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三十六計擒將軍

第16頁 文 / 裘夢

    安若蘭神色如常的朝她打招呼,「妹妹好啊!」

    「你們……」李綺珠無法用語言表達自己的意思。這太不知羞恥了!

    穆天波鬆開懷裡的人,改握住她的柔荑,語氣輕淡的道:「我們很好,謝謝姑娘關心。」

    李綺珠悄悄握緊拳頭。她不是關心,她是嫉妒、是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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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若蘭目瞪口呆地看著李綺珠,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一來,她就用匕首劃傷她自己的胳膊。

    血從傷口流出來,很快就浸染一大片,那鮮紅的顏色看在眼裡,格外的驚心動魄。

    「你為什麼傷我?」

    面對李綺珠的質問,安若蘭好不驚訝。她傷的?一道靈光閃過腦際,她陡然明白李綺珠今天約她來的目的——誣陷!

    「我沒想到你這麼愛他。」她不得不歎服,手段真激烈。

    「我從十五歲開始就準備當他的新娘。」李綺珠的目光變得迷離起來。

    十五歲?果然立志要趁早,她現在十八歲才愛上人是不是已經落後了呢?安若蘭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可是,就算你這樣損傷自己的身體,又能得到什麼呢?」她不明白用這種手段得到的,還能稱為是愛嗎?

    李綺珠得意的笑了笑,「因為我父親已經向皇上要求賜婚,而你,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就刺傷了我。」

    她恍然大悟,眼睛眨了眨,「皇上要賜婚?」古代就這點不好,皇權大於一切,她就這樣認輸,拱手相讓?

    「對呀,而且他最討厭惡毒的女人。」

    「你在說自己嗎?」安若蘭好不訝異的望著她。

    李綺珠的笑容為之一僵。

    安若蘭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匕首上,不動聲色地道:「你以一個郡主的高貴身份,跟我一介平民百姓爭一個男人,如果失敗,是不是很沒面子?」她想李綺珠的愛是很複雜的,顏面因素只怕也佔得不輕。

    李綺珠的臉色有些發青,「我不會輸。」

    她明白的點點頭。她猜對了,不承認也沒關係。

    「既然妹妹己經放了血,我不做點什麼,也覺得挺過意不去的——」她慢吞吞的說著,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接下來卻飛快奪去那把泛著寒光的鋒利匕首。

    「你幹什麼?」事出突然,李綺珠嚇了一跳,本能的伸手去搶。

    時間突然停住,李綺珠傻眼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匕首刺入安若蘭的左肋之下,而自己的手正抓在刀柄之上。

    痛,真的好痛!安若蘭痛苦的蹙緊眉頭,咬著牙沒出聲。苦肉計嘛,大家都能使,就看誰更能豁得出去。

    李綺珠從來沒有想過情況會演變成這樣。

    安若蘭也沒想到事情就這麼巧,無巧不成書啊!這一幕就讓此時進門的穆天波看到了。

    「這不關李家妹妹的事。」她搶先出聲。正所謂假作真時真亦假,她相信絕對沒人相信她的說詞。

    「你不用替她掩飾,我都看到了。」他以極快的速度幫她點穴止血,看到傷口深度眉頭不由得緊鎖。

    果然穆天波說的話跟她想的一樣,而且臉色更是黑得難看,這讓安若蘭開始替李綺珠擔心了。

    「我把話挑明了吧,你是郡主就該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做出有傷體面的事。今天的事我不追究,也請郡主好自為之。」

    李綺珠面色如士的看著他,「真的不是我。」

    「我一直不張揚你的身份是怕給你難堪,可是,郡主時至今日所做的,已經讓我不得不挑明一切。」

    「她明明早就知道我是郡主。」她不服氣。

    「我告訴她的。」

    明明是四九洩露的嘛,這人真是的。肋下傳來的疼痛讓安若蘭有些後悔自己下手過重,心想人要是鐵做的就好了,至少不會這麼痛。

    「我父王已經向皇上要求賜婚了,我會是你的新娘。」

    穆天波冷冷的睇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的伸手抱起安若蘭,讓毫無心理防備的人叫了出來,「你抱我幹什麼?」

    「回去包紮傷口。」

    她受傷的又不是腿,不過,瞄過他冷寒的臉色,她非常明智的沒唱反調。

    人嘛,不會看眼神會吃苦頭的。

    「穆天波,你怎麼可以如此對我……」身後傳來李綺珠不甘的質問。

    不過,沒有人回答她。

    落花有意逐流水,怎奈流水卻無心戀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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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出去。」

    「你的傷口必須包紮。」他態度很堅決。

    「你快出去。」安若蘭的態度比他更堅決。

    四九立於門外長廊下不禁望天興歎。他們究竟還要爭執多久?如果安姑娘的傷真的很嚴重的話,這段時間拖下來早死透了吧!

