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卡亞
「你還是贏了啊。」西門深安撫她。
「下一回合我不想參加。」
她突然冒出的這句話，震傻了西門深。
「為什麼？你可知道下一回合就是賭王爭霸的壓軸！」
李晨曦猛搖著頭，「不是我不願意出戰，而是我發現身上的好運好像突然問消失，我好擔心、好害怕。」
「晨曦。」西門深雙手壓住她顫抖的肩膀，「我說過不一定要贏……」
「不，一定要贏！」她抬眼堅定地凝視他，「不能毀掉你的聲譽。」
「沒關係，反正，賭界誰不知道我從不下場賭博……」
「話不能這麼說，就是因為你從來沒下場賭，陳凱今天才如此囂張的不將你放在眼裡，所以，你一定要贏，至少不能輸給陳凱！」李晨曦朝他喊道。
「晨曦。」西門深溫柔的摟住她的肩，「你太緊張了，試著放鬆自己。」
李晨曦不理會他的勸慰，用力甩掉肩上的手，「我跟你說真的，我發現自己的好運不見了。」
「不見就不見，你不要太在意。」
唉，難道他沒聽懂她話中之意嗎？
「深，聽我說，我真的不能再上場！」她再度重申。
看她堅定的表情不似在開玩笑……
「你真的不想上場？」西門深問。
「對！我不想再上場。」
西門深愣住！
「開玩笑的吧？」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她是認真的。
「都已經到了最後一關，你真的不想出戰？」他問。
「因為我不想擔輸掉的責任。」
她的執拗似乎沒有轉圜的餘地。
「但，在這緊要關頭，你不上場，那我要派誰上場？」
「陳皮好了。」她開始亂點名。
一旁的陳皮嚇得連忙回絕：「我不可能！尤其最後一戰是跟陳凱，光是看到他那張嘴臉，我的氣勢就已經輸了。」
西門深瞪著陳皮說：「她不上，你也不上，那我臨時要找誰上？」
陳皮和李晨曦不約而同的說：「你！」
「我？！」開哪門子的玩笑？「你們明知道我不賭。」
李晨曦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說：「可是現在是要捍衛你的聲譽，你當然要正面迎戰。」
「不行！我之前會贏得賭界的尊重，是因為我曾經為賭界一位大亨解決棘手的問題，並不是賭技啊！」他氣急敗壞道。
「你幫賭界大亨解決過問題？」她問。
「有一年我在拉斯維加斯遇上賭界大亨肯德先生，他碰上一個賭二十一點的高手，我剛好在一旁觀看，無意間說出一套機率數字，幫他連連贏了好幾回合，就因為那一戰為我在賭界奠下聲譽，從此賭界就認為我是高手中的高手。」他終於道出那不為人知的內幕。
「我知道那件事，在當時確實造成不小轟動。」陳皮頻頻點頭。
李晨曦歎了一聲，「不管那個，解決眼前的事比較重要，你還是要親自上場，殺殺陳凱的銳氣。」
殺殺陳凱的銳氣？
若是可以，他也很想，但只怕到時敗得灰頭土臉。
「不行！」他堅持不肯。
李晨曦見說破了嘴，他仍堅持不上場，她不由得怒火中燒，「不行也得行！你連試都沒試就投降，這一點都不像你的個性！」
他的眼瞬間變得猛驚，他像是被激怒的豹，向她怒吼：「明知道不可能，為什麼還要逼我？！」
「你說過，只要你願意，天底下沒有不可能的事！」她的眼中燃起怒意，不甘示弱的回擊他。
夾在中間的陳皮，為難的看著這對吵起來的情侶，「二少，晨曦，你們能不能暫時息怒，聽我說句話？」
「說！」兩人同時朝他嘶吼。
「二少，其實晨曦說的對，我也認為你應該上場試試。」
「你也這麼認為嗎？」西門深問。
「試試不就知道。」李晨曦立即鼓勵著。
「怎麼試？」
「你還記得之前我們玩猜拳，你輸得很慘那件事嗎？」李晨曦問。
「當然記得。」
「不如我們現在就以猜拳試試看。」她提議。
「這樣准嗎？」他還是有著疑慮。
「為什麼不准？我根本不知道你會出什麼拳，你也不知道我會出什麼拳。」
她這一說，他覺得蠻有道理的，「好吧，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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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奇跡出現！
向來猜拳沒贏過的人，竟然把把都贏！
最後，西門深只能親自上陣，但就因為他臨時出戰，反而為賭王爭霸增添可看性。
此刻，裁判正來回注視桌子兩旁對決的參賽者。
