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仙俠修真 > 重生女配之庶女逆襲修仙路

正文 第39章 連下二城 文 / 起床失敗的考拉

    見對方如此慎重,趙季也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那人手裡確實沒拿什麼東西,可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對方手上纏著一層又一層的繃帶,要是那法寶是個小件的,被繃帶遮著呢?想到這裡,他連忙將自己的猜測說出,「真人,我看那人手上被布條纏著,說不好裡面藏沒藏東西,沒準真有什麼法寶吧?」

    天鶴真人也是不敢確定。這法寶稀奇古怪的,什麼模樣的都有,萬一真就是不大點的,刻意藏著不讓人發現,而叫人高估了來者的實力,也未嘗不是不可能。再說他要是貿然稟告上界來犯,風水道門也派下上界修士抵擋,結果卻發現鬧了烏龍,反而落個介入下界紛爭的罪名,那他可就麻煩大了。他還是多留個心眼,別把話說死了比較好。

    「你跟我來,此事非得稟明本家才行。」天鶴真人朝趙季招了招手,朝後院走去。風水道門下每個省的省會都在城主府裡設一個陣法,激活後便可傳送影像去別處。這種陣法與那玄真門的通玄鏡類似,但不需要消耗靈石,缺點則是不能移動,可以說與通玄鏡各擅勝場。方才趙季在城門下報信,天鶴真人已先用陣法嘗試著聯繫了一下坪上城的城主府,看看這人到底是不是在說謊,卻發現坪上城根本聯繫不上,怕是陣法已經被摧毀了,才覺得有些不妙,連忙叫人把趙季帶進來。

    剛才聽趙季說敵人以未知法寶引發地震,估計是波及到了城主府的法陣,導致失靈,才杳無音信。天鶴真人想清楚了前因後果,更是對趙季的說法深信不疑。

    陣法的中央是個水缸,雕得十分精美。天鶴真人挽著袖子,用竹筒從旁邊的假山上取了一瓢水下來,倒在缸裡,又將水缸邊緣的機關轉了轉,便聯繫上了本家那邊。見水面上呈現出個年輕小輩的面容,天鶴道人心知這只是個候在陣法邊上的接線員,便開口道,「小江城天鶴真人,有重要軍情稟告給本家。」

    那邊的接線員聽聞他的大名,立刻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讓他稍等片刻,便奔去通報了。沒等多久,水面上就出現了個面帶紫氣,黑鬚黑髮,看上去十分穩重的中年人,正是本家如今主持大小事務的蘇靖平。

    這蘇靖平原本只是當代家主的胞弟,算不得多重要的人物,可自從其女蘇音玫被葉家家主葉重山納為小妾後,在蘇家的地位就一天比一天高,現在已經是蘇家下界僅次於家主的大人物了。饒是天鶴真人也不敢擺什麼架子,開門見山道,「啟稟大人,方才坪上城來報,說有不明人士強襲坪上城,現已佔據城主府。來者至少是築基期修士,一身功力極為強橫,也不知有無法寶傍身,竟可一拳摧毀城牆。小道以為這等功力,非金丹修士不能有。此人放話說今日要來小江城,我等是留是走,還請大人定奪。」

    水鏡那面,蘇靖平卻是心底疑惑,怎麼平白就冒出了個敵人,還打下了坪上城?蘇家最近也沒招惹哪方勢力啊?難不成是安家的人?可聽說安家那邊,只剩下個永豐城還在負隅頑抗,要是有這等戰力,哪裡會如此輕易地被蘇家奪去大半江山?可這天鶴真人也不是那等靠不住之人,對方這樣說,必然不會是信口開河。思及此,蘇靖平便謹慎地詢問道,「你可知來者何人?是什麼門派的?」

    天鶴真人聽了這話,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問題,連忙給趙季使了個眼色。趙季聽了這話,卻是一傻眼,趕緊搖頭,「小人大字不識一個,也沒看明白那旗幟上寫的什麼,只知道是北邊來的軍隊。」

