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絕色騎士

第15頁 文 / 韋伶

    「沒有什麼道不能為謀。」厲衛皇在最後一秒拉回她,強悍地抱她上桌,拱身不偏不倚將她置在雙臂間。「就算有,我也不信那一套!」

    阮兮葵愣了愣,正茫然不知如何答應他時,他的唇已襲了上來。「我是擔心,你讓我提心吊膽極了。」

    一個微弱卻清晰的聲音傳進她的耳中,阮兮葵頓了兩秒……

    「哦,原來如此,愛之深責之切,明說嘛,還拐彎抹角的。」她不吝嗇回以一吻,自然而然將手勾在他頸上,臉上始有了原諒的笑容。

    顯然,這句動聽的話澆熄了她的忿怒。

    厲衛皇盛情難卻之下,跟她忘情纏綿了數十秒才斷斷續續說:「我可沒說這是愛……」

    「咦?你還沒愛上我嗎?」拉開他的臉,她皺眉問。

    「沒。」深呼吸,他釋出一個狂妄不羈的笑。

    「你還是把我賣了吧,道不同不相為謀。」她的心涼了半截,臭男人,把她捧上天,才又把她丟下來。哼,不愛她?她還不屑讓他愛呢!

    「我不會把你賣了,你是我『千方百計』弄到的,不是嗎?」他依然對她又摟又親,大色狼一個!

    「辛苦你了。」她冷哼,什麼千方百計萬方千計的,說穿了還不是不想吃虧,她想起了他們的邂逅。

    「可不是嗎?」她痞他更痞,厲衛皇頭一傾,作勢又要吻她的唇了。

    阮兮葵撇開臉,不合作地送他一桶冷水。「我不想跟你接吻,沒有愛,我跟妓女沒兩樣,妓女不跟客人接吻。」

    「情婦可以。」厲衛皇宣佈,忽而踏進一步,扣住她的下顎,霸道地吻上她的唇,一點反抗的機會也不給她。

    在他男性氣息的攻佔下,阮兮葵不禁心脈狂跳,他故意將她吻得輕緩而撩情,舌尖誘拐地在她口中翻攪,將她身體緊緊貼向自己,他不經意的又加重了力量,這回吻得激烈了些,在她的輕喘下,他再度轉為溫柔,執意鎖住她的唇。

    半晌,他離開了她濕潤的唇。「適才我在想,你因為『愛』主動吻我,又因為『不愛』罷吻,這麼說來你愛我嘍?」他問得自滿。

    阮兮葵聳肩下桌,平靜自若地道:「有人說愛像一顆亮暗參半的真珠,能左右任何一個愛過頭的男男女女,然後讓他們又是哭又是笑。我沒這些症狀出現,所以我『也』沒愛上你!你別得意了。」好!這分析令她愉快。

    厲衛皇兩手抱胸,一瞬不瞬地望著她,半晌後緩緩說:「我看你快哭了。」他硬要扣她一個症狀。

    阮兮葵泛起笑容,順順髮絲,又理理衣衫,最後才說:「笑話,我心情好得很。」莫名其妙!

    「哦?是嗎?不像耶。」他自背後摟住她的腰,又放肆地親吮她敏感的脖子。

    「我說是就是!你別親我了,會壞了我的好心情。」她嫌他了!

    「我以為你喜歡我的碰觸……」他的手不規矩地移動,十足煽情逗著她。

    「我寧願你給我一尊雕像。」她努力去忽略他在她心底挑起的漣漪,刻意表現得毫不心動,一點反應也沒有。

    「雕像又冰又冷,遠不及我的熱情,你若不信,我可以馬上證明給你看。」

    「不用了。」她奮力推開他,對他笑了笑,強調自己心情真的好,即轉身跑掉,厲衛皇的反應則是在她身後仰頭大笑。

    無疑的,她被戲弄了。

    這樣,他們在聖特曼孤兒院留了一夜,從傍晚到夜晚,從夜晚到夜半,阮兮葵成了厲衛皇逗玩的對象。

    他像是食髓知味的小男孩,不斷挑她的語病扯她後腿,學她的調調尋她開心,見她被他鬧得怒目相向,不發一語,又會說笑話引她笑,讓她想不理他都不行,兩人度過了甜蜜又衝突的一夜。

    至於講故事的事情,抱歉,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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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星期?」厲衛皇的書房裡激起一聲驚歎,繼而傳出厲衛皇的狂笑。

    「恭喜啊,兄弟,真有你的!」厲衛皇持續笑意,樂不可支地抱住安東尼,猛拍著他的背。「快說,是哪家的小姐讓你給騙了?」

    「別污蔑我的人格,最多我只是先上車後補票,什麼騙不騙的?」安東尼喜上眉梢,一想到自己繼妻子之後終於又有女孩子讓他愛上,就忍不住把厲衛皇抱得更緊,感動嘛!

