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錯把將軍當野獸

第13頁 文 / 圓悅

    「但願如此,我可是把脖子都交給你了。」他意有所指的。

    「放心吧!我一定把你的鬍子刮得乾乾淨淨,一點渣渣都不留。」她只顧著將手裡的匕首在他臉上比畫來比畫去,壓根沒注意他在說什麼。

    「你好像對我的鬍子不太滿意?」她的樣子讓他覺得有趣。

    「你怎麼知道呀?」

    「因為我有讀心術呀!」她在他眼裡就像一頁翻開的書冊,一切的喜怒哀樂都明白的寫在上頭。

    「讀心術?那不是說我心裡想的你都知道囉?」水落嚇了一跳,手下意識的就往心口那兒按。

    「小心!」敖鷹眼明手快,這才阻止了她把匕首往自個兒心上插。他驚出一身冷汗,嘴上卻調侃道:「我說的是讀心,可不是要你掏出自個兒的心哪!」

    「誰要掏自個兒的心啦?還不是你亂說話造成的!」水落凶巴巴的把他往躺椅上按,出語威脅道:「現在給我乖乖的躺好,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遵命。」她凶巴巴的樣子可愛極了,敖鷹笑瞇瞇的。

    奇怪啊!這傢伙怎麼和傳言裡的完全不一樣呢?水落疑惑得很,手上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他的匕首鋒利無比,所到之處鬍鬚全部掉光光。半邊臉上的鬍子很快就不見了,常年不見陽光的皮膚比周圍的更白皙。

    這種黑白分明的感覺還真有些奇怪,水落忍不住摸啊摸的。

    「怎麼,你找到我的三瓣嘴了嗎?」驀的,低沉的笑聲響起。

    「啊?!」她被他的笑聲嚇了一跳,心一抖、手一顫,他的左頰立刻多了一道刺目的血痕。

    鮮紅的血痕配上蒼白的肌膚顯得礙眼極了!水落不假思索的舔去那抹刺眼的紅色,抬起頭正好望進一雙灼熱的眼裡。

    「怎麼了?」她忽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下意識用舌頭舔了舔嘴唇。

    「別動,這裡還沾著血。」一隻溫暖的人手伸過來攫住她的小下巴,略帶粗糙的大拇指撫上她沾著血絲的下唇。

    察覺他不同尋常的溫柔,水落整個人僵住。

    「呵呵呵……」低沉的笑聲中,男性結實的手臂攬上她纖細的頸子,「你現在的樣子還真是可愛哪!」

    敖鷹只是稍稍一用力,她就笨手笨腳的摔了下去,事出突然,她只來得及丟出手裡的匕首。

    咚的一聲輕響,削鐵如泥的匕首正好插進一根柱子裡,而她則摔進他硬邦邦的懷抱裡。

    「你還真神勇!哈哈哈哈……」

    「還不都是你害的——唔……」她的話還沒說完,他灼熱的唇就已蓋上了她的,而她的大眼亦因為震驚而睜得更大了。

    「沒人告訴你接吻的時候別把眼睛睜這麼大嗎?」結束這個吻,敖鷹忍不住玩起她那兩排長又翹的睫毛。

    「你為什麼要吻、吻我?」她結結巴巴的。

    「當然是因為喜歡了。」

    「喜歡……」她嗎?他喜歡她?!他、他、他……他的表白讓水落有種頭昏目眩的感覺。

    就在這時,他的薄唇又一次印上她的嘴。

    雖然這已不算是偷襲了,可是水落仍受到了驚嚇。

    她直覺的把水眸睜得大大的,可是想起他的話,又趕緊把眼睛閉上;等到閉上了還是覺得不對,又忙睜開了一半……

    看見她的反應,敖鷹差點沒笑場,自然也吻不下去了。他男性的自尊心有些受挫,一時間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這樣可以嗎?還是你覺得這樣比較好?」偏偏她還喋喋不休的追問。

    「閉嘴。」不管了,他決定還是直接用吻的會比較好。

    她的嘴唇柔如花瓣,還有一種薄荷的清香,而圓嘟嘟的嘴巴最適合用來接吻了。

    敖鷹發現自己最喜歡那珍珠般小巧圓潤的下唇,忍不住一再品嚐,而她的不知所措更滿足了他男性的自大。

    很快的,唇與唇的廝磨已滿足不了他,他渴望得到更多。

    「小東西,張開嘴。」他的聲音瘖啞。

    「你剛才還叫我閉嘴……」水落不滿他的反覆無常。

    趁著說話的當兒,火熱的舌已竄進她的嘴裡,探究屬於她的秘密,放肆的攪弄她的香舌。而他的大手也沒閒著,緊緊箍住了她,不讓她有絲毫逃離的機會。

    他是想讓她窒息而死嗎?激吻之下,水落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因為掙不開他那兩條鐵臂的束縛,她只有用舌頭努力反抗了。

    可是,誰能告訴她啊?為什麼她越反抗就越覺得沒力氣,而她的身體也越來越熱了呢?

