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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6章 朝議論功過 文 / 梨下海棠

    「嗯,仗打完了,還是要安撫為主。」朱玉首肯常智光的溫和做法,但又提出自己的疑問:「聽說你擅自提拔非科舉的地方官吏,是怎麼回事?」

    這個問題才是本次朝會的關鍵。非仕不為官,如同李德本這樣朱玉身邊人都因為沒有功名,活在官場陰影之中。明穆宗時的馮保更是只能依靠無數的勝仗才被扶持到太尉職位,也只能是個武官罷了。有文轉武的,但武無功名轉文,那是比登天還難。

    「回公主的話,戰事正酣,我禁軍勢如破竹。為保當地穩定和前線的運輸,必須要有個穩固的後方,而任命當地知縣職務必然是重中之重。而先前都是戰事為主,農商業基本荒廢,所以從軍中抽調熟悉軍隊運作的禁軍任職為代理知縣,能比較好的解決這些問題,這也是事有權急。」

    常智光早知道有人會對這個問題進行質問,早就做好功課。常智光繼續道:「而後地方官派任到,微臣將他們和派任地方官來個比較。吏部、兵部還有節度衙門都認為目前西北初定,最需要的是能熟悉軍事,熟悉地方民情的官吏,所以以上幾部大人經過比較和評估之後,認為那些先期擔任知縣的軍士更適合擔任知縣。不過由於非仕不官,微臣在權衡之後,將真有實學的軍士定為九品主薄,以更好輔佐知縣處理當地事務。」

    「呵呵,常大人可知,這些人是沒資格舉仕的。」高拱道:「即使事急從權,即使這些人真的有用,但也不能壞了規矩。更何況本官聽說,那些兵部、戶部評估的人只是十中一二,而那些肯定反對大人意見的,大人似乎一個都沒請去評估。」

    一名四品官員出前道:「王大人此言差矣,西北初定,常大人雖有安民之策,但無熟悉當地的軍士輔佐地方官管理,必然會有鬧事集會。再說萬一狼煙燒起,一個懂軍事的下屬還可以充當縣尉組兵禦寇。」高拱哼了一聲道:「那就縣尉好了,大家都知,只有州級主薄才有朝廷正式的管職。如常大人的下屬趙信,也是無品無官之人。」

    那大臣道:「縣尉只是緝盜抓奸而已,官職主薄卻有治理地方,上奏上官,施行監督之職權。特殊之地,理當特殊處理。看當初西涼,也是朝廷派遣,但某縣一月發生八起聚眾鬧事,哄搶之事。看西北軍道西北面,一個月最多一縣也只有三起,不能不說是這些人的功績。」

    一大臣出首道:「臣附議。非常之地,非常之時,可用非常之人。西北軍道之西北比南面更加複雜,而今初定,如果裁撤這些軍士,恐怕多生是非。再說不過是個九品官吏,從太祖下來,每朝都有特例。」

    「是特例,不是官制。」一名大臣道:「一朝最多不過兩人,而本次卻一舉出了二十七人。」

    「前朝只有失土,哪有佔地?」一個年輕的武將很直接道。

    「放肆!」張居正喝道:「你為何人?竟然敢論大明歷朝君王過失。」

    「夠了!」朱玉見下面人都有參與爭論的勢頭立刻叫停。

    以前中立棄權派一向是多數,但最近中立派急劇減少,連幾個和事老好人都有了自己的立場。對這事,朱玉也沒有自己的看法。說情,這些人幫助穩定後方,而且還有用處,過河拆橋實在太不厚道。

    而高拱說得也很有道理,如果一次特舉這麼多官員,而且還是從軍士中提拔,實在太不合規矩。

    本來今天心情很好,但見大家吵鬧,心情打了個折扣。喝止了大家,自己也沒有定論,眼角一瞄,看見一邊低頭似乎在偷笑看熱鬧的常智光有點冒火。

    於是咳嗽一聲道:「常智光,事是你惹出來的,你倒是給本宮說個章程。」

    常智光出首抬頭,朱玉看其表情有點後悔,他沒有偷笑嘛,把這樣自己都無法定論的難題扔給常智光,朱玉感覺自己有點過分,畢竟常智光不管支持哪一方,都會得罪另外一方,常智光一直都以中立派自居。

    常智光想了一會道:「回公主,民間有句俗話說,婆說婆有理,公說公有理。其實大家說的都有道理,微臣從情感上是支持那些軍士留任,但是也覺他們留任不太合規矩,所以也不方便發表意見。不過,微臣倒有個提議。」

