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65 暴露 1 文 / 滾開
「這些傢伙可不知道您可是領主貴族啊，嘿嘿。」車伕約瑟芬笑著說。「這可比那些只有虛銜的一般貴族老爺值錢多了。」
「別亂說。」加隆淡淡呵斥道，「現在這個情況，應該也有很多領主貴族失去領土，無法供養家族勢力的吧？」
「這個倒是確實有。」約瑟芬收起笑臉，「我曾經工作過的一家老爺就是這樣，在王都並沒有購置多少產業，帶來的財富也在路上丟失了，過來後支持不了幾天就解散我們，上百年的家道就這麼衰落了，唉」
加隆不再出聲，只是聽著約瑟芬說。
從這個受僱傭多家貴族的車伕口中，他也確實聽到了很多不為人知的一些小道消息。他們車伕之間經常有相互交流，大家聚在一起吹牛時，一核算，整個王都現在還有實力的領土貴族，居然數量不會超過四百。這和龐大的上萬貴族群體對比起來，簡直就是滄海一粟。
原本約瑟芬也因為被解雇而鬱鬱寡歡，沒想到收到拉拉的僱傭，頓時在車伕中的話語權又不同了。雖然加隆老爺的名聲不怎麼好，但確確實實的是上級大貴族，據說還和多家實力貴族有著親密關係。
馬車穿過黑色街區，環繞著王都王宮轉了半圈，終於又出了王都，穿過一道關卡後，前面赫然是一大片黃綠色草地。
草地黃綠黃綠的，點綴著一些紅果子灌木叢。
這片草地位於王都黑色建築群的最後方，被一大圈黑色石牆包圍著，形成一個巨大的橢圓形範圍。
馬車在草地上行駛了一陣後，逐漸能夠看到中心的一個巨大湖泊。
「那是威爾斯湖，是整個王都的供水來源，除開您要到的威爾斯堡在這兒外，還有王都供水局也在這裡。」車伕約瑟芬似乎並不陌生這裡。
筆直的車道上，也有一些單人敞篷馬車朝著威爾斯堡駛去，不時有一批批快馬騎士從加隆馬車邊上擦過，來來往往，竟然沒有看到幾個行人步行。
車道上車馬流量逐漸增加，馬車也漸漸放緩速度。
約莫十多分鐘後，終於，前邊出現一棟灰白色的石頭小堡。
小堡建立在湖邊水上，只有入口處的一架拱形石橋連接上岸邊，架在草地上。
小堡似乎是用碎石子黏合成的牆壁，看上去就像鵝卵石地面一樣，凹凸不平，全是細密的石子組成。頂上有著四個尖頂，排成正方形的四個點。中間傾斜的屋面上還有一根燻黑了的煙囪。
加隆遠遠望去，整個小堡不算大，也就和一棟雙層居民樓差不多，入口的石拱橋上還立著一根黑色路燈。橋上此時正站了兩個人在小聲交談，都是穿著和加隆一樣的黑色裙甲。
馬車載著加隆駛到石橋的左側空地，停了下來。
「到了老爺。」
「嗯。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加隆掀開車簾下了馬車，直接走向石拱橋。
越過正在聊天的兩人，沿著拱橋走進小堡門口。
黑乎乎的門口走進去後，是一間兩側聯通的會客廳，牆壁上到處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怪異裝飾物，大多都是形狀各異的白骨飾品。有白色的鹿角狀骨頭，有碩大的粗壯大腿骨，也有籃球大小的長條頭骨等等。
會客廳右側一個櫃檯前，坐著一名戴眼鏡的白膚女生，穿著灰色的制式裙甲。看到加隆走進來，女生馬上露出禮節性的微笑。
「您好，您就是前來報道的加隆子爵大人吧？我們已經接到通知了，這裡記錄了您的畫像，請出示您的身份證明。」
加隆拿出皇帝陛下發放的證明，一封金紋硬質證書。
白膚女生接過去仔細核對了一遍後，然後在小本上記錄下關鍵信息，又交還給加隆。
「請您戴著這個。到右側第二個房間，會有人接待您的。」
