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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文 / 綠光

    「是嗎?那我要你立刻跟憶婷訂婚。」蔡昇華想了下。「就下個星期六好了。」

    「不會太快了嗎?」

    「還是你要告訴我,你跟方以勤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所以你打算要跟憶婷分手?」他皺起濃眉。

    「我跟她不是那種關係。」

    「不就得了?事情就這麼決定。定興,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年輕人說好就好,我沒有意見。」

    宗毓中難以置信叔叔竟然沒幫他說話,甚至還立刻答應訂婚日期。

    蔡昇華一走,宗毓中強抑的怒火才得以發洩。「叔叔,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任由他怎麼說怎麼好?」

    「不然怎麼辦?」宗定興聳聳肩、攤開雙手。「原本你跟憶婷就是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而你前幾天才跟人家提過要訂婚,如今又鬧出緋聞,也難怪人家會急著要定下這門親事,我能怎麼辦?」

    宗定興一臉全都怪他自己的表情。

    「我是有提過要訂婚,但是……」那時候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哪知道蔡憶婷居然跟她老頭報備了?

    「還是你要告訴我,你真的喜歡上以勤了?」宗定興頗具興味地睇著他。

    「不是那樣的……」他疲憊地閉上眼。「我牽著她不過是因為校慶人多罷了,那種八卦消息,不過是捕風捉影,怎麼會笨得去相信?」

    而他仔細想了想,感覺到自己對她的動機真如憶婷說的那般不單純,所以他不想在他尚未釐清之前便和憶婷訂婚。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老覺得八卦消息來得太過突然,讓他有種被設計的感覺。

    「不管怎樣,人家女方都已經提出了,你是騎虎難下了。」宗定興拍了拍他的肩。「而且,我必須告訴你,千萬別喜歡上以勤,她是不會喜歡你的。」

    他側眼瞪去。「為什麼?」

    「因為她喜歡的是你爸爸啊!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從沒見過你爸書房裡的素描本。」

    聞言,宗毓中不由瞪大眼。「你知道?」

    「有什麼事會是我不知道的?」瞇起的黑眸閃過一道精光。「也許你不懂以勤為什麼特別有一些大老的緣,那是因為她有很嚴重的戀父情結,她很喜歡靠近叔伯輩的男人,所以我告訴你,她是絕對看不上你這種毛頭小子的,就算對你好,也不過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罷了。」

    宗毓中蹙緊濃眉,好看的唇緊抿成一直線。

    戀父情結?難道她就是因為戀父情結,才會喜歡上老爸的?而她對他好,只是因為她想在他身上尋找老爸的影子?

    「你還是乖乖地跟憶婷訂婚吧。」

    宗毓中光火地瞪他一眼,撥開他的手。「訂婚就訂婚,有什麼大不了的?」話落,他隨即離開會議室。

    宗定興見狀,不禁笑了。「毛頭小子,你還嫩得很呢,我們怎麼可能把以勤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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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妳好,我是宗毓中,妳是……」

    「宗董,不好意思,以勤正在忙,所以我幫她接電話。」電話那頭,杜心宇坐在沙發上,把玩著電話線,細長的眸睇向一旁的方以勤。「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杜心宇。」

    「杜董?」艷群公關公司的董事長?

    從會議室回辦公室,他急著想聽她的聲音,豈料接電話的竟然是杜心宇。

    「別叫我杜董,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她淺笑著。

    宗毓中睇著電腦螢幕,猶豫了下,才淡淡開口道:「她弟弟的病還沒好嗎?」

    「嗯,退了又燒,搞得以勤一個頭兩個大,她在台灣又沒有什麼親人,所以我才會過來幫她。」杜心宇不忘對一旁努力做手勢的方以勤眨眼。

    「這樣子啊。」都已經過了兩天,他的病還是反反覆覆?照這種情況看來,未來的一兩天內是看不到她的人了?

    「嗯,對了,還有一點,我可能必須先跟你說聲抱歉。」

    「什麼事?」

    「由於以勤她弟弟的病反覆未好,在這種情況之下,可能必須跟你說,有可能在租約期限之前,她都無法履行契約內容。再說得簡單一點,你可以選擇解除契約,我會將剩餘天數的租金退還給你,匯入你的帳戶。」瞧方以勤總算鬆了口氣,她又道:「很抱歉,發生這種狀況。」

