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霸獅

第9頁 文 / 子澄

    K死你這王八蛋!

    「靠!」對方顯然沒料到她會玩陰的,來不及阻擋加上那些購買品的重力——0K繃、零食都構不成傷害罪,最可怕的是那些飲料,這麼一掃過來,連骨頭都痛了!他忍不住低咒出聲。

    塑膠袋底因這突來的撞擊而破裂,袋裡的東西可笑地滾落一地,她錯愕地瞪著那名掩著臉的高大「歹徒」。

    「大獅?」

    「妳他媽的搞什麼鬼?!」他像頭暴躁的狂獅,揉著受創的臉,忍不住低咆。「妳是沒看到我喔?跑那麼快趕著去投胎嗎?還攻擊我?!我都不曉得妳有暴力傾向!」

    「你——」在後知後覺的發現是他之後,傅雁南心裡原本還有那麼點小小的內疚,但一聽見他怒火狂燒的亂掃射,她的火氣也跟著揚了起來。「你以為現在幾點?你以為跟在人家後面跑是件很有趣的事嗎?我下午才差點被花瓶砸到,晚上又遇到緊追在後的恐怖腳步聲,你知不知道我也會害怕?你當我沒神經嗎?」

    她每說一次就猛戳一次他的胸口,那一次重過一次的力道,差點沒將他的胸口戳出一個窟窿。

    隨著她激動的指控,施呈勳發覺自己根本是個白癡!沒保護到她就算了,竟還把她嚇哭了?!

    他輕歎一口,將她摟進懷裡。「對不起,我以為妳看到我了。」

    「都是你啦!都是你!」直到此刻,她緊繃的神經才開始放鬆,一放鬆便控制不住眼眶的酸意,掄起拳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捶打著他的胸口。

    「我不好,我不好,乖,別哭。」從沒想過她也會有如此脆弱的時候,安撫小孩似地輕拍她的背脊,他對自己的自以為是感到些許罪惡感。

    「過分啦你!人嚇人會嚇死人捏!」她毫不客氣地將眼淚、鼻涕全往他衣服上抹。

    「我怎麼知道妳這麼膽小?」他陡地覺得好笑,悶聲嘀咕。

    「你說什麼?」她哭糊塗了,拿淚眼瞪他。

    「我說……妳哭成這樣,回去恐怕要嚇壞妳爸媽,不如到我那兒坐坐,晚點我再送妳回去。」

    第五章

    渾身酸痛地由夢裡轉醒,傅雁南瞬間有些怔仲——不甚熟悉的天花板,似曾相識的陳設,還有身邊沉重且陌生的鼾聲……鼾聲?!她可不記得自己養了頭豬!

    鼾聲的主人一個翻身,一隻又重又壯的手臂壓上她的脖子,差點沒讓她斷了氣;她趕忙又推又扯地將他推離自己的脖子,大口喘氣將氣調勻,免得世上冤死亡魂多加一條。

    天殺的!她想起自己怎會在這裡,不禁懊惱地低咒一聲。

    明明說好只是坐坐的,怎知就這麼坐著坐著坐到了床上,甚至「順便」被吃干抹淨!真是……神奇得令人難以置信!

    她還記得,因為昨天回到他家時,他的手揉著被她的塑膠袋攻擊的臉頰,她一時不忍,畢竟是自己造的「孽」,所以她便到浴室擰了條熱毛巾幫他熱敷,以解自己心頭莫名其妙的罪惡感。

    誰曉得這單純到不行的救贖自己罪惡感的行動,會讓這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色心大起,繼而被他「吞噬入腹」、「屍骨無存」,造成目前這等窘境。

    想起那炙熱的交纏、撫觸,傅雁南不禁一陣悸顫、渾身燥熱,恨不得就地挖個地洞將自己活埋。

    她不是不願跟他做那檔子事,只是那不是應該得等到新婚之夜才做的嗎?現在這樣算不算「偷跑」……要死了!她竟想到新婚之夜?!該死!難道她真的愛上這頭師子了嗎?

    望著他毫無防備的睡顏,她投降地輕歎一口。

    感情這種東西總是來得無聲無息,她也是到這時才發現自己對他的情意,不然怎會任由他對自己胡作非為?真是……想不要都不行啊!

    「南?」睡眼惺忪地將她摟進懷裡,將她的掙扎當作情趣,兩片豐厚的唇不由分說地湊上前來,卻慘遭佳人賞了一記鍋貼,把他的臉推離原本前進的軌道。

    「別鬧了!我媽要是知道我一晚上沒回家,非剝了我的皮不可!」羞慌之間,她隨口扯了個理由,跳下床準備回家。「噢!」沒想到這一跳,雙腿一軟,很不爭氣地跌倒在地,當場屁屁一陣痛,令她哀號出聲。

    要死了!腿怎麼那麼酸?!可見這傢伙有多粗魯!

