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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針尖對麥芒 文 / 北方三哥

    郭嘉的一番言論倒是深入淺出,以茶道作比喻,把一件複雜的事情說的分明,而高飛也似乎有所領悟,稱道,「那這許縣會盟,我是非去不可嘍!」。

    郭嘉又道,「不然!去則去矣,不能輕動!」。

    高飛自然瞭解郭嘉所說之意,有道是買賣者,有買有賣,而談判論事也是如此,不能露怯更不能掉架子,所以高飛倒是提筆洋洋灑灑,給曹操回了一封信,大意是說這高飛從洛陽歸還冀州,一路艱險,正欲養身修性,不便會盟!

    而曹操見得高飛此信,對左右的荀彧叔侄說道,「此乃高飛故作姿態,可有應對之法?」。

    當時荀攸說道,「高飛謊稱有恙,不過是拖延主公之耐心罷了,主公當言說伏皇后在袞州患病,有此為借口,高飛必然不敢耽擱!」。

    曹操以荀攸所言又給高飛去信,而高飛見信之後,止不住笑道,「這曹孟德亦會耍小手段!」。

    郭嘉倒是不以為意,「主公但言說已經舉冀州之內群臣武將為殿下之臣,不日便要請獻帝重新登記立大漢國號,此曹操必急矣!」。

    一個好漢三個幫,高飛方面有郭嘉出謀劃策,而曹操身旁也有荀氏叔侄,正所謂棋逢對手將遇良才,而高飛與曹操二人的筆桿子沒少費,前前後後去信數封,儘是言說會盟之事及雙方誰都不肯想讓的態勢,最後乃是曹操在荀彧的勸說下,不與這高飛爭執,略顯卑躬於冀州方面,畢竟獻帝與群臣的兩個籌碼相仿,而取重之後,還是高飛的籌碼略高一些,所以曹操只能先讓高飛一籌!

    曹操提出會盟之事,及會盟之地點,但是時間卻由高飛來定,在許縣之外,有一高台,方圓頗為廣闊,而人煙稀少,最重要的事情是,這許縣之外乃是冀州與袞州接壤之地,互相制約,所以真若雙方有什麼陰謀詭計的話,另一方也不會過於被動,而把事情挑明的話,口頭之爭倒是比陰謀詭計重要,因為在許縣之地,曹操與高飛都不可能耍出什麼花招!

    雖然許縣會盟,曹操和高飛二人都不會對對方發難,但是有一些東西卻是必不可少的,會盟之日定在當月的初五,而早在兩天之前,冀州方面便有趙雲領兵三萬駐紮在許縣北城附近,而袞州也不甘示弱,於禁與曹仁二人帶領一眾兵馬屯於許縣南城,互相呈現對峙之勢,乃是告誡對方,切不可輕舉妄動!

    兵陣已布,會盟地點也由雙方安排好,待到初五清晨,高飛身著冀州刺史官服,正冠容,肅神情,先到獻帝之處作揖行禮,而後拜別獻帝,上車馬,領儀仗,駛往許縣!

    而袞州曹操也如出一轍,大都是遵守古禮,先到伏皇后處拜謝,方才領著數人成行,往許縣而去!

    曹操早到,已經現在許縣城外下車駐馬,而一陣塵埃起處,高飛也到。

    由於乃是會盟之事,所以雙方都只是隨行百餘人,而這百餘人倒不都是將軍軍士護佑而來,有不少人只是禮儀之官,不過是為了雙方充面子,講排場之用罷了!

    雖說此時的天下,佔據一州一郡便可自立為山大王了,不過此刻二人乃是有大事相商,而高飛已經迎接天子入冀,所以高飛此時不敢以先前諸侯之禮自稱,反而言說漢臣,高飛見曹操,便道,「漢臣高飛,幸會孟德兄弟!」。

    曹操也不甘示弱,言說,「漢臣曹操,幸會高飛兄弟!」。

    寒暄之詞,從來都當不得真,喊你一句兄弟就會真的把你當作兄弟嗎,不過這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話,此刻是一句也省不下來,而雖然有三番五次的較量,但是既然見面會盟,所以這高飛與曹操的臉上,都沒有顯現出往日的你死我活!

    高飛與曹操相識還算是早,當初在洛陽的時候,這倆人便心懷鬼胎的走到了一起,當時密謀於司徒王允府上,乃雲刺殺董卓者,王允以其女貂蟬許配之!

    而當時曹操自告奮勇,本來這王允言說先嫁女再行刺,卻正和曹操的意願,不想這個高飛橫加阻攔,最後王允方才改了主意,先殺董卓再嫁女,這曹操是恨意高飛非常,貂蟬乃是天下公認的第一美人,曹操怎麼不會動心,尤其是在很久之後,曹操聽說這高飛把貂蟬姑娘攬入懷中,簡直恨得牙根癢癢,「高飛誆我,自取佳人!」。

    貂蟬之事,只是高飛與曹操眾多芥蒂之中的一個,不過頗具代表性,所以不論是軍事上的敵人,還是政治上的對手,以及奪佳人之恨,這曹操絕對沒有理由與高飛共濟一堂,商量大事,不過曹操終究是曹操,如果他的氣量只能看到眼前的三步的話,那他曹操也不會被後人冠以「能臣奸雄」了。

    一處寬敞的高台之上,分左右兩把座椅,高飛與曹操二人攜手登上高台,互相稱呼,雖然明面上雙方好的跟親兄弟一樣,不過暗地裡卻是針鋒相對!就連坐在左邊還是右邊這一點小事,都大有文章!

