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卡亞
之前他總是覺得時間太少不夠用，這會兒他卻覺得時間過的好慢。
儘管心裡抱怨時間過的慢，但麥世傑的臉上卻不露一絲焦急的痕跡，優雅地舉起面前裝著紅葡萄酒的高腳杯敬裘雁。
「裘秘書，謝謝你的協助。」
他終於注意到她了。
裘雁眉開眼笑地握住酒杯，「應該的。」輕啜一口。
接著，麥世傑轉向對面的原吉，「這一次我真的要誇獎你的辦事能力，為我找了一位這麼好的秘書。」
原吉憨直地一個勁地微笑，「裘秘書的能力在公司裡是有目共睹。」
「是嗎？」麥世傑淺淺溫笑，「等我回英國，裘秘書直接擢升做你的專任秘書。」
「可以嗎？」原吉驚喜麥世傑的安排。
「那也要看裘秘書願不願意。」心思縝密的麥世傑沒有妄下結論，詢問的目光轉向裘雁，「裘秘書，你的意思？」
裘雁的心情突地蕩了一下。
這是什麼意思？
麥世傑沒有察覺到她對他的傾慕嗎？
唉，她早該想到，麥世傑只是回台灣視察業務，很快就會回英國，不會在台灣滯留太長的時間。
「當然願意。」裘雁用力擠出一抹希望能得到麥世傑青睞的媚笑。
「太好了。」麥世傑認為這麼做，可以拉近原吉和裘雁之間的距離，「原吉，明天知會財務部，裘秘書的薪水多加一萬。」
「好，明天我會知會財務部。」原吉點頭。
麥世傑低頭瞅著一下時間，「我還有事要離開，原吉，你等一下送裘秘書回去。」
才正想著要如何接近他，麥世傑卻在這時候吩咐原吉送她回家，裘雁的心情瞬間從天堂蕩至谷底。
「哦，不用了……」裘雁面有窘色想拒絕。
「應該的。這麼晚了，一個女人獨自走在路上很危險。」麥世傑以警告的眼神凝視原吉，「一定要送裘秘書回去。」
「我會送裘秘書回去的。」原吉道。
麥世傑推開椅子，將餐巾放在桌上，「我先走一步，你們慢用。」他起身，離開
餐廳。
裘雁望著麥世傑頭也不回離開，心情變得沮喪。
「裘秘書。」原吉輕喚裘雁。
裘雁拉回心神，注視著原吉，「經理，有什麼事嗎？」
原吉看了看她，彷彿從她的表情察覺到一絲端倪，他不由得擔心起來，「你該不會喜歡上總裁吧？」
自認情緒一向隱藏很好的裘雁心頭一驚，連忙以淺笑掩飾，「我不是一個不自量力的人，總裁不會看上我們這種卑微的女人的。」
原吉端起酒杯，唇靠在酒杯的邊緣淡笑，「你最好有這種自知之明。」喝下一口紅酒，「我在總裁的身邊近七年了，有多少女人使出渾身魅力，都無法獲得他的青睞，所以……勸你最好不要心存妄念。」
不要心存妄念？！
愛戀他、傾慕他，都是妄念？
「他對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是沒有，就有一個女孩深獲總裁的關懷。」原吉抿嘴淺笑。
一個女孩？！
「那她一定是個奇特又漂亮的女人。」有股酸味直鑽心頭。
「這女孩應該是很奇特，至於漂不漂亮，我沒見過，所以也不知道。」原吉據實以告。
「連你都沒見過？」裘雁好訝異。
原吉堅定的搖頭，「我是真的沒見過。總裁這趟回台灣也是為了她。」
裘雁的眼睛陡地睜大，「為了她回台灣？！這麼說，這女人在台灣？」
該不會是她那天無意間聽到的——丫頭？
「她在台灣。」原吉輕聲道，心裡默禱麥世傑能順利地找到丫頭。
裘雁藏在桌底下的手悄悄緊握粉拳。
這個叫丫頭的女孩是何方神聖，竟能深得麥世傑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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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世傑依著丫頭給他的名片，來到川菜餐廳的對街。
低頭瞅了一下時間，九點半了，離她下班時間還有半個鐘頭，他倚在燈下，目不轉睛地緊盯著餐廳門口。
看著餐廳工作人員送走最後兩位客人，熄滅招牌的燈光，裘麗背著包包，窈窕的身影閃出川菜餐廳。
麥世傑站挺身子，正打算過馬路，卻發現剛才離開的兩位客人突然折返，靠近裘麗，裘麗的臉上出現不安與一絲驚慌。
「裘麗，我們請你去吃消夜。」一個身材矮胖臃腫的男人涎著笑緊盯著裘麗。
裘麗驚惶失色，雙手緊抓著包包帶子，「不了，謝謝你們的好意，我明天還要上課。」
「沒關係，只要一吃完消夜，我們馬上送你回家。」另一個高挑的男人雙手環在胸前，一臉凶相地擋了裘麗的去路。
