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倪淨
「為什麼不接受？妳明明喜歡他。」右樂樂不明所以地問。
「那是過去式了。」
「仁美，妳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她不是不瞭解車仁美，當朋友都這麼久了，她的心思她不會看不出來。
「樂樂？」車仁美吃驚地看著右樂樂。
「妳還是將邊以則放在心中，而且那份量比妳的男朋友還重。」
「我沒有。」
右樂樂沒有馬上反駁，她只是安靜地繼續吃著她的蛋糕，「如果沒有，那妳為什麼要覺得煩惱？」
「我只是覺得他不應該這麼做。」
「那就別理他，時間久了他就會忘了。」右樂樂無情地說，這時的她與前些日子完全不同。
「別理他？」
「對啊，妳都有男朋友了，為什麼還要理他？」右樂樂嬌笑了下。
「我……」
「不喜歡他就拒絕他，這很簡單。」
「樂樂。」
右樂樂看了車仁美好半晌，「妳明明就在意他，為什麼不對自己誠實一點？」
「樂樂……」車仁美沉默了好一會兒，「我不知道。」
「仁美，喜歡跟不喜歡只有妳自己最清楚，不要去問別人，否則妳會後悔的。」她為什麼要跟左成威發生親密關係？她一點都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想忘了他。」是的，她曾經那麼喜歡他，只是他一直不響應，現在他卻又回過頭來找她，那代表什麼？只是想跟她玩一玩嗎？那麼她應該要拒絕他，她不斷這麼告訴自己，完全不去理會心裡另一道聲音。
右樂樂看了眼車仁美，「這真的是妳的決定？」
「對。」
「不後悔？」
「我……」還來不及回答，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沒有馬上接起。
「怎麼了？」右樂樂看她一臉遲疑，趕緊問道。
該不會是那個她討厭的人打來的吧！她一臉迷惑地看著她。
「怎麼不接電話？」對方也真有耐心，電話都響這麼久了，還不掛斷。
「不想接。」
「為什麼不想接？」
「不重要。」是不重要，而且教她很心煩，為什麼這個人不快點掛斷電話？
「那我來接。」她最受不了電話一直響，不只吵人也煩人，所以她不客氣地想要拿過手機。
「樂樂！」
車仁美伸手快速地將手機拿走，完全不給她接聽電話的機會。
「跟男朋友吵架了？」
「不是。」她沒有跟男朋友吵架，她跟他的感情很穩定，沒有過多的起伏，只是這樣的他們似乎缺少了什麼，缺少了一份她曾經在邊以則身上有過的……
這時，手機鈴聲停止了，車仁美的臉上有著一絲絲的感傷，她覺得自己似乎有那麼一點失望。
右樂樂看了眼她哀傷的神情，猜不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仁美，那個人是誰？」
車仁美低頭不語，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仁美，我並沒有要責備妳，妳不要在意我的話，真的。」
車仁美還是搖頭。
「仁美？」
「為什麼我喜歡他的時候他不跟我在一起，當我決定離開了，他才回頭？」車仁美拾起頭，眼神中有著淡淡的哀傷。
見狀，右樂樂清楚的知道，剛才的電話是誰打過來的。
「妳還喜歡他的，不是嗎？」
「我不想要喜歡他。」
「但是妳忘不了他，因為妳並沒有打算忘了他。」右樂樂挑明了說。
「我有。」
「仁美，我想這一次邊以則是十分認真的在跟妳表白。」
「是嗎？」車仁美懷疑地說。
「邊以則不是那種無聊的人，他這次的行為確實是在告訴妳他的感情。」右樂樂幫邊以則說話。
「他只是在玩弄我罷了。」
「妳沒有給過他機會，妳怎麼會知道？」
「他本來就是這樣。」車仁美哀怨地說。
「那我跟左成威怎麼辦，我跟他都已經發生關係了，如果他不要我，那我不是要去跳樓了？」
聞言，車仁美吃驚地問：「妳不會是在告訴我，妳跟左成威兩個人……」
「對，發生了。」她想到那晚的情景，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第一次？」
「妳怎麼知道？」
車仁美笑著搖頭，她發現右樂樂真的是十分幸運。「因為左成威相當尊重妳，我想他對妳真的是十分愛戀。」
「是嗎？」她一點都不覺得，否則在她想要他停止時，為什麼他不停止？
「他肯定是愛妳的。」
「那是愛嗎？我都要痛死了，打死我都不要再做那種事。」右樂樂抱怨道。
車仁美看著右樂樂的表情大笑出聲，心情突然大好，「妳會改變心意的。」