她遞過來一個黑色金邊的胸章，裡面是一個字母z型的金色圖案。
加隆按照她的指示，走進右側房間，穿到最裡面的小房間。
小房間佈局也和大廳差不多，牆壁上到處是白骨裝飾，裡面有兩男一女三人正在爭執什麼，聽到腳步聲，頓時都不再開口，一時間沉默下來。
加隆走進去時，一男一女兩名黑裙甲朝他看了一眼，另外那個棕髮黑裙甲則是手指插進頭髮中，低著頭坐著，胸膛不斷起伏，顯然情緒還沒穩定下來。
加隆也不理會他們，直接走到房間左側的一處凹陷前。
一聲悶響後，牆壁頓時自動分開一條通道，露出往下傾斜的地道。
地道內上方鑲嵌著長條形玻璃，將外邊的光線引導進來，感覺像是天窗一樣。
加隆從容走進去。
「歡迎歡迎！歡迎您的到來，加隆特裡瓊斯子爵。」一個體態臃腫的胖子帶著歡快的腳步迎上來，一把抓住加隆的手使勁握著。
「我是白德拉，來自遙遠希爾盾的一名副城執政官，現在是隱秘的王都區處長。您的到來讓我們簡直是欣喜若狂啊！」
胖子滿臉堆笑，拉著加隆熱情的快步前進，一邊沿著地道走，一邊介紹這裡的情況。
「您剛剛來這裡不知道情況。我們隱秘機關的結構是總部——總局——分局——地區處——特事組。這五個結構層層分叉，佈滿了整個科威坦。這裡就是我們的科威坦總局了，下面分管五個分局，每一個分局下面管理各個地區處，處下面又是分很多個組。您可是我們現在最急需的副組長啊。」
「現在局勢很艱難，我們接連損失了多個組長級人手，您雖然只是副組長，只要試煉任務完成後，就能成為正式組長。我們這裡，不管是總部也好，總局也好，分局也一樣，包括地區處級單位，都是以小組為基礎力量。總部的小組最厲害，其次是總局的小組，然後是分局，以此類推。」胖子迅速解釋著。
「如果地區處級單位的小組解決不了事務，就會上報分局，由分局審核，出動分局小組，如果還是沒辦法，就會上報總局，以此，直到總部。您現在是屬於我們科威坦總局下面的小組單位。現在情況很麻煩啊，各地都在上報情況難以解決。我們人手也大部分都派出去了，總共只有十個小組，派出去八個，留一個坐鎮總部，還有一個正在處理王都本地的任務。正好聽到您要來，皇帝陛下提前打了招呼」
「等等，你說你只是王都區處長？那這裡既然是科威坦總局，這裡的分局長呢？總局長呢？」加隆打斷他。
「額都出行任務去了」胖子掏出白手絹擦著汗水，不知道怎麼的，這個加隆老爺和資料上顯示的形象完全不同，資料上是溫和有禮，喜愛美女（曾經被瑰麗絲勾得團團轉），喜好詩歌。
但眼前這個男人，看上去就像是人形凶獸一般，皮膚白皙，面色確實很柔和，還帶著淡淡的微笑，但配合眉心處妖異的三點紅點，反而給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還真就怪了，明明是很溫和的微笑，怎麼看上去要有多嚇人就有多嚇人？
胖子心頭驚疑不定。
「現在人人手嚴重不足，居然出現了挑釁隱秘機關威嚴的事務，總局長震怒，帶著最強的銀色小組出任務去了。估計要一個周之後才能回來。現在這裡暫時是我在主管。」
「那麼我加入這個隱秘機關，對於我來說有什麼好處嗎？」加隆直接問最關鍵的問題。
「您擁有在王室聯盟範圍內高級別情報共享資格，每月有很豐厚的一筆資源和經濟收入。您享有豁免殺人資格，對於無爵位者可以有自行裁決權。您還擁有強制徵收權，在緊急時刻可以徵收外部非爵位力量對敵，如果對方不遵從，就會形同觸犯法律，成為戰爭罪通緝犯。」胖子似乎非常熟悉這個，一張嘴就是一溜的順口溜，辟里啪啦全部拋出來。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是，您可以按照自己的級別，在王室聯盟任何一地享受大師級定製圖騰和維修圖騰服務，當然費用是自己出。」