    宗毓中聞言,眉頭微蹙。「沒關係,不用了,我會等她的。」

    「要是你不解除契約,那麼就算以勤無法到你的公司報到,契約依舊在行使中哦。」為免發生不必要的糾紛,很多事還是早一點說清楚比較妥當。

    「無所謂。」他拉下繫在腦後的髮束,解開一頭及肩長髮。「以勤她空閒了沒有?可以要她接一下電話嗎?」

    「嗯……」杜心宇以眼神詢問方以勤,見她努力地搖著頭,忍不住隱忍笑意。「不好意思,可能沒有辦法,因為她還在忙。」

    「是嗎?」他不自覺地歎了一口氣。

    原本以為聽一下她的聲音,至少能夠稍稍安撫一下他浮躁的情緒,然而還是無法如願。

    現在的感冒有這麼棘手嗎?居然要耗去那麼多天的時間?他有點懷疑。

    「還有什麼事嗎?」

    「不……」頓了頓,他像是想起什麼,突地又道:「對了,請問妳有看過最新一期的《新鮮週刊》嗎?」

    杜心宇莞爾的挑起眉。「有事嗎?」

    「請恕我大膽懷疑,以勤是不是因為那一篇不實八卦,所以才對我避不見面?」或者是她不讓他和以勤見面?

    「不好意思,週刊的事並不是由我負責,而是我妹妹負責的單位,跟我無關,而且我也不知道上頭有什麼不實八卦。」杜心宇對著方以勤招手,要她過去幫她倒杯咖啡。「因為冠翰一直在發燒,以勤在房裡替他換衣服,所以實在是沒辦法和你交談,希望你能夠見諒。」

    唷,倒還挺敏感的嘛,能夠將這些事聯想在一塊,可惜的是,他似乎搞錯方向了。週刊的報導確實是蓄意刊載的,但用意可不在這兒。

    嘿嘿,他要是知道是誰委託記者去跟蹤他的,他絕對會氣得吐血。

    宗毓中緩緩地倒向椅背,目光投得極遠。「煩請妳轉告妳妹妹,希望她以後要是掌握到什麼畫面,能夠先跟當事人求證過後再刊載,否則我會告她的。」

    「我會告訴她的。還有什麼事嗎?」

    「麻煩妳轉告以勤,她要是有空撥通電話給我。」

    「好的。」她勾著盈盈笑意,收線之後,接過方以勤遞來的咖啡,淺呷了一口。「好香哦。」

    「心宇,不好意思,還要麻煩妳幫我接電話。」方以勤在她身旁坐下。

    「不會、不會,幫旗下公關處理事情,是我的工作。」把咖啡往桌上一擱,她又道:「只是,妳幹麼因為週刊的事就不到他那裡報到?妳很清楚,那不過是一篇不實報導,不代表什麼啊。」

    「話是這麼說沒錯,問題是,他已經有女朋友了,要是他的女朋友看到這種新聞,會做何感想?」況且,那一回蔡憶婷踏進辦公室時瞧見那一幕,她心裡肯定很不是滋味,現在又鬧出這種新聞,唉,她不發飆才怪。

    「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她突道。

    「嗯?什麼意思?」方以勤微挑起眉,猛然意會杜心宇話中的含意,又瞇起眼。「妳不要亂作聯想,我跟毓中只是朋友而已。」

    「毓中?」連稱呼都變了。

    「心宇!」她不悅地嘟起嘴來。

    「以勤,我認識妳不是一天兩天啊。」真不是她要自誇,而是方以勤這個女人太容易懂了。

    她就像是一張白紙,簡單而明瞭,一目瞭然,若有什麼事,很難騙過她的眼。

    方以勤有點心虛地別開眼。「我不懂妳在說什麼。」

    「是嗎?我說啊,雖然妳跟宗毓中認識不算太久,但實際上,妳以前在宗爸爸那裡,就應該聽到不少屬於他的故事吧?」

    「那又怎樣?」她剛認識他時,一點熟悉感都沒有,而且他那時候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好像她做了天大的惡事,還直說非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說到這,不由讓她想起他請人調查的事,怎麼會到現在還沒有下文?

    「當故事中的人物活生生地出現在現實生活當中,由妳這個旁觀者將眼前的他和記憶中的他合併在一塊,感覺如何?」她相信,當年聽宗爸爸提起宗毓中時,她多少對他有些認識,也會想要見見他。

    當年沒有情愫成份,但是多年之後的現在呢?

    況且,她聽蔡憶婷提過,宗毓中對以勤有著相當明顯的獨佔欲,她就不信以以勤的敏感,她會一點都沒發現。

    一旦發現之後,並感覺事情有些失控時,她會立即退縮,而且避不見面。

    感覺上,就像眼前的狀況。

    「我不懂妳的意思。」方以勤扁起嘴來,不想再談這件事。「我只知道我不能因為我的問題而影響了別人,而且,我是絕對不會成為第三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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