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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 節 第121章 邪術 文 / 千年老妖369

    站在一旁的豆根,自打這幫人進院之後,就沒吭聲的,心想著,現在人都到你家門口了,我看你泰文怎麼說。

    但是當看到泰文的手被辛文齋抓住的時候,大個子心裡就是一驚,因為那出手的方位,力道,拿捏的太準了,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小伙子練過。

    心裡對泰文有氣的豆根,起初看到他吃癟的時候,心裡還感覺很是痛快,心想,可有人給自己出氣了。

    可接下來,聽清他們的對話之後,豆根也糊塗了。這咋回事?對方來娶親,泰文竟然不知道?再看他的樣子,完全不像是裝出來的。

    不明就裡的豆根,決定還是先不插嘴,看看這其中究竟是咋回事。

    正在這個時候,事情的正主,泰月華忽然從屋子裡面跑了出來。看樣子,出來的很是急促,因為披散的頭髮,都沒來得及梳。

    到了院子裡面,看也沒看眾人,直接奔著那個叫辛文齋的小伙子跑了過去。

    自從泰月華從屋子裡面跑出來,豆根猛的一眼看過去,感到就很是奇怪,因為,平日裡一向機靈俏皮的小丫頭,現在,竟然目光呆滯,行動死板,如果用幾根繩子吊住胳膊腿兒,完全就是皮影戲裡面的影人子。

    這期間,泰月華一句話都沒有說,跑到辛文齋跟前,兩手抱著他的胳膊,然後把頭靠在辛文齋的肩膀上,閉起眼睛,樣子看上起很是親暱。

    即便泰文是蒙古人,相對漢人,或者旗人來說,比較開化,但當著這麼多人面前,自己女兒明目張膽的跟一個外人,這般親暱。也給老頭氣的面色鐵青,攥著馬鞭子的手,都開始抖起來,指著泰月華,哆嗦了半天,才罵出話來。「你個死丫頭,給老子滾回屋去,少他媽在這給老子丟人。」

    不想泰月華依舊閉著眼睛,靠在辛文齋的肩膀上,彷彿對自己爹的話,沒有聽見一般。

    在後面的泰文媳婦,看到自己姑娘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跟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拉拉扯扯,而且自己老頭子罵完之後,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頓時也覺得臊得慌。

    快步跑過來,不由分說,抓住泰月華一條胳膊,死命的往回拽。

    不想,拽了幾把,竟然沒有拽動。

    泰文的媳婦,大概五十多歲,雖說歲數有些大,但也不至於拽不動自己姑娘,一愣神的工夫,那個泰文的堂弟,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一邊說到:「嫂子,你看,這你就不對了。倆孩子這麼願意,你幹嘛還棒打鴛鴦呢?咱做父母的可不能這樣,你說是吧。」

    不等泰文兩口子說話,這傢伙又沒臉沒皮的繼續說:「今天的日子,是雙鸞星走動,這在家裡都算過了。乾脆,咱們倆好湊一好,就今天,把孩子的事辦了,以後也多門親戚,你說是不,大哥?」

    「放你媽的狗屁,滾,都你媽的給老子滾。老子家的事,老子自己說了算,你他媽的來瞎摻乎啥。滾,都你媽的滾蛋。」

    差點氣吐血的泰文,終於按捺不住心裡的火氣,破口大罵的同時,揮舞著手裡的鞭子朝著他堂弟抽了過去。

    可是,鞭子剛一甩出去,卻被豆根一把抓住,手腕一抖,便從泰文手裡把鞭子奪了過去。接過鞭子後,刷的在手裡一甩,面對著辛文齋他們,卻跟後面的泰文說道:「大爺,你先歇會,這點打狗的小事兒,我來就行。」

    沒等泰文點頭,豆根手裡的鞭子,已經朝著他堂弟的手腕甩去,嚇得他堂弟趕忙鬆開抓住泰文媳婦的手。

    手腕再次一抖動,手裡的鞭子,甩向辛文齋那只緊緊摟在泰月華肩膀的手。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看著豆根鞭子的刁鑽方向,這個辛文齋立刻知道,這是碰上對手了,趕忙鬆開摟著泰月華的胳臂,這個時候,一直拽著自己女兒的泰文媳婦,終於一把拽過泰月華。

    在泰月華的哭喊聲中,不由分說的泰文媳婦,連拉帶拽的把孩子拖回屋子裡面。

    被當面掃了面子,辛文齋露出一臉狠戾之色,狠狠的瞪了一眼豆根,叫過一旁那個泰文的堂弟,交頭接耳的低聲說起來。

    倆人談話的當口,豆根一直沒在出手,只是冷冷的看著,半截黑塔的身子,堵在院子當中,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力。

