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狂野郎心

第4頁 文 / 葉雙

    辛無悔居高臨下的睨了她一眼,對她不斷地挪移身子顯得有些不耐,於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縮短他們之間的距離。

    「你可不可以不要打擾我?」烙梅皺起眉頭,不悅的目光直視著他。

    「這醫院是你家開的嗎?」辛無悔的臉上揚起一抹傲然的微笑,深黑的眸子直視著她帶淚的臉龐,沒有多想,他伸手以拇指輕柔的拭去她的淚水。「眼淚並不適合你。」

    一陣溫暖頓時自他的指尖流入烙梅孤寂的心田,她已記不得何時有人帶給她這樣溫暖的感覺。

    自她有記憶以來,父親是對她非常嚴厲,而母親看著她的眼光雖不至於嚴厲,卻總是揉和著一股放不開的幽怨。

    她明白此刻這樣的溫暖不會永遠屬於她,因為辛無悔是烙雪看上的男人,她不能也不會去和妹妹搶男人。

    「告訴我,你在想什麼?」眼見她的臉色忽青忽白,辛無悔生平第一次很想去瞭解女人。

    從她在酒吧裡的凶悍,到此刻柔弱無依的表情,在在都吸引著他的目光。

    所以他才會破天荒的管了閒事,替她擋去她父親無理的責罵,而在她終於奔離醫院時,匆匆的跟了出來。

    「這不關你的事!」帶上冷漠的面具,烙梅揮手格開他的手,刻意阻絕那股源源不斷流入她心田的溫暖。

    從不曾主動關心過別人,甚至是一個女人,而烙梅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徹底的惹怒狂妄的辛無悔。

    他倏地收起關心的臉龐,取而代之的是邪肆的冷然。「別試圖惹怒我,那後果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

    「只要你別來招惹我,我又怎麼會去惹怒你呢?」被他狂妄的話語和冷然的表情嚇了一跳,但烙梅仍是冷漠自持的說道。

    她不知道眼前這個有著王者般氣勢,但外表卻顯得頹廢的辛無悔是什麼身份,唯一知道的是他絕非池中之物,和他保持距離絕對是最好的方法。

    辛無悔冷色的勾起一抹邪笑,倏地伸手將她禁錮在自己和廊柱之間,並且得意地看著她的冷漠被驚慌所取代。

    「我可以現在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但是你想你那體弱的妹妹能夠在此時承受這樣的打擊嗎?」

    深諳打蛇打七寸的道理,辛無悔在傾身說完這些帶著強烈威脅的話,便立刻收回自己的雙手,投給烙梅殘酷切冷然的一瞥後,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怔怔地看著他的背景一步一步的遠離,烙梅好不容易消化完他的威脅之後,一陣惶恐立刻在她的心中升起。

    此刻腦海中浮起的是烙雪尚在未昏倒前,唇畔那抹滿足的笑容,烙梅知道在那一刻,妹妹有著此生最大的快樂,而快樂的源頭則是眼前即將離去的辛無悔。

    所以即使明知道詭譎的他不是她招惹得起的,但她仍不由自主的出聲喚住他,「等一下!」

    背對著烙梅的辛無悔在她急切的呼喚下停住腳步,但沒有轉過身,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就像一匹荒野中的狼,安靜的等待著獵物躍進他的狩獵範圍,而他也有絕對的自信,烙梅無法逃過他的誘捕陷阱。

    她將他難得的關心擲回他的臉上,既然她不要他的關心,那麼就讓她嘗嘗惹怒他的後果吧!

    在風中飛揚的及肩黑長髮,配合著突出的五官,和嘴邊一抹嗜血的冷笑,此刻的辛無悔活脫脫像是來自地獄的使者撒旦一般。

    「烙雪的身體從小就不好,所以她很少對什麼東西有著這樣深的執著,而今天她對你的態度卻固執得嚇人,所以可不可以請你撥出一點時間來陪她?」

    雙手交握胸前,烙梅以此姿態抵擋著自心中蔓延開來的冷意,在好不容易說完這番話後,她緊張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第2章(2)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但辛無悔卻沒有移動半分,也沒有給她一個回應,就在她即將放棄的剎那,他突然回過頭來,一雙利眼不斷的在她身上來回掃視。

    迎視著辛無悔的目光,烙梅發覺在他冷然的凝視下,自己的勇氣正快速的流失,所以她只好別過頭去。

    大踏步的往前跨了兩步,辛無悔重新回到她面前,只手攫住她略嫌單薄的下頷,讓她的雙眼直視著他。

    「我若答應你的要求,你要許什麼報酬給我?」辛無悔不在乎自己過重的手勁讓她皺起眉頭,也不理會她脫口而出的低呼。

    「你放開我!」下頷的疼痛激起烙梅的反抗,她用力地甩著頭,希望擺脫他的鉗制。

    不管她的掙扎,辛無悔殘忍地收緊自己的手指,冷冷地說:「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錯過了這次,我保證你就算傾盡畢生所有,都無法再見到我。」

