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癡心追你一百趴

第8頁 文 / 董妮

    所有參加婚宴的人都贈予新人們最深的祝福,而新郎和新娘就在這滿滿的歡呼聲中,互換戒指,定下終身……

    這才叫浪漫、這才叫唯美嘛!哪裡像現在這樣……天啊!一堆古板習俗,悶死人了。

    夏侯封在旁邊點頭附和,南宮肇只想昏倒。

    「你們兩個……」南宮肇被打敗了。

    「那些古老習俗已經落伍啦!就不懂我奶奶怎麼那麼堅持,受不了。」夏侯封一手搭在南宮肇肩膀。「反正要結婚的是我和小芸,那些習俗我們都不愛,就讓愛的人去玩好啦!與我們無關。」

    「那你們現在要幹麼?扔著訂婚宴不管,小心回家挨罵。」南宮肇警告他們。

    雲芸搭住南宮肇另一邊肩膀。「南宮,等下你要去哪?」

    「回公司。」他還有一樁業務要跑呢!

    「不會吧?我和小芸訂婚耶,你還要工作?」夏侯封張大眼。

    「是你們訂婚,又不是我訂婚,我為什麼不工作?」夏侯封的理論讓南宮肇好生奇怪。

    「我們被指使得團團轉,都快累死了,你不幫我們,還去工作,算什麼好朋友?」雲芸的說法更詭異了。

    「喂……」南宮肇才想反駁。

    「快看,有人在打架耶!」夏侯封忽然指著馬路對面說。

    「是啊,球棒都拿出來了。」雲芸好奇地踮起腳尖看。「我們過去瞧瞧。」

    看著一對好友跑遠,南宮肇只得追上去。「碰到這種事情要報警啊!你們湊什麼熱鬧?」這不跟火災現場圍一堆人觀看同樣道理嗎?純粹的瞎起哄,還妨礙專業人士解決問題。

    待得南宮肇跑過去,夏侯封已經跟五個穿著校服逃學出來的高中生打起來,雲芸在一旁舉起小皮包準備伺機偷襲人。

    夏侯封學過柔道,雲芸學過跆拳道,兩人身手確實是不錯。

    但人家高中生有球棒和折疊刀,他們只有四隻拳頭,頂得了多久?

    南宮肇在口袋掏摸了半天,找出他的車鑰匙。別人的鑰匙圈是塑膠娃娃、平安符,他的嘛……一隻防狼噴霧器,下頭還連了一個哨子、一支小手電筒;這年頭治安不好,一些小東西,緊急時可以保命的。

    南宮肇跑過去,先是吹了一聲長長的哨子,一群人的手腳動作同時頓了下來。

    接著他拿起防狼噴霧器就往五名高中生臉上噴,一陣刺鼻、噁心,五名高中生同時蹲在地上哀嚎起來。

    然後他打電話報警,敢逃學,先進警局蹲幾小時,等家人和學校教官去認領吧!

    最後教訓兩個好友。「你們兩個也不小了,跟人家高中生計較什麼?況且路上見到人打架,要嘛勸,要嘛報警,有你們這樣加進去打的嗎?」

    「是他們先動手的。」夏侯封可不服了。

    雲芸拉拉夏侯封的衣袖。「夏侯,這回南宮說得對,我們看熱鬧歸看熱鬧,搞到跟人家打起來,是太過火了。」

    夏侯封撇撇嘴。「這群痞子,明明身手不行,打得難看,還不許人家說,哪有這樣霸道的?」

    「你呢?管別人打得好不好,許你說人,不許別人還手,有這道理嗎?」南宮肇今天是真火了,都要結婚了,他還像小時候一樣衝動。「我拜託你以後做事多想想身邊的人,你自己想,萬一剛才沒注意,有根棒子落到小芸身上,你心不心疼?」

    「唔……」夏侯封沒話說了。

    雲芸在一旁吐舌頭,偷偷扮鬼臉,沒見南宮肇這樣認真過,居然能鎮住潑猴一樣的夏侯封,了不起。

    南宮肇繼續叨念著,直到警察過來,向三人問了些話,接著把幾個逃學的高中生帶走。

    夏侯封終於禁不住嘮叨,舉雙手投降了。「OK、OK,我瞭解了,從今以後,我做任何事都會先想一下小芸,想一下我們的家,想一下雙方的父母長輩……我保證凡事都三思而後行,這樣就沒事啦!你不是還要上班,我和小芸也不打擾你,我們去挑婚紗,順便看看請帖印得怎麼樣了,拜拜!」幾乎是落荒而逃啊!

    南宮肇看著他二人狼狽逃竄的背影,真是……擔心啊!這樣兩個愛玩愛鬧的人,交往、結婚還算小事,萬一將來生了孩子,夫妻倆還是不收性,怎麼教育小孩啊?難道抱著孩子一塊兒玩?

    單身與成家可是兩碼子事,婚前各自快樂、各自好。結了婚,總有些責任、義務要承擔,夏侯封和雲芸……他們能將身份調適過來嗎?