「真的不用，我不餓……」裘麗的聲音有著明顯的顫抖。
矮胖男子臉上漾著不懷好意的淫笑，非常樂見裘麗臉上的驚慌，「你上班時間長，怎麼會不餓？」
手伸向裘麗的當兒，驀地，一雙強健的指掌探出，緊扣住矮胖男子的手腕。
「當街欺負女孩？」麥世傑瞇起眼，雙眉緊皺，冷冽的神色格外猙獰可怕。
「是你？！」裘麗鬆了一口氣。
但這會兒不是感激和敘舊的時候，裘麗聰敏地一個轉身，溜到麥世傑的背後，雙手緊揪著他的衣服。
手腕上傳來強大力道讓他無法掙脫，矮胖男子大聲急吼：「放開我，這事與你無關！」
高挑的男子沒想到會出現壞事的程咬金，故作鎮定道：「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請她吃消夜。」
「沒有惡意？！」麥世傑再加重手上的力道。
矮胖男子承受不住，發出哀叫：「痛、痛、痛……」
高挑男子見同伴哀號，衝上麥世傑，「放開他！」
「好。」
麥世傑抬起右腳，一個前踢正中高挑男子的腹部，高挑男子抱著肚子哀叫一聲，倒在地上。
裘麗微張著小嘴看著眼前的一幕。
麥世傑站穩之後，大手以保護之姿握住拽著他外套上的小手，傳達他強烈的保護意念。
矮胖男子吃了一驚，一個箭步奔向同伴，伸手撐起同伴，回頭看了麥世傑一眼，道：「我們走。」
看著騷擾她的兩個人悻悻然地離開，裘麗站在麥世傑的背後，深深吐口氣，「好險。」
麥世傑轉身瞅著那張小臉，溫柔地輕問：「沒嚇著你吧？」
裘麗仰起臉，露出笑容，「沒想到你的功夫了得。」
「大學時曾經參加跆拳社，事隔這麼多年，沒想到還派得上用場。」
「是啊！對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麥世傑臉色驀地一沉，「你忘了我們昨天的約定？」
「昨天……」裘麗想了一下，「啊！你說要來接我下班。」
真是標準的迷糊蛋。
麥世傑挫敗地吐口氣，苦笑，「你現在才想起來。」
「對不起，我真忘了。」裘麗嬌俏地吐了吐舌頭。
天啊！
她知不知道她這表情有多迷煞人？
隱藏在心底多年的情愫悄悄轉濃。
麥世傑仍然緊握手中軟軟的柔荑，一刻也不捨得放開，「這會兒換我想問你，餓不餓？想吃消夜嗎？」
裘麗的眼兒往上一翻，另一隻手摸著肚子，若有所思道：「肚子好像騰出空位了……」
有這種說法嗎？
不過沒關係，他喜歡裘麗這份俏皮。
「那就去吃消夜。」
「好，走。」裘麗毫不猶豫地道，然後用力甩著和他緊握的手。
麥世傑臉上掛著笑，欣然的任裘麗甩玩著手，只要能陪著她，他就感到一份欣喜和滿足，同時，他也發現只有和她在一起，他可以自然地敞開心胸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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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喝下最後一口稀飯，甜美的小臉漾著嬌俏的笑靨，再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麥世傑笑不可抑。
「你的胃騰了一個好大的空位。」
裘麗摸摸隆起的小腹，「現在已經找不出一絲縫隙。」
「我相信。」麥世傑哈哈地笑。
「可以走了。」裘麗滿足地抿一抿嘴。
「走吧！」麥世傑起身付帳，轉身瞅著跟在身後的裘麗，自然地握住她的小手，「還有時間陪我散步嗎？」
裘麗仰起頭看他一眼，「好。」
「會不會耽誤你休息？」麥世傑關心她。
想著她每天要上課又要打工，他怕會耽誤到她的休息時間。
「沒關係，只有一天，又不是天天。」
麥世傑抿著嘴微笑，牽著她散步在台北街頭，路經一個小公園，「進去走走。」
「好。」裘麗完全沒意見。
走進公園，裘麗一眼即望見公園裡的遊樂設施，頓時興起，掙脫了麥世傑的手奔向鞦韆，坐在小小的木板上，兩手握著鞦韆的鐵索開始搖蕩。
「哇！好棒。」裘麗開心的逸出銀鈐般的笑聲，忘情地玩了起來。
麥世傑幽幽的視線在昏暗的燈光下緊盯著她，一刻也無法抽離，看著她藏也藏不住的率真本性，一股暖流慢慢地流過他的心。
他見過比她漂亮、成熟的女人，卻很難解釋為什麼偏偏對她情有獨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