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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血戰樊城 文 / 叩天

    樊城,此刻完全成了一座水中的城市。

    古樸蒼老的城牆,半淹於水下,水上則是縱橫交錯的戰筏,載著荊州軍的士卒,往來穿梭,不斷的對樊城發起了攻勢。

    漫天的瓢潑大雨,雖是不利於荊州軍的進攻,然而同樣也不利於魏軍的防守。

    荊州軍藉著水勢的高漲,大大的消弭了樊城城高牆固的優勢,彼此射出的箭矢,在狂風驟雨之中都失去了準頭,殺傷力也同時大打折扣。

    然而荊州軍卻藉著魏軍的箭矢,無法對他們造成太大的殺傷力,以及魏軍無法使用火攻的空檔,強行驅使著戰筏衝向了城牆,往城牆拋出鉤爪,幾個起躍之間就跳上了城牆。

    尤其是一些身手敏捷的將士,更是直接跳上城牆廝殺,給魏軍造成了極大的傷亡。

    鮮血,從敵人的脖頸間高高的噴出,灑在曹仁的鐵甲上,很快又被雨水沖刷的乾乾淨淨。

    曹仁已經記不清這是他砍死的第幾個荊州兵了,只記得手中的大刀是他今天換上的第三把。

    「咻……」

    縱使風雨再如何的狂暴,依舊無法掩飾那一聲隱約如龍吟的咆哮,曹仁在將眼前的一個敵將砍死之後,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絲驚悸來。

    當下憑著直覺,將手中大刀豎立胸腔,反身格擋。

    「鏘……」

    曹仁同樣是沙場悍將,只是當接下背後射來的那一箭時,依舊感到氣血翻湧,雙手酥麻。

    那一支帶著無盡雷霆,猶如青龍張牙舞爪而來的箭矢,是如此的勢大力沉。撞得他手中的大刀險些掉落。

    且刀背竟然在箭矢的兇猛撞擊下而碎裂,箭尖依舊刺破了鎧甲,紮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雖然並不致命,卻著實讓曹仁出了一身的冷汗。

    曹仁拔出了那支箭矢,無論是箭頭還是箭桿,所用的材料都是普通的貨色。

    然而能夠以這種普通貨色擊斷自己的佩刀。擊穿自己的鎧甲,足以顯出射箭之人的超凡脫俗。

    即便沒有開口詢問,曹仁也知道射箭之人是誰:「武聖之名,名不虛傳!」

    此刻並不是惜命的時候,即便明知自己不可能戰勝,曹仁依舊昂著腦袋放聲嘶吼道:「關羽,匹夫!有本事就上來一決高下!」

    「鐺鐺……」

    回應曹仁的並不是關羽的箭矢,而是一片清脆的鳴金之聲。

    「荊州軍退了……」

    失去了城高牆固的優勢,魏軍的抵擋變得十分的吃力。

    再加上荊州軍是攜水淹於禁七軍之威勢而來。士氣高昂,戰意衝霄,幾度險些衝開了樊城的防禦。

    而今聽到荊州軍自主撤退的消息,城牆上的魏軍不由的放聲歡呼起來。

    「唔……」

    曹仁口中悶哼一聲,狠狠的拔出插在胸前的另一支箭矢。

    那是關平趁著曹仁不注意時射來的暗箭,幸運的是沒有射中要害,否則曹仁也堅持不到現在。

    「伯父,怎麼辦。若是荊州軍再發動一次攻擊,我們可就真的抵擋不住了!」

    曹仁看著身旁的夏侯楙。對於自己的這個侄子,他十分的不喜、不屑。

    尤其是關羽當著滿城軍士的面,報出他們兄弟兩人的太守身份,質問他是否當真時,他真的很想矢口否認。

    畢竟承認他們的身份,等於是讓城中的軍士知曉新野和宛城已經淪陷了。對於士氣的打擊可謂是致命的。

    只是他再不情願,也只能捏著鼻子,忍著噁心認下了。

    這是夏侯惇的兩個兒子,若是他否認,可以肯定的是。等待他們兩的將是人頭落地的下場。

    一下子折損兩個兒子,對於他的族兄夏侯惇來說,那將是一種無法承受的痛苦。

    所以,每當看見夏侯楙和夏侯充時,曹仁都像是看到了一團冒著熱氣的糞便,甭提有多厭惡和噁心。

    奈何這兄弟兩人,完全不懂得察言觀色,偏偏還不停的在他面前蹦躂,更是將他氣得青筋亂跳,火冒三丈。

    夏侯充贊同道:「是啊伯父,於禁被擒,龐德被斬,新野、宛城被攻陷,許昌已經派不出援兵了,我們坐守死城,早晚會被擒殺的!」

    「閉嘴!」

    曹仁狠狠的甩了夏侯充一個耳刮子,直接將他的門牙也給抽沒了,胸中的那股怒火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令他雙眼都快冒出火花來。

    「伯父……」

    夏侯楙不明白曹仁為何突然變得這般的暴怒。

    只是當他順著曹仁的目光望去,看到週遭那些因為聽了夏侯充的話而變得更加頹廢,宛如死了爹娘一般的士兵時,頓時明白他的大哥剛才說了多麼愚蠢的話。

    「你們也是跟著平生一起長大的,吃著同樣的飯,喝著同樣的水,怎麼養出來的人,差別卻是那麼的大!」

    曹仁冷冷的看著面前兩個恨不得將腦袋低到胸膛裡的人,怒其不爭道:「元讓也算是一世英傑,怎麼生出了你們這樣的兩個廢物!我真是恨不得……」

    「將軍息怒,將軍息怒!」

    一旁的滿寵看到曹仁已然將手握在腰間的劍柄上,真怕他會忍不住幹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連忙抱住他,道:

    「事情尚且還有轉圜的餘地,咱們也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切莫因為一時之氣而壞了同族的情誼,否則日後將軍該如何面對夏侯元讓。」

    「豎子,還不退下!」

    曹仁將夏侯楙兩兄弟罵下城牆,而後伸手接住空中不斷落下的豆大雨滴,心中冒起的寒意卻是更甚於雨水的冰涼,淒淒慘慘的說道:「伯寧,可知我此時在想些什麼?」

    滿寵左右環顧,見四周無人,這才低聲說道:「將軍想棄守樊城,卻又不肯、不願、不甘就此退走!」

    「畢竟如今的樊城,已然成為一把懸在荊州軍脖頸上的利劍,若是不將這把利劍去掉,關羽決計不敢往前推進,寇略洛陽等地,而宛城和新野也還有奪回的機會。」

    滿寵面有憂色道:「若是樊城被攻陷,戰火將綿延至許昌、洛陽一帶,到時候想要擊退關羽,可就難如登天了。」

    「而正如方才夏侯楙所說,荊州軍若是再發動一次猛攻,咱們可能真的就堅守不住了!是以而今的樊城,已然成了決定彼此雙方,生死勝負的關鍵所在,不容有失!」

    「不錯!」

    曹仁脫下了頭盔,仰頭向天,任憑雨水滴落在粗糙的臉龐上,痛心疾首道:「奈何上蒼助劉不助曹啊!

    而今天色已晚,荊州軍暫退,然若上蒼繼續降下暴雨,明天荊州軍將可順流而下,直登城牆,到時縱使我有必死之志,也無退敵之力啊!」

    滿寵同樣仰望著蒼天,淒涼道:「……一切就交由上蒼決定吧,若是魏軍當真要有此敗,便與將軍同葬於此,又有何不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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