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掬夢

第8頁 文 / 有容

    「密撒多,你太固執了!」掬夢有些無奈的說,「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了吧。」她想結束這沒有交集的話題。

    「那麼……我先走了,我還會再來的!」他做了個薩滿教對聖女的崇敬動作。

    掬夢在他額上一吻,「願薩滿真神保佑你。」這是聖女為人祈福的動作,「自個小心了。」看著密撒多一躍上了樹梢,她向他揮揮手鬆了口氣。

    密撒多年紀輕輕,怎麼會有老人家的固執呢?呼,和他說話還真是好累!

    又站在原處好一會兒,她才轉過身去,這一轉身她才赫然發覺柴敏不知在啥時候已立於她二十餘步開外了。

    他……什麼時候來的啊?她和密撒多見面的事被他看到了嗎?

    「王……王爺……」她一步步地走過去,「您什麼時候來的?」他幹啥鐵青著一張臉?他平常不笑時就有些小恐怖了,這回這麼繃緊著一張臉,那樣子更教人打從心裡害怕。走到距他五步開外時她立住了腳步。

    柴敏的臉氣得鐵青,他一雙眼眸閃著欲將人燃為灰燼的怒火,「怎麼?我來得不是時候嗎?」他也希望他早一點來或晚一點來,別讓他看到那麼齷齪的一幕。

    這水性楊花的女人,竟然……竟然主動去親吻男人!

    豈有此理!竟荒唐到南清王府來了,他又妒又氣地揚起手……

    「王爺……」雖然他只高揚起手尚未摑落,可是掬夢知道他想打她。為什麼?她張著一雙無辜眼神、水意瞳眸,「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打我呢?」

    「你做的好事期望我盲了眼沒見著嗎?」若是別的女人,柴敏不會動那麼大的肝火,因為那不值得他動怒,可是掬夢……他必須承認她在他心中有著別的女人取代不了的地位,他甚至承認他喜歡她,可是她……喔!他明白了。

    柴敏在怒火高張時刻,他愈來愈想通了一件事,他總算弄清楚掬夢何以不願侍寢的原因,因為她有心上人,所以她會拒絕他。往這條嫉妒到令人發狂的思路走,他更加沒法子原諒她。

    虧她還曾經大言不慚的要求「平等對待」,真是無恥至極!

    好啊!她要別人的平等對待,他也要她對他平等對待,他要她為她欺騙他的心付出代價!

    「王爺……」掬夢見他沉默不語,喚了他一句,正打算再說些什麼時,她的身子被騰空抱起。她低呼了一聲,敏銳的嗅到不對勁的訊息。

    「王爺,你……你要帶我去哪兒?」他為什麼愈來愈往林子深處走呢?這並不是往王府的方向!

    柴敏邪肆的一笑,沒理會她的問話,「我在對你『平等對待』呢!」

    掬夢臉一紅,「你……真的可以這樣待我?」

    柴敏沒看她,完全沒有誠意,「為什麼不可以?」他抱著她來到林子深處一個漂亮雅致的「舞楓館」,每到楓紅季節他常常獨往留宿的小別館。他推開了門將掬夢抱了進去。

    「你知道我要什麼?」掬夢一直專心於話題,因為那對她而言太重要了,因此她渾然沒發覺柴敏已將她安置在床榻上,「如果我說……我……我喜歡你呢?你也可以『平等對待』?」

    柴敏冷冷地嘲諷一笑,「可以啊。」他語氣中沒有認真的成分。他用唇封住她多話的櫻口,彷彿像是懲罰一般的吻吻得掬夢差些透不過氣,在吻她的同時柴敏的手不規矩的在她曼妙的女性曲線上摩娑愛撫。

    「王……王爺……」柴敏的手像把火,漸漸地挑起掬夢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的手解去她腰間的束帶,邪氣地將手滑入她衣中,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游移撫觸……彷彿身處夢中的奇妙感受令掬夢覺得有些美,又似乎有些不切實際的空虛縹緲。忽地,她感覺到柴敏將她的衣服掀開,修長的指尖輕撫過她胸前的春光,繼而以口輕掬花蕾……

    冷不防的掬夢倒抽了口氣,和著愉悅激情而來的是胸口窒息般的痛苦。她鎖緊眉頭睜開眼欲推開柴敏,這一睜開眼才發覺他正冷笑的揪著她看,眼神中有著全然的不屑與嘲諷,那是一雙完全沒有感情成分的冷眸。

