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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文 / 臥龍生

    白惜香道:「你如肯聽我良言相勸在我們幾人之中你會有最為圓滿的一個結局。」

    西門玉霜接道:「講心機我決然不是你白惜香的敵手。」

    白惜香冷冷說道:「聽我說下去不要接口!」

    西門玉霜呆了一呆不再言語。

    白惜香道:「先告訴你一件開心的事我已經活不過一月。」

    林寒青急急說道:「當真嗎?」

    白惜香道:「字字句句都是真切之言。」

    西門玉霜格格一笑道:「嗯!白姑娘如是真的死了這份相思之苦只怕是夠你受了。」

    白惜香道:「別說風涼話我雖活不過一個月但至少還可活二十天你和黃山世家之約。我還可以趕得上。」

    西門玉霜道:「你死了之後呢?」

    白惜香道:「李中慧心目中別有情郎只好把林寒青交給你了。」

    西門玉霜微微一笑道:「交給我你白惜香、李中慧也捨不得啊!」

    李中慧冷冷說道:「我已經有了丈夫如若小妹能逃過這次大劫立刻就可以請姐姐喝喜酒了。」

    西門玉霜道:「我瞧你很少有這等機會。」

    林寒青突然站了起來道:「我林寒青乃堂堂六尺男兒你們……」

    白惜香搖著手道:「你不要接口好嗎?」

    林寒青道:「為什麼?我林寒青又不是物品豈能由你們送來送來送去。」

    白惜香道:「唉!這是我們四個人的事如若我們是兩男兩女那也不用這樣麻煩了可惜的是只有你一個男人。」

    西門玉霜突然格格一笑道:「物以稀為貴。」

    白惜香搖搖頭道:「不要取笑他。聽我說正經事。李中慧情有所寄我白惜香不過有一月好活算來算去只有你們兩個人不把他交給你應該交給誰呢?」

    西門玉霜道:「如是你的話句句真實那也得等到黃山大會之後。」

    白惜香接道:「姐姐錯了黃山大會之後江湖上面目全非小妹以必死之身為武林中盡點心力把一場悲慘的殺劫化為一片祥和喜氣能看你和李中慧都有著美好歸宿小妹死也瞑目泉下了。」

    西門玉霜霍然站起身子道:「謝謝你一片好心我西門玉霜是感激不盡。不錯我確實傾心林寒青但我西門玉霜卻不同於別的女人我不能為了他放棄我父母大仇不報既不能而全其美只有擇其一而行我答應你一件事。你死了之後我將會盡我之能為你心中情郎效命讓他風雲江湖主盟武林那時的西門玉霜將隱身幕後為他策劃我是個他武林霸業的助手閨閣中的賢妻我已言盡於此。咱們不用再談了。夜寒露重妹妹身體不好也該早些回去休息了姐姐就此別過。」

