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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文 / 淺草茉莉

    他的要脅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月牙泉不禁抖了一下,終於有些懊惱自己為什麼總是忍不住的想挑戰他。

    火燒眉毛,她十萬火急的舉高手掌,「我發誓,那姓郭的沒碰我分毫,若有教我遭天打雷劈!」毒誓都下了,他該要相信她了吧?

    他精芒閃閃的眸子滿是嗤笑。「我不懷疑你有通天的本領,可能也送了塊布給老天,讓弛遮了眼,瞧不見你的醜事。」

    「你!」她瞪大了眼。「你只是被遮了眼,可聲音還聽得見,而且不久後你就知道我是怎麼戲弄那慾火焚身的傢伙啊。」她憤憤的說。

    她將郭白康騙進了他的花閣密室裡,裡頭有座浴缸,她讓他先脫光了衣服進去等著與她一起洗鴛鴦浴,可後來進去的人不是她,是卞無晨還來不及打發掉的男寵。好笑的是,滅了燈後,這郭白康只顧著沉醉在激情裡,完全沒發覺異狀,與那男寵足足「洗」了一個時辰的澡才出來,掌燈後一見與他親熱的對象竟是男的,當場慘綠了臉,嚇得來不及穿好褲子,拉著褲襠就往外衝。

    她躲在門外瞧得拍手大笑,這過程卞無晨只有在房裡被遮眼時沒見著她推開郭白康時的滑稽樣,其餘的他可是全程瞧得一清二楚,他現在來算她這條帳,其實有點太超過。

    「好歹,人家也是想為你報點仇嘛。」她無限委屈的噘高美唇。

    「哼,說好聽是為我報仇,其實是你這女人愛興風作浪!」他眼神一沉。「我容得你在其他地方瞎鬧,唯獨這挑逗男人的行徑可是戳到我痛處。」

    她寒毛豎起。「不能原諒我一回嗎?」好漢不吃眼前虧,她難得求饒了。

    「你只一回挑釁我嗎?該是三番兩次吧!」這女人趁他裝癡呆之際,逮到機會就當著他的面胡搞瞎搞,不只惹得對方慾火難耐得差點把持不住,直想直接拖過她「就地正法」。

    他獵殺似的目光緊盯著她,盯得她心慌之外還口乾舌燥,他才緩緩露出了邪氣笑容。

    「告訴我,蒙上我的眼後,你是怎麼魅惑他脫光衣服的?」他在她像抹蜜般嬌嫩的肩上,以著一種下輕不重的力道,來回摩挲著。

    一股即將被沙暴湮滅的感覺讓月牙泉全身起了顫慄。「我……」

    「有這樣做嗎?」他隔著薄薄的肚兜,揉捏著她的身子。

    「沒有……」她聲音發顫的搖首。

    「那這樣呢?」他探往她的下腹……

    她倒抽一氣,夾緊雙腿。「當然不可能!」她美麗的嘴唇哆嗦著。

    「喔?」又是一陣布料被撕裂的聲音。

    她緊閉起眼,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光溜溜了。

    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人,盯著她玉體橫陳的身子,顯露出野獸準備要撕裂食物前的舔唇動作。

    「當心咱們的孩子……」她企圖做最後的求生。

    「放心,虎毒不食子……」卞無晨熟練地翻過她嬌美的身軀,拉開她的四肢——「我會將你的四肢綁牢,不會讓你太勞心勞力,頂多動口喊救命,至於其他煽情、激烈得需要異常勞動的事,就由我一人來做足……」

    這個洞房花燭夜,傳了一晚女人的嘶聲尖叫,隔日,就見月牙泉精神渙散,面色蒼白,連下床梳洗的力氣都沒有。

    第九章

    某人被以「安胎」為名,軟禁在床榻上七天了。

    就連伺候她的女奴們都非常同情她。

    慘哪……那有人這樣安胎的?

    貪玩的結果可真是慘痛啊!

    瞧著她們的女主子,原本該是色艷桃李的臉龐,花顏憔悴;素來明眸善睞的眼眸,無精打采,而這是因為她——日操夜操,日補夜補,週而復始,夙夜匪懈。

    主人不知何故,發狠的「嚴懲」女主子,可又要保腹中娃兒不受影響,要人送進了一碗碗的安眙藥,讓她照三餐外加宵夜的服用,然後自己再不眠不休、日以繼夜的安心摧折花蕊……

    人說男人會被吸精,可自家的男主人號稱妖體附身,別人吸乾不了他的精氣,反而是女人的陰氣全教他抽乾,吸盡陰氣的主人,陰陽充斥,精神可好了,成天更加的陰陽協調,脾氣也沒有那麼的陰晴不定了。

    主人真是與眾不同啊,果然不是凡人,不辱妖名。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次吧!」月牙泉倚在軟榻上,一整個懶洋洋的問向方才好像對她說著什麼事的女奴,她處在恍神中,沒聽清楚。

