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永逝2 文 / 憶緋櫻
這兒伺候的人不多,但各個都是心腹,特會察言觀色,見他來了,便拽著寧兒下去,遠遠地離開那間房間。\\
「你在做什麼?」見她悠閒地刺繡,他有些不可置信。
「繡荷包。」她好心情地答道。
他皺緊眉心:「你終於清醒了?」他有聽小海子傳報,本還有些擔憂,卻見她生龍活虎。
「是啊!」她說著還哼了幾句小曲兒,將最後一針縫上,翻過來,正面是一條越著龍門的火龍。
玉心玨驚訝地瞪著那荷包。
「喜歡麼?」她露出妖媚的笑容,在他驚訝的目光中緩緩起身,將那荷包遞到他面前,「皇上來得正巧,妾身方繡好。」
玉心玨疑惑地接過去,的確是細緻的繡工。「怕是宮裡沒幾個能繡得這麼精緻的。」
他又抬頭望向苒苒,只見她梳著宮中妃子最流行的髮髻,戴上了他送來的華貴頭飾,更不談身上穿著奢華美麗的服裝,都恰恰好將女性最嫵媚的氣質凸顯出來。
「你在做什麼?」他脫口而出。
「妾身能做什麼?」她掩著唇嬌笑盈盈,「為皇上繡荷包,您手裡不正拿著?」
玉心玨捏緊了那荷包,頓感沉重扎手,「絕塵今日方下葬,朕還未做歇息便趕來,你、你卻送朕荷包?別告訴朕,這幾日你都在繡荷包!」
她停住笑,愕然道:「難道沒人告訴皇上嗎?這荷包可不是一天能完成的,當然要日日夜夜的繡咯?」
他將荷包舉起,想要摔下,卻始終沒有動手,只重重地放回桌上。
「絕塵方入土!」他大吼。
「皇上說過了,」她繼續笑了,「妾身沒有耳聾,聽得清。」
「你是他的未亡人,他下葬入土,你卻在繡荷包,然後還送給朕——」他惱她的不挑重點。
她迷惑地道:「未亡人?皇上說笑了,妾身不過是一個連名份都沒有的侍妾罷了,就算要陪葬也輪不到妾身,有何不對的?」在他發言前,她又道:「再者,皇上如此恩待妾身,妾身自然該回報皇上,不是嗎?」
玉心玨一窒,無言相駁。
她靠近他,伸出冰涼的手指,大不敬地握住他的手掌,柔聲道:「雖說王爺待妾身很好,但他畢竟去了,妾身已沒了依靠……妾身一直記得皇上對我的好,當然,皇上畢竟是皇上,妾身這等出身連個丫頭都沒資格當,但……」她頓了頓,順著他爆出青筋的手背往上移去,「只要皇上需要妾身,妾身可以隨傳隨到。」
話音未落,她便被他狠狠地一推,狼狽地跌坐在地。她並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憤然以對,反倒瞭然地抬起頭,望進一雙憤怒的黑眸,淡定地笑道:「這不是正是皇上想要的嗎?塵的一切,包括他的愛人?現在您得到了,妾身也是心甘情願地當您的戰利品,若您看不上,也可以將妾身隨意扔到哪裡,哪裡都好。」
玉心玨恨恨道:「你在諷刺朕?」
「妾身不敢。」她溫順地回道。
她歎了口氣,見他不準備憐香惜玉了,便自個兒站起身,拍了拍裙腳的灰塵。
他卻一把抓住她,一字一句道:「你以為朕不敢?」
她漾起一抹驚艷的笑容:「皇上高高在上,有什麼不敢的?妾身毫不懷疑,就算皇上就地將妾身份了屍,妾身也堅信不疑。」
他突然將她打橫抱起,再將她放到床榻上。他剝去了她的衣裳,就連最後一件蔽體的**也不剩下。他盯著她雪白的**,在烏黑秀髮的襯托下,顯得更加誘人,仿如一塊鮮美的甜點,等待他去品嚐。
她不慌也不忙,更沒有反抗,反倒悠閒地笑著,笑裡帶了一絲輕蔑,好似在嘲笑他欺辱自己的弟妻。
她的笑刺傷了他。
「你在報復朕。」他下了定論,「你恨朕。」
她無辜地道:「妾身為何要恨皇上?皇上待妾身無微不至,多少他人夢裡都見不到的好事兒,全落在妾身的身上了!」
「你,」他突然冷靜下來,盯著她的身子竟一點反應都沒有。「認為我是惡人?」
她笑道:「怎會?您是個好皇帝。」
他頹然起身,將她的衣服甩給她,背過她坐到床沿。「卻不是個好人?」
她怔了怔,臉色閃過一絲憤恨與悲傷。
「說吧,你想要什麼,朕定會盡全力滿足你。」他澀然開口,「除了國家政治的事情,只要是朕能辦到的。」
「不想得到我了?」她反問道,「這是一個好機會,只要你細心的安慰我,我說不準會愛上你。」
他哧笑了聲:「朕的佳麗三千無一不愛朕,朕何必要求你的愛?」
「是麼?」她瞇起了眼睛,一邊穿上衣服,一邊冷笑,「她們是愛玉心玨,還是愛皇上呢?」
他的背影僵住。
「哈……真是個無知的問題,對不對?因為皇上的名諱便是玉心玨,嗯?」她絲毫不在乎他會不會以喚皇帝名諱而定罪。「我要回尹府,和寧兒一起。」話鋒一轉,她嚴肅了語調。
他驚訝地回過頭,見她已穿好了衣裳,便站起身俯視她。「你在跟朕說笑?」
「皇上認為妾身有心思說笑嗎?」她慵懶地靠在床邊。
「你確定是要回尹府,也就是相國府?」他重複問道,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不可思議地道:「尹娜苒,你瘋了。」
「對,我是瘋了。」她坦承,「皇上的承諾如金,該不會反悔吧?」
玉心玨沉吟了會兒,道:「你是鐵了心麼?要知道,絕塵可是為了你……」
「這句話我已經不想再聽了!」她打斷他,「是他為了我,又不是我逼他的!皇上答不答應,只要一句話即可。」
玉心玨冷笑:「好,朕答應你!」
真是一個簡單的要求,他想,一聲令下,苒苒便被送回了相國府。他費盡了心思,終於可以得到她的時候,卻又忽然放手。他並不驚訝,這是在他知曉她是玉絕塵的女人的時候便料到的了。
她始終不可能屬於他,只是,高傲的他怎願承認?
當她離開皇宮的那一天,他站在她的寢宮裡,再一次砸碎了所有物品,所有印有她的痕跡的東西,能碎的全碎了,不能碎的,一把火全滅了。除了,一個用金線繡成的荷包。
皇上最近很暴躁,宮裡頭的人都議論紛紛,或許是絕塵王爺的事情令他性情大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