    「你說那人還帶著上千騎兵,他手下人如何稱呼他,你可聽見了?」天鶴真人小聲問道。

    「我就聽見那人手下喊他作『將軍』。」趙季老實巴交地回答。

    這跟沒聽見有什麼區別?!天鶴真人被這句話噎得兩眼翻白,好半天才順過氣來,向蘇靖平匯報道,「說來慚愧,來小江城報信的是個目不識丁的凡人,對這支軍隊的來頭一概不知。」

    「軍隊?多少人的軍隊?裝束如何?」蘇靖平眼皮一跳,這要是一個人來,哪怕是個金丹期的修士,風水道門也能收拾了。可要是帶著軍隊的,那就說明背後有勢力支撐,可會是哪一邊勢力呢?蘇家近來崛起太快,北望洲的幾個傳統勢力不滿已久,莫不是有人趁著蘇家試圖吞併安家的時候打算來個攻其不備?

    「小兄弟,你來說吧。」天鶴真人趕緊將畏畏縮縮的趙季拽到水鏡邊上。

    趙季以前哪裡見過蘇靖平這樣的大人物?他只道這天鶴真人對他們而言已是現世神仙了,神仙都得恭敬對待,謙稱一聲小道的,想必是天庭的大官吧?一想到自己竟然要和天庭的大官報告軍情,趙季就緊張得快要昏厥過去了。還是天鶴真人在他耳畔輕咳一聲,才讓趙季回過神來,渾身一個激靈,正色道,「回稟大人,約莫是上千人的騎兵,士兵身著半身鎖子甲,執長弓和長刀,軍紀良好,小人覺著肯定是大有來頭。」

    「看見什麼就說什麼,別加上你自己的想法。」天鶴真人在旁邊聽著,覺得趙季也是不會說話,緊著訓斥了句。

    那邊蘇靖平卻是陷入了沉思。這凡人只瞧見了千餘人的騎兵,卻不等於敵人只有這麼些人。聽對方這描述,先抵達坪上城的這波軍隊以輕騎兵為主,行進速度較快,說不定後面還有步兵和輜重隊伍,也不知數量有多少。而且先打坪上城,再攻小江城,兩座城池均臨著小京江,沒準敵人打的主意就是高速部隊輔助修士強行攻城,低速部隊走水路與之匯合。只是不知道這敵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目標又是什麼,沒有多大仇怨的話未必不能談判解決,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之選。

    只是方才天鶴真人說敵軍首領可能有金丹期的修為,卻讓蘇靖平拿不定主意了。上界各門派之間有過協議,不能首先派出金丹期以及更高層次的修士介入到下界紛爭中,若是下界有修士達到金丹期,也必須即刻前往上界,從此歸上界管轄。畢竟這金丹修士舉手投足之間便是地動山搖,真打起來,對下界破壞太嚴重,最終影響到上界,哪邊也

    討不了好。要是敵人當真派出金丹期修士,他們風水道門便可稟明上界,讓上界諸門派聯合出手制裁,那可是比戰敗更嚴峻的後果。

    既然如此,又怎麼會有門派做出如此愚不可及的舉動,直接派金丹期修士偷襲?

    蘇靖平不是傻子,也不覺得那些能在競爭殘酷的修真界扯出大旗經營好一個門派的人會是傻子,那麼此事肯定就並非如天鶴真人所說的那麼簡單。

    「天鶴,你說的那金丹修士,年歲如何,外貌有什麼特徵?」蘇靖平這些年幫著自家兄長打理家業,也跟上界之人有過些許接觸。大部分上界之人不屑下界凡俗,不太可能參與到下界紛爭當中,左右修為不高,上下蹦躂的就那麼些個人,沒準他還能認出來襲擊坪上城的修士究竟是誰。

    天鶴真人給趙季使了個眼色,趙季便趕忙答道,「那人年紀不大,看上去像是二十出頭,臉上大半邊被燒傷,極為猙獰可怖。他只穿了件單衫,小人近距離觀察過,此人脖頸、胸膛和腿部也大面積燒傷,全身上下沒幾處完好的肌膚——」

    「荒謬!真是一派胡說八道!」還沒聽完,蘇靖平就怒不可遏地喝罵道。「你可知道二十出頭的金丹修士是個什麼概念?那可是天之驕子,上界寶貴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派下來攻打區區一座凡人的城池?」

    趙季心底一陣委屈,他怎麼會知道這些?說書先生向來是這樣說的,那些個神仙都有返老還童的本事,功力越高,越看不出歲數,都是些個俊男靚女,貌美非凡。他還以為修仙之人外表二十出頭很正常呢!

