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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果實熟了 文 / 夜魘

    常樂詳細地向我和喬偉說明了一下他所瞭解的魘術。

    「魘」這個字貌似並不常用,可實際上在老百姓平時的口頭語中還是經常出現的,人們經常提到的誰睡覺的時候「魘著了」,其實就是指鬼壓床。而魘術也非常類似鬼壓床,只不過人不是動不了,而是在別人的夢裡亂動,並且會受傷甚至死亡。

    魘術發動需要三個條件。

    第一是需要一個厲鬼,第二需要厲鬼的骨灰做為契約物,至於第三條這就有點特別了。根據常樂的說法,魘術其實是一把雙刃劍,魘術在發動的同時也會讓施術人陷入深度昏迷,而且這種昏迷是永久性的,所以第三個條件是施術人需要一個可以讓他永久性陷入長眠的地方。

    另外常樂也強調了,魘術有一定的作用範圍,所以這個施術人長眠的地方雖未必就在學校裡,但應該離學校也不會特別的遠,肯定出不了這座城市。

    有了這三條信息,想要找到這個用魘術的人應該就不算什麼難事了。

    厲鬼,這肯定就是金花了。能拿到金花骨灰的人應該是跟金花的家人有關聯的,如果在這些人當中有個昏迷了,而且這個人一直躺在醫院裡,那基本就可以鎖定施術人了。

    明確了方向,接下來要做的也就更清晰了,我們立刻聯繫了一下林帆的老爸,讓他通過校長那邊找一下金花的資料,重點是金花死了之後到底是誰給她收的屍。

    事情跟我預料的也一樣,學校方面很不願意重提金花的舊事,林帆的老爸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要到有關金花的資料。

    金花的家庭情況異常的特殊,她在四歲的時候母親跟人跑了,她父親在再婚後又在工作時發生了事故死了,只能由繼母負責撫養金花。再後來她的繼母又嫁人,最後就有了金花所在的特殊家庭。

    名義上金花是有父母的,可實際上她身邊的兩個人都只是毫無血緣關係的陌生人而已。

    最初金花的繼母願意撫養金花是因為有一筆錢支撐著,那是金花父親意外死亡後公司給發的補償金。而當這筆錢用光之後,金花的繼母、繼父就根本不願意理她,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金花實在太醜了。

    金花在學校出事之後,金花的繼父母立刻與她撇清關係,別說葬禮,就連收屍什麼的他們都不想躲管。最後是一個叫王海蘭的女人替金花辦的後事,而這個王海蘭也正是學校食堂的那位胖大姐。

    因為金花的事,學校跟王海蘭鬧得很僵,所以最後我們也沒弄到王海蘭的住址,只得了一個十多年前王海蘭的電話號碼。

    還好,電話這東西在最近的十來年裡基本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了,除了手機的花樣變多了之外,號碼什麼的幾乎沒有太大的變動。我們在拿到號碼後立刻撥了一下,結果還真打通了,只不過接電話的人並不是王海蘭。

    我問了下接電話的人知不知道王海蘭這個人,那人還真知道,他說他是王海蘭的親戚,手機是幾年前王海蘭淘汰給他的。既然是親戚,那想要找到王海蘭就不難了,在要到了王海蘭的新電話後我也立刻撥過去,這次接電話的人是王海蘭了。

    在給王海蘭打電話之前我也想過到底要怎麼跟她說,最後我決定就用喬偉之前的套路,什麼借口也不找,也不撒謊,直接就告訴她我們在學校裡看到了金花的鬼魂,而且我們懷疑有人在利用金花的鬼魂在學校裡殺人。

    我猜王海蘭那邊肯定也發生過一些什麼特別的事,她對於我的話並沒有任何懷疑,而且主動地把她目前所在的地址告訴給了我,讓我過去詳細談談。

    這對我們來說自然是省去不少麻煩的好消息,所以我立刻答應了王海蘭,然後便跟喬偉、常樂一起離開了學校。

    王海蘭告訴我們的地方是市郊的一個中型的搾油廠,我們趕到工廠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王海蘭已經站在工廠的門口等著我們了。過了十來年,王海蘭的模樣基本沒什麼變化,如果非要說有變化那就只能說她變得更胖了。

