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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唐輝殺人? 文 / 夜魘

    不嚴格來講我其實也算是搞藝術的,語言文字藝術,畢竟我也算是個作家。但是有一些繪畫作品我確實理解不了,尤其是所謂的現代派。據古楓所說,這幅《暗湧》也屬於現代派美術的一個分支,這大概就是我看不懂這玩意哪裡值錢的緣故。

    畫的內容很簡單,用的顏色也都是紅黃藍綠之類的原色,裡面的物品、人物看起來都超級簡單,感覺就像是幼兒園小孩的塗鴉作品。

    在畫面正中作為背景的是一個木屋,木屋裡面有一張桌子和一張床,一個微笑著的女人摟著一左一右兩個小女孩。左邊的女孩是個長髮的女孩,她也微笑著看向正前方,右邊是一個短髮的女孩,她年紀稍小一些,正轉頭看向窗口。而在窗外面,一個男人正牽著一匹小馬微笑著望向屋子裡的三個人。

    且不說這畫看起來是不是像塗鴉,單說畫的內容我也不覺得和「暗湧」這詞有啥關聯。

    畫上顯然是一家四口,看起來其樂融融的。或許就像喬偉所說的,這個姓斯賓塞的畫家是在狂躁的狀態下畫出這幅作品的。沒準他壓根就是狂躁症的妄想狂,在別人眼裡幸福的一家四口,在他看來卻變成了勾心鬥角暗戰的四個人,平靜的家庭背後隱藏著不可見的波瀾。

    我也問了下古楓為什麼這畫會起這麼一個古怪的名字。

    古楓說了一大堆什麼用色、用筆之類的專業術語,說是這畫之所以叫暗湧完全是在形容畫家運用的手法。隨後他又補充說最初這幅畫到他爺爺手上時還沒有這個名字,估計是後來幾經轉手的過程中被人後取的名。

    我在這琢磨著畫的名字,而喬偉則直接在畫上撒起了鹽。

    我趕緊把靈視眼鏡戴上看看那油畫會有什麼特殊反應,那幅畫上依舊被蟲子一樣的陰氣包裹著,但那些陰氣的蠕動明顯加劇了,而且不斷像外擴散開來,就像一個隨時都要爆發的黑色火球。

    古楓很好奇喬偉這樣做的用意。

    喬偉解釋道:「這畫上有很重的陰氣,依我看不是有人對你家施了詛咒,而是這畫本身被詛咒了。現在這畫還對粗鹽有反應,這就說明有冤魂跟這幅畫連結在一起,之前死的人極有可能都與它有關。」

    「極有可能?所以你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就是這畫讓我家裡人出的事?」古楓問。

    喬偉點了點頭。

    「那除了這個畫也沒什麼古怪的東西了!再有就是些日用品了。」古楓急得撓頭道。

    喬偉趕緊安撫說:「你別在意這些細節性的東西,我只是要確保沒有意外的情況發生,不能讓你花了錢,最後還沒幫你把病根找到啊!我會用召魂訣來確認這畫上到底纏著的什麼東西,不過這招只能晚上用,白天沒有效果的。」

    「哦,那晚上你們要在哪用?我可以來看看嗎?」

    「你信不過我們?怕我們坑你錢?」我插嘴問了句。

    古楓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我既然來找兩位了就代表著我對兩位的絕對信任,而且你們是鄭程推薦了,還跟警察有合作,這已經很能說明兩位的信譽了。我只是想親眼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殺了我父親,就這麼簡單。」

    他這個要求倒也合情合理,於是我跟喬偉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就在偵探社裡進行召魂,時間就定在晚上六點。

    接下來的時間我和喬偉分頭行動,我帶著畫先回偵探社進行一些前期的準備佈置工作,而喬偉則再次回到古楓的別墅裡找找其他的地方,確認一下還有沒有被我們遺漏的東西,另外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幫雷啟山找出替唐輝脫罪的辦法。

    因為時間也才剛剛到了中午,距離晚上六點還早得很,所以古楓就先回到了他的臨時住所。

    我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把需要準備的、需要佈置的東西都籌備好了,接下來我便坐在沙發上專注於思考如何解決唐輝的麻煩。

    這幅畫十月初就已經被古楓買回來放到家裡了,而他父親出事卻在一個半月之後,這種延後性也非常符合鬼搭梁的特點。尤其是古楓他父親半身不遂,他身上出現一些特異的狀況也不太會引人注意。

    可如果真是鬼搭梁的話,那唐輝為什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被影響了?