    天鶴真人聽著也是眉頭直皺。要知道這築基的功夫,就是打通體內任督二脈,而這任督二脈後經夾脊三關,前經肝肺,若是燒傷嚴重,勢必影響經脈運轉,可以說終身修仙無望。就算勉強築基成功,要結成金丹,需採納天地靈氣與體內真氣相結合,將先天之精化為後天之氣,謂之為煉精化氣。而要採納先天之精,就需要靠體表絡脈吞吐天地靈氣,再沿著經脈匯於下丹田。體表燒傷,絡脈必定受損,吞吐靈氣的速度就比常人慢些。且絡脈受損,就不易於抵禦外邪,尋常人修煉可祛除疾病,可體表絡脈受損者若強行修煉,則會感到忽冷忽熱,陰陽失衡,極易走火入魔。

    那些個身體健全、天資卓絕的上界修士都少有二十歲結丹的,這樣一個經脈受損的廢人,如何能在二十餘歲便金丹大成?

    趙季這一番描述下來,天鶴真人便可以斷定,敵人絕不是金丹期的修士,肯定是用了什麼厲害的法寶來營造金丹期的假象。

    「依小道之見,這人該是築基期的修士,不過是用點淫巧奇技,偽裝成金丹修士的模樣。」既然是築基期的,又只有二十多歲,天鶴真人有十足的把握能將此人拿下,心底也就不再猶豫。

    「那便交由你處理了——」

    蘇靖平話未說完,小江城眾人忽然平白感到一陣冰冷威壓,幾個功力弱的立刻打了個寒噤,天鶴真人也不由得警覺起來,「好強的威勢!想必就是那襲擊坪上城的妖道了。你們幾個不必擔心,老夫自有法寶能保你們平安。」

    說著,天鶴真人便從懷中取出了個錦囊,這可是他花重金托人從東臨洲買來的須彌袋,可以容納多件法寶,攜帶方便,又十分安全。除非他身死神滅,否是誰人也打不開這個須彌袋。

    「等下老夫與那人打起來時,你們便躲在這金環內。」從錦囊中掏出一支比鐲子大不了多少的纖細金環,天鶴真人將那法寶往空中一拋,就見金環越漲越大,很快就化作一道金圈,將眾人圈在其中。

    趙季好奇地瞅著這神奇的法寶,心中感激著天鶴真人的周到,想這正道修士就是不一樣,還會體恤凡人,卻突然瞥見一道白影閃過,像極了他在城牆上見過的那樣,脫口驚叫起來,「真人小心!」

    天鶴真人還在翻著自己的須彌袋,思考著到底什麼樣的法寶能幫他致勝,聽到趙季的喊聲,連忙抬頭一看。這一抬頭,就瞧見自己身前不知何時多了個瘦高的男人,一身破碎長衫枯敗有如厲鬼,雙眼更是陰鷙冰冷,讓人瞅上一眼就心底寒氣直冒。

    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趙季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就見那個男人抬手扣上了天鶴真人的面門,摁住了往真人身後的水缸上一砸,整顆頭顱便像是熟透了的瓜似的,瞬間就四分五裂了。紅白的腦漿混著血液含著力勁十足的真氣朝著趙季的方向迸射而出,卻被地上那金環亮起的透明光罩給攔了下來,如同被拍死的肥碩蛆蟲一樣,化作一灘令人作嘔的紅稠黏液,緩緩向下淌著。

    至於那沒了頭的軀體,也和尋常凡人一樣,軟軟地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沒有動靜了。

    水鏡另一邊的蘇靖平還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麼,就見天鶴真人的腦袋在自己面前被拍成了一堆碎肉塊,毛髮和腦漿糾結在一起,自水底往水面上升著,看著便令人作嘔。水面波動了一陣,渾濁的血水裡才映出個年輕男子猙獰得不似活人的面容,聲音低沉冰冷,自水底傳來——

    「明日正午,昌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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