    言罷轉身而去。

    白惜香望著西門玉霜的背影輕輕歎息一聲道:「想不到她竟是如此固執。」

    李中慧起身說道:「咱們回去吧她既然決意一戰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

    白惜香回顧了林寒青一眼道:「委屈你了。」

    林寒青本想說幾句難聽之言但見白惜香滿臉愧疚一片幽淒竟是難再啟齒微微一笑。道:「此刻你總該明白了吧那西門玉霜對我林寒青談不上什麼情意。」

    白惜香茫然地望著夜空。自言自語地道:「上一代三個絕世才女留下的恩恩怨怨還未收尾難道故事還要重演不成?」

    李中慧輕輕歎息一聲道:「有些不同這不能怪我們你已經表現了最大的氣度。」

    白惜香搖搖頭道:「西門玉霜有詞憑仗竟敢這般堅持一戰。」

    李中慧道:「她處心積慮準備了很多年自然是有些計劃了。」

    林寒青道:「咱們也該回去。」

    白惜香道:「唉!我滿懷熱誠而來想不到竟是落得這般下場。」

    緩步向前行去。

    李中慧低聲對林寒青道:「快去扶住她要用你縷縷柔情留住。」

    林寒青一時之內不解她言中之意道:「留住她?」

    李中慧道:「不錯如是她真心不願死去也許她還有求生之法。」

    瞥見白惜香身子一歪橫向一側倒去。

    林寒青急躍而上一把抱起了白惜香。

    白惜香微微一笑道:「我小時常常暈倒地上很久不省人事醒來看看竟然躺在床上。這些年來香菊、素梅和我寸步不離我已經很久沒有跌跤了。」

    林寒青道:「這樣大了如何還能跌跤?」

    白息香黯然一歎道:「縱然富有四海錦衣玉食像我這樣的人活著也是無味的很。」

    林寒青心想說幾句慰藉之言但見李中慧緊隨身後只好忍下不言。

    三人匆匆回到了萬松谷只見大廳中火炬通明。人影閃動雲集甚多人物。

    李中慧低聲說道:「又來了助拳之人林兄請送白姑娘上聽松樓小妹要去招呼一下來人。」

    林寒青道:「你是盟主身份自然該去。」

    遂送白惜香直回聽松樓。

    白惜香伸手從枕下取出一個羊皮冊子道:「你不用走了。」

    林寒青吃了一驚道:「為什麼?」

    白惜香道:「住在樓下先看這本書明日我開始傳你武功你要澄清心神不務旁思盡七日工夫大概可以成了。」

    林寒青搖搖頭道:「在下不比姑娘的才氣七日時間我可是無能練成絕技。」

    白惜香道:「我用金針刺穴之法助你成。」

    林寒青想到她常把金針刺入穴道之中。以求恢復體力的事不禁為之一呆半晌說不出話。

    白惜香道:「怎麼你可是很害怕嗎?」

    林寒青道:「我怕不成。」

    白惜香道:「不成也得成你如不能練成絕技不但無法在這場大會之上揚眉吐氣而且也無法救出令堂。」

    林寒青道:「這和家母何干?」

    白惜香道:「如是西門玉霜獲勝結局之慘那是不用說但如是李夫人勝過了西門玉霜她決然不願把昔年之秘密洩露於江湖之上自然不會放令堂再離開黃山世家就像回我母親一般。一生被囚於黃山世家……」

    林寒青呆了一呆道:「當真?」

    白惜香道:「自然是不會錯這次黃山大會如若能夠化為祥和不但可挽救一次武林浩劫且可使上一代結的恩怨一齊化去但如是一動刀兵那就難望有美好的結局不論誰勝都將產生出唯吾獨尊之心。那就難說了。」

    林寒青想了一陣道:「姑娘說的不錯。」

    白惜香道:「想想此事關係著令堂的安危想想此事關係著我的生死你就會用心學了。」

    林寒青道:「這和姑娘的生死也有關係嗎?」

    白惜香道:「為何無關?你如能在黃山大會上揚眉吐氣控制大局不用我出來我或可多活兩年。」

    林寒青道:「當真嗎?」

    白惜香道:「我幾時騙過你了不過我只能多活兩年。」

    林寒青哈哈一笑。道:「兩年已經夠了。」

    白惜香道:「你真要娶一個整日與藥為伍的妻子?」

    林寒青道:「嗯!我好好的愛惜你兩年。能有兩年時光和你相處我已很滿足了。」

    白惜香道:「兩年時光彈指即過以後呢?」

    林寒青道:「以後麼我將常伴卿側。」

    白惜香接道:「可是我已經死了啊。」

    林寒青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不會死你將為我活下去縱然你真的死去那也不過是你的軀體離開了我你的音容笑貌將永遠的活在我的心中。」