「嘖嘖好大的權利。」加隆聽完，也不由得微微吸一口涼氣。
雖然他在外邊殺人殺了這麼多，但實際上如果要敢在王室聯盟勢力範圍內殺人，馬上就會被全國頂級強者圍剿滅殺。而有了這個身份，明顯是可以在聯盟範圍內合法殺人。難怪皇帝陛下對這個部門耿耿於懷，這麼大的權利，要是不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上，隨時都可能刺傷自己。
「不瞞您說，其實當初我加入這個部門，就是衝著那個自行裁決權，嘿嘿。」胖子沖加隆使了個男人都懂的媚眼。「遇到漂亮妹紙，隨便找個理由自行裁決，你懂的。」
加隆無語。他此時想起了原本歷史上科威坦滅國的原因，其一是皇帝被刺殺，其二估計就是特殊部門的權利實在太大，引發的民憤太大。估計引發原因就是眼前這個胖子這類人。
「那麼我們要付出的是什麼？」加隆又問。
「服從上級指揮，您的上級是亞威侯爵，他是總局的副局長，管理九se小隊所有人。當然，以您的級別，下放到分局去，最次也是個分局局長副局長之類的職務。所以您也可以調動指揮下面的部分人。作為隱秘機關，我們要負責的就是解決管轄範圍內的所有職責事務，凡是涉及暗殺，叛亂，動盪，間諜等特殊範圍，都是我們的事，正面作戰就是國立機關的事了，研究後勤孩之類的那是學數機關。簡單的說，我們是負責暗處的一切。沒事的時候大家悠閒愉快，有事的時候就要出去拚命了。」
「明白了。」加隆瞭然。
兩人一路前進，拐了無數個彎，直到上方光線有些晦暗，石壁上的玻璃柱可以透視出去，看到頭頂藍色晶瑩的水流。
終於，前面拐進一條小通道，裡面有兩個相對房間，分別掛著兩塊黃銅銘牌。
加隆看了眼銘牌上的字。一個是赤色，一個是橙色。
被胖子拉著走進左側的一間地下房間。
房間裡面擺放著一張長條形會議桌，桌邊稀稀落落的坐了四五個人。都是穿著淺一些的灰色裙甲，一個個帶著兜帽神態低沉。
看到加隆進來，這些人也沒什麼表示，只是各自做著各自的事，兩個女的湊在一起聊天著，兩個男的一老一少正討論著什麼。還有一個直接將腿翹在桌子上，兜帽拉下來遮住臉，隱隱傳出呼嚕聲。
「這就是您的赤色小組了，從今天起，他們就是您的組員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您自便了。」死胖子丟下句話便匆匆逃離開了。
「什麼叫我自便？」加隆還沒弄清楚具體情況，看著胖子奪門而逃，心裡不由得有種怪異的感覺。
他站在門口，看到房間裡一圈人各做各的，根本沒人理會他，這些人有意無意的將椅子全部占完，就沒給他留一張坐的。
「有誰瞭解情況的，能不能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加隆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房間裡正在討論什麼問題的一老一少，頓時停頓了下，那個白髮老人抬起頭，瞇著眼看了他一眼。
「年輕人，你就是過來的新組長？」
「按照那個胖子的說法，我確實是。」加隆亮出自己的徽章。
「你還是從哪來回哪去吧。」老人搖搖頭，「這地方不是你一個毛頭小子能夠進得了的。」
加隆笑了笑，沒有多說。
「難道這裡不是我負責的小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