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4章 【出征動員】 文 / 水鬼遊魂
「王學謙，要是你落在老子手裡，老子一定……」
周鳳岐的警衛們知道，師長這是又在開始發瘋了，都躲得遠遠地，深怕不一小心，撞在了周鳳岐的槍口上。
不過接二連三的戲弄之後，寧波方面終於派遣了一個正式的聯絡官，去了台州。
不得已之下，周鳳岐不得不連夜趕路，在路上累個半死，差點把馬都跑死了，終於剛才寧波的聯絡官抵達台州之前，進城。
在看看寧波的聯絡官，一臉的傲然，台州的港口就停泊著從寧波開來的輪船。是一艘只有不到兩百噸的小軍艦，這也是寧波眼下能夠拿得出手的唯一的一艘像模像樣的軍艦。
而周鳳岐別說是軍艦，他的是轄區，就是連一艘汽艇都沒有。
這下子他又生氣了，但是不敢發作。
和顏悅色的把人迎進來，並且隆重的舉行了歡迎儀式，雖然早就得到了消息，但是在聽到寧波守備軍將兩天內開拔的消息，也是讓他心花怒放。想到這一天終於要來到了，就讓他有種興奮的想要雙生雀躍的喜悅。
至於寧波人想要把部隊開到哪兒，他並不關心。
在周鳳岐的計劃中，只要寧波的守備旅，別龜縮在寧波城內，他就有辦法下手。
一旦吞併了一個旅的兵力之後，周鳳岐將實力大漲，也距他走上更高的位置增加了更大籌碼，到時候，夏超？這個小人，就是要第一個收拾他。
最後，寧波的聯絡官走後，周鳳岐將他師部的參謀們聚集起來。研究起來寧波守備旅的新軍路線。
拿著新軍地圖，半晌，周鳳岐發現自己好像又被寧波人給耍了。
上盧鎮？
這是哪個破地方？
即便是周鳳岐，也不是對浙江的每個小村鎮都瞭如指掌。事實上。沒人能做到這一點。不過很快的參謀將得到的消息，傳遞給了他。
這個地方還正式周鳳岐提出來的。作為會師和兩軍的大後方，但是這也是他隨口一說而已，因為當時他在氣頭上，腦子都是脹的。怎麼可能清醒呢？
而這個地方，在地圖上，正好是東陽縣的轄區，這個轄區正好是金華道、寧波道、和他浙軍第三師的管轄區中間部分。等於說，他的人和寧波方面扯皮了小半個月，就是讓寧波的守備旅從城裡跑到了郊外？
原本以為師長這次又要打發雷霆，但讓第三師的參謀們沒想到的是。周鳳岐揉著算賬的腦門，竟然說道：「東陽縣就東陽縣，要是在寧波境才真不好下手啊！」
不過頓了頓，他還是準備留一手。命令部下嚴密監視從寧波到台州沿線道路。
畢竟寧波的守備旅裡面，還有一個蔣方震，他不得不防。
而其他人，算了吧，周鳳岐要是能夠碰到王學謙的話，很想要拍著胸脯說上幾句，兄弟被你給害慘了。
這些天裡，第三師的兩個主力團，被周鳳岐調動的接連行軍了十來天，已經疲憊叫苦不堪。要是這時候他的部隊碰上了李厚基的主力，不用大，就崩潰了。士氣已經降到了最低點，這仗還怎麼打。
要不是他想著吞併寧波守備旅，說不定早就不去搭理王學謙了。
「讓部隊馬上……哦，不，先休整兩天。」周鳳岐說完之後，也不看結果，直接從指揮部離開，回到家中腦袋一靠上床頭，呼嚕聲就想起來。
而在寧波，為什麼一直用拖延的辦法，來敷衍周鳳岐。
當然是蔣方震的意思。以為部隊除了寧波轄區內還算熟悉，但是出了寧波，連新軍都成問題。他們手上的地圖是英國人繪製的，很多放錯誤百出，不得不派出專業的偵查部隊，對整個行軍道路上的地形，地貌，都偵查一遍。
其實決定從東陽進入去金華的路線，已經早就擬定好了的。
但是當前線的偵查小隊，通過電台發現，只要改變行軍路線，第三師的部隊就會像是被牽著鼻子走的樣子，往往要急行軍一兩天，才鞥你趕到指定位置，然後埋伏。
發現這個規律之後，蔣方震頓時認為這是『疲軍』的最好辦法。
所以，之後幾天的扯皮、開會、再扯皮，都是蔣方震強烈要求的。而意圖就是讓第三師的士兵在高強度的行軍中，不斷的消磨意志力，似的士氣低落，甚至到崩潰的邊緣。
而前方傳來的消息也證實了這個猜測。
原本應該接到消息，馬上命令部隊抵達東陽縣西面的丘陵地帶埋伏的周鳳岐部主力，卻破天荒的下達了休整了兩天命令。
這個消息傳到了寧波的指揮部裡，被牟足了勁想要證明，自己的名聲並不是吹出來的蔣方震，憋著方的想要讓周鳳岐疲於奔命，於是就想到了一個毒計，找到了王學謙之後，開門見山道：「司令，你應該下一道命令。」