「妳怎麼知道？」她一點都不想改變心意，那件事讓她有很深的罪惡感。
「我就是知道。」
「難道……」她是不想懷疑，不過她不能不懷疑，車仁美為什麼會知道那樣的事？她這個有男朋友這麼多年的人都不曉得了，她竟然會比她更瞭解！
看著右樂樂的表情，車仁美只有先開口否認，
「我是清白的，書上都會這麼說。」而且同學之間也會聊，這相當正常，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孩了。
「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因為妳從不在意這方面的事。」
「為什麼要在意？」她都有男朋友了，而且她還沒有結婚，為什麼要在意？
「因為妳有男朋友。」
「那又怎樣？」有男朋友又不表示要做壞事，她一點都不想要那麼做，那一天是意外，她一定要澄清。「況且我還沒有結婚，這是不對的。」
「樂樂！」
「什麼？」
「我不知道妳這麼保守。」車仁美喝了口咖啡。
「我本來就是這樣，而且這不是保守，這是很正常的。」
車仁美搖了搖頭，「這不算正常，只能說妳很乖。」
「乖？我若是乖怎麼會讓它發生？」她一點都不乖，而且左成威更壞，她真的很生氣，為什麼他要這樣？
車仁美發現她真的有些不悅，連忙安撫，「左成威肯定是愛妳的，而且他會負責任。」
「什麼責任？」她不解地問。
「結婚。」
「結婚？我們都還是學生，怎麼結婚？」
車仁美有些頭大，她很想敲敲右樂樂的腦子，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問題，為什麼連這種基本的情況都不瞭解？「我以為再半年不到我們就要畢業了。」
「是啊。」畢業後左成威就要開始繼承家中的教育事業，而她打算好好地休息、玩樂一下，反正她的家人不急著要她工作。
況且她對家中的事業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她打算繼續唸書。
「我想他會要安定下來的。」
「他並沒有跟我求婚。」右樂樂喝了口水
「那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況且妳都是他的女朋友了，又跑不掉，他不急著現在說。」
「如果我跑掉了呢？」右樂樂不服氣地說。
「那麼他可能會把妳捉回來吧！」這就是男生，況且左成威花了很多的心思在右樂樂身上，他不會讓她離開的，怎麼都不會。
「仁美，妳怎麼這麼瞭解？」明明是她跟左成威談感情，為什麼她會比自己更瞭解？
「因為我是旁觀者，我比妳清楚。」
右樂樂只能點頭，其實她並不是十分瞭解，不過她還是接受車仁美的話，因為她仍然想跟左成威在一起。
「那妳呢？」她倒是十分想看邊以則是怎麼追求車仁美的，因為邊以則向來都是死板板的，不管有多少女生追求他，他的態度永遠都是冷淡的，不響應也不拒絕，讓她在一旁看了就有氣。
「我繼續跟現在的男朋友交往。」
「妳真的不打算跟邊以則交往嗎？」右樂樂想再確定一次她的答案。
「是不打算。」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的確喜歡他，可是他之前傷我太重了，我不想要回首那些事。」那時的單戀跟暗戀太苦了，她不想要再回想起來。
「一次機會都不給？」
車仁美沒有回話，只是沉默地喝著咖啡，那冷掉的咖啡有些苦，不過她不介意，因為她的心比那咖啡更苦。
「好吧！」車仁美都這麼表態了，看來她這個媒人是當不成了。「我本來還打算幫你們牽線，看來是不用了。」
「樂樂！」
「本來就是嘛，我很希望妳跟邊以則在一起，先不要說他是不是個爛人，起碼他長得還可以，個性也不算太差，而且重點是，他家經濟好，這一點我們就先考慮在先。」
「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妳這麼重視外在？」
「我是不重視，不過起碼要找個能跟妳匹配的人才說得過去嘛。」講到這裡，她突然好奇起來，車仁美的男朋友是個怎麼樣的人，「妳什麼時候介紹妳男朋友給我認識？」
她十分好奇，什麼樣的人可以讓車仁美點頭答應當他的女朋友，想必那人大有來頭。
「只是個普通的男生。」
「有多普通？」
「很普通。」她的男朋友真的很普通，不過他的來歷卻十分有來頭，但這一點不是她在意的重點，她看的是內在，這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