    「你……」聽到這樣的恐嚇,烙梅頓時渾身僵硬,不敢再掙扎半分,只好試著訴之於理,「烙雪是個好女孩,我不認為你需要酬勞才會願意接近她。」

    「她太稚嫩,恐怕不太適合我的胃口。」他以左手的食指輕觸烙梅細緻的臉龐,聲音低沉得像是在誘惑。「倒是你……」

    既然忘記下頷的疼痛,動彈不得的烙梅此刻心中瞬間升起一抹恐懼,含著霧氣的大眼則透露出一絲心慌。

    「看來你很聰明。」辛無悔滿意的放開自己的手,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欣賞著她的恐慌。

    那種狩獵的快感讓他的心中充斥著滿足感,對他而言掠奪是一種最好的擁有方法。

    烙梅既然吸引他的注意,那麼掠奪她的所有,似乎便成了此刻他最感興趣的事情,他想要看看她究竟能為自己的妹妹犧牲到什麼程度。

    「你不可以!」無助的後退了兩步,望著眼前這個猶如惡魔般的男人,烙雪的心在掙扎著。

    她相信他絕對是一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也知道烙雪對他有著罕見的執著,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究竟該怎麼作抉擇?

    烙雪臉上的笑容一直是她傾盡全力也要維持的,可那真的值得她犧牲自己嗎?

    看得出她心底的掙扎,辛無悔滿意的一笑,「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到那間酒吧來找我。」

    烙梅只能點頭接受這樣的緩刑,甚至自我安慰至少他還願意給她時間考慮,而不是逼她立即作決定。

    「記住,錯過明天,你和你的寶貝妹妹將永遠見不到我。」冷冷的撂下最後的警告,辛無悔頭也不回的離去。

    他有把握明天晚上絕對能再見到她,因為她無法逃開愚昧的情感,為了這份情感,他相信她一定會來。

    望著他的背影漸漸的消失,烙梅的心慌了,自己和妹妹的天枰之間,誰該重?誰又該輕呢?

    她不想和辛無悔有所牽扯,因為下意識地她覺得他很危險,卻又不願烙雪不顧生命安危喝下那杯烈酒,卻一無所獲。

    舉頭望天,烙梅重重地歎了口氣,無解的題目依然無解……

    她無法下任何的決定,現在唯一能夠期望的,就是希望烙雪對於辛無悔的執著只不過是一時的衝動。

    經過一番的折騰後,烙雪終於幽幽地自昏迷中甦醒,再一次幸運的自鬼門關前唄救回來,已送至病房休養。

    在烙雪的堅持下,一直被排拒在病房外的烙梅成為唯一一個能夠留在病房裡陪她的人。

    送走怒氣騰騰的家人,烙梅走回病床前,伸手愛憐的輕撫著妹妹光潔的額際。

    「不是姐要說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不顧自己的身體呢?」責備的語氣自烙梅嘴裡說出,光亮的眼中閃現一股擔憂。

    「姐,對不起。」烙雪拉著姐姐坐在床邊,然後撫上她臉上的紅腫。「又害你被爹地打了,對不對?」

    「沒什麼。」別過頭去,烙梅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不願妹妹為她擔心。

    妹妹的心臟再也無法接受一丁點的刺激,醫生已經對他們發出警告,若是再發生任何情況,烙雪的生命恐怕連大羅神仙也難以挽救。

    「爹地也真是的,明明不是你的錯,偏又愛將錯怪在你身上。」烙雪嘟起嘴,不悅地低喃。

    「錯確實在我,是我沒有盡好照顧你的責任。」烙雪不願讓她責怪疼愛她的父親,所以便將責任全往自己身上攬。

    「對不起……」知道姐姐再次將委屈全往肚裡吞,烙雪的眼眶泛紅,聲音開始梗咽起來。

    不捨的將蒼白荏弱的烙雪擁入懷中,唯一支撐著她的溫暖再次流入她的心田。

    「傻孩子,這有什麼好道歉的?姐只希望你能快快樂樂地活著。」輕揉著妹妹的長髮,烙梅低聲安慰她。

    兩姐妹就這麼相擁著,待烙雪停止哭泣後,她才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急忙抬起頭,滿眼驚慌地問:「怎麼都沒有見到辛大哥啊?他答應做我的男朋友的,怎麼我都沒有看到他?」

    緊捉著姐姐的時候微微顫抖著,烙雪頓時像是遺失什麼重要的寶貝似的,一臉難過地看著烙梅問了數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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