    不知道辛文齋跟泰文的堂弟說了些什麼,反正泰斌扭頭看了豆根一眼之後,便露出滿臉的為難,但換來的,卻是辛文齋滿臉的怒氣,泰文堂弟又趕忙賠起笑臉。看來,他對這個辛文齋,很是發楚。

    也聽不清倆人嘀咕的什麼,在看看那些縮在大門外的人,豆根覺得沒啥事情之後,扭回頭,衝著泰文一使眼色,把一群人扔在門口,朝著屋裡走去。

    泰月華被泰文媳婦拽回屋子之後,氣急的老太太,把自己姑娘鎖在了屋子裡面,而且,不放心的她還上了兩把大鎖。

    進屋之後,豆根才仔細問起事情的緣由,聽泰文說完,豆根低頭想了一陣,然後抬頭看著泰文說道:「大爺,去找留子吧,這個事兒,我看只有留子能解決,剛才我看月華那樣子,明顯就是失神。跟我那天看到李德武媳婦一模一樣,這肯定是中邪了,現在這情況,只有去找留子,讓他來破解這些東西。只是現在大門口站著這麼一群人……」

    話還沒有說完,泰文的堂弟站在屋門口,喊了起來:「大哥,大哥,是我啊。我是泰斌。」

    聽到他的聲音,豆根突然靈機一動,用手指指門外,然後朝著泰文使使眼色,泰文稍稍楞了一下,立刻明白了。

    隨即朝著外面喊了一聲:「|進來吧。」

    但是泰斌進屋,還沒等說話,泰文立刻板起臉子,「你先把門口那堆玩意兒給我趕一邊去,我看著礙眼。」

    還沒等說出想說的話,便被泰文提了一個這樣的要求,不過想想也有道理,這泰斌稍想一下,便轉身出屋,再回來的時候,門口的人都退到了村子一頭。

    看了泰文一眼,豆根出去了。

    到家的時候,江流還在熟睡,看著對此事還不知情的江流,豆根心裡一陣不是滋味,摸了摸他的額頭,確定燒退了之後,這才輕輕的推了幾下。

    江流醒了之後,還覺得渾身酸疼,勉強的做起來之後,看了一眼,滿臉寫著事兒的豆根,說道:「啥事?說吧。」

    倆人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自是再熟悉不過,看到江流還算平靜的豆根,支支吾吾的說:「那啥,你去看看吧,有人去老泰家迎親呢。」

    「哦,就這事兒啊?我早就猜到了,咋樣,那小伙子長得有我帥麼?」

    江流如此平淡的反應,實在大大出乎豆根的意料,有些著急的說道:「不是,留子,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去,月華好像是被人下東西了,現在就跟那個李德偉媳婦一樣。」

    「啥玩意兒!真的假的?」

    得到豆根肯定的點頭之後,江流忽的一下跳下炕,飛快的穿好鞋,二話沒說的跑出屋子。

    從窗戶裡看到院子裡江流匆忙的背影,豆根嘿嘿一笑,自言自語的說:「小樣的,還在這跟我裝呢。」

    一邊說著,一邊背上江流的黃布包,也去了泰文家。

    豆根趕到泰文家的時候,泰文那個便宜堂弟正在門口,跟泰文撕扯呢。原來泰文看江流來到,知道目的達到了,也就立刻跟泰斌翻臉。

    泰文畢竟年紀大了,真撕扯起來,還真的不是泰斌的對手。泰斌覺得自己佔了上風,很是得意,一邊撕扯著,還一邊說:「我說,大哥啊,你咋就這麼死心眼呢,你說那辛文齋那點不好。」

    「我看他哪都不好。」

    這話自然是豆根說的,聽到聲音之後,趕忙轉過頭的泰斌,一看這個大個,心裡一哆嗦,立馬就蔫了。

    這下被逮住機會的泰文,一拳狠狠的揍在他鼻子上,當時,就來了一個萬點桃花紅。

    一邊捂著鼻子,泰斌用手指了指豆根,又指了指泰文,發起狠話來。

    「好,好,好!你們等著,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等著。」說著花,泰斌很不服氣的轉身出去找人了。

