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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 黃巾之亂 第89章 劉備袁譚反目 文 / 夜九星

    緊跟著第二第三第四座步兵井欄搭上了城牆,瘋狂的北域兵蜂湧而入,蔣義渠現在心裡也有點發毛了,北域軍不動的時候安安靜靜,現在一動起來就這麼瘋,今天這一仗只怕很難打,不過信都已經不容有失,只能硬著頭皮上,換上趁手的單手斧,左手掛上塊盾牌防冷箭,蔣義渠再次殺上!

    又有袁軍士卒想抱著油罐撲上來,受了上次教訓的移動箭樓用箭雨瘋狂狙擊,嚴禁任何抱著罐子的人靠近。

    哪怕誤傷友軍也再所不惜,抱著油罐的士卒中箭倒地,火油馬上灑了一地。稍微沾點火星立即燃起一片火海,這次倒霉的成了擁擠在一起堵路的袁軍,火從腳起,著了火地士卒瘋狂的四處亂竄,想尋求戰友的幫助或者找水滅火,攪得城樓上地守軍一陣混亂,不過大火同樣阻止了北域軍上城牆,只能待在井欄裡等著火熄滅,這樣待著不動自然成了死靶。

    守軍的弩車一排巨弩射過來,一支箭就能穿透好幾個,想下又下不去,下面不知情況的士卒只管往上爬,把下去的路都堵死。頂層還活著的士卒只能把衣服褲子脫了冒著大火往城牆上裸奔!

    井欄吸引了袁軍的大量防守兵力,張繡帶著部分北域軍趁機爬雲梯搶攻,頂著盾牌強行衝上城牆正好撞上躲避大火跑過來的蔣義渠。

    「又是你!」

    兩人一見對方同時一愣,張繡揮刀就砍。「你居然還沒死?」

    「老子捨不得你!」蔣義渠左手盾一揚擋住張繡的刀。右手斧頭脫手而出甩向後面一個跟著爬上來的北域兵,把對方直接砸下城樓。

    張繡趁機一腳踹在蔣義渠地小腹,蔣義渠倒地一滾隨手就在地上摸了桿槍,翻身爬起對著張繡挑釁到,「再來!」

    楊凌看到張繡衝上,蔣義渠直接將槍投出,趁著張繡揮刀撥槍,蔣義渠左手盾高舉、右手頂住左手直衝而上,撞得張繡倒飛而出。

    「爽不爽?」再從地上撿起一把刀,蔣義渠得意的望向張繡。

    「還行!」張繡從地上爬起,扭了扭脖子掄了掄抓刀的手,再次撲上,腳下踢起一把刀直飛蔣義渠,人隨其後反手橫掃,蔣義渠一刀一盾分架左右,中門大開,張繡一腳踹在他胸口,「媽的!你喜歡亂丟東西是吧!當老子不會丟是吧?」

    隨手就將手上的刀往躺在地上地蔣義渠砸,一邊砸一邊撿,一邊撿一邊砸,「爽不爽?爽不爽?老子今天讓你爽個夠!」

    蔣義渠只能抱著盾牌左右翻滾躲避,根本站不起身,「夠了啊!再砸老子發飆了!」

    「來啊!」砸了半天附近沒東西砸了,張繡撿了桿槍對著地上地蔣義渠猛戳,蔣義渠甩開盾牌看準個機會側身讓過槍尖,雙手抱住槍桿,雙腳一把絞住夏侯?地小腿將他掀翻在地,右手一拳將槍桿砸斷,左手抓著槍尖就對夏侯?胸口捅!

    張繡一把抓住蔣義渠左手,腰腹用力一扭將蔣義渠壓在身下,猛的揚起腦袋對著蔣義渠地臉狠砸下去,老子這次可戴了頭盔了!

    蔣義渠脖子一扭,「彭!」張繡翻著白眼癱在蔣義渠身上,日啊!為什麼這次又撞在地上,老子再也不用腦袋撞人了!

