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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文 / 董妮

    他整個人都呆了,直到懷中柔軟嬌軀徹底溫暖了他的心窩,他終於反應過來——焦俏,他最心愛的妻子,那讓他戀入心底的女子,她主動親近他了!

    「焦俏、焦俏、焦俏……」她開心地喊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最後,還是沒能忍住,大聲歡呼。「我的娘子……你總算回來了!焦俏……」他不在乎她一身塵灰,把她抱起來,不停地轉圈圈。

    幾個門房從沒見過主子如此失態,想來他們夫妻恩愛,只是……愛過了頭,不免令人害羞,他們不約而同轉過身子,只留下那方旖旎天地給兩位主子。

    焦俏嗅著他的氣味、感受著他的溫暖,心裡感動,但喉頭還是有些不對勁,好像什麼東西滾呀滾的,想要衝出來似的。

    看來她的心病只好了一半。

    這時,她想起了方笑顏的話。一開始揍人一頓,發洩光畢就好,何必自苦那麼久?

    於是,她屈肘給了他狠狠一拐子,心裡大聲喝罵:你個白癡,跟你說幾百遍了,那個惜春對你不懷好意,你不聽,還大意到讓人佔盡便宜,你真是……

    「啊!」她大叫一聲,又給了他一拳。

    任十美先挨一拐,已經疼得腰快直不起來,再被揍一拳,胸口彷彿被鐵錘撞了一下,他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焦俏……你……咳咳咳……」他嘴角溢出一絲血。他做錯了什麼,她下手這樣狠?

    焦俏見他吐血,心疼得都揪成一團了。

    她重新抱住他。「十美、十美……對不起,可是……這是你應得的,你當年怎麼能夠如此大意呢?以後再也不許了,你知道嗎?你是我的,只能屬於我一個人,若是再有下回,我……」她不會再揍他,因為看他受傷,她更痛,但是她會永遠離開他,就算她會因此飽受相思折磨、痛苦至死,她也寧可玉碎,不為瓦全。

    他沉默了一下,輕輕地擁住她。「我知道了,我保證永不再犯。」

    他們緊緊相擁,她傾聽他的心跳聲,和著她的心,化成一曲優美的旋律,真好聽。這是自成親以來,她親近他最開心的一刻。

    她心裡有一股暖流緩緩湧出,最後充斥全身,令她感到無比幸福,卻沒有絲毫不適,於是她知道,那困擾她多年的心結終於解了。

    從今而後,他們可以做一對真真正正的夫妻了。

    ——全書完

    番外之〈那個洞啊那個房〉

    焦俏回來後,任十美便想把那封離緣書還給她,她卻將它貼在臥房內室的牆上,說是警惕他,莫再重蹈覆轍。

    他啼笑皆非。一個惜春已經讓他吃盡苦頭了,他哪敢再有下回?

    不過她怎麼說、就怎麼做,橫豎離緣書是貼在內室裡,也不會有多少人看見。

    然後焦俏就去洗澡、睡覺,直睡了兩個日夜,才徹底清醒。

    其實也不能怪她,任誰喝到醉死再醒來,一定會有些宿醉,得休息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恢復過來。

    但她醉後清醒,便立刻跨馬直奔煙城,與任十美團聚,那之後有些不適,也屬正常。

    可她這種大夢不醒的樣子卻把十美嚇壞了,每天照三餐去把古大夫請來幫她把脈,都說她只是太累,才會一直睡覺。

    但任十美不放心,便一直纏著古大夫,讓他想辦法將人弄醒,結果古大夫被他惹煩了,索性讓他跟著一起睡。

    所以焦俏清醒後,第一眼看到的正是任十美的睡顏。那劍眉有著墨染般的顏色,鼻樑挺直、有若刀削,雙唇是漂亮的菱形,當他笑起來的時候,就好像冬雪初融、春回大地般,令萬物都充滿了生機。

    但她覺得,他最漂亮的還是那雙鳳眼,眼尾微微上挑,當他斜眼睨著看人時,簡直是勾人魂魄似的。

    不過他此時睡著了,眼睛閉起來,看不見那黑白分明的雙瞳裡的無限風采。可儘管如此,那長長覆下來的睫毛,依然令人心醉。

    「這傢伙,睫毛居然比我還長。」她語氣有幾分嫉妒。「但是……真漂亮……」她沒管住自己的色心,輕輕翻過身子,吻上他的眼睫。

    他還沒清醒,不過已經被騷擾得睡不安穩了。

    她看著好笑,又吻了他的鼻、他的唇、他的頰,還有那長著一顆小痣的耳垂。平時看著沒感覺,這時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覺得這痣好性感。

    她吻了一回,不過癮,再吻一回,細細地吮吻一番。

    被這麼反覆折騰半天,任十美要還能睡得著,只有兩種可能——第一,他又中招了;第二,他冷感。而他兩者都不是,因此他很快睜開眼,見是焦俏在他身上作怪,稍稍鬆下一口氣。他多怕惜春的舊事重演啊!

