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霸王跟班

第10頁 文 / 寄秋

    她沒好氣地板起臉,不著痕跡地避開他有意的撫弄。「你能不能別三句不離「性」,除了勾引女人,你沒其它的長處嗎?」

    「我會蓋房子……」脫口而出,他驚覺透露太多而打住,花花公子的嘴臉馬上一揚。「人的一生中有一半時間在床上度過,不做些有趣的事怎對得起自己。」

    面對自己在意的事業,他突然有些扭捏起來,擔心要被恥笑的話怎麼辦?

    「你會蓋房子……」她只在意這一句,其它的廢話就從耳邊過,隨風而去。

    果然瞧她質疑的表情,心高氣傲的風浪雲忍不住想叫她收回眼裡的懷疑。「我是建築師。」

    「建築師?!」她瞠大眼,一臉見到地面裂出一條丈深大縫似的。

    「你不信?」她那是什麼臉,他是建築師很奇怪嗎?

    風浪雲沒注意自己十分在意她對他的評價,暗生悶氣地想讓她知道他不是只會流連花叢,他也有正經的一面。

    莫綠櫻清了清喉嚨,試圖用委婉的語氣說道:

    「不是不信,而是難以置信,我沒辦法想像你在工地扛磚頭的樣子。」

    翩翩貴公子脫掉華麗外衣,挽起絲質襯衫袖口,腳踩一雙上萬元的皮鞋走在板模間,讓水泥塵灰弄髒一身亞曼尼。

    真的,太為難了,沒法去幻想,他天生注定是坐在牛皮沙發上,一邊喝著紅酒,一邊笑擁美人,談笑之間併吞某個企業。

    若說他從事的是類似企業禿鷹的職業,專門收購體質不良的大企業再分割售出,她倒是一點也不訝異,因為他散發出的氣質皆與錢有關,優雅責氣中隱含一絲趕盡殺絕的肅殺氣息。

    「不只是磚頭,我還扛過鋼筋、親手拌泥,一塊一塊迭磚、抹牆和磨地……」

    他回想著過往,不知是懷念還是深惡痛絕。

    「難以置信……」她喃喃自語的重複這句嘀咕。

    驀地,她想起他小時候最愛玩泥巴和積木,只要有這兩樣,他便不理人。

    「什麼難以置信,你這女人不能有其它反應呀!我不是不能吃苦的公子哥兒,就看我要不要而已。」怕被看穿內心的自我似,他羞惱地揚高下顎一嚷。

    看他孩子般彆扭的模樣,莫綠櫻低聲地笑了。

    「原來你也挺可愛的。」

    「可愛?」他兩眼噴出火,感覺遭到恥笑。

    「其實你不使壞的時候,也可以是個好男人。」他本性不惡,只是被寵壞了。

    風浪雲挑起眉,對她的見解感到可笑。

    「你是說我繼續玩女人也無妨,只要不傷人?」

    「只要她們是甘心被你玩,願承擔心碎的後果,本人的道德觀沒那麼嚴苛。」

    人有想愛的自由,不受傷害的人生又怎會有成長?

    「那你呢?」他想知道她心裡怎麼想。

    「我?」幹麼扯上她?

