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修羅艷姬

第17頁 文 / 嘉恩

    「你究竟要這份地圖有何用處?」艷姬直瞅著他,一定要他說分明。他現在總可以告訴她了吧?

    宇烜烺笑間展徹揚:「再過數日,堯日國即將舉行一場盛大慶典,祝賀堯日王登基十週年吧?」

    展徹揚點頭,表示他所說的屬實。

    「既然他把這麼好的女人獻給我為妻,那我當然得獻上賀禮祝賀他登基十週年。」宇烜烺笑瞇了眼。

    艷姬皺眉,面露不解。

    展徹揚笑咧了嘴,「呵,我不得不說,王的這一招可真是使得好,使得妙。」真希望能親眼瞧見堯日王那時的神情。

    宇烜烺之所以能成為一國之王,自有他的道理,如今他已見識到,深感佩服。

    時辰已晚,展徹揚隨即起身告退。

    艷姬等展徹揚離去後才開口,「為什麼他聽得懂,我卻聽不懂?還不快把話說清楚。」

    「妳很單純。」宇烜烺笑說。

    「什麼意思?」艷姬傻眼。她長這麼大,頭一次被人認為單純。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聳肩。

    「你……」她氣煞,作勢要打他。

    宇烜烺側身避開,順勢將她摟入懷,俯身在她唇瓣印下一吻,「夜已深,咱們也該就寢。」

    艷姬雙頰緋紅,他絕不會那麼單純只與她就寢,而是另有打算。

    宇烜烺見她羞紅雙頰的嬌羞模樣,不禁笑開懷,將手中的地圖置於桌面,將她一把抱起,往床鋪方向邁去。

    「我愛煞妳這副嬌羞模樣。」他在她耳畔吐氣低語。

    艷姬抬頭看著他那雙深情的黑眸,主動獻上紅唇,纏綿一吻。

    宇烜烺先是一愣,隨即化被動為主動,伸手褪去兩人的衣袍,解下床幔,遮去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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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慶祝堯日王登基十週年,國都內處處張燈結綵,百姓歡聲雷動,熱鬧非凡。

    文武百官獻上貴重賀禮,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討王歡心。

    堯日王坐於龍椅上,一手支頤,面無表情的看著底下宮監將來自四面八方的賀禮逐一記載並恭敬呈上。

    「護國將軍獻上璃虎青銅酒盅一對。」

    「禮部尚書獻上五彩玉如意一隻。」

    堯日王正覺無趣,打算起身離殿時,卻因為宮監高喊的話語而頓住。

    「齊陵王派人快馬加鞭,特地獻上錦盒一隻,祝賀王登基十年,更感謝王將艷姬獻與他為後。」

    堯日王瞇起利眼,望向宮監,「錦盒內有何物?」他竟會派人特地送來賀禮?其中必定有詐。

    「齊陵王特別吩咐,希望堯日王能親自開啟錦盒。」

    堯日王未發一語,比了個手勢。

    那名宮監立即上前,雙手將錦盒恭敬呈上。

    堯日王開啟錦盒,只見一顆大如手掌、價值連城的月光石置於其中,發出璀璨光芒,耀眼奪目。

    堯日王見底下似乎尚有東西,立即將月光石取出置於掌間,一封密函以及地圖立即呈現眼前。

    劍眉緊蹙,他一揮衣袍,在場所有宮監立即離殿。

    見殿堂已無他人,堯日王取出密函,一看其中內容,怒不可遏,重拍桌面,發出偌大聲響。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賀禮,而是用來威脅他的手段。

