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約法三章 文 / 弓楚
「纖纖，怎麼了？」慕容耳聽見慕容纖纖的聲音沒有了，並且呼吸緊促，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慕容纖纖一時間大腦空白，不知道該怎麼跟慕容耳說，她搖搖頭表示不敢相信。而慕容耳看不到她搖頭，著急的再次問道：「你說啊，到底怎麼了？」
慕容耳聽著聲音知道慕容纖纖沒反應，一把搶過《金篆玉函》，摸著裡邊的字，可是這種平滑的玉璧上能摸出什麼門道。慕容耳反覆的摸索了半天，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同。其實以慕容耳對華夏字體的研究，倘若他能看得見，那這種字體上跟周圍微乎其微的變化，一定不會逃過他的眼睛。
可惜為了對付趙小天，慕容耳挖掉了自己的雙眼，這是一直以來最失敗的事情，也正是如此讓的這個計謀得以成真。
「爸，別……別摸索了，這東西是假的……」慕容纖纖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小。他們父女兩個人為了這個東西已經耗費了太多的經歷，沒想到得到之後竟然是個假的。慕容纖纖跟父親很多年見不到面，自己又為了積攢威望而八面玲瓏，到頭來被趙小天三言兩語給耍的團團轉，她不甘心！
「假的？怎麼可能……」慕容耳前一天晚上就已經驗證過了，這東西絕對是白玉打造，貨真價實，而且孟長老也已經說過是真的，所以他堅信不疑。
兩父女一直在竊竊私語的時候，周圍的人更是很詫異他們在幹什麼。道場太大，只有旁邊零星的幾個人聽見了他們的話。
慕容耳呆若木雞，憤怒的搖搖頭，喊道：「不是的……絕對不是的！」
慕容纖纖說道：「是假的，如果是真的的話，不會在《金篆玉函》上寫……寫那些字。」
「什麼字？」慕容耳問道。
慕容纖纖知道這些話大逆不道，女兒肯定不能對父親說他是白癡吧，她搖搖頭，不肯說。
「到底是什麼字？」慕容耳吼道。
趙小天嘿嘿笑道：「別問了，她說不出口，我來告訴你。《金篆玉函》裡邊的字有幾個跟旁邊的字不太一樣，連起來讀是……慕容耳你是個白癡！」
慕容耳登時大怒，指著趙小天吼道：「你……你竟然敢戲耍我！」
短短的兩天時間，趙小天先是給了慕容耳真的《金篆玉函》，然後用他的多疑心裡送回來，耍了他第一次。然後知道慕容耳會下藥來偷，趙小天提前換了食物，然後抓了一個現形，又耍了第二次。再就是今天，讓慕容耳當著幾千人的面拿著假貨當寶貝，再次被耍。
趙小天心裡很舒暢，但是已經尊重了慕容耳二十多年，心裡還是有點彆扭。
薛長老面如土色，他的表情很不穩定。
慕容纖纖惡狠狠的盯著薛長老，這點小細節自然逃不過趙小天的眼睛，趙小天清清嗓子，說道：「怪不得天機算說三十年後天下無門，鬧了半天老天爺在冥冥之中早就知道了，華夏五門會出你這樣的敗類！身為長老不為華夏五門著想，竟然做起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要不是我昨天晚上跟孟長老商量掉包，恐怕今天就讓你得逞了。」
「你含血噴人！」薛長老眼神驚慌，說道：「我身為堂堂華夏五門的門主，《金篆玉函》唾手可得，怎麼可能去做那種事情。」
「收了人家的好處了唄，或者說……有什麼把柄在人家的手裡。這樣就能逼迫你殺了孟長老，華夏五門的孟長老死了之後，你能大權獨攬是吧？」
「你胡說，孟長老不是我殺的！」薛長老有點著急，趙小天這種誣陷的罪責扣在腦袋上，那薛長老就栽大了。
「哦，那就是你幫著慕容耳殺了孟長老唄。幫兇和兇手有什麼兩樣，你就別解釋了。」趙小天煞有介事的點頭，一幅『我懂你』的意思。
「不是的，慕容耳殺孟長老的時候我勸過……」
薛長老情急之下把實話給說了出來。
「哦……」趙小天把這個字的音拉的很長，嘿嘿笑著說道：「原來真的是慕容耳殺的啊，可是當時你在場卻沒阻止下來，跟殺人兇手有什麼區別？」
「我……你……這……」薛長老急的直跺腳。一不小心中了趙小天的全套，薛長老無言以對，他把眼神都放在慕容纖纖的臉上，希望慕容纖纖能拯救他。可是慕容纖纖哼了一聲，裝過頭沒有看他。薛長老萬念俱灰，叫道：「我是被逼的，出於無奈，我真的不想孟長老死的。」
「我可不想聽什麼故事，你自行了斷吧！」趙小天把匕首扔在薛長老的面前說道。