    我過去沖王海蘭招了下手。

    王海蘭也衝我點了下頭,然後迎上來問道:「你是雷聲?」

    她不認識林帆,我也沒必要跟她玩什麼角色扮演,所以之前打電話給她的時候我報的是真名。

    「我是,您肯定是王海蘭了,跟我上次見您的時候基本沒什麼變化。」我故意這樣說道。

    王海蘭確實被我說得一愣,她很詫異地反問:「你見過我?」

    「對!」我衝她一點頭,然後就在工廠門口把我之前在學校裡做怪夢的事跟她說了一下,隨後我又給她看看我被摔壞的後背。

    王海蘭看過之後眉心都皺出來了一個大疙瘩,不知是不是因為天氣太熱了,她的額角也全是汗。

    「其實我也有做過怪夢,也夢見過金花,而且還有挺多奇怪的事情。你們可能不相信,給你們看看這個。」說著,王海蘭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了一個錢夾,然後又從裡面抽出一張照片遞給我。

    我看了眼,那照片上是一個非常漂亮而且身材霸道的美女。這美女無論怎麼看都跟王海蘭沒有相似的地方,但我還是慣性地認為這個美女就是王海蘭。

    「這個是你?」我試著問了下。

    王海蘭果然點頭道:「是我,我三年前突然就開始瘦了,也變漂亮了。我做過一個夢,夢見金花帶我去了韓國,給我免費做了個手術。我醒過來之後倒還是老樣子,但接下來不到一年的時間我就變成照片上這個樣子了。」

    王海蘭的狀況明顯跟林帆和李滿秋相同,看樣子魘術不僅可以殺人,似乎也可以出現好的狀況。

    我在林帆的記憶中並沒有找到印象特別深的怪夢,不過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夢這種東西一般做過了就忘了,除非是像我剛才那個噩夢那樣真實,不然誰都不會在意的。林帆是個胖子,做個自己變瘦的夢應該是常有的事,所以他也沒去在意。

    「那你是怎麼變回來的?出了什麼特殊的事?還是又做了什麼怪夢?」我問道。

    「這事說來就話長了,先進來吧,坐下慢慢說。」說完,王海蘭便把我們三個人帶進了廠裡,並且一直帶我們到了食堂後身。後廚那邊有相當寬敞的休息區,我們三個人也正好沒吃午飯,王海蘭也直接給我們弄了些飯菜,我們一邊吃著一邊聽她講。

    王海蘭變瘦、變漂亮是逐漸發生的,但胖回來的過程卻很突然,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自己身上的肉像爆炸了一樣往出長。這個過程又跟林帆和李滿秋身上發生的事情一樣,不過誘因卻是因為夢。

    王海蘭在變瘦變漂亮之後就有點忘乎所以了,有時候人一旦春風得意就會忽略掉一些事情,王海蘭就是這樣的,她徹底忽略了金花。

    王海蘭在自己出錢給金花辦了喪事之後,她每年都會給金花燒紙,偶爾也會去金花的墓前瞧上一眼,跟金花說上幾句話。王海蘭說她並不迷信,她也覺得自己說的那些話金花是不可能聽到的,所以隨著時間推移,王海蘭漸漸也把金花的事淡忘了,尤其是在她變漂亮了,人生開始發生轉變之後。

    可突然一天晚上,王海蘭做了個跟金花有關的夢,在夢裡金花全身都是血,頭也撞破了,樣子就跟她十幾年前跳樓時一樣。她趴在地上抓著王海蘭的腳,然後一邊吐著血一邊說:「你是不是忘了些事啊?你是不是忘了些什麼事啊?」

    王海蘭被嚇醒了,第二天她就去了火葬場到金花的簡易小墓碑前面給金花燒了些紙,又放了些水果祭拜了一下。

    王海蘭以為這樣或許就沒事了,可是當天晚上金花卻出現在了王海蘭的家,並且對王海蘭說了一句古怪的話,到現在王海蘭都沒有忘記任何一個字。

    「果子熟了,該吃了!」

    金花在說出這句話之後便撲到王海蘭身上,將王海蘭的衣服全部撕碎,然後大口大口地在撕咬王海蘭身上的肉。王海蘭一疼,自己就醒了,而醒過來之後她發現自己的睡衣竟然真得被撕開了,身上有好幾處被人咬過的痕跡,都出血了。

    王海蘭趕緊給自己包紮,也就在她包紮傷口的時候,她的身體開始迅猛地變胖,並在幾個小時之內回復到了她從前的樣子,而且比之前更胖了。

    從那之後王海蘭請過人給算命,也找過驅邪的人給做法什麼的,不管她請的人是不是騙子,總之在這些人幫忙之後,王海蘭就沒有再見過金花了,但她變瘦變漂亮的事卻是事實,她還保留著自己變漂亮以後的照片。

    王海蘭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給她算命的人也只是說她撞邪,至於那句「果實熟了」,她的理解是金花當時是準備吃掉她,而果實自然就是指王海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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