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寧兒2 文 / 憶緋櫻
「那對你是不是也該這樣啊?」苒苒俏皮地調笑道。
他用手指彈了下她的額頭,道:「如果能讓你對其他人都有戒心,那麼我寧願你如此,哪怕我會因此而不開心。」
她的眼眸中溫柔流轉,含情脈脈地抱住他的肩膀,輕吻他的下巴。「除了你,我誰也不信。」
「哦?」他挑眉,似乎有些懷疑,「那寧兒與宛晴呢?」
她擰眉:「她們畢竟是一路共患難,而且……」她拖長了音,突然笑嘻嘻地撒嬌道:「而且我最愛的還是你,你就不要吃醋了啦!」
「誰吃醋啊?」他抵死也不承認。
「好好好,沒人吃醋!」她嬌嗔著挽住他的手臂,「你難得能偷空一會兒,咱們出去晃一下吧!」
她拉著他到軍隊駐紮的周邊晃悠,也不敢走太遠。
「啊——救命啊——」一道尖叫聲打破了難得的平靜。
「是寧兒的聲音!」苒苒扯住玉絕塵的衣裳,「她不是一早和兩個士兵出去買東西了嗎?!」她們幾個女人用的東西,總不好假他人之手。宛晴受了傷,所以玉絕塵便派了兩名心腹陪著寧兒,到附近的村莊去採購了。
「噓。」玉絕塵示意她稍安勿躁,他讓她在原地等著,他則悄悄地往聲音來源的方向移去。
苒苒望著他的身影閃到右邊的草叢中,繼而一道銀光劃過,他驚險地向後一仰,躲過那可惡的暗器。
「塵——」苒苒望見四周忽然出現一群穿著皮草大衣的劫匪,而樹上則掉落一張看起來就很結實的鐵網!
「還有那女的,也抓住!」其中一人發現了苒苒,在她來不及反應前,便將她從身後桎梏住!
「你們不要傷害她!」玉絕塵大吼,同時停止手裡的動作,任憑身邊的劫匪將大刀架在他脖子上。
「那你就乖乖地束手就擒,跟我們走!」對方粗噶的嗓音顯得極其不耐。
「等一下!」苒苒突然叫道,「寧兒呢?你們將那姑娘怎麼了?」
卻在此時,寧兒從草叢裡走出來,滿臉的不安與愧疚。
苒苒瞬時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她緩緩地開口,說了三個字,不是「為什麼」,也不是「我恨你」,而是——
「無所謂。」
是的,她無所謂,青嵐公主也好,寧兒也罷,不過也都是為了自己。換做是她,或許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寧兒紅著眼轉過身,肩膀不斷顫抖著。
玉絕塵被劫匪擄走,軍中大亂。
玉心玨得到消息後,面無表情,眾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他最後只扼腕地歎息道:「臣弟啊臣弟,你一心為國,朕定不辱你犧牲,不會負你所望的!」
所有人都以為玉絕塵已經為國捐軀了,皆惋惜,同情,幸災樂禍等等表情。
卻在山寨裡,玉絕塵坐在大堂內,手裡握著一隻青色的玉瓷杯,裡邊兒盛滿了散發著濃醇香意的美酒。
「這可是百年佳釀,寨裡頭也只有每年春慶之日才拿出來品嚐的。」坐在主席的男人抿了一口酒。
他並不是普通劫匪那般粗獷,身形雖壯碩,但面目英俊,整理得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特別是那雙深邃銳利的黑眸,裡面蘊含著深深的情緒,令人捉摸不透。
「方纔在下的提議,不知王爺作何感想?」他見玉絕塵不吭聲,於是再次問道。
「你的意思是,只要本王交出先皇所賜兵權與免死金牌,你便放我們一條生路?」他沒有喝酒,只將酒杯放於鼻間輕嗅。
「不愧為絕塵王爺,胡義絕對的欣賞!」這個叫胡義的男人笑道,「王爺可放心,在下定會給王爺安排一處安身之所,不會再讓人打攪,如何?」
「的確是個不錯的提議。」玉絕塵把玩著酒杯,不不置可否。
「在下也不催促王爺,三日之後再給答覆即可。」胡義繼續喝酒。
「『胡義』,是個挺斯文的名字。」玉絕塵突然道。「倒像成大事之人。」
胡義也不做聲,只含笑以對。
苒苒被胡義軟禁在最裡頭的小院子裡,她沒有哭鬧,也沒有逃走。下人們也都挺奇怪的,一般女子遭遇這等事情,不都大哭大鬧的嗎?
她不是不怕,不是不擔心。而是她相信玉絕塵,他一定自有打算。
果然,三天後,大門打開,她看見了玉絕塵修長的身影,張開雙臂迎接她的飛撲。
她撲進了他的懷裡,喃喃道:「要是你不來,我就打算找個順眼的改嫁了。」
「你這個女人!」他一掌拍上她的粉臀,「跟我走吧!」
說著將她拉出去,迎面卻見寧兒走來。
「姑娘……」寧兒啟唇,雙眸含淚。
「你想怎樣?」苒苒淡淡地問道,沒有任何責備,卻也不含一絲關心。「是跟我們走,還是留在這裡?」
她微訝,不可置信地問道:「我可以跟你們走嗎?」
苒苒避開她的雙眸,冷冷道:「可以,不過如果有人在這裡接應你也行。」
「姑娘!」寧兒哭喊著跪下,叩首道:「寧兒也是被逼的,阿猛汗派人告訴我,說如果寧兒不聽話,就不給公主解藥……我沒有辦法,姑娘,您打寧兒,罵寧兒,請不要不理寧兒啊……」
「我不打你,也不罵你。」苒苒顫抖著道,「我可以理解你對公主的心,可是寧兒,你要明白,如果我們不在同一個立場上,是無法同行的。」
「寧兒明白!」她仰起頭,淚花閃閃,「寧兒不求姑娘原諒,只希望姑娘帶寧兒離開這裡,之後哪怕將寧兒隨便丟在哪裡都可以……」
苒苒點點頭,不再多言,直往前去。玉絕塵給了寧兒一個眼神,示意她趕緊跟上。
苒苒一路無言,神色嚴肅。玉絕塵握緊了她的手,輕聲道:「這是阿猛汗與皇兄之間的鬥爭。」
他的話令她愕然地抬首,望進那雙可以將自己吸進去的黑眸裡。
「你是說——」
「我不背叛國家,並不代表我不背叛他。」他沉聲道,「他借刀殺人這招太令我失望了,既然他想趕盡殺絕,我也不會再將他當做兄弟了。儘管皇宮裡,本就不該有感情,但……」他的眉心揪了起來。
苒苒垂眸,輕輕倚向他。
身後,寧兒的神情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