    該不會是她也喝醉了吧?

    她的身子貼著他的,雖然已經入秋,可是因為天氣好,秋衫仍很單薄,而她衝出來抓偷雞賊的時候,壓根就忘記要加件外衣。隔著薄薄的幾層衣衫,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硬邦邦的肌肉正磨蹭著……

    一股陌生的熱流從她的小腹升起,散向四肢百骸……水落滿眼都是脆弱和無措,看在他的鷹眸裡覺得心疼極了。

    在她窒息的前一刻,敖鷹才終於捨得放開她。

    她的味道真不錯!敖鷹邪氣的舔舔嘴巴。

    呃,他舔的明明是他自己的嘴巴,可為什麼她覺得自己的嘴唇也跟著酥麻了呢?

    「你一定對我施了什麼妖法!」她告誡自己要保持警戒。

    「妖法?哈哈哈哈……」他放聲大笑。

    「你笑什麼?!」

    「可憐的小東西,這不是什麼妖法,我只是喚醒了你身為女人的意識罷了。」敖鷹又好笑又開心。

    「我才不可憐,而且我也已及笄了。」水落不服氣的衝著他叫囂道。

    「好好好,我的水兒一點都不可憐,而且還可以是孩子的娘了!」敖鷹從善如流的附和。

    「對啊!就是這樣。」水落得意的笑才揚起就又垮了下去,「喂,你嘴裡該不會是偷偷的藏著酒吧?要不我的反應怎會這麼奇怪呢?」

    「既然懷疑,不如就親自來檢查一下,如何?」他微笑的誘惑道。

    「好呀!」她下意識應一聲,等彎下腰去檢查時,才發覺有些不對勁,想要抽身時已有些晚了,他抬起頭在她的唇上狠狠的啄了一口。

    水落呆住了。

    「呵呵呵……」敖鷹得意的笑了。

    「你這傢伙又騙我!哼!我再也不理你了啦!」她氣憤的丟下一句,衝了出去。

    「你真的不理我了嗎?我還想告訴你坑殺那些降卒的真相呢!」房間裡,敖鷹摸著只剩下半邊的大鬍子,英俊的臉上滿是失落。

    天哪!為什麼她的一顆心跳得像要蹦出來似的?!走廊上,水落按著那顆激烈得像要跳出來的心,緋紅了一張小臉。

    第七章

    從八歲學武起,敖鷹就養成了卯初起身練武的習慣,十七年來從沒改變過。

    可這天,他睜開眼睛時第一個想到的卻不是他的風雷刀、破虜馬,而是那個瘦瘦小小的小東西,和她那雙信任的大眼。

    想到她,他的鷹眸不由自主的轉向門口,似乎還能看見她怯怯的探進頭來,衝著他結巴的道——

    「我還可以聽你說那些降卒的事情嗎?」

    只這麼短短的一句話,卻讓他的心雀躍不已。敖鷹第一次意識到,原來他並非真的灑脫。

    也許是因為那些事憋得太久了,也或許是水兒是一個太好的聽眾,又或許只是因為夜色容易讓人放鬆警戒吧!那一夜他所說的話遠超過了原先打算說的。

    其實他並不介意被人說成殺人惡魔,畢竟哪個帶兵的手裡沒沾過血腥?再說,即使他是為了阻止瘟疫在軍隊中爆發,才決定坑殺那些降卒,可——殺人就是殺人。

    只是這個敏感的小東西啊!一邊聽他說,一邊哭得唏哩嘩啦的,還抱著他說「既然你心裡太苦哭不出來,那麼水兒願意代替你哭泣」之類的。

    不可否認的,當他聽到她說那些「傻話」時,一股暖流湧進了他荒蕪已久的心

    至於她最後主動送上的那個安慰之吻,就更屬意外之喜了。想到這,敖鷹忍不住用舌頭舔了舔嘴唇,那上面似乎還沾著屬於她的味道哩!

    「陳水落……水落……水兒……」咀嚼著她的名字,敖鷹不禁微笑起來。

    雖然只隔幾個時辰,但他就像是墜入情網的毛頭小子,迫不及待的想看見那張單純的小臉,和她圓滾滾的大眼了。

    想到這,敖鷹一個翻身跳下大床。

    「將軍,您起來了?」聽見屋裡的動靜,一直等候在外面的貼身小廝端著梳洗用具走進來。

    「放下吧!」敖鷹點點頭。

    他一向習慣親力親為,一來是因為自己動手比較方便,二來也因為他這貼身小廝很怕他,每次靠近他不是摔了東西就是拿自個兒的腦袋去撞牆。

    「嗯。」貼身小廝飛快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想笑,又趕緊低下頭。

    西洋琉璃鏡照人纖毫畢現,就連最細的那道抓痕也沒放過。他的一半臉是光溜溜的,而另一半仍密佈著虯髯。

    「這丫頭!」怪不得昨夜她離開時一臉壞笑。

    敖鷹摸出了匕首,一邊吹口哨一邊對著鏡子刮起鬍子來,才三兩下,他的下巴就恢復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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