    這頓折騰,再回到屋裡的時候,江流正在跟泰文媳婦打聽關於泰月華的情況。小伙子一邊聽一邊不住的點頭。

    看著一臉認真的江流,泰文忽然有種終於見到親人的感覺,就彷彿受了欺負的孩子,終於見到大人一般。

    這個念頭一冒出,泰文也一吃驚。但隨後也釋然了,心裡更是拿定主意,不管如何,一定要把自己姑娘嫁給眼前這個小伙子。

    江流聽泰文媳婦說完,轉頭一臉凝重的跟泰文說:「大爺,月華這情況,我估計是被人下了咒,迷了心智,現在她心裡就認識那個人,別人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

    「哦,那的咋辦啊,留子。」

    泰文脫口而出,竟然當面叫起江流的小名,這也是一種自己人的叫法。豆根聽到他這麼稱呼,才知道自己是真的誤會這老頭了。

    但是,江流卻沒理會這些,話鋒一轉說道:「不過這種法術,我師父只跟我提起過,卻沒有教我,當初,我師父說,這樣的邪術,怕我年輕氣盛,萬一惹出麻煩來。」

    「那還等啥啊,我趕緊打發人,去請你師父來,只要把月華治好,我看那王八蛋,還能用啥婚姻自由的話來壓我不?」

    連江流跟豆根都不知道韓瞎子現在在哪,人自然是請不來了。可就在這個時候,屋子裡的泰月華又開始折騰起來。

    大喊大叫的說,要是不答應她嫁給辛文齋,立刻就死在大家面前之類的話。

    氣急的泰文,站在門外,大聲回應道:「我就認著讓你死在家裡,你也甭指望嫁給那個玩意兒。」

    泰文的話音剛落,屋子裡面的月華,突然不出聲了,緊接著,又是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隨即沒了一點動靜。

    感覺不對的泰文媳婦趕忙掏鑰匙開門,結果越急越出錯,半天才把門打開。進屋一看,老太太也嚇傻了。

    此時的泰月華滿腦袋的血,原來這孩子竟然撞牆了。

    即便泰文歲數不小,經歷的事情多了,但自己親閨女這樣,連心疼帶嚇得,差點昏過去。好在被一邊的江流扶住。

    豆根背著泰月華,跑去村診所之後,把老兩口安頓好的江流,跟著也來到了院子外面,跟辛文齋正好走了一個對面。

    「江流?」

    「辛文齋?」

    簡短的對話後,辛文齋走到江流面前,附在他耳邊輕輕說道:「韓仙在在我手裡,家裡等著我娶媳婦呢。」

    江流怒目而視,半晌後,「我師父回來的時候,要是少一根頭髮,我去赤峰殺你全家。」

    「只要我娶泰月華回去,我想肯定有你師父的酒喝,哈哈哈哈。」

    再次回來的豆根,看到江流斜著身子,舒舒服服的坐在一把椅子上,雖然迎著早起的太陽,卻是一臉的落寞。

    「留子,要他哪條胳膊。」

    「豆根,月華沒事吧?」

    「月華大哥在那看著呢。」

    「豆根,咱們走吧。」

    說著話,從凳子上站起來的江流,朝著大門口走過來。

    一臉不解的看著走過來的豆根,剛要張嘴,江流適時的說道:「我師父在他們手裡。」

    說著話,站住身子的江流,再次回頭,朝著屋子裡看了過去,臉跟著抽搐一下。再次回頭的時候,又恢復了原來的神情。

    豆根無奈,感覺渾身的力氣無處發洩,想要大喊大叫幾聲,卻又不知道衝著誰去。

    他完全能理解此刻江流的心情,一面是跟了三年的師父,一面是一見傾心的女孩。放在誰身上,都很難抉擇。

    江流選擇的,是自己師父,至於心裡的痛苦,只有江流自己知道吧。

    倆人對望一眼,江流嘴角一揚,又是一個壞壞的笑。

    「走吧!」

    「好,走。」說完,豆根伸出大手,朝著江流的肩膀拍了一下。

    此時,泰文家大門外面,一輛馬車,隨著車伕的幾聲吆喝,停了下來。

    「戲瘋子,你他媽的淨糊弄我,就算你幫老子一回,也他媽的不能拿水糊弄老子啊。」

    「韓瞎子,你他媽的真難伺候,要想喝酒,找你徒弟喝他的喜酒去。」

    「操他媽的,留子,豆根,給我狠狠揍那個叫辛文齋的兔崽子,給他媽的揍一個萬點桃花開,老子讓他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大清早的,韓瞎子的響亮的聲音,在村子上空盤旋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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