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 老狐狸 文 / 弓楚
李寬仁打了烏冬一陣，坐在地上喘氣說道：「小天，謝謝你幫了警方這麼大一個忙。」
趙小天搖頭說道：「警察都是狗屁，丟了這麼多孩子，我就不信他們的父母沒有報警，你們居然讓這兩個狗男女得逞了這麼多次，你們是吃什麼長大的。」
李寬仁沒有想到趙小天把責任推在警察身上，說道：「我們沒有證據是不能亂抓人的，而且這種私闖民宅的方式一般是不能用的，這是規定。」
「規定？狗屁的規定，規定就是讓這群人販子更加囂張，用一點小伎倆就把你們耍的團團轉！」趙小天罵道。
李寬仁沒有話說，氣氛十分尷尬。
「好了，這不沒事了嗎？其他的事情交給寬仁解決吧。」顏木打圓場說道。
趙小天拿出手機，撥打了宗虎的電話，說道：「宗虎，你能不能認出你兒子長什麼樣？」
「能，當然能。」宗虎叫道。
「我告訴你地址，你過來一趟，認領你的兒子，然後老子再打你出出氣！」趙小天說完掛掉電話，發了條短信告知宗虎地址。
宗虎和燕玲就在醫院，而這個小區離醫院很近，不到十分鐘，宗虎攙扶著燕玲走到了門口。
一進門，燕玲看見趙小天抱著的孩子，叫道：「兒子，我的兒子！」
趙小天把孩子放在燕玲手裡，說道：「看看是不是你兒子，如果不是話，房間裡還有幾十個。」
燕玲翻開嬰兒的襁褓，那孩子屁股上有個胎記。
「是，這就是我的孩子。」說完燕玲下意識的朝著房間裡瞟了一眼。
這一眼可不要緊，燕玲嚇的手一抖，差點把孩子給扔在地上。
宗虎沿著燕玲的目光看過去，也傻了！
「這個王八蛋就是人販子，他把嬰兒偷來之後不知道為什麼養在這些瓦罐裡，你們的兒子也不例外，這件事有李寬仁警官作證。」趙小天說道。
宗虎的一邊臉腫的相當厲害，口齒不清的說道：「謝謝，謝謝你！」
燕玲看著懷裡的兒子也喜極而泣，她一個剛剛產下嬰兒的婦女，不顧自己的身體大老遠跑到這裡找孩子，可見急切。
夫婦倆謝過趙小天，剛要走，趙小天說道：「站住，我說過讓你們走了嗎？」
宗虎擋在燕玲身前，說道：「趙小天，我們夫婦倆冤枉你了，對不起，我給你道歉。我們也很感謝你找回我們的兒子，如果你想出氣，就拿我出氣吧！別為難他們娘倆。」
說完宗虎瞟了一眼李寬仁。
李寬仁穿著一身警服，他還抱有一絲希望，希望趙小天看在警察在身邊的面子，不要打的太狠。
趙小天說道：「李警官，欠債還錢，是不是天經地義！」
李寬仁被趙小天這麼一問傻了眼，下意識的說道：「是啊。」
趙小天接著說道：「他們打了我，我打回來是不是天經地義？」
李寬仁搖頭說道：「不，這就不對了，應該和平解決。」
趙小天點點頭，說道：「嗯，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向來喜歡跟人家對著幹！」
說完趙小天猛的踢出一腳，正中宗虎腹部，宗虎沒有想要還手，彎身後腿了數步，強行再次站直了身子。
趙小天出腳的時候，緊接著一伸手翻出了宗虎靴子裡的軍刺。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捅了我兄弟的肩膀，這個仇我的報，你覺得呢？」
宗虎的半張臉腫的像豬頭一樣，聽完趙小天的話，笑道：「你說的對，你幫我找回兒子，捅死我我也心甘情願！」
趙小天掂量著軍刺，說道：「我最佩服你這種老爺們，要是我，我可不能對自己這麼狠。」
話音剛落，趙小天拿著軍刺朝宗虎的肩膀刺去！
「小天，別！」李寬仁想要阻攔，可是等他衝到趙小天身旁的時候，軍刺已經刺進了宗虎的左肩，鮮血像是噴泉一般的湧了出來。
「這是他答應的，你別管！」趙小天對李寬仁說道。
李寬仁握著趙小天的手，說道：「他都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別這麼殘忍，你這樣跟犯罪有什麼區別？」
趙小天甩開李寬仁，說道：「你是警察，我可不是，如果有仇不報，那我或者還有什麼意思！」
說完，趙小天的右手一擰，三稜軍刺在宗虎的肩膀裡發出了絞肉一般的聲音。
任由李寬仁如何用力，也阻攔不了趙小天扭動的手，軍刺緩慢的在總虎的肩膀裡畫了個半圈，把他的骨頭都絞在了一起。
宗虎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他咬緊牙關，強忍著肩頭的痛苦。
「不是我不放手，是因為我的手被警察抓著，他好像不想我放手。」趙小天笑著對宗虎說道。
李寬仁聽後趕緊放開了手，站在一旁驚恐的看著趙小天。
趙小天朝著李寬仁笑了笑，然後把軍刺向左又擰了半圈，再次發力，軍刺已經在宗虎的後肩捅了出來。
「小天，你……」李寬仁叫道。
「你再往前一步，我會變本加厲！」趙小天獰笑著說道：「我這絕對不是威脅你，你就當沒看見，比什麼都好。」
