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深宮內院6 文 / 憶緋櫻
「她可以喜歡任何人,哪怕是路邊的乞丐,我都可以想辦法給她幸福!但絕不能是尹家人!」他怒吼!
苒苒一驚——尹娜苒也是尹家人啊!
他突然瞪向她,嚇得她連連後退。「我一直很好奇,尹奇那樣的男人,怎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曾經聽絕塵所說,你性格孤僻,不善言辭,是一個古怪且惹人嫌的女人。」
——靠,玉絕塵你死定了!
「哪知後來有一天,他突然變了,我問起你的事情以後,他不再厭惡,也不再不耐煩。我很是奇怪,又在微服私訪之時遇見了你,後來得知你就是尹娜苒之後,我簡直不敢置信!」他的眸子變得十分深沉,也十分危險。「我一直試探著,派人盯著你,怎麼都不覺得你會和尹奇串通好,你甚至為了絕塵與你父親對立!」
「所以,你就抓我來,想探探我的虛實,對不對?」苒苒接下他的話,她突然想通了許多事情,一連貫的全部出來了。「你懷疑我在欺騙你們,你擔心我又和我爹串通在一起了,是嗎?」
他自嘲地笑道:「是啊!我怕得緊!要知道,我難得欣賞一個女人……」
「你不是也欣賞尹子浩嗎?為何又這麼不願意他和公主在一起呢?」苒苒試圖勸說,「既然我和他都是尹奇的孩子,你為何要差別以待呢?」
他的神情變得糾結起來,似乎自己也不明白這是為何。他煩躁地踱來踱去,凶神惡煞地吼道:「我怎麼知道?我要是知道,還會抓來了你卻不下手嗎?!該死的——」
他咒罵著,粗魯地摔碎了屋裡頭所有能摔的東西,好幾次惡狠狠地瞪向苒苒,她卻始終毫髮無傷。
「因為嫉妒嗎?」她突然不怕死的開口道,「你嫉妒公主和尹子浩能有真摯的愛情,甚至是嫉妒我和塵。所以,你故意拆散我們,對不對?」
玉心玨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樣,他一掌將苒苒向後退去,她猛地撞到牆壁,悶咳了聲,卻依舊死死盯住他。
「你休要胡言亂語!朕坐擁天下,是天之驕子,還有什麼好嫉妒的?」他怒吼。
苒苒冷笑道:「感情是如何都強迫不來的,不屬於你的,不管你是誰的兒子都無法得到。」不等他爆發,她搶先道,「你不覺得可恥嗎?因為一己之私奪去了親妹妹一生的幸福,也因此冷落一向支持你仰慕你的兄弟……難道做皇帝的都得這樣不可嗎?!」
「你——」他怒指她,「你找死嗎?!」
「你是皇帝,想要誰的命就能要誰的,並不是我想活就活,想死就死。」苒苒諷刺道,「但是你想要我喜歡你,或者想青嵐公主不喜歡尹子浩,那是不可能的——死也不可能,這點我可以非常清楚地肯定地告訴你。」相較於他的憤怒,她是冷靜的。「你甚至可以將我們五馬分屍,但是我們的精神永存,就是你們說的靈魂,是不可能不相愛的。公主說得沒錯,你不懂愛,或許哪天你錯失了真愛都不知道,當你某天突然驚醒時,卻早已錯過。」
他氣得不知如何是好,最後大喊道:「來人啊——」
不一會兒,小海子衝了進來,見到滿屋慘狀後目瞪口呆。
「把她拖出去,朕不要再看到她——」玉心玨對著呆滯的小海子下令。
好半晌小海子才反應過來,連忙拉了苒苒就跑出去,一邊小聲問道:「姑娘怎麼了?和皇上吵架了?」他可是第一次見到玉心玨發如此大的火啊!「奴才打從皇上三歲時便開始服侍皇上,這可是第一回啊!」
苒苒愣了愣,回頭望向明亮的殿堂,歎道:「恐怕也是第一次有人戳中他的心事罷了。」看來他沒處她死刑真是萬幸啊!不過……她也不怕,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他不會殺她。
「姑娘,皇上其實是個好人。」小海子別有深意地道,「但他畢竟是皇上,那些情啊愛的都不可能掛在嘴裡,但他的心是好的。」
苒苒點點頭,喃喃道:「但願如此吧……」但無論如何,她是不會原諒他的,特別是……南宮魅的死。
一思及此,她的心便痛得無法言喻。她揪緊胸口,大口喘息著。她方才真的好想用地上的瓷器割破他的喉嚨!
「姑娘,奴才看,您還是先回公主那兒好了,待皇上消了氣兒再回來吧?」小海子提議道。
苒苒連忙搖頭道:「皇上金口玉言哪能反悔的?既然他不願再見到我,那我可得趕緊出宮,要是哪天被碰上了才慘呢!」
小海子卻一臉不被忽悠的奸笑,道:「皇上不過只是一時之氣,姑娘還是去公主那兒稍作歇息,請!」
苒苒翻了翻白眼,小海子是忽悠不成的,不知道怎麼著才能出去!
於是,她再次回到了青嵐公主的寢宮,也才鬆一口氣,終於暫時地脫離了魔掌。
「姐姐,幸虧你回來了,不然嵐兒都不知道如何與絕塵哥哥交代。」青嵐公主拉著苒苒說了許久,她抱病在床,依舊咳嗽不斷。「咳咳……姐姐……咳,嵐兒真是……」
「好了公主,我懂你的意思,你還是歇息著,嗯?」苒苒輕拍她的胸口安撫道,「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好了。」
青嵐公主輕輕勾起唇角,扯開一抹難看且勉強的笑容,「姐姐,為什麼我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呢?如果是的話……我就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啦……」她的眼皮子也越來越沉,喃喃自語著睡了去。
苒苒的眼眶也紅了起來,是啊……為什麼,她們不能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呢?
苒苒算是安穩地度過了幾日,她來照看青嵐公主以後,她的病情也好了許多。玉心玨沒有再過問苒苒的事情,他好像在賭氣一般,不准苒苒出宮,也再不到這邊來。宛晴也留在宮裡頭,不過不准踏進青嵐公主的房間,只能在門外侯著。
「姐姐,我想出去。」青嵐公主透過窗戶,看向蔚藍的天空,今日是個好天氣呢。
「不可以的。」苒苒阻止道,「外邊風大,你不能吹風,更不能受涼。身子才好一點點,可不能又……哎。」
「姑娘說得對,公主等過些時日再出去吧。」寧兒在一旁附和道。
青嵐公主並未苦苦糾纏,只苦笑道:「我好想尹大哥……他答應過我,要帶我放紙鳶的,還答應帶我踏青,狩獵……他說過,外邊的樹木都綠了的時候,就向皇上請命,要娶我的……」淚水滑落,浸濕了她的臉頰。
苒苒摀住雙唇哽咽著,寧兒也別開臉,抹著眼睛。
「如果沒有尹大哥,我活著究竟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