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4章 做人如炒股 文 / 梨下海棠

    李強道：「其實說難聽的，如果公主要對付大人，明著肯定不行。但是如果有張大人這把快刀的話……朝中人哪會不知道張大人是個酷吏，但是比如李乾順，沒他還真不行。可這些事，知道越少越好。武宗到世宗，世宗到太上皇，太上皇到公主。即使都是朱氏子孫，每換一個皇帝，哪個不是鬥得你死我活？朝中大臣更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我覺得公主英明，留著張大人，有事可以頂罪，又能用來做陰事。等她下位之後，新任皇上可以殺其立威，連我都懂，張大人不可能不懂。」

    常智光點頭：「前年，有一朱家王爺世子玩女人玩過了，連老爸的女人都沾手。結果公主一怒派張大人過去，三天時間就羅列了十大罪狀，條條死罪，在王爺心疼之前，直接將世子就地正法給砍了。他反正都得罪了所有能得罪的人，一條路不走到黑，根本就活不下去。還有一點，他也很享受這別人都沒有的特權。所以啊，大家一聽孫大人亂說話，就避席而走，都是怕了這個人。」

    從張虎李強言語看來這兩人並非朱玉的人，如果不是，那很可能朱玉不是幕後人。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必須破解為什麼刺殺孫嗣的命令會早到一天的秘密。

    當然，也不排除白蓮那方面出現問題，可能是其身邊的人，或者是報信身邊的人。不管怎樣，一個不合理的事情出現，總會有一個合理的可能，關鍵是自己還想不到，所以捅不破那層紙。

    而今張虎和李強態度讓常智光放鬆不少，雖然朱玉還有嫌疑，但是進一步證明著兩人清白，常智光還是比較欣慰的。這話題再說了幾句，張虎隨口問：「大人，聽說東方家已經三天求見大人不果。」

    「東方家有奶就是娘，為了家族生意可以寧死不屈。」常智光道：「你們知道我在韃靼有個朋友叫東方雲吧？原先我以為東方家會讓此人打理生意，但上上個月東方家新任掌櫃卻是另外一個人。此人聽說比起東方老爺子更重利，更現實。再加在韃靼的安國錢莊被東方家全控，連一個銅板都轉運不過來，人事什麼全部獨立，所以我對東方家很不滿。我已經傳話給他們，要市場沒問題，找蘇千談。」

    舉個不恰當的例子來說明，虞姬和呂後都買了股票，呂後在劉邦落難時候眼光獨到，嫁給了劉邦，可以說買了一支潛力股。而虞姬是在項羽最火時候嫁給他，相當是高價買進，而後被套牢，股價狂跌，打成st，接著三板市場，最後乾脆停牌退市，虞姬只能割肉抹了脖子。這個故事相當有愛情和做人哲理，要不民間有句話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東方家也一樣，不買潛力股，只買績優股。先是放棄女真國這支潛力股，認購了韃靼國的績優股。護步崗達之戰後，績優股險些退市，東方家急忙補倉女真國這支已成績優股的潛力股。

    但沒想大明這支大盤股突然爆發，而東方家資金全部被套在韃靼女真股票之上，手無補倉資金，看著韃靼女真股價下跌，大明股飆升心疼不已。

    而今看大明股已經成為龍頭股，而女真國快打進三板市場，韃靼國也進入st時代，所以準備大割肉買進急具繼續上升潛力的大明股。

    玩大明股的都是堅定的長線持有者，沒有人願意出讓，無奈只好找證券公司老大常智光慫恿其搞增發，但沒想證券公司主席常智光油鹽不進，眼看大明股越漲越高，女真韃靼股越來越st，甚至都掛上星號，心中發急，一發急就亂了陣腳。如果再不買進，就會被徹底踢出局。

    而要收買證券老大常智光只能是是給好處，什麼好處？放心，常智光是人，只要是人也就會有需要。東方家為再次雄起，誓要攻克常智光這座堡壘，讓大明股增發。

    第二天，東方雲親自來到了欽差行轅。原來東方家以為幫助瓦刺和大明牽線講和可以拿點內部股，但朱玉根本沒在意，也不關心商場運作，也沒有給東方家面子，再者即使給面子，朱玉這外行也不知道怎麼玩這傷腦細胞的遊戲，所以只能找常智光。