    「瞧妳急的!」他忍不住發笑,雖然很不道德,但他就是克制不住。「別急啦,我打過電話跟傅伯伯報備過了,他知道妳在我這兒過夜。」

    「什麼?!」這一驚非同小可,她兩顆眼瞪得比荔枝還大顆。「你跟我老爸說我在你家過夜?!」

    「對啊,有什麼不對嗎?」他還記得傅老爹沉默老半天沒回答,害他以為電話壞了,不斷地呼喚傅老爹回神咧!

    忘了自己打從什麼時候開始會擔心她的安危,雖然清楚自己對她很有好感,卻不肯定那份好感到達什麼樣的程度,直到昨天下午她在自己面前受了傷,那種焦心的痛楚竟逼得他不得不將那些合作的朋友揪出來一一「訓誡」時,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這表示他早就臣服在她的「工作褲」底下,再難翻身。

    既然確定了自己的感情並碰了她,他也沒打算「暗渡陳倉」,自然得打個電話通知對方父母,這樣不僅讓她沒有任何反悔的機會,也更加鞏固自己在傅家的「女婿」地位,感覺真是他媽的好極了!

    天啊!地啊!日月變色、天地無光!這下她可全毀了!

    「當然……沒什麼不對……」毀了毀了!她回家該怎麼跟老爸老媽解釋?說他們的寶貝女兒讓這頭獅給吞了?!噢!讓她屎了吧!

    沒敢停下手上的動作,她七手八腳地將衣服往身上套,記得才輕薄短小的一件T恤、一條短褲……外加胸罩一件,卻怎麼穿都好像穿不完似的,怪捏!

    心裡才這麼想,霍地發現施呈勳那雙毛手正與她反其道而行,她忙著將衣褲套回身上,他卻忙著將她剛套上的衣褲再次脫掉,難怪她怎麼穿都只能維持小褲褲一件,孤苦無依地黏在身上。

    「大獅,你以為你在幹麼?」她瞇了瞇眼,惱火地以手肘頂撞他的臂膀。

    「我在脫衣服啊!」他無辜地眨巴著眼,像個天真無邪的男孩。

    「你在脫誰的衣服?」在她看來,他活脫脫是個滿腦子邪惡思想的壞獅,跟天真無邪四個字半點牽連都沒有。

    「妳的啊!」他很過分地丟給她一個「妳好笨」的嘲笑眼神。

    「我一直在穿,你一直給我脫是怎麼回事?」她抓狂了,惱火地坐到床沿,抓起薄被往他頭上蓋。「我說我要回家了,你是聽不懂國語喔?」

    「難道妳想說英文?行啊,我奉陪。」他拉開薄被,一頭刺蝟的發依然豎立,沒有因為她的破壞而倒塌。

    「……」翻翻白眼,她感覺自己快瘋了。「別鬧了好不好?我真的要回去了。」

    「妳很奇怪喔,我都報備過了,妳這麼早回去做什麼?現在不過清晨四點,天都還沒亮呢!」正是再度溫存的好時機。

    「回去……吃我娘做的愛心早餐啊!」她回答得好生氣虛。

    「喔,我忘了請伯母幫我多做一份。」他很白目的火上加油。指尖劃過她白嫩的雪背。「再睡一下,我們再一起到妳家吃早餐。」

    又來了!笨過一次已經很慘了,她哪有再等第二回的道理?

    「你確定只是『再睡一下』?不會企圖從事任何有礙身心健康的活動?」她挺直背脊不讓他碰,就是因為不相信他的動機如此純良,所以才需要再度確認。

    「什麼是有礙身心健康的活動?」他挑眉問道。

    「呃……就是除了睡回籠覺之外的一切『非法活動』。」這樣夠清楚了吧?豬頭!

    「嗟!我是奉公守法的好國民,從來不從事非法活動。」要裝就裝得徹底一點,他決定裝傻。「妳能不能說清楚一點,何謂非法活動?」很簡單的兩個字,為何這女人就是說不出口?實在好玩得緊。

    「你……」傅雁南氣壞了,再度用薄被蓋住他那令人氣得牙癢癢的嘴臉,硬是擠出吃奶的力氣將他推往靠牆的床位。「睡過去一點啦!你佔住中間,我要睡哪?」趁著他和薄被「抗戰」之際,她連忙將T恤及短褲穿上,以防再遭「獅吻」。

    「我喜歡抱著妳睡啦!」好不容易將薄被踢到床下,施呈勳不再讓它阻擋在自己和傅雁南之間,不由分說地將她抱個滿懷。「妳看,這樣多好?」舒服得很呢!

    「走開!你好熱!」

    他靠過來,她就一鍋貼將他推開,沒想到這男人像打不死的蒼蠅,不死心地一再黏過來,直至她推到手軟,惱火地嘟起嘴,隨他抱去。

    「是因為妳在,我才這麼熱的啊!」他笑嘻嘻的不以為意,臉上像裝了三層鋼板。

    「你少肉麻當有趣了!」傅雁南翻翻白眼,推開他後便閉上眼,懶得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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