    蔣義渠推開張繡,翻身而起舉起槍頭紮向張繡胸口,周圍七八把刀同時捅在他身上,疑惑地看著胸口的刀,慢慢抬起腦袋,這才發現這段城牆上已站滿了北域兵。

    子抽出,血水跟著向外泉湧,蔣義渠想用手堵住,但手,視線漸漸模糊,這城……只怕守不住了……

    袁軍在城樓上地防線已經千瘡百孔,顧得上井欄就顧不上雲梯和飛虎爪爬上來的敵人,顏良還想再調三千兵力上城樓來個反衝鋒,將北域軍擠下去,突然有傳令兵來報,部分北域兵已經殺下城牆衝擊城門,嚇得顏良臉色大變,「趕緊讓內城派一萬援軍出來!」說完領著親兵親自操刀跑向城牆各處補缺!

    顏良帶著親兵上陣最大的作用就是鼓舞了守軍的士氣,加上顏良的親兵本來就是百戰之士又是生力軍,效果立竿見影,暫時穩住了防線、壓制了北域軍的攻勢,加上城樓下不斷派上來的後備援軍,雙方的攻守再次平衡,城牆變成了逐寸爭奪的戰場。

    同樣,凌統也帶著第二波部隊殺到,他們已經不需要強行攻城,順著前面殺出的空擋直上城牆,將第一批久戰力疲之士和傷兵換下去,其中包括腦袋上再次頂著個包的張繡,看得凌統心中一陣竊喜!

    掃了眼戰場,凌統一下就看到了所向披靡的顏良,仇人見面是分外眼紅,凌統立即領著親兵迎了上去,「傻大個!好久不見!」

    「媽的!又是你個小雜種!」顏良看到凌統就惱火,上次黑燈瞎火的被陰了次,大丟面子,這次正面對著幹不信砍不死你,掄起大刀就劈向凌統腦袋。

    凌統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有點吃虧,顏良使的是長柄雙手大刀,一掃一大片,凌統為了方便爬城牆只帶了把單手刀,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凌統玩刀多年當然懂這個道理,但顏良的大刀舞得潑水不入,而且這又是在城牆上,腳下能騰挪的地方有限,四面偏偏又沒牆壁柱子之類的東西限制長武器的發揮,凌統根本就近身不得,被顏良砍得除了退還是退,唯一能做的就是偶爾腳下踢過去一兩把刀槍干擾一下,如果繼續這麼下去,遲早會被逼得主動跳樓。

    機會總是在不經意間出現,成功者和失敗者的區別就是能不能把握住,顏良逼得凌統連退數十步,身後的空擋裡又有北域兵陸續爬上城樓,看到背對著的守城大將,總有喜歡投機一戰成名的人想試試運氣,一個北域兵就操著刀子從背後摸了上去。

    顏良立即就聽見了身後腳踩在刀片上的細微聲響,反手就一刀攔腰橫掃,凌統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腳下一蹬直撲而上。

    顏良掃過身後刀勢不停,繞身一圈刀柄回到身前正好格住凌統刺過來的一刀,但現在攻守逆勢,被凌統拿著短刀近了身就不是這麼好脫身了。

    凌統一手單刀舞得飛快,貼著顏良身邊從脖子心口一路斬到腰眼下陰,哪裡致命就往哪裡戳,逼得顏良手忙腳亂,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手中的大刀此時更是成了累贅,想舞也舞不起來,形勢汲汲可危!

    天空逐漸開始泛白,眼見即將天亮,城內突然喊殺聲大做,文丑麾下大將朱靈帶著一萬援兵從內城殺出,凌統大歎運氣不好,只要再有片刻時間讓顏良跟不上節奏,今天肯定能要了顏良的命!

    掃了眼遠處,陛下並沒有再派援兵的意思,城牆上的士卒也已經筋疲力盡,再打下去只是徒增傷亡,凌統只能無奈命令士兵撤退!