    一個是他最好的朋友、一個是他最心愛的女人,只願他們過得好,可不想有一天聽他們吵吵嚷嚷、哭哭啼啼要離婚。

    也許他該找個時間與夏侯封說說,都是要娶老婆的男人了,該定性了。

    南宮肇還沒機會找夏侯封談話,勸他收心準備成家;倒是夏侯封首先出現問題,需要他幫忙了。

    原來今天夏侯封和雲芸約了拍結婚照,但夏侯封公司突然有事,一個客戶對他的企劃產生質疑,老闆急電他回去解釋。

    公事當然比私事重要啦!夏侯封只好跟雲芸告罪,請她先去拍,他把客戶搞定後再去;然後又怕她一個人寂寞,便匆匆找了南宮肇去作陪。

    南宮肇是好氣又好笑,從小到大,夏侯封爽約找他代替的例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但陪逛街、陪看病、陪吃飯還算小事,現在卻連陪拍結婚照都來了,那將來要不要陪結婚、陪入洞房啊?

    朋友做到這個地步,也未免太超過了。

    他啼笑皆非地趕到一生一世婚紗公司,剛好雲芸換了婚紗出來,長髮綰成雲髻,套了珍珠發網,三支白玉簪子並排著插在右鬢,落下串串流蘇長達雪色裸肩;銀亮的緞布裹住那窈窕身軀,簡單的剪裁,一無贅飾,直到腰際才散成一朵玫瑰花樣的長裙,層層疊疊,銀白、雪白、米白……他第一次知道世間有如此多種「白」,襯得她像初從雲間探出,向凡塵徐徐而笑的仙子。

    南宮肇的呼吸停止了,一直知道她美、一直愛著她,哪怕她鍾情的人不是他,他還是努力忍住一腔熱情,強逼自己笑看她倚在夏侯封身畔。

    他告訴自己,只要她幸福,他無悔。

    但這一刻,他卻不禁埋怨起上天,為何她的最美永遠只為夏侯封展示,而不是對他?

    「南宮。」雲芸笑著來到他面前。「怎麼樣?我漂不漂亮?」她早接到夏侯封的電話,說公司臨時有事,讓南宮肇先來陪她。這等意外也是始料未及,雲芸雖有些遺憾,卻也沒生氣。

    反正她也習慣了對於夏侯封的承諾,信個五成就好,剩下的,指望南宮肇嘍!反正她不會是一個人。

    「漂、漂亮,很漂亮……」他不落痕跡地低下頭,用力眨回眼眶中的水霧。她已經要結婚了,她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以前沒機會,以後也不會有,他得想開,不要露出破綻,讓她為難。

    她滿意地笑了,像美麗的小精靈,雀躍地在山林草木間翩翩飛舞,婀娜身影映在鏡中、映在他的眼裡。

    不能愛她,但是起碼他可以祝福她,上天並沒有奪走他再度見她的機會,這已然是種恩賜,不是嗎?

    他深吸幾口氣,平復不起伏劇烈的心情,終於有勇氣再度面對她那散發幸福光彩的清麗面龐。

    「雲小姐,攝影棚準備好了,可以進行拍攝了。」助理小姐過來說道。

    「我這就過去。」她停下舞動的腳步,轉向南宮肇。「南宮,你也一起去吧!」

    「這位是……新郎官嗎?怎麼還沒化妝?」助理小姐訝問。

    「我不是。」南宮肇急擺手。「我是兩位新人的朋友,來參觀而已。」

    雲芸噗哧一笑。「南宮,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會逼你娶我。」

    只要她對他有意,豈要人逼?他大半夜都趕著去娶。

    「你噢……」可惜,現在對她這一番話,他只能報以苦笑。「這麼大了還淘氣,走啦!去拍照了。」

    「我從小就淘氣啊!」雲芸倒是振振有辭。「倒是你,老成得可以媲美我爺爺了,請問這位先生今年貴庚啊?」

    「二十有三。」南宮肇翻著白眼,推她進攝影棚。

    「確定?不是三十有二?」

    「小姐貴庚啊?」

    「本小姐正是花樣年華,不像你,都老得快踏進棺材裡了。」她對他吐吐小舌,扮了個大鬼臉。

    「是啊!花樣小姐,你好膽就對著鏡頭做鬼臉吧!」

    「你想得美喔!」這婚紗照當然要拍得既浪漫又唯美,誰要做鬼臉,破壞自己的美人形象!

    她提著裙擺走到攝影師身旁,溝通一下拍照順序;因為夏侯封臨時有事晚到,所以先拍新娘獨照,等新郎來了,再拍合照。

    南宮肇看著她在鏡頭前舞動輕盈的步伐,或嬌麗、或嫵媚、或冷艷……閃光燈不停地亮起,底片上留下了她一幀又一幀美麗的影像。

    他手中沒有相機,但他有眼睛,就讓心代替底片,把嬌俏徹底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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