    「好了,放開我,激動歸激動,兩個男人抱太緊會反胃的。」厲衛皇說,請他在沙發上坐下。

    「說得也是,跟我的小美人比起來,抱你簡直跟抱大樹一樣。」安東尼喜形於色,愛早已填滿他的心房,朋友現在只是一文不值的玩意兒。

    厲衛皇抿笑。「無論如何還是恭喜你。」

    「哈哈,謝謝。」安東尼高興極了,忍不住要把喜悅分享給每一個人。「能遇見她真是我三生有幸,對我而言,她簡直是我生命中的天使,帶給我的不僅是快樂,更有無盡的驚喜與感動。」

    「怎麼個感動法?」他滿足他的虛榮心。

    「她是個溫柔且善良的女人,臉上永遠掛著甜美幸福的笑容,我實在無法去形容那種感覺,反正就是感覺!」他想對他吐露心中所有高亢的情緒,但這種事只能意會不能言喻,要他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厲衛皇點頭。「感動,我瞭解了。」

    「以前我會因為妻子的背叛而沮喪失志,一度因此厭惡所有女人,現在想想,我反而應該感謝她的不忠。」安東尼一面倒。

    「男人志在四方,本來就不應該為這點小事掛愁。你放心吧,結婚當天我一定到。」

    「別光人到,最重要的是禮到,是該把我的錢吐出來了。」

    「沒那回事,錢進了我的口袋就是我的,最多今天我請你喝一杯,再多,無能為力。」想算計他?門都沒有。

    安東尼看了他一眼,目光有點複雜。「小器!不過我心胸寬大,不跟你計較了。走,喝酒去!就當今晚是單身告別式。」依言,豪邁地站起來。

    「不醉不歸。」厲衛皇接著說。

    「好,不醉不歸!」人逢喜事精神爽。

    厲衛皇笑看他一眼,喚來了紀書文。「書文,我現在要出去,替我看著阮兮葵,別讓她一溜煙地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吩咐。

    「放心,我會看好她。」

    「她人呢?」厲衛皇詢問,自從孤兒院回來後,他更讓她擁有自己的空間跟時間,沒再強迫她跟著他,除了夜晚之外。

    「她帶著尼克跟老管家到湖邊釣魚了。」紀書文回道。

    「她會釣嗎?」厲衛皇懷疑地問。

    「不清楚,不過她好像挺能跟老管家侃侃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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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釣魚首在先認清魚的聚集點,與正確的時間下餌。」西沉的太陽透過層層林幕,在格瑞斯美湖畔點綴了閃閃霞光,阮兮葵望向天空,劃過一抹玩世的笑容才收回魚竿。「發現獵物時,先以禮相待,再送上一個食餌,凡用此法必能誘得魚兒上鉤。」

    「哈哈,說得精彩,沒想到阮小姐對釣魚頗有研究。」老管家讚許地說,正全神貫注地盯著湖面的動靜。

    「研究?不,我沒那閒情逸致,只是瞄過釣魚大王史杜寫的幾篇『釣經』罷了。」阮兮葵把魚竿轉過尼克,釣魚一點也不適合她,想她不過坐了二十來分鐘,瞌睡蟲便頻頻向她襲來。

    「你是指那位全球極富盛名的釣魚高手?」老管家饒有興致地問,收回空了的釣鉤重新裝上餌,又拋出。

    阮兮葵伸了個懶腰,舒氣頷首。「就是他,以飛竿聞名,不過他最令人驚歎的還是以輕量線對付凶殘巨魚,也算是令人嘖嘖稱奇的傳奇。」

    「能聊聊嗎?」

    「難羅,又是大梭魚又是鰭白魚的,我一篇也記不得,笑話倒是有一則。」阮兮葵毫不猶豫地表示,開了話匣子,卻不準備講,逕自提起膝蓋沿湖岸散步去。

    尼克乍聞魚竿隨地一放,立刻喜出望外地跟上去。「什麼樣的笑話?阮小姐你說給我聽嘛!」

    阮兮葵回望了尼克一眼。「不要,沒情緒。不過若是你先講幾個讓我開心開心,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告訴你。」她任性地勾起嘴角,故意刁難他。

    尼克臉黑了下來,念頭一轉,突然苦笑一聲,學起她的痞樣說:「也罷,不說就不說,我也不是非聽不可——哇,好痛——」

    「小尼克不要學我講話。」阮兮葵猝不及防捏住他的鼻子,痛得他哇哇大叫。

    「知、知道了,你快點放開我。」尼克以奇怪的鼻音叫著。「老是捉弄我,少爺究竟上哪兒去找來你這個『行為不檢』的女人?以前他明明喜歡溫和的女人的。」他咕噥又咕噥。

    阮兮葵遺憾地一笑,望進他的藍眸,挑眉說:「這叫有緣千里來相會,不叫『上哪兒去找來你這個行為不檢的女人』,你們家的少爺在遇到我之後,終於明白我才是他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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