    屋內的兩人依舊僵持不下,安若蘭縮在床角死也不肯讓他為自己包紮,而穆天波站在床邊繼續自己的堅持。

    「傷在肋下,我可以自己包的。」這男人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絕對不讓步。

    「我只是擔心你。」

    「謝謝關心,但是自己能力所及的事,就不勞煩將軍貴手了。

    好意心領,春光絕對不外洩。她又不是笨瓜,在古代女子就算只被男人看到一截手臂,也是要對方負責的,即使唐朝民風開放些,但要是讓他包紮,被看到的就絕不是手臂,會連她最後一條退路都給封死。

    她必須承認今天被李綺珠的話打擊到了。萬一人家皇帝老子一高興給他們賜了婚,她不成了見不得光的情人?不是明媒正娶的老婆,她幹什麼要便宜不相干的外人?

    等等,她杏目微睜的看著他。難道這男人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現在才無論如何也要看到她寬衣解帶後的無限春光?

    這、這太惡劣了吧。

    他置之死地而後生,可她咧,不就死無葬身之地。她堅決不當人小老婆的,而且惹毛了她,她搞不好會謀害正室,那可成了真正蛇蠍美人。

    咦!

    她好像又隱隱約約聽到空中傳來一道熟悉的叫聲,「蛇——美人!」那群傢伙不敢明目張膽叫她蛇蠍美人,便把中間那個字拖成長音,她心知肚明,而她一點兒也不想有一天名副其實。

    「你真的不讓包?」他眉頭緊鎖。

    「比真金還真。」

    「好吧!」

    安若蘭一口氣還沒吞回肚子裡,穆天波就動手了。

    「你——」壞人,居然點她穴,啊啊,氣死她了!如今可真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得罪了。」他帶著幾分歉意說。

    知道得罪還做,他是壞人,真金不怕火煉的壞人。

    太過分了,這太過分了!他點穴怎麼不點她睡穴,就這麼讓她意志清晰的看著自己被人扒光光,那還真不是普通的煎熬,就算剝她衣服的是她愛的人也不成。

    因為時間拖得過久,血液凝固跟衣物黏在一起,穆天波用棉布沾水慢慢的將衣服掀起,清洗傷口,上藥,最後包紮。

    這期間,安若蘭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發現他還算君子,除了傷口,不該看的地方,例如她的上圍,倒是沒有多看。

    不過,卻也讓她心理有些不平衡。為什麼不看,她身材不好嗎?還是吸引力不夠大?

    在她胡思亂想的當口,他以極快的速度包紮完畢,頭也不抬的將被單披到她身上,沒想到手無意中滑過她高聳的玉峰,頓時兩個人都有些戰慄。

    四目相對,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天地之間似乎就只剩他們兩個人。

    被單披在她身上,雪白的雙肩裸露於外,無意中增添許多魅惑的味道,穆天波頓感有些口乾舌燥,急忙將目光移向別處。

    她驚奇的發現他的耳垂紅了。原來這男人也很害羞的,這讓她心裡大為平衡,要是只有她一個人發窘.就太沒面子了。

    穆天波伸手解開她的穴道,馬上離床三尺,壓抑著自己翻騰的情慾,怕褻瀆了她。

    「現在可以走了吧,我的傷口也如你願的給包好了。」最後一條退路被封死了,好吧!李家郡主,咱們就看鹿死誰手了。

    「抱歉!」

    聽著他低聲的賠禮,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想做的都做了才說這種話,真是太沒誠意了。

    「我會負責的。」

    瞧吧,還是讓她猜著了。安若蘭將頭轉向裡面,怕自己不小心看到某人奸計得逞的嘴臉時,有想吼人的衝動。

    淑女,淑女!為什麼自從遇到這個男人,她連假裝淑女都很困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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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靜夜如墨,一條黑影如風一般掠入官驛之內。

    庭院一角,黑暗中傳出輕微的人語,為這寂靜的夜增添了幾絲詭譎的氣氛。

    「這東西真的有效?」

    「這是苗疆特製的離心散,從來沒有失手過。」

    「這件事情辦成了,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兌現。」

    「卑職這就去了。」

    「去吧!」

    月亮閃出厚厚的雲層,偷偷瀉下一道銀白的月光,落在從樹下走出的人臉上,美麗一如月光的女子,眼中卻充滿著無邊的妒火與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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