    看著他又要俯身而下,掬夢拉緊衣服往後移。方才……王爺的表情好可怕,他……不喜歡她,他眼裡沒有那股窩心和溫柔。

    「你不喜歡我!」

    「我為什麼要喜歡你?」

    「不喜歡我……為什麼……你為什麼……」她發覺她的心情開始激動起來,看柴敏的感覺愈來愈模糊。

    「你真是我見過最無恥的女人了!」他咬牙切齒的說。嫉妒加上難過所衝擊出來的報復心一發不可收拾,「已經有了心上人的女人,竟然還忝不知恥的向另一個男人索愛,你知不知羞啊?」

    「我……有心上人?」她一怔。

    「我親眼看見你在林子裡和男人幽會。」她也真是太大膽了,幽會竟選在他的地盤!一想到她吻那男人的一幕,他就……他就真想衝出去殺了那男子。

    「他叫密撒多,不是我的情人。」她有些委屈的說。

    「到這時候你還想騙我?!」他一咬牙,「我親眼目睹你吻他的額,一個女子讓男子看到手尚且逾禮,你竟然……竟然……」他說不下去。

    看他為了那一幕氣成這樣,掬夢真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她捧起他的臉在他額上一吻,「你看到我對密撒多是這樣的動作對吧?」國情宗教不同,禮儀風俗還真差不只一萬八千里。

    「你……你這個女人!」柴敏氣綠了臉,若掬夢不是女子,他真的會一巴掌打暈她,讓她再也開不了口說這些無恥至極的話。

    看他氣得已經失卻了以往他對於事情的從容神態,她再不與他解釋清楚,屆時他理智全失的劈下一掌,她可能連開口的機會都沒了,「這是薩滿教的一種禮儀。」

    「薩滿教?」柴敏嗤之以鼻,「我認識不少外國使節,其中也不乏薩滿教徒,為什麼我沒見過他們這麼對我?」

    看來她必須告訴他她真正的身份,以及為何會流落到中原來了,「因為我對密撒多的禮儀是薩滿聖女對信眾的祈福禮。」

    她的話令他瞪大了眼,「薩滿聖女?你是……」

    她歎了口氣,「我真正的身份是北地聖女宮的薩滿教聖女。」看著他臉上訝異的神情,她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有關我的一切,我現在就告訴你……」

    ★☆★☆★

    夜深人靜的三更天裡——

    「王爺,王爺不好了!」慌慌張張的聲音由相隔有段距離的「菡萏園」那頭傳來,來到書房門前,秀秀被守在門外的侍衛給擋了下來。

    侍衛壓低聲音,「秀秀姑娘,那麼晚了來到這裡有事嗎?」

    「我……我要見王爺。」

    「王爺正在眉批公文,這時候誰都不許打擾的,改明兒個你再來吧!」

    「可是我……」侍衛推著她,在拉扯之間秀秀的聲音不覺地抬高了。

    「外面什麼事?這樣吵個不休?」柴敏推開門走了出來,他一見來者,「秀秀,你不在『菡萏園』,到這裹作啥?」

    「王爺,不好了!掬夢姑娘昏過去了。」

    原本舒展的濃眉條地一鎖,「怎麼回事?」柴敏不待秀秀回答立即對身旁的侍衛說:「請大夫到『菡萏園』一趟。」他一改平時冷靜閑雅的模樣,急急地往「菡萏園」方向走去。

    第一次看到王爺也有那樣近乎張皇失措的表情,侍衛愣了一下這才回過神。

    也不過一名女子嘛!王爺怎地愈來愈有「人味」了?若是有人看到他方纔那在乎的模樣,就不會有人再叫他「冷面王爺」。

    呃……他在幹啥呀!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匆匆地來到了掬夢所住的「菡萏園」,柴敏來到房門前伸手推開了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掬夢緊閉著眼,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床榻上。

    「怎麼回事?」

    秀秀挪了一張椅子到床邊請他坐下,這才說:「也不知道為什麼,方纔她還和奴婢有說有笑,我去弄了碗參湯回來就看到她昏倒在地上了。」

    柴敏心疼地看著掬夢蒼白的臉色,不安和擔心充塞著整個胸口。

    「她這些日子來氣色一直都很不好。」不知為什麼,秀秀總有一種感覺,掬夢只要愈和王爺走得近,喊心絞痛的頻率也就愈高,不過這樣的話她可沒敢出口,「她時常撫著胸口說快窒息了。」

    「到底怎麼了?」他想拂開掬夢因汗沾黏在臉上的髮絲,可有奴僕在旁,他什麼都不能做。

    不一會兒大夫提著醫篋匆匆來到……由於方才柴敏等人匆匆進來,房門忘了帶上,待大夫和侍衛已經出現在門口他才發覺,匆忙之間他拂袖一揮,勾妥在床榻兩側的幔簾飄然而降。

    女人的臥姿豈能輕易示人?!除了不合禮之外,對於掬夢,柴敏有極強、近乎不近人情的佔有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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