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討債鬼欠靠山

第15頁 文 / 寄秋

    「你絕對死定了——」

    被個醉鬼一激的他也火了,僅剩的理智全被一把火給燒個殆盡,熊熊慾火燒成沖天烈焰,一發不可收拾。

    不用她動手,他三兩下就脫光兩人的衣服,又吻又吮地抱著她往房裡大床走去,矇矓的薄紗禁不起大力一扯,頓時如雪花般飄落,罩住兩具赤裸的身體。

    呼應著床上濃烈的喘息聲以及嬌吟低呻持續了一整夜,天花板上的鏡子明白映出兩道難捨難分的交纏身影,在永不止息的歡愛中相互貼近,你是我、我是你的不分彼此。

    煽情的氣味散漫一室,滿地凌亂的貼身衣物皺得不成樣,差怯的月光悄悄地往西方大地溜去,淡淡金色晨光緩緩由東方升起。

    一夜纏綿在疲累的呼吸中慢慢歸於平靜,睡夢中仍緊緊相擁的人兒帶著饜足的微笑,把彼此當成唯一的依靠而靠攏,密不可分地緊貼成一體。

    頑皮的風吹動落地的紗帳,飄呀飄地好像一朵美麗的白花,逐漸增強的金光曬出一圈圈光暈,透著細孔灑下點點熱芒。

    覺得刺痛的應虔兒睜不開眼,想抬起手遮住刺目的陽光,卻意外發現她不只手動不了,連身體也難以翻動,像是被什麼束縛住。

    她很緊張,以為是鬼壓床,拚命地在心裡大念佛號,希望天上神佛能解救她脫離苦難。

    一聲、兩聲、三聲……一陣近在耳邊的打呼聲令她不由得一僵,全身的神經為之繃緊地發冷,她暗自祈禱不是她所想的那樣,自己一定在做夢,還沒睡醒。

    只是腰間壓住的重量逼迫她不得不面對現實,她身邊的確躺了一個男人,加上腰和背以及下身傳來的疼痛,要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就該死了。

    她在逃避的心態下久久不敢睜開眼睛,很怕看到一夜放縱的對象是腦滿暘肥的中年男子,一臉猥褻又有有個大肚腩,口水直淌。

    可是陽光實在太強了,照得她水嫩的肌膚一陣陣刺痛,於是她勉為其難地拉開一小條眼縫,想把橫放在她腹部的粗壯手臂給挪開。

    驀地,她瞠大眼,滿臉的難以置信,緊繃的情緒忽地鬆開。

    「怎麼會是他?!」

    入目的臉孔粗獷陽剛,新長的青髭微布下巴,一呼一吸的厚唇豐潤而性感,配上方正的臉型,那一瞬間她竟看呆了。

    許久許久之後,她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努力的抬高手撫向俊挺飽滿的鼻,一路往上輕觸濃密黑眉下的眼,如蝴蝶沾蜜般輕輕撫摸,怕吵醒累了一夜的男人。

    原來他也長得挺順眼的,眉是眉,眼是眼,很有男人味,結實的臂肌很有安全感,讓人想一輩子靠著……

    思及此,小臉倏地發紅,兩頰顏色深如秋天染紅的楓葉,似著火一般,頓時領悟一件相當可怕的事……

    「天吶!我怎麼會愛上一頭不修邊幅的大笨牛,我吃錯藥了不成?!」

    應虔兒覆著臉呻吟,彷彿世界末日來臨的懊悔樣,只是由指縫中看向呼呼大睡的男人,心裡的不解又化為心動的感覺。

    不跟她吵的傢伙也有可愛的一面,瞧他睡著的模樣多令人垂涎,賁起的胸肌映著她的雪嫩,那一起一落的胸膛佈滿優美的線條……

    「拜託,讓我休息一下,不要再對著我流口水了,我的精力快被你搾乾了。」半睡半醒的尹子夜仍未恢復神智,當她仍是昨夜酒醉未醒的需索女人。

    「誰……誰對你流口水……」她連忙用手背住唇角一抹,透明的黏液讓她羞得臉都抬不起來。

    「你呀!別再咬我的背了,我再怎麼可口也不能填飽你的胃,你趕快睡覺,睡醒了帶你去吃龍蝦大餐。」他翻身抱緊她,一腳橫跨嫩筍般的小腿肚。

    看他無關緊要的睡相,應虔兒無明火突地一揚。「睡什麼睡,太陽都快把我曬焦了,你要帶一具焦屍吃大餐呀!」

    晴天打雷,有些耳鳴的尹子夜掀開沉重的眼皮,炫目的光線讓他一時看不清眼前的景致,白花花的一片很不舒服。

    慢慢地,光影中出現一張明艷的嬌顏,他笑得溫柔地輕啄紅艷香唇,撫摸令人愛不釋手的滑嫩肌膚,休兵的火山又有蠢蠢欲動的跡象。

    驀地,微溫的大掌猛地打住,他全身僵直地對上一雙盈滿水霧的美麗眸子,當下驚得整個人為之清醒。

    「呃……這個……呵呵……早呀,天氣真晴朗,風和日麗野花香……」

    她哀怨的一睇,「不早了,都過了正午,你的手可以從我身上拿開了吧!」

    做都做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她決定給他一個機會,看他做何表現,誰叫她一顆心沒看好,不小心遺落給這個呆瓜。

    「咳!咳!我先說明不是我故意佔你便宜,是你一直纏著我不放,我才……」他怎麼說不出口呢?就說喜歡她不就得了!