王學謙一愣，心說：這參謀長倒是當的牛氣，竟然跑到他這個司令面前，要他下令來了。
不會是這個傢伙的偏激性格又抬頭了吧？
其實，王學謙心裡也挺受用的，能夠讓名傳青史的蔣方震在他面前叫一聲司令，這種感覺說起來還真的很奇妙。不過，軍令這東西是王學謙的專利，可不是蔣方震說下令，他就下令。
不然，這把他這個司令的位置放在那裡？
「哦，說說看。」王學謙點了一根雪茄，表情顯然有些不配合。
蔣方震為之一愣，隨即明白，這位當了才小半個月的司令官閣下，又要擺譜了。無奈之下，只能站起來，用建議的口吻想王學謙解釋：「從周鳳岐的防區得到消息，他的兩個主力團這段時間內，疲於奔命，已經勞累不堪。如果我們玩一天動身，就會多一天讓他們喘息的機會。」
「假如我們提前一天動身，那麼周鳳岐就不得不讓部隊急行軍。已經勞累不堪的部隊就回怨聲載道，甚至軍心突變，這就增加了我們成功的機會。而對於周鳳岐來說，這也是他會失去人心的做法，為我們將來收編這支部隊創造了調價。」蔣方震細心的考慮到了每一個環節。
當然有些事，他也不能替代王學謙下決定。
只好等待王學謙下令。
不過這種讓對手勞心勞力，徒勞無功的事情，王學謙做起來最沒有壓力了。當場就決定道：「馬上開戰前動員會。下午出征前開動員會。」
蔣方震點頭答應，但是心裡也泛起了嘀咕。
在傳言中，王學謙做生意是出奇的偷懶，當然他不會說，自己把握的是大方向，細節問題就不要來煩他了。可是在軍營中，還沒多久，他就好像對開會上癮一樣，稍微有點事情，就召集旅部的大小軍官，來開會。
而且一開，就是半天。談性頗濃的王學謙，一個人不間斷，不帶重複的話，竟然能夠說上半天。
簡直堪稱話嘮。
可底下的人沒辦法，不想聽也得接著，雖然王學謙是司令了呢？
在寧波的軍隊中，他最大，他說了算。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回憶都是徒勞無功的，除了逗逗周鳳岐之外，還解決了一些事情的。比方說軍歌，民國時代的軍歌，大部分都是採用歐洲進行曲的曲調，或者自己填詞，或者翻譯，整出來之後，教會軍官和士兵。
王學謙也選擇了一首詩歌翻譯之後，讓人套用了非常流行的軍樂曲，讓從四明中學的音樂老師教授軍官和士兵唱歌。
可是唱了兩天，王學謙就感覺不對頭了，因為這個歌，整出來怎麼那麼像《黨衛軍軍歌》？
有些心虛的王學謙一度想要改一首歌詞，但是想到沒有時間，這才作罷。
不過當數千人，唱著一首節奏厚重，帶著使命感的歌曲，姑且不論這個歌詞的意義如何，總之給人一種戰無不勝的感覺。
下午，準備在作戰室的會議桌前耗半天的大小軍官們，齊刷刷的等待著王學謙出現的那一刻。
「起立！司令好！」
「將士們辛苦了。」
軍官們倒是不感覺辛苦，開會當然比訓練要省力的多。但是老坐著，也受不了，要是再這樣繼續下去，非鬧痔瘡不可。
「大家先坐下。今天我們就說一件事，盡量抓緊一些，簡短捷說，部隊馬上要開拔了，軍官要做好士兵的思想工作。後勤方面已經準備妥當了嗎？」王學謙看向後勤部長。不少軍官還以為，這是王學謙的開場白，手不定一個小時之後才會進入正題。
「報告司令，輜重團已經準備就緒。」
「很好。那麼散會。」
王學謙在軍官們驚愕的眼神中，大手一揮，結束了這次軍官們的會議。不過王學謙接下來的話，讓剛剛心頭一喜的軍官們，頓時心情跌入谷底：「好了，現在去操場。將全旅在軍營的部隊都集結起來，開大會，我們在出征前，做一個總動員。」
預料中的半天，不過士兵倒是能夠聽到司令在台上滔滔不絕的說著笑話，氣氛融洽的很。
當然這也是新鮮感，兩個小時候，士兵們再也笑不動了，手掌也鼓的通紅。
王學謙也納悶，他可是嚴格按照我黨我軍的建軍思想，做透思想工作為藍本的舉動，好像收效甚微。
想了想，他開始了結束陳詞：「……你們都是寧波的兒女，背負著家鄉父老的期望，人民的囑托……家鄉感謝你們，人民感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