    白惜香臉上笑容如花雙目中卻含蘊著兩眶晶瑩的淚水道:「我很快樂但也使我想到了那李夫人的痛苦因此我要勸你一件事了。」

    林寒青道:「什麼事?」

    白惜香道:「日後如若咱們控制大局不論令堂受了何籌委屈咱們也不能對付那李夫人。」

    林寒青輕輕歎息一聲道:「好吧!屆時我聽你吩咐就是。」

    白惜香微微一笑道:「那很好你現在可以先看看這本書了。」

    林寒青滿臉歡愉之色打開書本仔細的看了起來。

    白惜香坐在一側相陪神態十分嫻靜。

    那書班很薄不過一頓飯工夫林寒青已然看了一遍。

    白惜香捧起—杯香茗緩緩說道:「先吃一杯茶休息休息再告訴我的情形。」

    林寒青接過香茗吃了下去緩緩說道:「這裡面的文字很深奧我有些看不明白。」

    白惜香道:「你才看了一遍自然是不明白了再仔細看上兩遍我再慢慢的解釋給你聽。」

    林寒青又繼續看了下去。

    話不重敘林寒青在白惜香鼓勵之下一口氣把那本武功秘冊讀了十幾遍。

    漸漸的對那記述的內容增了很多瞭解。

    白惜香合上書冊微笑說道:「現在你要受苦了。」

    林寒青道:「受什麼苦?」

    白惜香道:「現在。你要一個人坐在房子裡關起門窗。仔細想想這本書中的內容如是有不解之處那就反覆推敲。」

    林寒青道:「如是仍然想不懂呢?」

    白惜香道:「你可以懂得很多。」

    林寒青道:「好吧那就試試著。」

    白惜香伸出手去握著林寒青的左腕道:「你要一個人孤獨的呆在房子裡。停上一十二個時辰不能吃飯不能喝茶要全心全意的想。」

    林寒青道:「區區一十一二個時辰彈指即過算不得什麼。」

    白惜香道:「十二個時辰之後我再來看你那時你已經熟誦全篇縱有不解之處亦必有著很深刻的印象那時你再問我我陪著你一面講一面練習我想六天時間應該是足足有餘了。」

    轉身而去順手帶上木門。

    林寒青果然依照白惜香的吩咐仔細思索起來。

    七日時光匆匆而過白惜香在這七日之中果然是極盡溫柔的對待林寒青勸他鼓勵無微不至。

    第八日午時光景林寒青竟在白惜香諄諄勸勉之下熟記下那冊子記的天雷三掌和乾坤一劍。

    白惜香眼看情郎絕技有成心中十分高興微微一笑說道:「天雷三掌和乾坤一劍雖是劍掌至高奇學但也是最為惡毒的劍掌有此霹靂手段必須有慈悲心腸此刻你雖有小成但功力火候都還無法揮出八成威勢這種武功如能巧妙運用。可以激出生命中很多潛力此後你還要隨時習練。」

    她一口氣說出很多話來累的喘息不止。

    林寒青道:「記下了這幾日來累苦了你此刻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白惜香道:「七日來李中慧四度派人請你去前廳議事都為我擋了回去今晨她親自趕來要你正午時分趕往前廳。我已代你答應她此刻已到正午你快些去吧!」

    林寒青道:「在前廳議什麼事?」

    白惜香道:「大約不外研究對付那西門玉霜的辦法。」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聽說這見日中黃山世家。又來了很多的人看來黃山這一仗是打定了。」