    「什麼提議?」朱玉見常智光胸有成竹,也欣慰地玩笑道:「難道大家打麻將,誰贏聽誰的?」

    「呵呵!」所有臣子附和一笑,表示理解朱玉的幽默,不管怎樣,氣氛也緩和了一點。

    常智光不理會這麼低俗的幽默,道:「微臣治下安國有一鄉叫梅田鄉,鄉里有一張姓人,因為父親賭博不理會患病的母親,所以一怒之下把父親給打了。保甲、族長等人就不知道處理了,說此人不孝的話,那其對母親沒得說,說此人孝順嘛,又動手打了父親。是非曲直他們很難定,這事就報到了衙門,衙門本想按法辦了此人,但又有梅田諸多百姓求情,實在不好下定論。最後微臣惱了,一揮袖子說:『你們張家回去投票,同意法辦的人多,就法辦。同意無罪的人多,就無罪。』」

    朱玉問:「最後肯定是無罪了?」

    常智光搖頭道:「有罪,州判苦役兩年。因為不少張家人認為不管出發點是什麼,已經不合理,兒子打父親,天打雷劈。微臣就想,既然連公主都無法下定論,不如就讓朝臣們投票,贊成的人多就定下,反對的人多就裁撤。不知意下如何?」

    一名臣子會意出首道:「公主,我大明不佔民地,所以殿堂較小,故太祖將五品早朝的規矩改為了四品,而五品只是每月一朝。但如果要投票,也需請五品官員參加,以示我太祖留言和士大夫共治大明之公正。」

    「行啊!」朱玉點頭:「三天後早朝,三省六部二十四司和在京五品以上官員非病都得參加。」

    朱玉很滿意常智光的提議,投票誰都沒意見,怪也怪不到任何人頭上。能把事情這麼輕鬆的解決,皆大歡喜,朱玉才沒心情去管那二十幾個人能不能派官職。

    常智光的提議,也給朱玉提了個醒,很多事情其實都是是是而非,也就是說做什麼決定都是對的,或者都是錯的,最後導致事情拖延許久未決,如果把這些破事都拿出來表決投票,少數服從多數,那不就簡單了?

    常智光也沒想到朱玉這麼乾脆,要知道這是變相把公主的拍板權利分流出去。

    沒有人喜歡煩瑣的事,而朝會雖然是國家大事,但是爭吵也是最多的,大事小事都有,將來使用投票來決定的事件必然大大增加,直到最後朱玉依賴上這樣的模式,或者是朝臣們很喜歡這樣的模式……不過,從這點看來,朱玉並非老謀深算城府超級深之人,最多可能只是有點深而已。

    本次朝會就這麼落幕,百官流水而出,常智光走中間,不和新派也不和舊派打招呼。出宮外,不拜訪誰也不回驛館,而是直接到悅來客棧,走到天字房敲門,門開常智光進去,裡面只有彭子晨一個人。

    彭子晨道:「東京四面駐紮禁軍,城內駐紮兩萬左右,小翠在的春風閣在城內禁軍駐地的附近。據我堂弟說,金三是這邊的常客,但是從不點小翠的牌,不過發現他出沒過小翠在不遠的住處。」

    常智光疑惑問:「怎麼妓女沒住的地方嗎?」還要自己租房子。

    「大人,小翠是非常不入流的妓女,比起名妓不說,即使是招牌們的使女也是不如,春風閣當然不會安排住處。不過卑職奇怪,她完全可以當私娼的,但卻硬是每月交錢到春風閣去接客,但又接不到什麼好客,不管什麼目的似乎都說不通。」

    常智光搖頭:「私娼是一個小圈子,沒有互相來往的圈子。但春風閣不一樣,你也知道,下等為院,上等為閣。能出入這些地方恐怕都是有點樣子的人。只要她在這圈子一天……不會吧,難道這傢伙是個間諜。」

    「什麼?」

    「奸細啊!」常智光皺眉道:「那些能接到貴客的妓女,對她必然不會有防範之心,平時閒聊也會將床上事當八卦來聊……彭子晨,這個小翠是不是沒客人時候也客串當丫鬟?她和姐妹們的關係是不是都不錯?」

    「真是,小翠任勞任怨,只要有妓女們吩咐,什麼活都干。按她條件本就交不起春風閣的賣牌錢,但那些妓女都會幫她,經常慇勤把客人介紹給她,還用自己的胭脂水粉幫她打扮。」

    「看來此人間諜身份無疑了,不過,她受命於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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