    ……

    看到滿臉疲憊跑回的徐榮,楊凌趕緊將他拉進營帳,命令任何人不許靠近,「送進去了嗎?沒被發現吧?」

    「幸不辱命!」

    「好!很好!明日城破矣!」

    天亮了,城牆上下堆滿了死屍、滿目創痍,到處都是傷聲,城牆上的袁軍開始收拾戰場,自己人的傷兵抬往城裡,北域軍的傷兵補上一刀再丟下城樓,城裡沒那麼多傷藥和糧食養敵人,自己人的屍體除非是蔣義渠這種高級將領,其他的全部丟下城樓,以免留在城裡發生瘟疫!

    等到袁軍打掃完畢,北域軍派出一隊空著雙手的士卒牽著馬拖板車來到城下打掃戰場,袁軍很默契的只是注視,畢竟屍體腐爛在城牆下對雙方都沒好處,北域軍則將死屍和傷兵不分敵我全部裝車拉走,不過為了不引起袁軍的敵意,每次來拉屍體的都不超過五百人,進度非常緩慢!

    等到下午時分,昨晚擔心了一夜,上午才補了一覺的袁譚帶著兩個黑眼圈再次踏上城樓,四處勉勵了將士一番後憑樓遠眺北域軍,「今天晚上他們應該不會再來了吧?下面的屍體我看明天都搬不完!」

    沮授看著這副情景有些傷感,深深的歎了口氣才說到,「未必,虛則實之!楊凌很會玩這一套!」

    跟著參觀的劉備也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狀,「是啊!還是小心點好!如果是我就會連續進攻,陳平兵多將廣,可以輪番作戰,打不死我們也可以累死我們!」

    袁譚望著劉備很想砍他,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好?轉頭望向顏良,「昨晚傷亡多少?」

    顏良面無表情的答到,「三千多人,蔣義渠戰死!」

    袁譚默默心算,城裡能戰之士還剩五萬,照這樣打下去,一個多月就完蛋了,「楊凌那邊傷亡大概有多少?」

    顏良抬了抬下巴指著城下。「好像和我們差不多!」

    「差不多?」袁譚有點想跳起來扇顏良一個耳光,「我們城高牆厚,依城而守。居然還傷亡差不多?」

    顏良根本懶得回答這種屁話,北域的兵員都是募集而來,袁軍有一半以上是強行徵召;北域兵有薪俸、有戰時補貼、有陣亡傷殘撫恤,袁軍除了將領,一般的士兵只有口糧;袁軍的中層將領絕大部分是豪門子弟,北域兵的中層將領大部分是軍功陞遷;這些東西你袁譚能做到不?

    雙方作戰激勵方式天差地別,再加上北域兵各種輔助作戰的器械層出不窮,能打個平手就不錯了,只不過這些原因顏良沒法在這裡說。這些東西只有他們這些高層才知道,底下地士卒給他們灌輸的都是楊凌如何荒淫殘暴吝嗇的消息,至於有多少人相信那只有天知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總會有些消息在百姓間流傳!

    見顏良不出聲。袁譚稍微冷靜下也知道原因出在哪。畢竟軍方地高級將領顏良、文丑一大幫子人也無數次找他鬧過。但他沒錢又有什麼辦法?想來想去袁譚也想不出個道道,只得黑著臉打道回府,走到樓梯口想到兩軍差距,咬著牙對四周喊了句,「待會將送來大量酒肉以慰將士!」

    「謝大人賞賜!」袁軍將士聽了立即放聲高呼!

    原來還真的有用,不過想想又要空掉一截地金庫,袁譚很肉痛,現在他發現那些豪門大戶不是沒道理,一下少掉這麼多錢還真跟殺他老娘一樣!

    從城樓下來,袁譚又帶著劉備去傷兵營看望一下傷兵,這裡除了小部分是上次出城作戰還沒痊癒的袁劉兩家騎兵外,大部分都是昨晚城頭上下來的,有的是斷胳膊斷腿,這些人就不用指望了,治好了對袁譚也沒利用價值,僅僅只是盡下人事做給別的士兵看;還有更多地是中了箭或者是被刀槍傷在非要害部位,這些人治好了倒還能再用,經歷過一次戰爭島向休技。

    士兵比新兵可強得多。

    袁譚強忍著腸胃翻滾地感覺向這些傷兵打起了招呼,「楊凌殘暴,累得眾將士傷痕纍纍……」

    他這話剛一開始講,一個躺在附近床上的傷兵突然抽出匕首直撲劉備,「奉袁公令斬殺大耳賊!」

    緊跟著四周多處床上地傷兵抽出武器跳起,撲向劉備。

    袁譚愣住了,他哪裡下過這種命令?