薛長老雙手顫抖的拿著匕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想了片刻，覺得橫豎都是個死，倒不如放手一搏，沒準還有一條生路。只見他拿著匕首，猛然衝向趙小天，朝著他的脖子一刀刺了下來。
趙小天斜眼看著孟長老的動作，本來如果他舉起匕首自殺的話，趙小天還想攔下來，這樣就有放過他的理由了，可是他自取滅亡，這也怪不得別人。
寒光一閃之後，道場上的人一陣驚呼，趙小天輕易間奪掉了他手中的匕首，放回了腿間，抓著他的脖子一把扔到了錢長老的懷裡，說道：「錢長老，現在你在華夏五門的輩分最高，該怎麼處置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錢長老向來不問世事，一心只求道法，現在三個長老裡，一個死了，一個背叛了華夏五門，他也只好出面。
點點頭之後，錢長老把薛長老送回了道觀裡，交給其他的小道士關押起來。
「別他媽的拖延時間了，這是你們在演戲嗎？」
「就是，說好的《金篆玉函》呢！」
「不想給就直說，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眾人看了半天，還以為《金篆玉函》已經易手，鬧了半天還是在趙小天的手裡，他們心裡邊一直認為趙小天不靠譜，所以這些情節在華夏五門想得到《金篆玉函》的弟子的眼裡，只是趙小天故意裝出來想要自抬身價的罷了。
現在眾志成城的人很多，他們都是為了《金篆玉函》，在這些數量龐大的人數上，趙小天也變得不再可怕。
「好，那就聽大家的。」趙小天站在道觀門口的台階上，朗聲說道：「很簡單，眾位只要跟我約法三章的話，《金篆玉函》拱手奉上！」
「快說！」
「別說三章了，三百都行。」
「直接說吧。」
群雄激昂，大家的興奮在臉上都彰顯了出來。
張占贏在下邊站著，皺眉想：「趙小天這是要做什麼，難不成是約定要幫他報了仇才肯交出《金篆玉函》？」
其實在趙小天的心裡，仇恨這個東西要自己報，這才是對父母的孝順，所以他的約法三章讓人摸不著頭腦。
「在這之前，請大家站好。想要《金篆玉函》的站在左邊，想要我的命的，站在右邊，兩個東西都想要的，向前一步，看熱鬧的退後一步。」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要沒人動，那整個道場上就沒人動。好在有脾氣暴躁的，他們恨趙小天入骨，自然向右邊走去。
看有人動了之後，那些想要《金篆玉函》的也都走到了左邊。
慕容纖纖和慕容耳一句話沒說，向前走了過去。他們想要趙小天的命，也想要《金篆玉函》！
當然，趙小天所在意的不是這些人，他要留意的，只是那些不動的，和後退的人。
不動的人猶豫不決，做起事情來畏首畏尾，不在趙小天的敵人範疇裡。那些後退的人，才是真正的棘手。他們都是聰明人，不管是向前還是左右，只要有了欲*望，那就是展現給了別人看，有了這個目的，做起事來就會有很多顧慮。
得到《金篆玉函》的話，要麼不如趙小天，要麼比趙小天強硬，這是一道選擇題。至於趙小天的命，誰得到都無所謂，只要他死了就好。那些後退的人是在觀望，他們都處心積慮，城府很深。
在那些人裡，有道昊，有趙山河，有張占贏，有張瀚中，還有一些趙小天的朋友。
這群人兩極分化，要麼跟趙小天極好，他們不想要任何東西，只是來保護的。要麼什麼都想要，遠遠要比《金篆玉函》和趙小天的命要多！
「還他媽的真有人來看熱鬧，我真佩服，有什麼可看的。」有人看見別人退後之後吼道。
道昊笑了笑，對趙山河說道：「按兵不動。」
趙小天看所有人都站好自己的位置，說道：「約法三章可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的，會很艱難。第一、不能用《金篆玉函》來做壞事，違背良心和犯法的更不行。」
「這也叫艱難？」有人質疑，這點太簡單了吧。
「第二、不能把《金篆玉函》傳授給任何外國人，這是華夏的瑰寶，我們可以學了之後去救外國人，可是教會了徒弟死了師父，那可不行。」趙小天說到這，就意識到自己是美國人，恐怕早就有人知道了。
「第三、也是最困難的……」
眾人大多瞭解趙小天，就知道他不會憋什麼好屁，聽見最困難的時候，心裡都撲通撲通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