    林寒青道:「西門玉霜太過狂妄自負不肯罷手息爭那也是沒法子的事。」

    白惜香道:「最好暫時不要洩露出你習練天雷三掌和乾坤一劍的事。」

    林寒青道:「這個我知道。」

    白惜香道:「剛那你就快去吧!我要去休息一會了。」

    緩步而去林寒青離開了聽松樓急急奔向前廳。

    只見大廳桌椅排列坐滿了人李中慧身居高位流盼四方。

    林寒青目光一轉只見神判周簧、皇甫長風以及青雲觀主知命子、李文揚、韓士公等都已趕到。

    只見李中慧微一頷道:「林兄請這邊坐。」

    林寒青大步行了過去果見李中慧左邊兩三尺處有著一個空位當下自行落了座位。

    只聽廳門口女婢喊道:「少林掌門大師和武當掌門道長駕到。」

    這兩大門派一直主宰江湖數百年。其掌門人的受人尊重又非其他門派可比了。

    林寒青凝目望去。只見一僧一道並肩而入。

    那僧人身被黃色裝裟長眉入鬢神態莊嚴。令人望而生畏。

    那道人身著一裝青袍五綹長髯飄垂胸前面如古月一派仙風道骨。

    只見那身被黃色突裟的和尚雙手合掌微微一笑道:「諸位請坐。」

    那道人卻合掌對李中慧道:「我等來晚一步有勞盟主久候了。」

    李中慧道:「大師、道長請坐。」

    那道人目光四下流顧一眼拱手對周簧說道:「周大俠久違了。」

    周簧道:「道長以掌門之尊親率貴派高手趕來黃山世家相助足見俠骨義腸了。」

    武當掌門玄鶴天正子目光緩緩轉注到那身披黃色袈裟的僧侶身上道:「貧道理該應召趕來以結昔年恩怨。難得的是很少涉足江湖的少林掌門普航大師在武林面臨大劫之時竟然親率少林高手趕來助戰。」

    普航大師微微一笑道:「貧僧是應盟主之召趕來聽遣。」

    李中慧道:「大師言重了。」

    林寒青心中暗道:「這少林掌門如此謙遜實是難得的很。」

    但聞廳門口處又傳來女婢的聲音音:「峨眉和青城兩位掌門人聯換而到。」

    林寒青指頭看去只見兩個中年和尚並肩而入。

    李中慧眼看各大門派的掌門人大都親自趕到心中甚是歡樂欠身說道:「兩位大師請坐。」

    兩個和尚都在五十上下的年紀一著灰色僧袍一著青色僧袍齊齊合掌還了李中慧一禮雙雙落座。

    李中慧眼看重要人物大都到場.立時起身說道:「這次武林大劫影響之巨關係著今後數十年武林形勢還望諸位多多說出高見群策群力找出一個拒敵之法。」

    少林掌門曾航大師起身說道:「我等悉聽盟主之命。」

    李中慧道:「李中慧一個弱女子承蒙武林同道看重擁我主盟武林我是感激不盡。不過。此次大劫關係太過重大還望諸位共商高見。」

    武當掌門玄鶴天正子道:「盟主如此謙虛。貧道願提管見一二以供盟主卓裁。」

    李中慧道:「願聞高見。」

    天正子道:「西門玉霜挾奇技出精銳而來志在必得這一戰的慘烈那是不言而喻了。因此貧道之意切交手時大可不必盡集我方高手和她硬拚。」

    目光轉動看全場中人有不少點頭稱道才繼續接了下去道:「因此貧道主張分作三線拒敵我方高手。分佈於三線之中專都西門玉霜本人和她屬下的幾位高手稍覺不敵立時撤退以萬松谷為前陣第三線把在這大廳之前。」

    周簧道:「第三線擺在大廳之前不覺著太后一些嗎?」

    天正子道:「貧道查看形勢這廳前一片草坪間以林牆相隔既可藏人又可作決戰之場。貧道之意由少林普航大師帶少林弟子在廳前布下一座羅漢陣待強敵深入廳前時立時一擁而上將幾個強敵圍在羅漢陣中我方高手全力反擊先行將追隨西門玉霜深入此地的人一舉盡殲。」

    周簧一拍桌子道:「好主意。」

    天正子微微一笑按道:「然後再設法對付主敵。」

    李中慧目光轉到普航大師的臉上道:「大師之意如何?」

    普航大師道:「老納雖和天正子道長談過此事但主要的還要令堂的意思如何?」

    周簧道:「不錯令堂心意素所難測盟主最好是先和令堂談談。」

    天正子道:「如是盟主能把令堂請來此事就立可決定了。」

    李中慧道:「家母已然答應了出手相助自然是不會袖手不管她自會選擇時地出手相助似是用不著要她參加研究拒敵方法咱們只依照現有實力分配就是。」

    皇甫長風緩緩起身說道:「盟主老朽有幾句話不知是當不當言。」

    李中慧微微一笑道:「皇甫老英雄儘管請說。」

    皇甫長風道:「老朽之意在大戰未之前最好再給西門玉霜一個自願罷手的機會展示天下英雄的實力使她知難而退免除這一場殺戰。」

    李中慧道:「願聞高見。」

    皇甫長風道:「老朽之意與其分道攔截不如把她們迎入此地設下宴筵一方面展示實力一方面好言慰動使她懸崖勒馬如是那西門玉霜只求報父之仇咱們昔年圍攻梅花門人物就出面應戰了結這一場恩怨不日禍延無辜。如是咱們傷在西門玉霜的手下她報了父母之仇亦可住手如是咱們傷了西門玉霜那些隨她來此助拳之人在無人領導之下。亦不捨捨命而戰老朽一點愚見不知盟主意下如何?」