「西門深先生、陳凱先生，相信你們都很清楚，只要贏得這回合即是本屆的賭王，希望你們能全力以赴。」
雙方皆以點頭代替回應。
獲得雙方的認同，裁判大聲宣佈：「賭王大賽開始！」
剎那間會場充滿緊張的氣氛，所有人的目光緊緊鎖在西門深和陳凱的身上，大夥兒皆屏息以待。
服務員每發一張牌，陳凱都會忍不住掀開一角瞧瞧，西門深則雙手擱在桌面上，如鷹隼般的雙眼緊盯著擺在面前的牌。
「老K請說話。」裁判的目光栘向西門深。
西門深暗暗抽口氣，看向擺在陳凱面前的牌——
他已經出現三張A，而自己面前的牌有老K、J、Q、0，如果壓在桌面那張是A，那這把牌他是贏定的，可是萬一四張A都在陳凱的手裡，那他手中這副就什麼都不是。
既然是賭，那麼就來賭運氣吧！
他將面前的籌碼全往桌面一推，「全部！」
西門深沉穩的態度令陳凱感到緊張，但既然都到這步田地，他也豁出去了。
「跟。」他將面前所有籌碼推出去。
接著，開牌——
登時，大家屏息以待。
「陳凱先生，一張老K、三張A……FourofaKind，而西門深先生是A、J、Q、K、O……RoyalFlush，這屆賭王大賽的賭王正是——西門深先生。」
頓時，場內歡聲雷動。
西門深沒想到好運真的降臨他身上，他不但保住了名聲，也拿到賭王的頭街，最令他開心的是，他大大挫了陳凱的銳氣。
場外的李晨曦抱著陳皮又叫又跳，「贏了，他贏了！」
陳皮也被這突然的驚喜震傻，「二少真的贏了。」
然後，李晨曦掩不住興奮的衝進場內抱住西門深。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贏，你是最棒的！」顧不得眾人的目光，她很用力地在他臉上印下結實的一吻。
而西門深也興奮地抱住李晨曦，在原地兜轉。
尾聲
「奶奶，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西門深提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注視正在翻閱報紙的奶奶。
西門奶奶依然埋首報紙中，「你想告訴我什麼事？是關於這次賭王大賽的事情嗎？」
西門深默不作聲。
西門奶奶放下報紙，拿下鼻樑上的眼鏡，端視站在眼前默然不語的西門深，「我知道你這次拿下了賭王頭銜，不過我至今還是很納悶，你是向來不賭的人，怎麼會跟人家爭這頭銜呢？」
「奶奶，那天是在情非得已的情形下出戰的。」西門深道。
「噢？」奶奶驀地笑了笑，「瞧你一副緊張樣，其實我並不是怪你，只是好奇想問問你，再說我真的很訝異你會贏！」
「奶奶，那是僥倖。」西門深謙卑的回答。
西門奶奶回以一笑。
「奶奶，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報告。」
瞧他面色嚴肅的樣子，想必一定是很大的事。
「說說看。」
「奶奶……我認識了一個女孩……」
「你認識一個女孩？」奶奶不禁暗喜，太好了，西門家的男生又多了一個女人可約束他們，「是哪家的閨女？」
「其實她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她是個孤女，沒受過什麼名門教養，最糟的是……」
「最糟的是什麼？」西門奶奶問。
「是……」他用力吞一下口水，「她有學習障礙。」
「學習障礙？」西門奶奶愣了一下。
「她不認識字，可是她的記性卻好到異於常人。」
「不識字？」西門奶奶震了一下。
他怎麼會看上一個不識字的女孩？
「我正盡力的教她認字和一般禮儀，至少她現在已經會寫自己的名字了。」西門深極力為李晨曦說好話。
西門奶奶看著西門深，「你很喜歡她？」
「不止喜歡，我愛上她了。」
其實，不用他說，從他的言語和表情看來，西門奶奶也知道孫子愛上這女孩了。
西門奶奶笑了出來，「嗯，我相信你很愛她。」
「奶奶，請你成全我和晨曦。」西門深恭敬地彎腰請求道。
「那看哪天有空，你帶她過來讓我瞧瞧。」
西門深感激地抬起頭，朝奶奶露齒一笑，「她現在就在外面。」
「什麼？！」西門奶奶愕然起身，「既然都來到家門口，怎麼可以把人家丟外面？快帶她進來！」
「噢，是！」西門深迅速轉身衝出去。
不一會兒，西門深拉著畏怯低著頭的李晨曦，站在西門奶奶面前，「奶奶，她叫晨曦，李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