    但常智光架子不小，誰來都不見，最後無奈只能讓東方雲來，再不分配好利益的話，連湯都喝不上。常智光聽說東方雲來，如東方家所想，第一時間就很客氣接見了東方雲。

    「東方兄！」常智光拱手。

    「大人客氣，我乃是……」

    常智光搖頭：「我相信有朝一日我常智光被問斬，東方兄也會送杯斷頭酒，如果東方兄非要以身份來論交情的話，那就沒意思了。」

    「如此，愚兄就不客氣了。賢弟好！」

    「好，好。」常智光招呼：「裡面請。」

    幾個小菜，一壺小酒，東方雲說明了來意。

    常智光拿花生米吃了許久後道：「東方兄，你我都是朋友，我不否認大明有野心。但是你知道，這事確實為難，在商言商，我不能破壞商場規矩。東方兄也知道，這安國商業協會對西北道貢獻極大，而東南商業協會對杭州艦隊貢獻極大。這時候東方家要加入分一杯羹，說句實話，即使蘇千和周安賣我面子，但其他股東也不會服氣。如果東方家想一起開發入股投資問題不大，但是按照規矩任何產業主權都必須控制在商業協會股東手上。如果東方家想成為商業協會決策股東，並且進入商業仲裁委員會，恐怕……很難。東方兄，如果不拿出點實質的好處，我說服不了大家。東方兄也知道，商業協會實行都是投票制，即使我這主席也只有一票。」

    「賢弟，先看看這東西。」東方雲從褲腰帶內抽出一張油紙出來。

    常智光接紙看了一會疑惑道：「這是？」

    「西京東道韃靼兵力部署。賢弟知道，這圖不是東方雲我能搞到的，這是樣品。這上面還有駐守將領的名字和性情。比如好色的、好名的、好錢的，還有行軍地理。可以說這半年來，東方家對韃靼境進行全面走商，資料非常齊全。我父親讓我交給大人這個樣品，說期待大人回話。」

    常智光沉默一會喝道：「來人。」

    「在！」

    「拿令箭快馬追回馬千乘將軍，命其立刻回興慶州，有要事商議。」

    「是！」

    馬千乘才出發兩個時辰，沒走多遠，接到消息，知道必然有大事，於是立刻讓軍隊就地駐紮，自己帶了親兵衛隊前往興慶州。到了欽差行轅，通報後進入，常智光把那樣本交給他評估。

    馬千乘一見樣本大喜道：「大人，這是寶貝啊。也許將領會調動，士兵也會調動，但是高山、大川是搬不動的。我軍火器犀利，但重炮等物運輸困難，還容易被敵人中途攔截，而這地圖幾乎是一目瞭然。道路、樹木、甚至是敵人可能的伏擊點，我們都可以先在地圖上列出來……如果還有人能搞到韃靼全境圖，天下可能只有東方家可以辦到，他們行商，韃靼人不會也不敢攔截。好東西，如果有全套地圖，滅亡韃靼國比滅瓦刺還輕鬆。」

    常智光一指隔壁道：「真是東方家送來的，看來東方家想拋棄老主子了。」

    馬千乘微笑道：「商人重利，大有可為。」

    「放心，讓將軍回來，其實就想看看這些地圖的價值。將軍既然說有用，不妨將韃靼商業蛋糕割一塊給東方家。」常智光道：「等兩國正式交惡，我會在商業會議上提出，和股東們商量購買全部地圖。」

    「有大人主持，肯定不會吃虧。」馬千乘心情非常好，這個消息對行武之人是絕對的利好。對韃靼、瓦刺等地用兵，最吃虧就是氣候水土不服，地形不熟。如果去了這些問題，等同是和韃靼主力直接決戰，大明是不怕的。

    送走馬千乘後，常智光和東方雲聊了很久。常智光告訴東方雲，這事自己是做不了主的，不過一定會在一年一度的南北商業協會上正式提出議程。

    常智光也隱約說了自己看法，將來在韃靼區域可以成立以東方家為主，商業協會參與的商業圈。並且常智光會事先和股東們溝通和做工作，到時一定邀請東方家出席。

    常智光知道東方家這樣家族式的管理，很難接受股份制的公司管理模式。商業協會是否會接納新夥伴，不是常智光一人說的算，而是需要東方家拿出計劃書，述說東方家加入商業協會，商業協會所能取得的好處。而後還有東方家的義務，比如聯合制裁部分破壞遊戲規則的商人。

    當然也有權利，東方家可以自己制定項目，邀請商業協會人合作，不僅不會遭遇惡性競爭，更可以以發起人的名義主控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