這樣,或者是有爵位的人犯了事,可以請人暫留。等事情弄清楚後,會把案子發給州里,州里也沒權利,會再發到京裡,等京裡裁定。

    於是大堂就剩下明穆宗和兩名門口值班的衙役,明穆宗一時就尷尬了,走嗎?那下午還得跑一趟,看常智光這架勢,自己不到,人家就不升堂,慢慢關,慢慢審。這一來一回可是麻煩。不走……人家又不留自己吃飯。想來想去,也不回去了,直接出大堂在外面隨便吃點,兩名朱玉派的內衛不發表任何意見,反正明穆宗去哪他們就去哪。

    下午,明穆宗又催促上了,於是又開始升堂。這次鄭娘娘再也沒有耍潑,自己一罵,說不準人家說要喝下午茶了。再者她也看得出來,常智光根本沒把什麼惡毒話朝心裡去,自己再刻薄也只是白浪費口水,只是讓自己老爹爹白吃了一餐餿飯。

    常智光一拍驚堂木喝道:「鄭則鳴,你可知罪?」又回到了早上的那一套。

    「草民不知。」

    「還不知,早上有人在公堂塞了一封信,乃是女真國使節團寫給你的書信。好你一個鄭則鳴,竟然敢裡通外國,走私資敵。你該當何罪?」常智光揮手:「拿給他看。」

    鄭則鳴看了幾眼大驚喊道:「冤枉啊,定是有人栽贓。」

    「證據在前,還敢不招。來啊,大刑侍侯。」

    鄭娘娘急道:「你……」

    「娘娘,本縣都是按規矩來的。太上皇也知道,而今刁民甚多,都是先上大刑,看看再說。」

    而衙役這邊就亂了,大刑?刑具基本都壞了,難道臨時定做?還好一名老衙役老練,這說大刑也沒說什麼大刑,於是立刻弄了十根竹籤進來,此刑名為插針,一般針對是女性罪犯。

    「冤枉啊!」鄭則鳴大驚,跪在地上連連亂竄,最後一把抱住太上皇的大腿哭道:「太上皇,小的是冤枉的。」

    明穆宗道:「常大人,這案還沒弄清,說不準是栽贓嫁禍,如此早用大刑,孤認為非常不妥。」

    「恩……」常智光覺得有道理,點頭,揮手讓人把鄭則鳴拉回堂中,驚堂木一拍喝道:「鄭則鳴,本縣問你,你若不是心中有鬼,為何拒捕?」

    「這不關我爹爹的事。」鄭娘娘道:「是我不讓官差進門。」

    「來人,給鄭娘娘畫押。」

    鄭娘娘忙問:「畫什麼押?」

    常智光倒驚奇了:「鄭娘娘阻撓公務,包庇親人,辱罵官差。鄭娘娘都承認了,理當畫押啊。」

    「我……我沒罵。」

    常智光為難問:「你們最好商量一下,到底是誰辱罵官差拒捕的。」

    「這……」鄭娘娘和鄭則鳴面面相覷,常智光把一個大難題扔給了他們。辱罵官差按鄭娘娘身份說不算大事,但如果是涉及裡通外國罪名,那就是大事了,鄭氏父女望著常智光真是恨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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