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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17章 只是朋友而已嗎? 文 / 自由精靈

    第217節第217章:只是朋友而已嗎?

    雙手死死地攥著胸前的衣襟,白思綺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那個正奮力鏊戰的男子,在心裡不住地祈禱著,先前那點疑惑早已散盡。

    無可厚非,慕飛卿很強,可對方勝在人多,層層疊疊像波浪一般湧上來,似乎拿定了主意,要將他們置於死地。

    白色的錦袍上,殷紅的血漬大片浸染開來,那雙黑湛的冷眸,漸漸泛起噬血的紅光。

    他不能輸。

    絕不能輸。

    且不說已經答應了那個人,無論如何要護她周全,單就他自己的內心而言,他也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

    已經有些狂亂的目光,於血戰的間隙瞥向山石後那抹身影,眸中的痛越來越濃。

    女子也抬起螓首,怔怔地望向他,那晶瑩的水眸中,卻沒有絲毫的慌亂,安寧平和得教人心驚。

    「嗖——」趁著他分神的剎那,一支迅電般的利箭撕裂空氣,直直地射入他的胸膛。

    慕飛卿晃了兩晃,立即凝聚起全身的力量,再度朝四周拍出數掌,隨著他劇烈的動作,一股陰寒之感迅速地在體內蔓延開來,慕飛卿高舉的雙手凝滯在空中,整個人彷彿被凍住了,不足片刻,俊冷的容顏上凝出一層薄青色的霜。

    更多的箭朝他射了過來。

    「不!」隱身在山石後的白思綺驀然跳起,撲到慕飛卿跟前,展臂抱住慕飛卿的身子,牢牢地將他護住。

    「綺兒……」慕飛卿唇間溢出一聲碎吟,「快……走……」

    「你別說話!」白思綺抬手,輕輕地摀住他的唇,「什麼都別說,讓我陪著你。」

    慕飛卿苦笑,實際上,此刻的他也已經開不了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黑影從各個方向朝他們逼近,手中的武器,閃動著噬血的冷芒……

    「別傷了他們的小命,本王留著還有用。」

    晃動的樹影間,慢慢現出一道身著黑袍的人影,頭上依舊戴著沒有五官的木製面具,森寒的話音中難掩得意。

    慕飛卿向來冰冷的眸子裡,悄然閃過一絲絕望——

    然而,那些已經走到他們身邊的黑影,忽然間睜大雙眼,繼而渾身抽-搐,一個接一個無聲倒向地面。

    四圍的山林中,連綿起伏地響起古怪的嘯聲。

    紅鏊慢慢地轉過身,朝後方望去,但見一抹流雲般的人影,正踏著樹枝,御風而來。

    「攝政王殿下,想不到咱們會在這裡見面。看來殿下的興致不錯啊,這麼晚了,居然還有心思秉燭野遊,難道,就不怕後院失火,反中了別人的聲東擊西之計嗎?」

    黑袍男子穩穩地站立著,目光犀銳地盯著來人看了很久,方才一甩袍袖,聲音沉寒地扔出一個字:「撤!」

    說時遲,那時快,剛剛還在圍攻慕飛卿和白思綺的黑影,迅速退到他的身邊,簇擁著他,有如一團濃重的烏雲般,朝山下湧去。

    山石之上,慕飛卿和白思綺仍舊緊緊地相擁著,一個尚未從方才萬分驚險的情形中回過神來,而另一個,則是因為渾身的僵冷,無法作出任何的反應。

    「綺兒……」

    白衣男子幾個起落間,已經奔到白思綺身後,伸手輕輕拍落在她的肩上。

    「啊——!」白思綺受驚地回過頭,堪堪對上一雙清湛的眸子,不由微微恍了恍神,「錫達?是你?」

    「是我。」錫達輕輕地點點頭,眸中閃過一絲痛惜——一段日子不見,她又消瘦了好多。

    繼而,他將目光轉向被她抱在懷中的慕飛卿,眼神先是凌厲,繼而疑惑——這個慕飛卿,為什麼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

    「錫達,你快看看,阿卿他到底怎麼啦?」白思綺回過神,稍稍鬆開慕飛卿,一把抓住錫達的手,眉宇之間,全是焦灼和急迫。

    「他中了月寒心。此處並非說話之地,這樣吧,我們先離開這兒,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細細地解釋給你聽,好嗎?」

    「那他……會有危險嗎?」白思綺眸中閃過一絲遲疑。

    「有我在,他不會有事的。」錫達柔聲保證道。

    「那好吧。」白思綺點點頭,看著錫達叫來兩名手下,一左一右架起慕飛卿,托著他朝山下而去。

    「我們也走吧。」錫達輕輕牽起她的手,凝著她的目光裡滿是溫柔和眷戀。

    白思綺微微覺得不妥,掙了兩掙,沒能如願,眸中不由浮起幾許惱色,輕嗔道:「錫達,你這是做什麼?」

    「我只是……著急帶你離開而已,你別多想。」錫達趕緊著解釋。

    白思綺咬咬唇,本想斥責於他,但轉念想起身負重傷的慕飛卿,只得按捺著性子,睨了他一眼,邁步朝前走去。

    瀾江。

    楓陵渡頭。

    濃密的蘆葦叢中,泊著數只篷船。

    一陣風聲漾過,數條黑影從岸上奔來,悄無聲息地上了船,隨即解索離岸,遠遠地駛向江心。

    天,微微地亮了。

    竹製屏風外,白思綺如坐針氈,對著裡邊兒的人再次出聲問道:「他到底怎麼樣了?」

    回應她的,依舊是沉寂的靜默,白思綺再也忍不住了,倏地起身,正要強闖進去,剛邁出兩步,便重重撞上一人的胸膛。

    「錫達?!」白思綺抬頭,眸中閃躍著隱隱的怒火,「你不是說他沒事嗎?為什麼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錫達沒有回答,只是深深地凝視著她。

    在他的注視下,白思綺慢慢變得困窘起來,偏轉螓首,訥訥地道:「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我在想——如果此刻躺在裡面的那個人是我,你會不會也像現在這樣緊張?」錫達嗓音緩沉,一字一句,問得分明。

    「如果那個人是你,我也會緊張啊,」白思綺略帶不滿地嘟嚷道。

    錫達唇邊頓時漾起明媚的笑,可那笑未及綻放,便因著白思綺接下去說出的話迅速枯萎:「因為,咱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啊。」

    錫達的眼神略略黯,話音中甚至帶上幾絲陰鶩:「只是——朋友而已嗎?」

    「對啊,」白思綺抬頭看他,瑩轉的水眸中滿是無辜和困惑,「不然呢?還能是什麼?」

    「是啊,」錫達低低地笑了,「還能是什麼?」

    「錫達……?」見他神情古怪,白思綺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和無措,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

    「你沒錯,」錫達挑挑眉,重新換上慵懶無謂的神情,「錯的是我,從一開始,就是我。」

    扔下這麼句沒頭沒腦的話,他一甩袖子,從白思綺面前掠過,走出了船艙,剩下她一人,佇在原地怔怔地發著呆,卻怎麼也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惹那個向來桀驁的男子不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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