    她這回不比先前被他囚禁「播種」的半個月,這次他的「花樣」更多,「招式」更繁。

    可偏偏這些花招用得不徹底——這傢伙在整得她欲仙欲死之際,以娃兒安危為名,撤了;在她嬌喘著要求更多時,又撤了;她受不了,難耐主動地攀住他的身子,一杯苦得作嘔的安胎藥就又灌進她口裡了。

    她咬著唇。要知道,慾求不滿可比任何折磨都要磨人!這非人的生活幾乎整得她求爺爺告奶奶,所以才短短七天,她已水深火熱得瀕臨崩潰了。

    「是……聽說郭白康被人脫褲子遊街,游完街被拖往南門處以宮刑,這會被割下來的寶貝還遺留在南門上,等著他的家人來撿回去……」女奴將聽來的消息,再稟報一次。

    「那郭家有人來撿嗎?」聽說男人的寶貝被割了還是得撿回去供奉,以便百年後有個全屍。

    「我想不會有人來撿了。」女奴說。

    「怎麼說呢?」她一臉倦懶,勉強打起精神問。

    「因為千里外的中原郭家,大概已無一活口了。」

    聽到這妖邪語調,月牙泉精神一提,整個人戒備起來。

    一干女奴一見主人到來,紛紛行禮退下。

    「是你養的那批綠林好漢干的?」女奴退出後,月牙泉坐直身子問。

    「沒錯。」卞無晨大搖大擺的走過來,一屁股就往她身旁坐。

    她如驚弓之鳥一般,硬是挪了位置,離他一尺之遙。

    開玩笑,她好不容易喘口氣,萬一這男人一碰到她的身子,又開始天雷勾動地火……然後又無疾而終,那可怎麼辦?

    「你這報復的手段還真是慘烈,先挖空對方的財產,嚇得他們屁滾尿流後就對人家抄家滅族了,嘖嘖,難怪婚典那天來了那麼多橫眉豎眼的人,原來他們是送大禮來給你,順便再把郭白康那傢伙剝了一層皮,算是好禮加送。」

    婚典時那些綠林大漢看起來就風塵僕僕,原來是先趕到中原將姓郭的一家老小給挑了,將人頭送來給這男人當成禮金。留在樓蘭的這幾天也沒閒著,卯起來惡整郭家唯一活口郭白康。

    這一家子的人怎麼地不長眼的想毒殺卞無晨,他就怎麼地千倍奉還。

    唉!想她不過是「小小」的刺激他一下,都這麼慘了,這郭家不會比她慘過百倍嗎?

    不過雖說這家人白目,算計錯對象,但再怎麼說,卞無晨也先殺了人家的子弟郭密胡,這後續的恩怨扯得更大,終至搞得在中原以賣毒聞名、家大勢大的郭家家破人亡。

    卞無晨眼神驕矜,「哼,我留郭白康的狗命可沒打算讓他安享晚年,他敢毒得我神智不清,還想著讓我戴綠帽,我當然也得讓他活得痛不欲生。」

    「我想也是。」她乾笑。

    他忽感興味地打量著她的笑臉,瞧得她笑容凍結,一雙靈燦的眼趕緊低下。

    一顆心七上八下極不安穩。不要又來了吧……

    他眼中閃動著戲謔狡黠的光芒,起身為自己倒了杯酒,輕啜著,挺滿意這女人近來「乖巧怕事」的表現,不過話說回來,這也是他調教有成。

    在這充滿張力的氣氛中,他轉身倒了杯水給她,她慎戒的接過,一張千嬌百媚的臉蛋開始冒煙,黑白分明的眼珠委屈的轉動著。「相公,可以了啦,都七天了,人家受不了了啦……」

    「受不了?我以為你有本事讓我冷眼瞧你與人調情,該有能耐承受我更多的『體貼呵護』才對。」他露出了一抹美絕天人的妖笑。

    月牙泉呼吸紊亂起來,裙子一撩。哎呀,先逃命再說!

    但逃哪去呢?卞無晨只要伸臂輕撈,這竄逃的身子就又輕易回到他懷裡。

    「我們今早做到哪了?」他由懷裡抽出一隻鮮艷的孔雀羽毛。「好像只在腳底流連過,大腿內側以及其他地方還沒享受到呢……」

    她簡直花容失色。「不要……」

    他托高她慌張的小臉。「來吧。」

    避不了,逃不掉,她麗容霎時慘白,閉上眼,準備從容就義、咬牙赴死。

    「主……主人。」房外忽然傳來急促的抖聲。

    原本取出「刑具」要行刑的男人皺了眉。

    「怎麼了?」見到救命的曙光出現,月牙泉趕緊代為開口問。

    「有……有一個人……指名要見主人。」

    「誰要見他?」聽見女奴的顫聲,她下禁好奇,誰能讓被調教得處變不驚的卞府女奴如此驚怕?

    「這人……好像……好像是主人死去的……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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