李寬仁憤憤的別過臉，他知道自己的力氣沒法阻止趙小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虐待宗虎。
宗虎忽然笑了出來，說道：「當時你朋友也是被我捅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該滿意了吧。」
他的嘴唇已經發紫，說話的時候有氣無力，隨時都會暈過去。
趙小天的手握在軍刺上，說道：「不過我這個人向來喜歡得寸進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恩情跟仇恨都是一樣的，對吧？」
宗虎嚥了口吐沫，點頭說道：「好，說的好！」
趙小天一邊的嘴角吊起，眼神突變，右手用力一捅，軍刺整個沒入他的肩膀，趙小天的手已經觸碰到了宗虎的骨頭。
軍刺有三尺長，在宗虎的肩膀後方已經突出去兩尺多。而他的身後就站著燕玲，燕玲看著軍刺上滴著的鮮血，知道宗虎之所以不還手，是因為趙小天救了自己的孩子，為了感激。
如果宗虎還手，那絕對不會有這種場面。
燕玲看著趙小天的眼神，對方完全沒有要收手的意思，宗虎身體裡的軍刺還在左右擰著，而宗虎已經疼的站不穩，雙腿打著哆嗦。
趙小天一臉笑意，完全不理會宗虎掙扎的面目。
就在眾人心頭恐懼的時候，宗虎身後的燕玲挪動身子，站在宗虎旁邊，慢慢跪了下去。
「趙小天，我給你道歉，你放過宗虎吧。」燕玲說完，抱著孩子艱難的給趙小天磕頭。
「真是稀罕，我還以為你不會給你這個窩囊的男人求情呢！」趙小天笑著慢慢抽回手中的軍刺。
周圍的人甚至能聽到軍刺劃著骨頭的聲音。
直到趙小天把軍刺完全拔出來握在手裡的時候，顏木才仔細看到軍刺。這把三稜軍刺上有三排細小的倒刺，如果趙小天剛才拔出軍刺，那等於是把宗虎的血肉生生割開。
這比在**裡扭動軍刺更加殘忍。
顏木有些恍惚，跟一旁倒在地上的人販子比起來，到底誰才是魔鬼？是趙小天還是烏冬？
宗虎一直提著一口氣不敢喘，對於這個身經百戰的男人，他知道憋著一口氣對自己的傷口有多重要。
趙小天緩緩拔出軍刺的時候，宗虎再也忍受不了身體的疼痛，跟捅進身體比起來，拔出來要更加讓人接受不了。
他終於疼的叫出聲，就是這一聲吼叫，讓他憋著的一口氣鬆了出去，頓時眼前一黑，撲通倒在了地上。
「宗虎，宗虎！」燕玲跪在地上搖晃著她的男人，淚水已經打濕了整張臉。
「燕玲，你要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挑起來的。如果你沒有教唆宗虎去打我兄弟，我不會動用這種手段，以後給自己留點口德，這次是我善良，如果是別人，我想報復你最好的辦法就是毀了你唯一的兒子。」趙小天冷言冷語的說道。
燕玲已經嘗試過失去兒子的感覺，她非常明白找小天的意思。
「我知道錯了，對不起。」燕玲哭著說道。
趙小天從身上掏出一些藥粉，灑在宗虎的肩頭，說道：「我是個沒爹媽的孩子，不想讓你們的孩子出生沒多久就失去父母，否則我一定讓你們倆生不如死，滾吧。」
燕玲想要攙扶宗虎，可是用盡了力氣也沒法挪動，又一臉迷惑的看著趙小天。
趙小天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道：「放心，我不會幫忙，如果一分鐘內你不消失在我面前，我剛才說的話就作廢，我們的仇從新報。」
燕玲一個激靈，用力推了推宗虎。
「我幫你！」李寬仁瞪了趙小天一眼，扛著宗虎走了出去。
李寬仁扛著宗虎剛走出趙小天的視線，趙小天立刻轉身走到了最裡邊的房間，在房間裡翻箱倒櫃的找著東西。
「你在幹嘛？」顏木問道。
「配方。」趙小天隨口說道。
從一開始趙小天和烏冬對話的時候，他就留意過地上的藥草和瓦罐裡的藥材。
如果說烏冬是要煮人，那大可不必把藥材放在裡邊，而且是一堆珍貴異常的藥材，這個小小的瓦罐裡放的藥材可以說是價值連城。
當他打開房間門的時候，這些嬰兒雖然面黃肌瘦，但是每個都活著，而且以趙小天的醫學經驗，他們健康的不像話，可以說是異於常人。
經過一陣思考，他認為這些都是藥材的功力，有可能烏冬說的對，他是在拯救這些孩子，只是做法過於偏激，不得當的使用顯得很殘酷。
如果李寬仁在場，他一定不會允許趙小天這麼做，會以破壞現場的說法阻止趙小天。所以趙小天用了一個手段，不管燕玲怎麼吃力，都跟對方說如果不離開自己的視線，那會再次報仇。
目的就是為了讓李寬仁幫忙，這樣李寬仁看不到自己做什麼，就可以任意的找配方，這個對於他很重要，也許烏冬是個天才，一個瘋了的天才。
果然不出所料，趙小天找了一陣之後，找到了很多像是廢棄的紙張。這些紙上上凌亂的記錄了很多藥材的使用方式，還有一些實驗失敗的記錄。
趙小天小心翼翼的把這些紙藏在了身上，接著走到客廳，拿起地上的藥材聞了起來。
「老狐狸！」顏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