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神秘的老者 文 / 溫瑞安
「八哥哥，柯子墨他被掠走了。」蝶兒淚眼朦朧的衝著兔八哥哭泣道。兔八哥一臉凝重的望著天空，赤紅色的雙眼竟然泛起絲絲灰白，前肢顫抖的道：「蝶兒妹妹，那人至少有著『地仙』的境界，不是你我可以抗衡的存在。」
「地仙？」蝶兒驚聲呼道，想起被掠走的柯子墨，心中沮喪，跌坐在地上低聲哭泣。兔八哥顫顫巍巍的走到蝶兒的身旁，伸出前肢拍著蝶兒的背道：「沒事的蝶兒，那人的作風類似仙門，不會害了柯子墨的。我聽子墨說他要加入九魔宗，不如我們就到九魔宗去等他好了。」蝶兒擦乾了臉上的眼淚，毅然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與兔八哥趕往九魔宗而去。
當柯子墨睜開雙眼時，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名面目慈祥的老者。柯子墨拔下背上的昊天神劍，指著老者厲聲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將我掠走。」老者望著柯子墨，笑而不語。昊天神劍卻嗡嗡長鳴，劍鋒始終不肯對著那名老者。
柯子墨驚訝的望著不聽指揮的昊天神劍，心中有著一絲不對勁的感覺。「小友，好久不見。」老者和藹的對著柯子墨笑道。柯子墨心中的驚訝更甚，自己從未見過這名老者，對方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語？然而柯子墨額頭的金光一閃，出現了一名寸許高的金光小人，這個小人滿臉絡腮鬍，一身道服隨便佩戴在身上，頗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這名金光小人衝著老者鞠了個躬，臉上浮起討好的神情道：「前輩好，如今一千八百年過去了，您老的身體還是這麼硬朗。」老者撫鬚大笑道：「你是不是盼著老道的身體不硬朗了？」金光小人大驚，趕忙媚笑道：「哪裡的話，只是看到您老氣勢更甚年前，小生佩服的緊。」
老者這才點了點頭，衝著金光小人一指點去，一道純白色的氣息竄入了金光小人的體內。金光小人面色大喜道：「多謝前輩。」老者只是撫鬚長笑，也不答話。金光小人吸收了那道白色氣息後，便又回到了柯子墨的額頭中。
看到這樣的情形，柯子墨大驚失色，能夠讓九宮八卦陣圖的器靈喊前輩，那麼這個老者的來頭定然恐怖，怪不得昊天神劍始終不敢將劍鋒對著那名老者。老者仍然是一副和藹的神色對著柯子墨笑道：「少俠，你可知剛才與你一起的是一名妖怪。」
柯子墨不知老者的來意，臉色淡然的道：「我知道。」老者有些詫異的望著柯子墨說：「少俠既然知道是妖，為何還要與妖為伍？」柯子墨望著老者冷聲道：「善惡自在人心，並非是妖就是惡，並非是仙就是善。」老者聽罷，撫掌大笑道：「好，好一個善惡自在人心。少俠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胸懷，不愧是三皇后人。
柯子墨不知這名老者是何意，也不答話，冷靜的打量著四周的情況。這是一片色彩斑斕的空間，周圍的場景不斷的快速倒退，眼花繚亂的令人看不清楚。而在老者的身後，同樣站著幾名或傲慢、或冷淡、或儒雅的年輕人，分散的站開。每個人的身上都背負著品質不凡的長劍或者長刀。只是這幾名少年彷彿雕像一般，動也不動。
柯子墨低頭望了一眼手中的昊天神劍，若有所思的對著老者道：」不知前輩有何吩咐？「老者微微一笑，指著柯子墨手中的昊天神劍道：」小友可否借我一觀？「柯子墨毫不遲疑的將手中的昊天神劍遞給了老者，老者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接過昊天神劍細細端詳。本來在柯子墨手中掙扎不斷的昊天神劍，落到老者的手中時，變得非常安靜。老者最終長歎一聲，將昊天還給了柯子墨，笑道：」你這柄劍，在後天神器之中排名十四，名為昊天，曾為太昊大帝的隨身佩劍。不知老道說錯了沒有？「
柯子墨淡然的點了點頭，道：」這柄劍確實叫做昊天，至於後天神器排名十四，晚輩不知。「老者撫鬚大笑道：」不錯，少俠很誠實。老道請少俠來，只是想請少俠在老道的身旁修行一個月，一個月內，老道會傳授給你們一些修道之外的東西，對你們未來的修行頗有裨益。一個月後，老道也會答應你們每人一個力所能及的事情。不知少俠意下如何？「
柯子墨面色警惕的望著老者道：」竟有如此好事？前輩有何事情儘管吩咐，柯某絕不矯情。「老者笑著點了點頭，指著身後動也不動的幾名少年道：」你可知他們幾人的身份？「柯子墨的心中閃過一絲危險，眼神警惕的搖了搖頭。
老者負手而立，面色淡然的道：」不用害怕，老道只是不想別人聽到我們之間的談話，暫時凝固了時間而已。老道背後這九名年輕人，手中的兵器乃是後天殺伐排名第五至十三的神器，如今『鎮妖塔』已經隕落，空餘出來一名先天的名額，所有後天神器相繼出現，尋找自己的宿主，以期能夠得到天道中那一絲冥冥之中的氣運，晉陞先天。老道今日糾集你們十人前來，只是為了印證老道心中的疑惑，並非有何歹念。「
柯子墨聽後，駭然失色。柯子墨如今非是當年初出茅廬的雛兒，在妖魔森林的日子中也知道些常識。時間凝固，乃是地仙才有的神通。柯子墨苦笑一聲，規規矩矩的對著那名老者施禮道：」小子願意跟隨前輩修行。「
老者笑著點了點頭，周圍寂靜的空間突然傳來了陣陣呼嘯聲，老者身後的九名少年也都恢復了自由。老者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便和藹的笑道：」如今人員已經到齊，在出發之際，老道問你們一個問題。何為天道？「
聽到老者的問題，眾少年都沉默下來。一名身著粗獷布衣，手持暗黑巨劍，雙瞳一紅一紫的少年越眾而出，聲音低沉的道：」天道循環，萬物有其不變的規則，凡是皆有緣法。「老者聽罷，微笑著點了點頭。而後一名英俊瀟灑，身著白藍儒袍，背負冰晶長劍的男子沉穩的道：」天道之數，人心之變。「
老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並未答話。柯子墨冷笑一聲，手扶昊天長劍道：」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言罷，舉座大驚，連老者望向柯子墨的眼神中也閃過一絲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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