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20 媽媽的故事 文 / 水流雲在
020媽媽的故事
「你爸爸為什麼沒有遵守約定,回來找你媽媽?」
「起初,他們之間都是用書信聯絡,爸爸總是說他工作還沒落實好,讓我媽等等,可是後來我媽媽發現自己懷孕了,她開始著急的催促爸爸,因為這件事不能等,萬一肚子大起來了,事情就麻煩了。可是,媽媽還是沒能等來爸爸,等我外婆發現的時候,已經四個多月了,她要我媽媽去打掉,可是媽媽死活不肯。就這樣,媽媽大著肚子,村裡的人都知道她是未婚先孕,你要知道在那個年代,能做出這樣的舉動,是要承擔多麼大的壓力的。」說到這裡,周苡姝的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
宋淳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著她,「好了,不說了,我們不說了。」他能夠想像的到,讓一個女孩子去承受這麼多,去接受那麼不堪的身世和回憶,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
周苡姝卻繼續說道:「全村的人都在背後指指點點,學校也不讓媽媽去代課了,外公和外婆因為這件事情一病不起,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就撒走西去了。我就還有一個舅舅,因為這件事,他也瞧不起我媽媽,所以,我媽媽一個人把我帶大,其中的辛苦是可想而知的。現在想起來,我覺得我媽媽有點傻,只會一個人傻傻的等,不過,在我滿月的那天,她終於還是等來了我爸爸,但是他卻不能再帶我媽媽走了,因為,他剛剛和別的女人結婚了。對方是他的大學同學,她的父親是市政協主席,我爸爸能找到在中學裡教書的工作也多虧了他岳父大人的運作。他說,那都是父母的安排,他沒有辦法,不過他會盡力對媽媽好,對我好。」
「他所謂的好,也就是金錢和物質上的補償,可是那些都不是我媽媽想要的。在我上初二的那年,媽媽得了重病,我才第一次見到了那個我稱之為父親的男人。媽媽這一輩子太苦了,為了一個男人,空守了一生,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才再次見到了那個讓她牽絆一生的人。」說到這裡,周苡姝忽然停了下來,她說不下去了。
「那後來呢?你們就再沒有交集了嗎?」
「沒有了,媽媽臨走前要我以後到城裡去找他,他也說要帶我走,可是,我沒有跟他走,因為我不想見到他,我恨他。」周苡姝說謊了,她對宋淳撒了謊,因為她不能讓宋淳知道他一心想給自己的女兒找個好男人嫁了,她不能。可是,她卻不知道,正是因為這個善意的謊言,讓他們之間在後來-經歷了太多的坎坷和波折。
這麼多年來,周苡姝是第一次敞開心扉,講出自己的心事。
那一晚,她靠在他的懷裡,安心的睡去。
第二天,他們一起手拉著手去逛街,在商場裡,宋淳要幫她挑衣服,挑的卻都是黃色和粉色這樣鮮亮的顏色。
周苡姝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說道:「我不喜歡穿這麼鮮艷的衣服,還是黑色的最適合我。」
「拜託,我的大小姐,你不要年紀輕輕的就打扮的跟個老處女一樣的,好不好啊?你看公司裡的那些員工,個個都那麼花枝招展的,就你跟個醜小鴨似的,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就算是為了我,好不好啊?」
周苡姝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稍稍愣了一下,但是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才是我的乖女孩嘛,快去把這幾件試一試。」說著,宋淳丟給她幾件衣服,然後把她推進了試衣間。
看著鏡子裡那個光彩照人的自己,周苡姝忽然覺得鮮艷的顏色其實還是很適合自己的,也許她的人生是要改變一下,為自己而活了。
兩個人大包小包的從商場裡出來,周苡姝大有意猶未盡的感覺,她對宋淳說道:「我們去逛女人街,好不好?」
「女人街?是什麼地方啊?」宋淳經常來這邊,好像還真沒去過什麼叫女人街的地方。
「你個奧特曼,看來你昨晚說的沒錯,你真是老了,竟然連女人街都不知道,我不過才跟我同學來過幾次都記得了,你還標榜經常到這出差呢。」周苡姝對某人投以了鄙視的目光。
在周苡姝的指揮下,宋淳終於開著車子找到了傳說中的女人街。
下了車他才搞清楚女人街到底是什麼地方,果然名不虛傳,是女人逛街的地方,街道兩旁都是大大小小的店舖,基本上都是賣女孩子的服飾和飾品的。
愛逛街是女人的天性,看到這些店舖,周苡姝一下子興奮起來,拉著宋淳的手就往前走。
周苡姝看中了一件波西米亞長裙,這要跟老闆砍價,沒想到宋淳卻搶先一步跟老闆砍了起來。更讓周苡姝佩服的是,宋淳砍價還頗有一套,大有把商業談判的架勢拿到小店裡來的感覺,周苡姝竟一句也插不上嘴,最後只看著那個老闆求著宋淳說道:「這位帥哥,你還是拿著衣服趕快走吧,要是都像您這樣的,我這小店明天就得開倒了。」
看著宋淳頗有成就感的拎著衣服從小店裡出來,周苡姝跟在他身後,好半天嘴巴都合不上。誰能想像的到,堂堂宋氏集團的總裁,竟然會在女人街跟小店老闆砍價,還一副頗為得意的樣子,估計就算她回去以後跟公司的同事們說,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喂,你幹嘛呢,嘴巴張那麼大,當心一會兒蒼蠅飛進去了。」宋淳看到周苡姝瞠目結舌的樣子,不由得心裡一陣好笑。
「我口渴了,不行啊。」周苡姝送給某人一個大大的白眼,不過她走了這麼久,確實是真的渴了。
「那……我買甘蔗給你吃吧。」說著,宋淳指了指旁邊一個賣甘蔗的大叔。
「嗯,好哇。」周苡姝拉著他往甘蔗攤那邊走過去。
兩個人挑來挑去,撿了兩根粗細差不多的出來。
「你說要哪根好啊?」
「聽你的吧,我覺得都差不多。」
「不行啊,你可別讓我做決定,我有選擇恐懼症,一讓我挑什麼東西,我就得糾結半天。」周苡姝皺著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