    李中慧微微一笑道:「皇甫老英雄的高見諸位意下如何?」

    但聞廳門口處有人高聲道:「矮仙朱逸駕到。」

    林寒青抬頭看去只見一個五短身材的矮子頭戴大草帽快步而入。

    此人在江湖有如見不見尾的神龍。人人對他敬重無比群豪立時紛紛起身相迎。

    矮仙朱逸大步行到廳中揚手對李中慧道:「賢女令堂現在何處?」

    李中慧欠身說道:「大約在太上閣。」

    矮仙朱逸道:「可否請她出來老夫有幾句緊要之言必得和令堂面談。」

    李中慧道:「老前輩可否告訴晚輩?」

    朱逸藉著李中慧說話的機會打量四座群豪一眼緩緩說道:「你知道斷劍夫人嗎?」

    李中慧道:「斷劍夫人似是聽家母說過。」

    朱逸道:「除了斷劍夫人之外西門玉霜還約請了幾位很厲害的魔頭助戰。」

    突聞一個成重的聲音說道:「老夫一向是不通姓名。」

    朱逸停下未完之言回頭望去另見一個白飄垂佝倭著背的獨目老人帶著一個素服淡妝的少女大步衝了進來。

    廳中之人只有林寒青、李中慧、韓士公、李文揚等識得兩人。

    齊齊起身相迎李中慧欠身說道:「桑老前輩。」

    矮仙朱逸回顧了那老人一眼道:「桑南樵。」

    桑南樵冷冷說道:「桑南樵早已死去多時老夫就是老夫。」

    矮仙朱逸道:「你不是桑南樵?」

    桑南樵道:「不用管老夫是誰?老夫來此助拳就是。」

    目光轉注到李中慧的臉上道:「李盟主有問吩咐老夫萬死不辭。」

    此人一派孤傲神態只看得群豪個個為之一呆。

    李中慧知他滿懷悲忿怨恨當下微一欠身道:「老前輩請坐。」

    桑南樵獨目中神光電閃掃視群豪一眼大步向前行去。

    矮仙朱逸沉聲喝道:「慢著。」

    右手一揮疾向桑南樵拍來一掌。

    雙掌接實響起了一聲砰然大響矮仙朱逸和那白髯老人各向後退了一步。

    朱逸哈哈一笑道:「果然是桑兄久違了。」

    說完拱手一禮。

    桑南樵冷哼一聲道:「朱矮子老夫素來不喜玩笑你最好小心一些。」

    朱逸微微一笑不理會桑南樵卻轉向李中慧道:「我瞧此事非得請令堂出來一趟不可。」

    李中慧道:「這個這個……」

    朱逸冷冷說道:「天下英雄都已雲集於此令堂的架子再大也該出來見見才是。」

    李中慧道:「家母的事我一向不問。」

    桑南樵怒道:「朱矮子的毛病最多李中慧乃當今盟主咱們一切聽命於她與那李夫人何干何涉?」

    矮仙朱逸哈哈一笑道:「你知道那西門玉霜約了什麼人?」

    桑南樵道:「什麼人?」

    矮仙朱逸道:「程石公。」

    桑南樵道:「程萬公那幾招嘯風杖法登不得大雅之堂有什麼好畏懼的。」

    矮仙朱逸道:「不到太急在下的話還沒有說完。除了程石公之外還有斷劍夫人。」

    桑南樵道:「斷劍夫人還沒有死嗎?」

    朱逸道:「不但沒有死而且受了那西門玉霜之邀來此助戰。」

    桑南樵道:「就算那斷劍夫人趕來又能怎樣?」

    朱逸道:「也許桑兄能和斷劍夫人抗拒。」

    桑南樵正待答話突見一個青衣女婢急急奔了過來直闖大廳道:「見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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