    口拙的他其實想問她還疼不疼,他昨夜的粗魯有沒有傷到她,可是溫柔的話語一溜出舌尖就走了樣,變成推托之意的惡聲惡氣,讓人完全感受不到他原意的體貼。

    說實在的,這樣的話聽進和他一夜春宵的女人耳中,還真是刺耳,難怪有人要變臉。

    「你是說我死皮賴臉纏上你,不顧羞恥硬要跟你上床嘍?要不要我付一筆遮羞費給你?」應虔兒氣得大吼,淚水在眼眶打轉,強忍著不讓它流出。

    知道自己有錯,他輕聲地想打圓場,「我沒說你無恥的意思。」

    沒等他說完,她羞憤地踹了他一腳。

    「那你是什麼意思?別以為自己長得帥,是萬人迷,你照過鏡子沒,我要不是喝醉了,才不會看上你這種人!」她氣得口不擇言,完全是為了賭一口氣。

    「這種人這種人?!我這人又怎麼了?昨晚不知是誰抱著我不放,說我是她見過最勇猛的男人,就算死在我懷中也甘願……」該死,他不想說這些的,全是她逼他口出惡言。

    所謂吵架沒好話,人在生氣時什麼話都會脫口而出,雖無惡意卻傷人,理智永遠慢一步的阻止下該出口的言語,造成兩人都受傷。

    儘管尹子夜最想做的是將她抱入懷裡輕哄,告訴她他不是有意傷害她,既然兩人都有了親密關係,乾脆湊合著在一起,先當一對以結婚為前提來交往的男女朋友。

    可是這個賺錢高手、科技大亨卻是個感情智障者,不用兩句話就氣得女方甩了他一巴掌,硬拗了他一百萬後氣憤離去。

    等他一回神想起自己說了什麼渾話時,已經來不及將人追回,只能懊惱地套上寬鬆褲子走到客廳,想著該用何種方式賠罪。

    不意,腳尖踢到一隻放在地上的紙袋,寶藍色的時尚服飾露出一角,他彎腰一拾——

    原本懊惱的眼底露出一絲動容的傻笑,他撫著衣料一件件往身上比試,闔不攏的嘴角越揚越高、越揚越高,好似有只青鳥在他肩上拍撲著雙翅,幸福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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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虔兒,你哪兒來的一百萬?」

    問話的不是上了年紀蛇錘中齊,而是相貌和他有幾分神似的年輕男人,外表中上,談吐不凡,但稍微帶了一絲江湖味。

    學成歸國的鍾光泰癡迷地看著眼前小臉粉嫩的女孩,心中有說不出的激動,不肯少看一眼地直盯著她,生怕她是自己過度想念所幻想出的影像。

    他們算是一起長大的玩伴,從他懂事開始,就特別喜愛這個白玉捏出的小人兒,只要她想要什麼,他都會毫不遲疑地雙手捧上,好貪看她開心時綻放的美麗笑容。

    知道她過於善良,不懂得如何經營一間地下錢莊,他便收拾行囊遠渡重洋,到國外吸收新知,學習人家的企業管理,以防有朝一日她需要他。

    在這分離的日子裡,他益發的想著她,為了早點達到他要的目標,他幾乎是日以繼夜的勤奮不懈,不肯多做休息的完成學位,盼的就是這一天的到來。

    終於,他見到日思夜念的她了,這份努力並未白費,即使他很想緊緊抱住她一吐相思之情,但又怕駭著了一心呵護的純真寶貝。

    他要慢慢來,用一片真誠打動她的心,讓她歡天喜地走進他懷中,成為他一生最疼借的摯愛。

    「光……光泰哥?!你幾時回國的,怎麼不叫我去接機。」見到久末見面的熟人,她開懷地撲上前。

    接住莽撞身子的鍾光泰笑著以兄長的姿態輕撫她烏黑秀髮。「小心一點,都不是小孩子了,還皮得要命。」

    「人家看到你太高興了嘛!哪能不雀躍萬分。」她淘氣地吐吐舌,讓人想一口吞了。

    「想不想我?」他問道。

    「想呀想呀!想得頭痛腳也痛。」她小臉直往下掉,點個不停。「你幹麼去那麼久,害我想找個人幫我分擔公司的事都不成。」

    「這是你想我的理由?」他的眉頭往上一挑,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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