    但她今天如此熱情,是不是哪裡不對勁?他有些期待,又有些擔心。

    「焦俏,你醒了……嗯……」想一想,這句話好像白問的,她若不醒,怎能將他的五官親了個遍。「你怎麼會睡這樣久?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只是太累了,現在睡一覺,已經好了。只是……有一點點餓……」她微笑,唇角勾起的弧度好媚,像能勾魂攝魄似的。

    「餓了?那我叫人送膳食過來——」他還沒說完,就被她一口吻住。

    「可我比較想吃你。」思念真的是魔鬼啊,她以前不是這般急色的,但分別數年,日夜相思,加上心結又解,她現在看到他,真恨不能時時貼在他身上,永遠不下來了。

    任十美呆了。她說什麼?她想吃他?那種吃嗎?她的心病好了?她對他產生情慾了……

    他還沒想完所有問題,已經被她剝個精光。

    她其實很喜歡他的身體,他的面容是華美中帶著一股英氣,但他的身材卻是精壯結實。

    他的胸膛寬闊,腰部緊實,臀部挺翹,兩條腿筆直修長,每次他穿上長袍,腰帶一束,哇!她光是想像就快流口水了。

    她體內的火燒得她快爆炸,她要發洩,她要把這幾年來的苦苦相思一次彌補回來。

    她熱情地吻他,從頭到腳,不漏掉任何一寸肌膚。

    他的味道嘗起來真是……要命的性感。

    任十美身上的慾望漸漸被點燃,神智也恢復正常了。

    焦俏的表現證明了她的心病確已痊癒,並且,她很愛他,那些愛因為心結,一直壓抑著,一朝得到宣洩,便如沖天烈焰一般焚燒。

    他反被動為主動,也開始脫起她的衣服。

    那薄薄的單衣只消輕輕一拉,美麗無比的春光便完全展現出來。

    他先是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一個火熱的吻印上她的唇。

    然後,他的手開始愛撫她身子,細細地挑逗,只想令她到達情慾的高峰。

    他摸得她好癢……卻好像不只是癢,還有某種奇怪的滋味,酥酥麻麻的,又有一些燒熱在她體內流竄。

    情不自禁的,她發出嬌柔的呻吟,雪白的身子弓起,似要閃躲他的挑逗,又像撲火藥的飛蛾,不停靠近他。

    他們一邊吻、一邊交纏著,正當他要進入她之時,她腦海裡所有的旖旎浪漫全都消失了。

    「哇——」她忍不住在心裡罵了聲,怎麼這樣疼?「十美、十美,你慢一點……」

    「我知道。」他滿頭都是汗。爹居然沒告訴他,男人的第一次也會痛?太不負責了!不過說也奇怪,他看過一些艷書、春宮圖,並無類似記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也搞不清楚狀況,但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了。

    他一個用力,試圖強度難關,但是……

    「我叫你慢一點啊!」她拚命推她。「好疼的!」

    「我……」任十美真是冤枉。「我已經很慢了,而且我也疼啊!」

    「什麼?」焦俏呆掉了。「男人也會疼嗎?」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經驗。」別忘了,他十四歲就認識她,然後愛上她,從此眼裡心裡再也看不上其他女人,所以,要他上哪裡找經驗去?

    「我也沒有啊!」

    「那現在怎麼辦?要不你忍一下,聽說過了就不痛了。」

    「你怎麼不忍?」

    「我一直在忍啊!你以為像現在這樣動彈不得,我很舒服嗎?」他痛得都快飆淚了好不好?

    「要不……」她一咬牙。「算了,你來吧!乾脆一點,一次到底。」

    「會很痛喔!」

    「總比卡在半途好。」

    他聽她說得也有道理,但想一鼓作氣,直攻關頂,結果……

    「哇!這是什麼東西?」她還是受不了,用力推開他。「有沒有搞錯,怎麼會這樣痛?」比她跟人打架,不小心挨了幾刀還疼。

    不過這樣也好,他被推得在床上翻了幾個滾,兩人總算分開了,不再卡半途,進退兩難。

    一對小夫妻赤裸著身子坐在床上,彼此對視。這樣不行啊!不行周公禮,怎成真夫妻?

    沒辦法了,她問:「喂,你房間有沒有那些不該存在,但其實卻又存在的東西?」

    「你直接說艷書和春宮圖不就得了?」

    「知道就好,趕快拿出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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