    曹操從南城而來,自然落座於右座,不過古人以右為尊,若是這曹操坐了右位,不是言說此刻會盟,乃是曹操尊貴,所以高飛並沒有急於落座,而是對曹操說道,「高飛今日攜帶一班舞樂,請為助興!」。

    曹操稱是,而高飛對隨身一眾之人說道,「奏琴瑟之樂!」。

    時郭嘉與許褚二人隨行,武將在左,文臣在右,分別立在高飛的身後,而高飛示意一干人走出,皆是樂師舞匠,奏樂聲起,倒是靡靡之音,而早已落座的曹操倒是臉色並不自然,因為這首曲子卻並不如聽起來那般悠婉!

    此曲子喚為《漢宮秋月》,乃是一首哀怨的曲子,說的是一個宮女在皇宮內苑的情思,而故事之中乃有一個迫害宮女的太監,為人唾恨,而這首曲子明顯在影射曹操乃是閹人之後!

    話說曹操的老爹曹嵩,在京師為官半輩子都沒有什麼名望,擔任的也都是小職,而當時朝中有一名大太監為曹騰,深得聖寵,權及一時,而曹嵩希望借曹騰之力上位,便拜曹騰為乾爹,而正因為這一點,曹操被其政敵稱為閹人之子,不過曹嵩不認曹騰為乾爹的話,曹操也不能與四世三公之家中的袁氏兩兄弟為發小!

    而曹操在朝廷之中的起步也頗高,也是瞻仰了不少他那位太監爺爺的光,然而此事究竟難登大雅之堂,所以曹操最恨旁人言說此事,正當曹操臉色難看的時候,其身後的荀彧說道,「高大人為我家主公奏樂,情誼甚矣!肯再奏一曲否?」。

    荀彧此言,倒是顯得是高飛為曹操執牛耳,所以高飛喝令止住奏樂,而曹操也臉上平復,說道,「謝高兄弟為我奏樂!」。

    高飛不露臉色,不過他從北城而來,落座於左位也是應該,雖然比曹操矮上一頭,卻已經已經在《漢宮秋月》之中找補回來了。

    當時荀彧立在曹操右側,左側乃是一獨眼將軍,正是夏侯惇,而荀彧當時從袖口之中抽出紙筆,以毛筆入口潤墨,乃在紙上寫到,「六月初五,冀州刺史與我家主公會於許縣,高大人為我家主公奏樂!」。

    荀彧自當史官,揮筆而就,當時高飛聽得此話,臉色不悅,而郭嘉見到此勢,乃雲道,「所奏之曲乃是《漢宮秋月》」。

    其實荀彧與郭嘉二人,都是在為自家主公爭面子而已,雖然沒有什麼實際的利益,但是古人視名為命,所以也就合情合理!

    當時曹操朗聲一笑,「你我兄弟多年未見,何不以酒敘舊!」。

    當即曹操便命人呈上一樽美酒,而曹操自嘲道,「兄弟不會以為我這酒中有毒吧!」。

    高飛笑聲更大,「曹孟德乃是世間英雄,安肯下毒,且對飲一杯!」。

    高飛與曹操二人杯酒下肚,郭嘉隨即對隨行之中喊道,「史官可記,袞州曹操為我家主公獻美酒!」。

    當時夏侯惇立在曹操身後,以左眼怒瞪郭嘉,而許褚見得此狀,哪裡肯想讓,以更惡的神色回應,一時間,雙方的文臣武將倒是有先打起來的意思!而高飛笑道,「某之家臣,禮數不周,讓孟德兄弟見笑了!」。

    曹操亦言,「雖為家臣,實為漢棟,高飛兄弟招攬的好人才啊!」。

    「孟德說笑了!依我之看,孟德兄弟身後二人方才是國士無雙!」,高飛倒是與曹操有說有笑,全然不像身後之人那般劍拔弩張,當然屁股決定腦袋,不是郭嘉和荀彧二人沉不住氣,而是高飛與曹操二人用身後之人,演化成血雨腥風的交手,不是有大謀略者,做不到此處!

    繁言休講,其實高飛和曹操明爭暗鬥到如此,不過是為了後面誰人占最大之利,所以說,群槍舌戰只是前戲,真正寸步難讓的對峙還未開始,不過曹操倒是點到,「獻帝之於冀州,可安好?」。

    高飛笑聲戛然而止,「獻帝之安好與否,全然不用孟德兄弟擾心!高飛自有擔當!」。

    曹操笑道,「然孟德以為,袁翎兒姑娘之安好與否,亦不相關於高飛兄弟吧!」。

    曹操一眼看中了高飛的弱點,而如曹操所料,高飛神色一怔,不過轉瞬便消失了,繼而是爽朗的笑聲,「袁翎兒安好與否,自然不關我高飛事情,孟德兄弟應該去對袁術那個老傢伙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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