    齊陵王在信中清楚寫著,要他立即放棄出兵攻打齊陵國,並立下兩國友好條約,否則就要將他暗中派人行刺,以及同宇媚、蘇樺共謀一事,昭告天下。

    若他不從,齊陵王將會主動派兵前來,攻打隱藏於鄉間的各個軍事要塞,讓他尚未出兵便折損大半兵力。

    堯日王立即再取出地圖仔細一瞧,上頭將堯日國的官府、軍事要塞等據點描繪得一清二楚,分毫不差。

    堯日國的一切,宛若在他掌間。

    而他派遣的另一名刺客潛入齊陵國皇宮多日,遲遲未回報近況,想必已遭到齊陵王殺害。

    他更萬萬沒料到艷姬竟會背叛他,將他下達暗殺的指令完全拋於腦後,如今除了成為齊陵國的王后外,竟還協助齊陵王描繪這份地圖。

    這回暗殺齊陵王的計畫,可說是徹底失敗。

    聽聞齊陵王向來心機深沉,思緒縝密,善於用計,運籌帷幄……令他不得不小心提防。

    原本是打算使用美人計一舉將齊陵王除去,暗中假意與宇媚聯手,實則乘機併吞齊陵國、擴張國土……萬萬沒料到竟反被他將了一軍。

    堯日王沉著臉,將那封密函與地圖點火燒掉,冷眼看著手中那顆價值連城的月光石。

    驀地,用力將月光石丟往牆壁,月光石應聲而碎,散落一地。

    「好一個齊陵王,本王與你誓不兩立!」

    堯日王的怒吼聲,在殿堂內迴盪,久久未散。

    第九章

    晴空萬里,巍峨壯麗的霞天宮,沐浴在璀璨金光下。

    宇烜烺心血來潮,教導艷姬射箭。

    他手拿長弓,肩背箭袋,英姿颯爽的站在靶場內,凝視遠方的箭靶。

    「射箭講求敏捷,一氣呵成。從取弓、抽箭、上弦、張弓、箭離弦,需如行雲流水,不可中斷。」

    他挽起衣袖,搭上羽箭,扯滿長弓,屏氣放箭,咻的一聲,羽箭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艷姬著迷地看著他射箭時專注沉穩的神情,而他的射箭技藝之高超,怕是無人能及。

    日前才從李斯口中得知,禮、樂、射、御、書、數六藝,宇烜烺樣樣專精,尤其熱中「射」。

    「為什麼你那麼喜愛射箭?」

    宇烜烺笑望著身旁的人兒,「射箭不只是求生伎倆,更是攻城略地的手段。除此之外,更可修身養性,集中精神,沉穩心境。」

    艷姬看著遠方的箭靶,接過他手上的長弓,就要如他一般引弦射箭,赫然驚覺自己竟拉不開那把弓。

    無論她施多少力氣,依舊無法拉開弓弦。怎會如此?她明明見他毫不費力的拉弓,神情輕鬆自若。

    宇烜烺低笑出聲,「妳是拉不開的。」

    「為何?」她又氣又惱。

    宇烜烺抿唇一笑,並未回答。這把長弓除了他以外,怕是無人可拉開。

    比了個手勢,一旁的宮監立即恭敬的奉上一把輕巧短弓。

    「來,試試這把。」

    艷姬皺眉看了那把短弓一眼,「你可是看不起我?」這把短弓與他所拿的長弓相比,宛若是孩童玩具。

    「當然不是,妳的傷才剛好沒多久,手臂一定使不上力,今兒個只不過是教妳射箭基礎,用不著這把長弓。」宇烜烺朝她微微一笑。

    艷姬心想也是,便不再堅持,接過宮監奉上的短弓,稍微施力便可拉開弓弦,隨即搭上羽箭,凝視前方的箭靶,瞄準後便鬆手。

    羽箭雖射中箭靶,卻偏左下方,無法像他一箭就命中靶心,她不禁有些氣惱。

    宇烜烺挑眉,眼底儘是笑意,「射得不錯。」

    以初學者來說,她的技術高超。假以時日,定可與他一同外出騎馬狩獵,或是一較高下。

    「哪一點算是不錯來著?」艷姬擰眉。

    宇烜烺笑瞇了眼,將她手中的短弓遞給宮監,握著她的手,與她一同拉開他的長弓,在她耳畔低語,「直立身軀。穩住雙臂,凝視靶心,弓、弦、箭、人需成一體,最後再從容不迫、屏氣放箭。」

    羽箭離弦,命中靶心。

    艷姬又驚又喜。

    宇烜烺低笑出聲。

    艷姬皺眉,抬起頭來,只見他笑瞇了眼,神情愉悅。「怎麼了?」她射中靶心,他竟如此高興?

    「只是想起以前的事。」他說。

    「什麼事?」

    「金鏤月以前曾和我打賭,看誰可以射中遠方的靶心。」他凝視前方,並未瞧見她神情驟變。

    艷姬瞇起媚眼。金鏤月?一聽就知道是女人的名字。

    「然後呢?」她微笑的追問。表面上看來毫不在意,實則氣憤不已。

    「她愛和人打賭,更自認逢賭必贏,以為我不懂射箭,請來一名射箭高手欲與我一較高下。」

    「結果呢?」她好輕、好柔地繼續追問,一雙媚眼儘是殺意。

    「我連射三箭,每箭必中靶心,那名自稱是射箭高手的人神情驟變,匆匆告退,不敢獻醜。」

    「那你們以什麼為賭注?」艷姬咬牙切齒,雙手緊握成拳。

    一旁的宮監們嚇得直打哆嗦,不顧一切的往後退。

    王后平時美艷絕綸,宛若天仙下凡,但發起脾氣來,凶悍至極,宛若修羅。怎麼也猜不透王怎敢要她?

    「讓我想想……」宇烜烺撫著下顎,思索一會兒,「那時我們尚年幼,僅以做對方一日的奴婢為賭注。」

    「喔,那她豈不就成為你的宮女,在一旁服侍你一日?」艷姬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額頭的青筋已經暴出。

    「正是如此。不過她還是不願放棄,繼續找來射箭高手,入宮來與我一較高下。」宇烜烺望著遠方的箭靶,依舊沒瞧見她駭人的神情。

    宮監們已退到靶場邊緣,心裡暗暗為王祈禱,希望王能全身而退。

    「你這麼厲害,那她豈不是又輸了?」她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

    「是啊,她從沒贏過我,認為這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污點,絕口不提,更索性不再找我打賭,跑去找其他官員打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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