    如果被搭梁的人最後都會選擇自殺,那為什麼到了唐輝這裡情況又改變了呢?為什麼唐輝沒有死,而且選擇了棄槍逃逸呢?

    這一連串的問題在我腦袋裡不斷盤旋著,我也仰在沙發裡閉上眼睛試著在腦海中假想出昨晚發生的一切。

    鬼搭梁,自殺,開了四槍,命中兩槍,槍上只有唐輝的指紋,近距離射擊,客廳裡的一片狼藉……

    突然,我想起了一直放在我口袋裡的手套和鞋套,它們也像一把鑰匙一樣打開了困住我思維的那把大鎖。隨後我便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雖然這種可能與鬼搭梁的特性有所矛盾,但多少可以解答唐輝的槍為什麼殺死了兩個人,而且也非常符合古楓家裡慘狀。

    且不論從畫入家中到最終生效殺人需要經過多長時間,被詛咒的人都是自殺身亡這點無一例外,所以被殺的兩名調查員都是自殺。正因為他們調查員的身份,所以進入現場後他們全都帶著手套,如此一來便不會有指紋留在唐輝的槍上。

    當晚的過程是兩名現場調查員在採集指紋、纖維樣本,結果詛咒突然生效在這兩個人身上,於是他們開始在客廳中尋找自殺的工具,最後他們找到了一把水果刀。

    唐輝是清醒的,遇到這種狀況他必然要出手阻止。

    但是被鬼搭梁的人都會使出超乎常人的力量,兩名調查員不僅沒有被唐輝制服,反而激烈地扭打在了一起,這也正是古楓家裡客廳狼藉狀況的由來。

    唐輝畢竟是在軍隊裡練過格鬥的人,經過一番搏鬥他終於奪下了兩名現場調查員的刀,可是他的槍卻被那兩個人給摸走了。唐輝隨後追著兩個人到了裡屋,並試圖阻止兩個人開槍,但他只成功阻止了前兩次,最後兩個調查員還是成功完成了自殺。

    他們被近距離擊中,槍上自然也不會留下他們的指紋。

    到這裡,唐輝依舊是清醒的狀態,可緊接著那個誘人自殺的詛咒開始對唐輝生效了。但是唐輝並不會輕易被控制,他也跟著喬偉還有我一起經歷過多次靈異古怪的事件,也掌握了一些對抗鬼怪的方法,他利用房間裡能找到的一切東西進行反抗,比如鐵器或者食鹽。

    最終,他成功擺脫了詛咒的控制,但這種被詛咒的感覺卻讓他的精神處於崩潰的臨界點。人在這種狀態下很容易做出與平時不同的行為,這種行為不再受到道德意識的束縛,而像一種動物的求生本能。

    所以唐輝逃走了,他的槍也留在了現場。

    假想完了古楓家兇案的全部過程,我也立刻打電話給雷啟山,並把我所想的內容全部告訴了他。

    雷啟山聽後的第一句話便是「你的想像力太豐富了」,而緊接著他又說他會順著我思路確認兩名調查員是否存在自殺的可能,不管最終結果如何他都會打電話通知我。

    我能為唐輝做的恐怕也只有這些,他能否順利度過這一劫接下來估計就只能是看造化了。

    一個小時之後喬偉也趕回了偵探社,他也已經從雷隊那聽說了我的推測。

    他認為我的推測能否成立取決於一點,那就是暗湧這幅畫上的怨念到底是如何作用於人的。好在今天晚上六點我們便有機會得出最終結論,我也一邊期盼著時間快點過、天快點黑,一邊祈禱這畫裡會出現一個與眾不同的新鬼,一個可以一小時便能完成搭梁的猛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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