    「如果是你,你會選擇這樣的遊戲方式嗎?」

    他直視她,視線透進那雙清澈的眸子。

    她不自在地動了動,不想瞧見他黑瞳中多了自己的容顏。「我想你離題了,我和你的世界是兩個極端。」

    他好動,她思靜,他浪蕩不羈,而她喜歡平靜安定的生活,兩條平行的直線不會有交會的一天,各有各的旅程和際遇。

    「但我想得到你,讓你成為我的女人。」他狂肆的宣示。

    莫綠櫻乾笑地迎向他熾熱的眼。「很抱歉,我只接受單一的戀愛模式,即使沒有承諾,不提未來的短暫戀情,我也希望是一對一,你兼愛天下的愛情觀不適合我。」

    「你要我放棄其它女人?」

    「你做不到的。」她搖頭苦笑,不相信自己有能力影響他。

    「是嗎?」眼一瞇,風浪雲笑得詭異。

    第五章

    「爹地,我要去台灣。」金髮碧眸,活似洋娃娃的美艷女子要求道,對著黑髮黑眸的中年男子表達出決心,絕不退讓,誰都不能阻攔。

    她,有著精緻的五官,膚白中微透紅潤,貓似的雙眸顯得迷濛,唇如新摘的玫瑰花瓣,嬌紅泛澤,美得叫人不敢逼視,怕褻瀆她的美。

    看得出是西方人的輪廓,大眼深邃,散發著迷人的嬌艷,可骨架偏小,纖纖細細的,不難得知她有八分之一的東方血統。

    茱麗亞·摩根並未隨改嫁的母親而改姓,她的生父是石油大王,她是他三個孩子中唯一的婚生子,因此她的身價高達兩百三十二億美金。

    而她的外祖母是日本人。

    「不行。」風志航果決的回絕了繼女的任性。

    「為什麼不行?」沒說出個道理來,她鐵定不服。

    「你去台灣做什麼?」他嚴厲的臉孔上,透著歲月累積的智慧和不凡氣度。

    「玩。」這理由夠完美吧。

    「玩?」他挑起眉,對她的不誠實感到些許不滿意。

    面對放大鏡似的審視,茱麗亞先受不了的嬌嚷,「爹地,人家只是想去看看你的故鄉嘛!你十幾年沒回去了,難道一點都不想念?」

    「順便再去找找安德魯,糾纏著他,違背我對他的承諾。」她心裡在想什麼,他可是一清二楚。

    「爹地,你不能這麼殘忍的對待我,我想念安德魯,想得快發瘋了。」才一個月而已嗎?她怎麼覺得已經有一輩子那麼長。

    「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是認為自己快瘋了,去看心理醫生,醫藥費我替你出。」風志航振筆疾揮,不理會她的胡鬧。

    她跺腳,滿心不平。「我們是未婚夫妻耶!為什麼不准我去找他?」

    「因為我答應過給他一年的自由,身為一個父親,我不能食言。」他虧欠兒子很多,想做些彌補。

    一想起親生子對他怨恨的眼光,他內心的愧疚甚多,也十分遺憾沒能給他想要的關注,總以為孩子還小,不需要懂太多大人的事。

    初到美國,事情多又雜,為力求表現,他一天二十四小時當三十六小時用,忙於工作,忙於交際應酬,忙於擴充事業版圖,他終於忙掉了自己的婚姻,以及父子間的親情。

    前妻驟然提出離婚令他措手不已,錯愕之餘不免憤怒,因為一個男人的介入,十幾年的夫妻情份毀於一旦,他想他有些偏激了。

    痛心之餘他興起報復之念,短短數月內再娶現任妻子,雖然黛娜也有過一次婚姻,並有一個女兒,可是她的父親是鋼鐵鉅子,對他的事業大有幫助,他亦是在此考慮下締結婚約。

    只是,世事難料呀!誰又想得到老天的安排竟是如此離譜……

    「那是你們之間的約定,與我無關,我沒有必要遵從,反正我要去台灣就對了。」她不要再忍受兩地相思。

    茱麗亞的中文和母語一樣流利,她是為了所愛的人而鑽研的。

    「約束你的行為亦是他提出的條件之一,你可以選擇去瑞士度假,或是北極看破冰。」風志航嚴格執行父親的權威,不讓她有所違逆。

    他平常對她的關愛不會少,但唯有這件事不能妥協。

    「膩了,我才不想去。」她只想去有安德魯在的國家。

    「茱麗亞,別做出令你母親失望的事,她跟我一樣不贊成你有失約的行徑。」

    大家都太寵她了,溺愛得她根本是我行我素。

    一提起母親,她的神色多了怨恨。「她才不是失望,她是怕我和安德魯在一起,因為她也愛……」

    「別說出來,茱麗亞,那是你的母親,我的妻子。」他能容忍,但不表示無動子衷。

    沉下臉的風志航喝聲制止,曾經發生過的醜事眾所皆知,但它仍屬於公開的秘密,沒人敢大肆張揚。

    對於妻子的出軌,他難辭其咎,畢竟是他先對不起她,與前妻藕斷絲連,再加上兩人將近二十歲的年紀差距,他的確滿足不了她飢渴的慾望,她才會找上安德魯,勾引血氣方剛的他……

    「哼!那你管好你的妻子,叫她不要來搶我的男人。」都快四十歲的老女人了,還敢跟她爭。

    他面露沉痛的說道:「她同意你們訂婚了,你不該再苛責她。」

    西方女子的愛情很直接,不是他這種東方男人所能理解的,他只能開解,卻不能強求,她們母女倆的暗中較勁他冷眼旁觀,不願插手。

    名義上是夫妻關係,其實名存實亡,他們分房已久,妻子在外有多名情人早有耳聞,而他除了前妻也有其它女人,兩人的相處像親人,而非伴侶。

    因為不愛吧!才各自為政,當初的決定太草率了,但是基於互惠的利益上,他們還是同住一個屋簷下,絕口不提離異。

    「好嘛、好嘛!我們不提她,可是拆散一對相愛的未婚夫妻是非常不人道的事,我提出嚴重抗議。」她想被安德魯擁抱,讓他熱情的唇吻遍她全身。

    若非要維持嚴父的形象,風志航大概會笑出聲。「你確定他愛你?」「當……當然。」茱麗亞遲疑了一下。

    「如果他愛你就不會遠走他鄉,堅持要「一個人」生活,不受打擾。」他利用訂婚一事爭取時間換取她的死心,拉開距離給彼此冷靜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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