    劉備更是驚詫,沒想袁譚突然會想殺他,還好張飛跟著他形影不離,直接一腳將第一個撲上來的傷兵踢飛,拉著劉備就往外面跑,同時命令跟著的親兵斷後!

    跟在袁譚身邊的親兵還真的以為袁譚秘密下過斬殺劉備的命令,雖然沒去圍攻劉備,但也沒阻止這些突然跳出來的傷兵去追殺!

    哪裡知道劉備剛跑出去,又一個在袁譚附近的傷兵突然對著袁譚撲了過來,「玄德公說了砍死袁譚賞千金!」

    這一下遠近更多的傷兵從床上跳起,朝著袁譚衝來,沮授總算反應快,拉著袁譚就往外面跑,同時出聲大喊,「傷兵營裡混進了奸細,來人!快來人!」

    還有的人跳出來直接砍殺躺在床上的傷兵,這一動作令傷兵營徹底炸鍋,能起身的趕緊翻下床就往外跑逃命。

    袁譚被沮授拖著往外衝,身後是更多的傷兵在追趕,嚇得他一身冷汗,昨天還只是被一隻巨弩擦著腦袋飛過,今天居然直接被北域奸細殺到了身邊,這種感覺離死亡更近,現在跑起來冷風一吹,全身濕透的冷汗加恐懼讓袁譚直哆嗦,驚恐著大喊到,「快來人!剿滅他們!把他們全部都給我殺了!」

    他這命令一下就讓本來只是跟在袁譚身後想逃出傷兵營的士卒蒙了頭,什麼叫全部殺了?他們很多人雖然現在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可至少知道自己不是奸細,追在袁譚身後只是為了逃出去,自己昨天還在城頭為了袁譚拚命,今天他居然下令把自己這些人全殺了?

    營外附近的巡邏隊聽到動靜已經趕了過來,他們也不知道誰是奸細,只看到一大群人追在袁譚這些身後往外面沖,帶隊的軍官趕緊下令放箭!

    這群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的傷兵立馬倒下十幾個,馬上就有人跳出來挑撥,「媽了個逼的,老子給他賣命受傷差點命都沒了,他現在居然要殺我們,老子反了!想活命的跟我衝出去!」

    劉備被張飛拖著一路狂奔跑回自己的騎兵營地,點起騎兵就往外衝,路上碰到接警後率領大部隊出來鎮壓的朱靈,朱靈還想問下劉備怎麼回事,張飛還以為是來殺他們的,單騎持矛前衝直接將沒有防備的朱靈挑落下馬,朱靈的副將看了大駭,「劉備反了!放箭!放箭!殺了他們!」

    劉備的部隊全是騎兵,張飛挑落朱靈的時候,就跟著張飛後面全軍衝鋒,朱靈帶出來的全是步兵,毫無防備之下哪裡擋得住,一下子就被衝散,主將朱靈又已經陣亡,被打散的士卒嚇得四處奔逃!

    原本只是傷兵營附近的混亂一下子在這裡又炸了鍋,張飛也不追殺潰兵,只是拉著劉備向北門沖,一路遇到擋路的巡邏隊全部衝散,導致城裡的混亂是跟著張飛一路向北蔓延,原本很早以前就潛伏在信都收集情報的細作趁機四處造謠荊州軍進城了,更有甚者在城裡四處放火,導致城裡更是亂上加亂。

    而昨晚大戰後被打殘了撤回城裡重新整編的部隊緊跟著發生動亂,營裡突然開始自相殘殺,不想待在營裡送命的士卒四散奔逃,到處高喊城裡混進了奸細。

    偏偏這個時候城樓的敵襲戰鼓敲響,整座城市都開始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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